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部署
第二十九章部署
大長公主因為女兒的一通言論而將自己前面選的各個人選通通從“已確定”名單劃除而放在了“需要更進一步觀察”的名單上。當然,在調查那三個人選的時候,大長公主又擴大了選拔范圍,以期從中選擇出符合陸鈺元條件的人選。
陸鈺元的婚事不是陸鈺元一個人的事,也不是大長公主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乎陸府三房的大事,為著這個,陸從澤和陸珩無一不是被大長公主抓壯丁,不得不在朝務和復習中抽出空來配合大長公主的工作。
當然,一直關心陸鈺元的顏氏和孟氏也沒有閑著。在陸瑾陪著小孟氏三朝回門后,顏氏慢慢地把一些事情放給小孟氏去做,一邊考察小孟氏的同時一邊勤快地往三房跑,向大長公主了解最新的情況。當然,從她最近往各個府邸走動的情況就知道兩個人討論的結果怎么樣。
而太后也時不時地召大長公主入宮,并且在大長公主入宮后的幾天內一定會有某個或者一部分命婦奉召進宮陪太后聊天,至于這聊天的內容吧,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其中的寓意恐怕受召的每個夫人都懂就是了。
更夸張的是,如果太后夸贊了哪一家的命婦,第二天,那家在朝中任職的官員就會受到圣上的“關注”,連帶的,那個官員家中的子弟也會被“問候”一通。
于是,在陸鈺元躲在府里悠哉的時候,她完全想不到,這一世,為了她的婚事,竟然整個京城都轟動了起來。這樣大的陣勢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也有人故作不屑,更有那老學究抓著女子閨譽的問題不放。但最終,也沒有人敢把不滿鬧大,最多只和親近的人說說,畢竟陸鈺元的身份擺在那里,再羨慕嫉妒,她們也不是第二個陸鈺元。
另外,在大長公主轟轟烈烈的相看過程中,靖遠侯府的大姑娘陸珊和二姑娘陸琪先后出嫁了。
作為庶女,她們的婚事和陸瑾的婚事當然不能比,只能算是中規(guī)中矩,沒有出格的地方但也讓人拿不出錯,侯府邀請的人也沒有那么多,只簡單地擺了幾桌意思意思,但看在侯府的面子上,送禮的人也不少就是了。
只是,兩姐妹嫁的對象的身份的差距很是讓人津津樂道了一段時間,有那知道幾年前的事情的世家對這個都保持了緘默。
接連三場婚禮讓侯府之后都呈現(xiàn)出一種疲憊感,府里的仆役都不免有些懶散,而熱鬧之后的冷清感頓時也凸顯了出來,讓陸鈺元也頗有感慨。重活一世,不知不覺中,竟然就送走了兩位姐妹,想到三朝回門時陸珊和陸琪兩個人不同的表現(xiàn),心里嘆息,她們以后的生活也只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
不過,侯府接連兩場婚禮完全沒有耽擱大長公主的活動,在經(jīng)歷了眾人的合作和多番的調查之后,在大長公主的名單上最后竟然只剩下一個人,趙清之。
不得不說,趙清之為了這一步是費了巨大的努力。
有皇后這個提供內部消息的人存在,趙清之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大長公主屬意的幾個對象是誰,不出他所料,其中還真的就沒有自己的名字。
雖然結果很打擊人但趙清之也早有心理準備,有了這一份名單,他的計劃也隨之展開。
一方面,趙清之和侯府新生一代的關系都很不錯,而且不說顏氏和孟氏對他的欣賞,就是侯府的頂頭人陸從遠也對他贊譽有加,幾次想將他納入自己所管轄的禁衛(wèi)軍,就這樣的關系,趙清之不利用絕對是一種浪費。
當然,關系有了但要用對地方才行,能夠對陸鈺元的婚事有影響的人是誰?兩個人,陸珩,陸從澤。
陸珩這邊,雖然趙清之和他的關系已經(jīng)非常好,但趙清之清楚,在涉及陸鈺元的時候,陸珩絕對是靠不住的,別說靠他給自己說好話了,只要趙清之露出一點意思,陸珩都能把他當狼防。
所以,趙清之選定要重點討好的人,是自己未來的岳父,陸從澤。前世的經(jīng)驗讓趙清之了解自家岳父的個性,雖然是文職,但性格卻帶著武將的爽朗,最喜歡那些有才華又不做作的人,只要是有才華且品性端正的人,他都不會計較家世,絕對對其青睞有加。
于是,在通過陸從遠“刻意”的引見之后,趙清之和陸從澤成功的見面,然后,在趙清之有意無意的表現(xiàn)之下,陸從澤果然對這個少年贊不絕口。
又加上這當口大長公主要他去查看那些青年才俊,兩件事撞到一起,陸從澤一想,趙清之這小子也挺符合條件的嘛,當然,他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把人選給大長公主的,也是經(jīng)過一番調查之后,才拍板告訴了大長公主。
在陸從澤的眼里,趙清之家里的那些事都不算什么大事,自己女兒嫁過去之后憑著身份一震,其他人絕對就興不起什么風浪。
于是,趙清之這算是從內部打入。同時,另一方面,趙清之開始針對大長公主看好的那幾個人選。
趙清之是什么人?沒有重生前,他是暗中幫著三皇子反敗為勝的一方權臣,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他都能爬到別人不可及的高度,可見其的智謀之絕。而重生后,三皇子的勢力發(fā)展得比前世好,趙清之手中握有的資源大,他又有重生的金手指在,這樣好的條件,他要是還斗不倒那幾個小子,就是一個笑話。
趙清之暗中布置,大長公主喜歡對方的哪一點,他就把對方的那一點給毀掉。
李清逸文采非凡且對人溫柔,陸鈺元嫁過去不用受婆媳關系關系困擾?轉眼大長公主就調查到李清逸有一個青梅竹馬且受到李夫人喜歡的表妹,據(jù)說兩個人清楚吟詩作畫,端的是才子佳人。大長公主的臉色當時沉了下來。
吏部尚書家夫人和長媳出身不高,陸鈺元嫁過去不用立規(guī)矩?第二天閆辛是一個大孝子什么都聽尚書夫人的話,閆家長媳還是個胡攪蠻纏的潑婦的資料就擺在了大長公主的案頭。大長公主的臉黑了。
前面兩個還好,趙清之都找得出缺點,可在趙巖這里碰了壁。因為他找不出趙巖有什么優(yōu)點,或者說他猜不出大長公主是看中了趙巖哪一點?趙家是武將之家,趙巖本身就是個大老粗,魯莽不說也不怎么通文墨,難不成大長公主看中了他魯莽陸鈺元以后好掌握?
找不到缺點趙清之當然不甘心,他下令手下的人不斷挖下去一定要挖出個一二三來,結果越挖越深,挖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看到這個資料的時候,趙清之覺得簡直是老天在幫他。
趙巖他竟然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三歲的孩子,男孩!
武將之家,對規(guī)矩什么的本來就不看重,趙巖身邊的丫鬟大膽早早地便爬了床,爬了就爬了吧本來也不算什么,結果還有了身孕。像趙家這樣兒子以后上戰(zhàn)場可能今天去明日就回不來的情況,丫鬟有了身孕,趙夫人竟然讓孩子生了下來,只不過為了面上好看所以藏著噎著罷了。
最后,這個消息反而不是趙清之透露出去的,而是大長公主自己查出來的。大長公主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自己看好的人選竟然都有毛病,大長公主完全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到最后,手里的名單,只有一個自己最不看好的趙清之。
說實話,若不是陸從澤提出來的,大長公主根本就不會考慮趙清之,這孩子她也見過,的確是個才德兼?zhèn)涞娜耍魏嗡矣心敲匆欢言阈氖掳。箝L公主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去受那樣的委屈。
而且,大長公主在將趙清之寫上名單的時候,她也調查過趙清之。別的不說,就那個柳氏的侄女柳眉就夠大長公主把趙清之給否定了,都不用考慮別的。
只是現(xiàn)在,京城里夠身份的人都被大長公主一一篩選了個遍便,竟只剩下趙清之勉強符合了那么一點資格,大長公主一時有些頭疼。
于是這一天,陸鈺元又莫名其妙地被母親拉過去談話。
只是這一次,大長公主問的問題就要多并且深了一點,陸鈺元還很歡樂地以為是自己最初的回答讓大長公主為難的很,所以這次才刻意多問一點,于是,她完全沒有防備地都一一回答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母親口中各個問題湊到一起就是在描述一個人的特點。
于是,不知情的陸鈺元歡樂了,大長公主郁悶了。
為什么閨女的回答這么符合趙清之那廝的特點呢?難不成閨女就真的喜歡趙清之那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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