能贏……個屁。
    顏緩緩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生無可戀過。在SAN沒有起飛之前，她可能就和戰(zhàn)隊的新ad互相看不順眼，互毆起來了。試想前男友和前女友能坐在一起好好討論比賽，戰(zhàn)術(shù)的概率是多少？
    概率大概為……0
    顏緩緩被陳落做了足足一天的心理工作。晚上做夢的時候，她都夢見她拿著菜刀，跟在顧其琛屁股后面問，好好的回什么國？就不能消失在她眼前，讓她安靜地當個美少女嘛！
    夢里顧其琛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說為了她？
    顏緩緩猛然從夢中驚醒，今天上海下雨了，蔥油餅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進來的，窩在她腳底下睡得安穩(wěn)。顏緩緩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把腦子里多余的念頭拍出去。心想，陳落的那番話真的是有毒。
    洗了個澡，隨意扎了一個馬尾，抱上蔥油餅爬下樓。隊里那群傻黃甜都沒起床，網(wǎng)癮少年的日常。剛打算看幾場他們的比賽，做好她數(shù)據(jù)分析師的工作，就看到顧其琛穿著一件毛衣下來，灰色毛衣穿的好像馬上就要上T臺走秀。手里還搭著一件外套。
    腦子里不自主又跳出來那句——為了你。
    顏緩緩瞥了一眼就低下頭，整個基地現(xiàn)在在活動的就他們兩個人，蔥油餅都待在她懷里睡得很香。手機里源源不斷傳出游戲的聲音。
    顧其琛下了樓直接走到顏緩緩面前，“喂。”
    ——為了你……
    “啊啊啊啊啊啊！”顏緩緩把貓一扔。
    顧其琛一臉莫名其妙。“？？？”
    “沒事……”顏緩緩站起來走了兩步，有點神經(jīng)衰竭。“你站我面前有什么事嘛？”
    “陪我去趟寵物醫(yī)院。”
    忘了說，世界冠軍——顧其琛——Lee，駕照被吊銷了。
    這個世界的司機大概分為——正常司機，老司機，女司機，顧其琛。
    這個在游戲里叱咤風云的男人，敗給了四個輪子。
    他在去韓國打比賽之前，還是簽的中國戰(zhàn)隊，當時的戰(zhàn)隊經(jīng)理還沒發(fā)現(xiàn)他是個馬路殺手這件事，放心大膽地讓他自己開著車出去購物。
    結(jié)果，他成了lol賽場上第一個全程坐著輪椅比賽的選手，那個賽季他的臉臭的可以。無數(shù)次就因為對方好奇地打量他的輪椅，他在比賽的時候奮起把對方摁在地上摩擦，無比的兇殘。
    自此，別說方向盤了，車鑰匙經(jīng)理都不讓他碰一下。
    “戰(zhàn)隊的車呢？”
    “送去保養(yǎng)了。”
    “哦，那你等一下，等陳落他們醒了。”
    顧其琛：“不行。房間里開著暖氣，我穿著毛衣。”
    顏緩緩：？？
    “很熱。”顧其琛慢吞吞地說道。
    顏緩緩：……
    “那就去把他們叫醒。”
    顧其琛：“不要，會很麻煩他們。”
    顏緩緩：？？？叫我就不麻煩了？可以，這個男人服氣的。
    “脫了！我在忙！”顏緩緩轉(zhuǎn)了個身，什么毛病，把他慣得跟小公主一樣。
    顧其琛一手從她手里把手機抽出來，身體靠近了一會，很快就站直了。“那你把陳落的車借給我，我自己去。”
    顏緩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會開車，有駕照？”
    “會，在韓國重新考了一個。”顧其琛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在茶幾上找到了鑰匙，把沙發(fā)上那只大貓撈了起來，單只手抱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就往外走。
    門被打開，冷氣灌進來，吹得顏緩緩打了一個哆嗦，腦子轉(zhuǎn)了一個彎。“等等，韓國的駕照能在國內(nèi)用？”
    “不能。”
    顏緩緩：……艸……
    顏緩緩瞪著眼睛看著他，顧其琛一手拎著貓，逆著光靜靜地回看她。
    兩個人對持了許久，顏緩緩敗下陣來，惡狠狠地嘀咕了一聲小公主。“等著，等老子換身衣服。”
    顧其琛的嘴角輕輕扯起了一絲弧度。
    “還有！把門關(guān)上！凍死我了！”
    十分鐘后，顏緩緩包的結(jié)結(jié)實實地出現(xiàn)在顧其琛面前。
    推開門，冷空氣迎面撲來，外面還下著雨，顏緩緩打了個冷戰(zhàn)。“非要挑這個鬼天氣出門嗎？”
    “沒想到會下雨，之前約好了今天。”
    在車庫里找到陳落的車，顏緩緩氣呼呼地上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顧其琛倒是一臉淡定，報了個地名。
    開車十幾分鐘就能到，偏偏今天下雨，路上堵得不行。雨滴拍在車窗上，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顏緩緩冷靜下來之后，覺得自己上套了。顧其琛分明就是故意那么說，沒有自己當司機，他也不會開車。早知道就讓他兩條腿走過來好了，干嘛那么爛好心。
    “綠燈了。”顧其琛淡淡地提醒。
    掛擋，慢慢踩著油門。
    “開車走什么神，一車三命。”
    顏緩緩從后視鏡上看了他一眼。“下次你自己走。”
    “不行，冷。”
    顏緩緩：……這個湊不要臉的！
    平時開車十幾分鐘的路程，足足開了四十多分鐘，從車上爬下來，跟著顧其琛吭哧吭哧地往寵物店走。
    早就預(yù)約了洗貓的服務(wù)，蔥油餅一進就受到了三個小姐姐的夾道歡迎，服務(wù)非常周到。顏緩緩看了一眼周圍的裝修，掃到價碼牌的時候，立刻瞪圓了眼睛。
    “？？？什么鬼？”
    ——剪個毛就要688？
    她去理發(fā)店剪個頭發(fā)才68。這家店真的不是黑店嗎？這個毛剪了之后能從橘貓變成皇室血統(tǒng)貴族貓嗎？
    “這比人都貴。”說完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又不是花自己的錢。
    “蔥油餅剪毛會撓人，你不會。”顧其琛掃了一眼價格牌，從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當然你要是會撓人，我也帶你花個688剪個毛，給你在腦袋上剃個喜洋洋。”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這家寵物店不光對寵物的服務(wù)號，對寵物的金主服務(wù)更好，顏緩緩和顧其琛剛坐下來，就有小哥哥拿了個平板和兩杯咖啡過來。
    顧其琛直接點開了一個視頻，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顏緩緩掏出手機，不斷地騷擾陳落。
    【那王八蛋一大早就說要給蔥油餅剪毛，讓我送他去。我說不送，他就說自己開車。】
    【這辣雞，他只有韓國的駕照。就算他已經(jīng)逃脫了馬路殺手這個稱號，但是韓國的駕照，要是被抓了肯定要上新聞。】
    【新世界冠軍Lee違規(guī)駕駛被拘留，聽上去樂子就大了。本著新晉ad不能給戰(zhàn)隊抹黑，所以我把你的車開出來了。】
    【我總覺得我中套了，這王八蛋應(yīng)該就是故意這么說的。】
    【更騷的是，他給蔥油餅剪毛要688，我吐槽了一下那么貴。他說，蔥油餅撓人所以那么貴，我要是撓人也帶我剪一個這么貴的，還說要給我剃個喜洋洋。】
    【好氣！做人不如做只貓，沒煩惱。】
    ……
    發(fā)完一頓牢騷之后，顧其琛察覺到什么似得，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顏緩緩立馬有一種說壞話被抓包的錯覺，背立刻崩直，鴕鳥似得裝的若無其事。
    陳落的微信突然有反應(yīng)，但是這個反應(yīng)點有點奇怪。
    陳落：【你要做誰的貓？】
    顏緩緩：？？？？？以上那么大段大段的話，中心思想是這個？？？語文老師的棺材板都摁不住了。
    顧其琛掃了一眼，不經(jīng)意地問：“要做誰的貓？”
    “！！”顏緩緩立刻驚悚地把手機蓋在自己懷里。“你怎么看到了。”
    顧其琛：“眼睛大。所以，你要做誰的貓？”
    “……”顏緩緩身體不自主地靠到旁邊，能把偷看歸類到眼睛大，行行行，她服氣的。“少女之間的閨房秘密，為什么要解釋給你聽。”
    “哦。”還以為他會死纏爛打一下，沒想到顧其琛哦了一聲就完了。顏緩緩一時間還不太適應(yīng)這么好說話不死纏爛打的顧其琛，拿小眼神瞟了他好幾眼。
    “你這眼神，是希望我問到底？”顧其琛頭也不抬地問道。
    顏緩緩愣了一下。“你怎么又看到的。”
    顧其琛把指著平板的屏幕，嘲諷地說道：“鏡面反射，小學生都知道原理。”
    顏緩緩：……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嘛。
    果斷從豪華沙發(fā)坐到了一旁的小板凳上，弓著背玩手機。
    那邊陳落已經(jīng)發(fā)了這條消息之后又發(fā)了幾條，毫無例外都是沒有抓住重點。
    陳落：【你在嫉妒，嫉妒蔥油餅?zāi)艿玫筋櫰滂∧敲炊嗟年P(guān)注。】
    陳落：【嫉妒使人丑陋。你連一只貓都不放過233333】
    陳落：【你是真的擔心顧其琛損壞戰(zhàn)隊名譽，還會擔心他的安全？大妹子，別嘴硬，還喜歡就是還喜歡。來！去□□把！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坐牢也無所謂！我會去看你的！】
    “……”
    顏緩緩干脆利落地回了兩個字：放屁。
    【我是擔心他出車禍，SAN又少了一個ad，到時候春季賽誰去打？】
    陳落：【嘴硬。】
    【你能臨時找個好用的ad？還是說你上？我是在和你講道理，站在大局觀和你分析事實情況。】
    陳落：【嘴硬。】
    顏緩緩：……
    啊啊啊啊啊！！嘴硬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