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詭異血影
因為已經(jīng)是夏天了的原因, 這幾日都是艷陽高照,陽光將整個楊家別墅都籠罩著。
可是今天不同。
今天的天空滿布烏云,一副就快要下雨了的樣子。
仿佛整個世界都陰暗了幾分, 滋生了無數(shù)的危險和不安,就連別墅外的霧似乎都有些躁不安。
此時楊家別墅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宛若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之前不允許去的后山墓地在今日終于開放了, 所有人都可以去送大少爺最后一程。
葬禮的時間就在中午十二點。
就連阮清也被喚醒了,但他因為躺了這幾天, 渾身都有些無力。
所以阮清被喚醒后還有一些恍惚, 就那樣睜著眼睛,瞳孔渙散的躺在床上。
一副恍若不知年歲今朝的模樣。
管家也沒有催促阮清, 畢竟現(xiàn)在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
沈白月站在管家旁邊,見床上的人半天都沒有靜, 她抱著懷里的娃娃有些緊張的開口, “郁清哥哥,你沒事吧?”
阮清這才恍若反應(yīng)過來一般, 側(cè)頭看向了沈白月,眸子也緩慢的出現(xiàn)了焦點。
他張了張口, 想要說話。
但因為許久沒有說話了,再加上渾身乏力,他并沒有說出話來。
阮清怔了一下, 最終微微搖了搖頭。
沈白月見狀才放心了些,將這陣子的事情小聲的講給阮清聽。
也告訴了阮清今天是什么日子。
楊辰風(fēng)的葬禮, 原主肯定是要去參加的。
阮清躺了一會兒恢復(fù)了幾分力氣之后, 就下床了。
然后在洗漱之后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左胸口戴了一朵白色的花。
沈白月看著穿著黑色襯衣的阮清愣住了。
黑色真的十分適合眼前的這人。
一般人穿黑色的衣服只會顯得人有些黑黃,但黑色穿在阮清的身上更襯的人白皙如玉。
而且黑色將平日里那股不容褻瀆的清冷感和破碎感消散了不少, 給人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看起來高貴又優(yōu)雅。
美的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美的攝人心魄。
也美的好似人間妄想。
沈白月不自在的垂下眸,掩下了眼底的神色。
在阮清換好衣服后,管家便帶著兩人準(zhǔn)備前往后山墓地。
不過兩人才剛走出房間,便在走廊上遇到了剛打開房門的沈白朝。
阮清視線頓了一下。
沈白朝這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他來參加了這場危險至極的葬禮,卻一直在置身事外。
恍若楊家的危險都與他無關(guān),只是一個旁觀者。
哪怕是在觸手撞擊著玻璃,他都能安穩(wěn)的呆在房間里。
阮清當(dāng)時從通風(fēng)管道路過他房間時,就發(fā)現(xiàn)了他依舊呆在房間內(nèi)。
臉上沒有一絲的緊張,甚至可以說是輕松。
哪怕是別墅都被撞的搖晃了起來,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可以說是一個極其奇怪的人了。
不過只要他不妨礙他,阮清也無所謂他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所以阮清看了幾眼后便收回了視線。
而沈白月則在看到沈白朝時就害怕的低下了頭,甚至不安的抱緊了手中的娃娃。
然而就在兩人和沈白朝擦肩而過時,沈白朝叫住了兩人。
準(zhǔn)確來說,是叫住了沈白月。
沈白朝雙手插兜看向沈白月,懶懶散散的開口,“你確定要背叛嗎?”
“被發(fā)現(xiàn)的話,會死哦。”
阮清余光看了一眼旁邊的沈白月。
沈白月一直低著頭,看不清楚神色。
好似根本沒有聽見沈白朝這話一樣。
但她肯定聽到了。
沈白朝也不管沈白月聽沒聽見,他說完便朝阮清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為我之前的誤會道歉。”
“抱歉。”
沈白朝說完便走了。
而阮清和沈白月則跟著管家去了后山墓地。
后山墓地墓碑十分的多。
在陰沉沉的天空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陰深和壓抑。
客人們也不想來后山這邊,但是別墅外的霧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蔓延。
甚至已經(jīng)越過楊家別墅的圍墻了。
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也就只有后山墓地這邊才好些。
所以客人們大部分都選擇到后山這邊來了,只有少數(shù)人才堅持留在了楊家別墅內(nèi)。
阮清到達墓地后看了看四周,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一臉的恐懼和害怕。
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因為已有的墓碑上寫著的名字正是楊家人的名字。
就連楊文閔,楊辰謹和楊辰言三人的名字都能在墓碑上找到。
就在阮清準(zhǔn)備走過去看的更清楚時,楊辰謹從人群中走過來了,擋住了阮清的視線。
楊辰謹朝阮清溫和的笑了笑,“大嫂,這邊。”
阮清見狀也只能跟著楊辰謹走到了最前面。
葬禮還是舉辦的有模有樣的,前面正放著楊辰風(fēng)的棺材,一副馬上就要下葬的模樣。
此時葬禮還沒有開始。
因為后山的地方是高于楊家別墅所在的位置的,在后山這邊可以看到霧已經(jīng)蔓延進入楊家別墅的范圍了。
只不過此時還處于邊緣的位置。
但還留在楊家別墅的人都開始害怕了,甚至是瘋狂的逃竄,想要躲開逐漸蔓延的霧氣。
最終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來后山這邊。
十二點很快就到了。
一陣血紅色的光芒自大地升起,巨大的陣法從地底下緩緩浮現(xiàn)了出來。
血紅的顏色給人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讓人心底止不住的升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陣法浮現(xiàn)的很慢,而且陣法的花紋也是靜止的狀態(tài)。
仔細看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陣法是一個中心對稱的圖形。
阮清看了看,中心的位置就是楊辰風(fēng)棺材所在的位置。
就仿佛是真的要復(fù)活楊辰風(fēng)一般。
大概是怕他不配合吧。
楊辰謹看向阮清,“害怕嗎?”
還不等阮清回答,他溫柔的笑了笑,帶著一絲安撫的撫了撫阮清耳側(cè)的頭發(fā),“別怕,很快就結(jié)束了。”
說完楊辰謹輕輕一推,將阮清直接推到了陣法的中心。
同時被推過去的還有沈白月。
沈白月也沒有反抗,只是身體瑟瑟發(fā)抖著,仿佛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了。
楊文閔和楊辰言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什么也沒說。
在兩人被推到陣法中心時,陣法開始微不可察的流。
而別墅外的霧也不再是緩慢的蔓延,而是快速將整個楊家別墅給吞噬了。
也包括后山這邊。
雖然視線被霧阻攔了,但是阮清能感知到身邊多了兩人的氣息。
一個是副會長的傀儡,一個是被他選中的男玩家。
甚至還有其他人,但離的不算近,阮清并沒有分辨出來到底是誰。
沈白月看了看身邊的人,伸手牽住了阮清的手。
接著沈白月壓低聲音,以只有阮清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開口,“郁清哥哥,你屏住呼吸。”
阮清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按沈白月說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屏住呼吸的瞬間,沈白月手中的娃娃快速化為了一個人形。
那身形和容貌正是阮清,就連氣息也十分的相似。
除了那雙空洞的眸子能表明這并不是真人之外,和真人簡直就沒什么區(qū)別。
因為并沒有多一個人的呼吸,四周沒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
接著一陣失重的感覺忽然傳來,阮清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經(jīng)不在陣法中間了。
阮清有些錯愕的看了看四周。
這里是楊家主別墅的天臺?
阮清走到天臺邊緣,看著只蔓延到三樓的霧氣,又看了看遠處被霧籠罩著的后山。
確定了這就是楊家主別墅的天臺。
明明剛剛已經(jīng)被霧吞噬了才對,為何現(xiàn)在霧繞開了?
能讓霧繞開只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楊文閔的令牌。
那塊令牌資料中記載過,那是屬于神明的令牌。
只不過這塊令牌一般都在楊文閔身上,根本就沒有機會偷走。
連封野和精英男玩家也完全沒有想過去偷令牌。
卻沒想到沈白月竟然敢偷走。
阮清回頭看向沈白月,精致的臉上帶著震驚和茫然,“你干了什么?”
“郁清哥哥,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沈白月緩緩走近阮清,她看著眼前精致如畫的少年,“你是玩家對嗎?”
阮清聞言頓了一下,收回了虛假的表情,就那樣淡淡的看著沈白月。
向副本npc透露自己是玩家的話是會被扣積分的。
但阮清最終還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顯然是承認了沈白月口中玩家的身份。
沈白月似乎并沒有意外這一點,她看著眼前的人緩緩的開口,“郁清哥哥,其實我也騙了你。”
“我不是女孩子。”
阮清其實早就猜到了,沈白月哪怕骨骼再像是女孩子,但顯然不是女孩子。
大概是從小服用了抑制生長的藥物之類的。
沈白月語氣十分的平靜,“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楊家用來‘造神’的容器。”
“只是一個沈白朝用來搶奪神明力量的分/身而已。”
“從小就沒人將我當(dāng)成人來看待,因為我只是哥哥的一個分/身,存在的意義就只是成為神明力量的容器。”
“這場葬禮后,不管是誰得到神明的力量,我都會徹底的消失。”
“因為我只是一個容器而已。”
沈白月哪怕說的再平靜,都能聽出他心中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這樣消失。
沈白月眼底泛起眼淚,直直的看向了阮清,述說著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我不想消失,所以我也想竊取神明的力量,成為一個真正獨立的存在。”
“哪怕希望十分的渺茫,我也想要活下來。”
沈白月說著說著話音一轉(zhuǎn),眼底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可是我沒想到會遇到你。”
“不過我不后悔遇到了你。”
不后悔為了這個人能通關(guān)用掉自己的替身傀儡,哪怕會影響到他自己的計劃。
因為他舍不得這個人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
畢竟呆在那陣法中,但凡被那股力量影響到了,都不再是人類了。
沈白月看向阮清眼淚帶著淚花,語氣充滿了溫柔和繾綣,“謝謝你給我弄早餐,謝謝你坐我身邊,謝謝你沒有拋下我。”
“謝謝你把我當(dāng)成一個人來看待。”
阮清淡淡的搖了搖頭。
沈白月說完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抬頭看著阮清,眼底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郁清哥哥,我喜歡你。”
“我不想消失,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真的好想能和你在一起。”
沈白月說完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朝阮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我更不想你被困在這個副本中。”
阮清就那樣看著沈白月,沒有說話,安靜的做一個聆聽者。
沈白月看著眼前的人,眼底帶著濃濃的不舍。
他往前走了兩步,接著雙手搭在阮清的肩上,輕輕踮起了腳尖,緩緩靠近阮清。
好似要吻上去一般。
阮清并沒有躲開,只是垂眸看著沈白月。
但沈白月卻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在吻上去之前就頓住了。
沈白月看了一眼向來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的少年,放棄了。
哪怕他想吻他想的快瘋了。
但他不想和那些人一樣強迫他。
他知道,這個人不喜歡別人強迫他。
沈白月看著阮清后退了幾步,最終轉(zhuǎn)過身。
阮清看著沈白月走遠。
這個副本竊取神明力量的關(guān)鍵就是傀儡,不管是游戲主系統(tǒng)的判定,還是作為容器。
畢竟楊文閔不允許制造出一個不聽話的神明,所以他肯定會手腳。
所以那股力量絕對不能真正進入自己的體內(nèi)。
沈白月手中的娃娃應(yīng)該就是他的傀儡。
若是神明的力量進入的不是他的體內(nèi),而是他傀儡的體內(nèi)。
也許他真的會成功。
但是他為了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在陣法中了,直接使用了傀儡。
而失去了傀儡的沈白月,這一去大概不會成功了。
“沈白月。”
沈白月聽到聲音后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叫住他的少年。
阮清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眼神柔和了幾分,“你相信奇跡嗎?”
沈白月似乎是并不明白阮清的話是什么意思,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阮清,沒有說話。
“為了報答你救了我”阮清邊說邊走,還取下了胸前的白花。
阮清站在沈白月面前,拿著白花在手中晃了一下,白花瞬間變成了紅花。
他將紅花夾在了沈白月的耳邊,溫柔的開口,“我給你一個奇跡怎么樣?”
沈白月下意識摸了摸耳邊的花,愣愣的開口,“什么?”
阮清但笑不語,并沒有說是什么奇跡。
沈白月也沒有追問,因為后山那邊要開始了。
他再不去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在沈白月走后,倚著墻角陰影處一直沒出聲的沈白朝拋了拋手中的令牌,發(fā)出了細微的聲音。
阮清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
他對于沈白朝在場沒有絲毫的意外,他意外的是令牌竟然是在他手中。
他還以為是沈白月偷的呢。
沈白朝見阮清看過來,懶散的開口,“他用生命救你,你就不感嗎?”
阮清視線落在了沈白朝手中的令牌上,點了點頭,“我很感。”
沈白朝在令牌掉下來時握住了令牌,接著輕笑了一聲,“騙子。”
阮清也沒有解釋什么,他走到天臺邊緣,看向了后山那邊的靜。
“他可能不會喜歡你的奇跡。”沈白朝走到了阮清的身邊。
阮清沒有說話,他當(dāng)然知道他不會喜歡。
但如果是真正的沈白月的話,一定會喜歡的。
沈白朝看著毫無波的阮清淡淡的開口,“你會愛人嗎?”
“為什么這么問?”阮清有些不解的側(cè)目,精致的臉上也帶著疑惑。
“因為你看起來好像沒有心。”
“那你就說錯了。”阮清輕笑了一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王子缺的是什么嗎?”
沈白朝皺了皺眉,似乎是想不到缺的是什么。
就在他準(zhǔn)備開口問時,他身邊的人已經(jīng)倒下了。
沈白朝立馬將人接住。
后山墓地。
此時血紅色的陣法已經(jīng)完全顯形了。
看起來神秘又危險。
還存活的玩家們此時都在后山這里了。
封野站在陣法外一臉淡漠的看著陣法中心,并不擔(dān)心陣法中的人會出事。
畢竟剛剛沈白月將人帶走他看見了。
此刻陣法中心的不過只是個傀儡罷了。
只要得到了‘神明’的力量,到時候想要從副本中帶走一個普通的npc就再簡單不過了。
站在另一邊的精英男玩家也是這樣想的。
那人還是一名玩家,想要帶走就更簡單不過了。
不過他還沒淡定多久就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他直接瞪大了眼睛。
那位此刻正在他傀儡的體內(nèi)!
該死,陣法啟后如果還呆在陣法中絕對會被影響的。
而且這個副本如果失去了‘神明’的力量,說不定就會被游戲主系統(tǒng)關(guān)閉。
到時候想要離開副本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類似精英男的玩家不顧會被連累的問題,想要強行奪回自己傀儡的掌控權(quán)。
阮清此時確實正在男玩家的體內(nèi)。
他在陣法快要啟時,就回到了男玩家體內(nèi)。
阮清進入身體后就拿出了小刀,毫不猶豫的割破了手腕上的大脈。
任由血跡滴落在地上,最終融入陣法中。
而陣法血紅色的光芒更加刺眼了幾分,仿佛是在響應(yīng)著什么。
甚至陣法開始快速流,看起來有幾分駭人和毛骨悚然。
在察覺到有人搶奪身體的使用權(quán)時,阮清也沒有讓出來,而是用盡自己所有的精神和力氣掌控著身體。
他必須要堅持到召喚陣法完全啟。
沒錯,是‘召喚’陣法。
而不是什么所謂的‘造神’陣法。
阮清給機器人下達的最后的指令是將陣法修改為召喚陣法。
當(dāng)時之所以花了那么多時間錄入指令,只不過是因為他必須將完整的召喚陣法錄入到機器人的芯片中。
阮清在賭那位神明會回應(yīng)他的召喚。
這個副本才是真正屬于祂的地盤,他賭祂會為了他回來。
畢竟當(dāng)初都為了他去了不屬于他的地方。
他進入傀儡身體后靈魂氣息是屬于他的,所以哪怕身體不是他的,祂也一定能感知到。
顯然阮清賭對了。
在最后一絲血跡滴落到陣法中后,阮清放松了下來,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陣法光芒越來越刺眼,流的速度越來越快,和當(dāng)初在《第一高中》時一模一樣。
陣法啟了。
站在外面的楊文閔從一開始就感覺陣法有些不太對。
但陣法十分的復(fù)雜,哪怕是他已經(jīng)存在幾百年了,也沒辦法立刻看出是哪里不對。
等陣法完全啟時,楊文閔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他直接瞪大了雙眼,
這不是造神陣法,這是召喚陣法!
楊文閔反應(yīng)過來后直接朝陣法中間閃過去,想要將陣法中間的阮清給拽出來。
在神明失蹤后,召喚陣法就再也沒有成功過。
參與召喚的人都會直接淪為毫無理智的怪物。
楊辰謹和楊辰言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一起想要上去將人拉出來。
然而已經(jīng)晚了,召喚陣法直接將三人彈開。
下一秒,召喚陣法瞬間變大,直接覆蓋了整個楊家別墅。
陣法散發(fā)的紅色的光芒將整個世界都照的火紅。
那血紅色的光芒注意看的話,并不是真正的光芒,而是一種紅色的霧紗飄,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ⅰ?br/>
陣法運轉(zhuǎn)的越來越快,最后只能看到一道道紅光。
接著召喚陣法中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息,帶著一股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整個世界都被染紅,宛若人間煉獄,充滿了危險和令人恐懼的氣息。
仿佛有什么東西要降臨了。
哪怕陣法中還什么都沒出現(xiàn),但是那股恐怖的壓迫力就好似面前是什么駭人的存在。
讓一切都變的渺小無力。
巨大,神秘,未知,恐懼。
甚至是讓人提不起一絲反抗之心。
楊家人愣愣的看著陣法的中心,眼底帶著濃濃的驚駭。
消失的神明在響應(yīng)召喚!
封野和類似精英男的玩家也愣住了。
不是。
不是說是造神嗎?為什么是召喚?
而且神明不是已經(jīng)消失了嗎?
沈白月伸手觸碰著空中宛如輕紗般的紅色光芒,整個人都傻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阮清的話。
——你相信奇跡嗎?
——我給你一個奇跡怎么樣?
沈白月現(xiàn)在徹底明白了這兩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造神’陣法變成‘召喚’陣法,真正的神明降臨。
如何不算是一個奇跡。
只要神明降臨了,那他這個容器就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也就真正的實現(xiàn)活下去了。
可問題是他不是沈白月,他也是來竊取神明力量的。
結(jié)果現(xiàn)在
沈白月看著眼前的畫面陷入了沉默。
楊辰風(fēng)的尸體詭異的升高,沒有任何受力點的漂浮在了空中。
接著霧中那血紅色的觸手化為血液,和空中血紅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瘋狂涌入了楊辰風(fēng)的體內(nèi)。
在場的大部分都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眼底帶著濃濃的驚恐和害怕。
楊家三人想要阻止,但是在召喚陣法還沒停止之前,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沈白月也一樣,神明的力量有多強,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哪怕只是血液而已。
在所有血紅色的血液都融了楊辰風(fēng)的尸體后,存在了幾百年的霧就那樣散去了。
緊接著空中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碾壓開來,帶著無盡的危險和壓抑,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空中的楊辰風(fēng)不再是平躺的姿勢了,祂站立在空中,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充滿了對萬物的漠視。
‘神明’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