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苗家村(8)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 玩家們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睜睜的看著蟲子消失在傷口處,只留下鮮紅的血跡, 和一個明顯的小洞。
在副本中被未知的蟲子鉆入體內(nèi), 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有玩家的臉色都警惕了起來,那是對那玩家的警惕, 甚至還后退了幾步和那玩家拉開距離。
那玩家早已臉色慘白, 額頭上大汗淋漓,雙手死死的按住腿的上面部分,仿佛這樣就不會讓蟲子順著他的腿往上面爬一樣。
慕夜安皺了皺眉,他直接抽出了一把刀,冷漠的扔到了那玩家面前。
刀落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那玩家看著慕夜安扔過來的刀,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shí)間臉色更慘白了一些。
在副本中被感染, 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砍掉被感染的部分,以此來防止感染擴(kuò)散。
被蟲子鉆入身體也同理, 在蟲子還沒跑到其他地方時(shí), 將蟲子鉆入的地方砍掉,能最大的保全自己。
可他被蟲子鉆入的是腳,砍掉了腳他在這個副本中將寸步難行, 現(xiàn)在連苗家村在哪兒都沒找到, 距離多遠(yuǎn)也未知, 他一定會被其他玩家拋下。
在副本中落單,也同樣意味著死亡。
那玩家死死的看著地上的刀,慘白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猙獰,那是在猶豫不決和恐懼, 就算是不被拋棄,也沒有幾個人能坦然砍斷自己的腿的。
哪怕通關(guān)回到系統(tǒng)空間還能恢復(fù)。
那玩家早已不痛了,傷口處也沒有再流出血跡,但他額頭上的汗水卻越來越多,臉也越來越扭曲,他猶豫了半天也沒勇氣撿起地上的刀。
也許那只是普通的蟲子,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將蟲子引出來,最終那玩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放棄了砍斷腳的想法。
其他玩家見狀也沒說什么,他們也不會替別人做決定,在無限恐怖游戲里混跡太久,他們早就失去了正常人的憐憫心了。
但那玩家卻是需要提防的,玩家們紛紛遠(yuǎn)離了那玩家,誰也不知道被蟲子鉆入身體會怎樣,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方清遠(yuǎn)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隱晦的看了一眼慕夜安,慕夜安微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他玩家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但直播間的觀眾卻注意到了,紛紛發(fā)送彈幕提醒。
【糊涂啊!大哥你糊涂啊!慕大佬給你扔刀可不是在給你選擇啊!趕緊撿起刀砍啊!命和腿哪個更重要還用說嗎!?】
【這玩家肯定沒聽說過這兩位大佬,完全不了解這兩位大佬的事跡,這兩位大佬看似性格很好,但這倆兒完全就是你不體面,我就幫你體面的□□者啊!】
【別說會不會被慕大佬干掉,在這個副本被蟲子鉆入身體本身就沒救了,砍了說不定還有點(diǎn)兒活路,這下是徹底沒有了。】
【什么?什么?那個蟲子有什么問題嗎?】
這條彈幕引發(fā)了觀眾的關(guān)注,彈幕密密麻麻都在詢問是什么情況。
那人也沒有繞圈子,立刻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苗家村的別名又叫苗蠱村,那玩意兒可不是什么單純的蟲子,那玩意兒是蠱蟲,一旦鉆入人的身體就會快速啃噬人的內(nèi)臟,在啃食到足夠的能量后,還會以人的身體作為溫床,繁殖出大量的蠱蟲,整個苗家村就是蠱蟲的培育基地。】
【而且各種蠱蟲還不一樣,被寄生的癥狀也不一樣,想找解救的方法都困難,畢竟不同的蠱蟲害怕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唯一一樣的估計(jì)只有一旦被蠱蟲寄生,就相當(dāng)于被打上死亡標(biāo)記了。】
【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只有排行榜上的一位玩家成功通關(guān)了,而且還是因?yàn)槟峭婕倚疫\(yùn)的被蠱蟲討厭,沒有被蠱蟲寄生。】
【對了,這個副本不止是只有蠱蟲,你們喜歡的那位漂亮NPC玩家可能必死無疑......】
......
阮清并不知道玩家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他此時(shí)正在廚房后面的后院里忙的暈頭轉(zhuǎn)向。
村長死亡,是需要舉辦葬禮的,也需要請村里人來吃飯。
按理說葬禮都會請村里人一起幫忙舉辦,可偏偏苗家村的人向來冷漠,根本就不可能來幫忙,他只能自己動手。
阮清雖然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但他看過別人做飯,是會一些簡單的飯菜的。
不過阮清的自信在踏入廚房那一刻就沒了,因?yàn)樵骷易鲲埵怯玫哪欠N灶頭,燒的是柴火。
而柴火,還需要自己劈。
大概是原主的母親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家里存放了不少的柴火,想燒可以直接劈了用。
但她可能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劈柴都會有困難。
阮清努力了半天,也沒劈多少出來,還因?yàn)楦^的反彈,把自己的雙手弄的通紅,甚至是開始火/辣辣的疼。
葬禮需要做飯菜,他自己也需要進(jìn)食,這飯不可能不做。
要知道苗家村可沒有什么小賣部,一切都只能自給自足,也包括食物。
阮清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繼續(xù)拿起斧頭劈柴。
然而手越來越疼,疼得都開始顫抖了,阮清最終還是決定把菜都做成涼拌的。
原主不會做飯,弄成涼拌的糊弄一下也符合人設(shè),反正村民們吃的可能性不大。
劈好的柴光是蒸米飯應(yīng)該夠了,阮清將旁邊劈好的柴抱進(jìn)了廚房,接著就開始生火。
阮清本來以為會很簡單,但沒想到半天都沒能成功生起火來,自己還因?yàn)闊熿F被嗆的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
阮清被熏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灶里的柴火拿了出來。
廚房就在院子的角落,因?yàn)闆]關(guān)門的原因,院子里是可以看到廚房里的情況的。
路過的村民看著里面可憐兮兮的少年,都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但最終也沒上去幫忙。
他們有自己要負(fù)責(zé)的任務(wù),也沒去時(shí)間幫忙,村民們駐足了一會兒后不舍的離開了。
阮清早就注意到院子里的視線了,不止是院子里的視線,他從進(jìn)入這個副本后,那些視線就沒有停下過。
哪怕是他之前避開村民去樹林邊緣,村民也輕輕松松就找到他了。
更可怕的是,村民的視線和其他副本的NPC視線不一樣,村民就仿佛根本不是活物,視線落在人身上沒有半分的感覺。
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
如果不是眼睛看到他們,可能都察覺不到他們在看他。
而且大概是因?yàn)樵髂赣H死亡的原因,村民們會頻繁的過來祭奠,頻繁的進(jìn)進(jìn)出出。
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相當(dāng)于一直處于村民的監(jiān)視中,什么也做不了。
阮清視線日有所思的落在了拿出來的柴火上,柴火雖然還沒燃起來,但卻在冒著黑煙,尖端邊緣閃著點(diǎn)點(diǎn)火星。
廚房在角落里,離原主母親的房間很遠(yuǎn),離靈堂也很遠(yuǎn),但是離他的房間卻很近,只有一墻之隔。
原主的房間他已經(jīng)翻過了,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就算是......毀掉也無所謂。
村里時(shí)不時(shí)有人去世,卻很少添新的人口,所以村里是有很多空房間的。
只要他的房間被毀掉,他就有理由搬出去住了,也能躲開村民那些窺探的視線。
而且村民就在院子里,絕對不會任由火勢燒到靈堂去,自然也不會燒掉原主母親的房間,線索依舊可以回來查。
阮淡淡的垂下眸,狀似不經(jīng)意間將柴火移到了旁邊易燃的雜草上,而他自己則看向了灶頭那里。
就仿佛是他在努力想要燒火,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拿出來的柴火上還帶著火星一樣。
火星遇到柴火確實(shí)沒法瞬間燃起來,但遇到干草卻不一樣,干草在火星靠近時(shí),發(fā)出了陣陣煙霧,很快就被點(diǎn)燃了。
然而火勢還沒燃起來,就被一盆水無情的淋下,小火苗瞬間就熄滅了。
苗辭遇將手中的盆放在旁邊,看著抬頭茫然的看著他的少年。
少年的臉上臟臟的,就像是個小花貓,再加上煙霧熏人,他漂亮的眸子濕漉漉的,看起來就有些可憐巴巴的。
而他此時(shí)精致的臉上還帶著茫然,似乎還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危險(xiǎn)的事情。
苗家村的房子都是木制的,且年代久遠(yuǎn),早已成為了易燃之物,一場大火足以燒盡一切。
苗辭遇看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人,他微微皺了皺眉,“你連燒火都不會?”
阮清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他臉上有些厭惡和不耐煩,似乎是想說‘關(guān)你什么事’,卻又因?yàn)楸蝗司攘耍罱K只是不耐煩的冷哼了一聲。
顯然是不太想領(lǐng)苗辭遇的情。
苗辭遇看著阮清那任性又乖巧的模樣,眼神控制不住的暗了暗。
他上前一步,拉著阮清的手將人給拉了起來,自己坐在了灶前,動作利落的把柴火拿了出來,接著開始生火。
苗辭遇看起來就是一個冷漠的人,此時(shí)卻像個老媽子一樣邊生火邊講解。
“一開始不能加太多的柴火,先用易燃的干草做火引,等火大一些再加柴火。”
就在苗辭遇還想說什么時(shí),他旁邊的人已經(jīng)不耐煩的轉(zhuǎn)身了,似乎是覺得有人燒了,他就可以等著吃了,將任性發(fā)揮到了極致。
少年是個很會順桿往上爬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
苗辭遇側(cè)目看著快要走到門口的人,淡淡的開口,“站住。”
“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苗辭遇看著僵住的人,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
“你不會以為,我是白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