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驚魂大樓(全文無切片受)
許賀見人醒了本來準備下床, 但是他下一秒就頓住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眼前的人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
少年精致的臉上浮現(xiàn)出茫然,漂亮的眸子里也滿是陌生。
對他的陌生,以及對環(huán)境的陌生。
就好似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許賀看著茫然的看著四周的人, 忽然就想起了昨晚看到的煙霧病的癥狀之一——失憶。
煙霧病似乎是會頻繁的失憶。
所以這位小少爺這是又失憶了?
許賀雙眼微不可查的瞇起了一瞬間,下一秒他掩下眼底所有的神色, 態(tài)度自然的坐了起來。
因為臨時搭建的床并不是很大,所以兩人自然是挨的非常的近的, 坐起來也同樣如此。
許賀將人擁入了懷中, 語氣無比的溫柔和親昵,就好似兩人是非常親密的關(guān)系一般, “怎么了?”
阮清被抱住后微頓,他沒有第一時間掙扎, 而是回頭看著抱著他的陌生男人, 努力在大腦中搜索相關(guān)的記憶。
然而他的腦海中沒有一絲的記憶。
一些生活常識腦海中都會自動浮現(xiàn), 但是關(guān)于其他的記憶完全想不起來了。
大腦一片空白,空白到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阮清只依稀記得很難受,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就仿佛是被鬼壓床了一般。
阮清看著摟著他的陌生男人,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輕抿著唇道,“沒事。”
阮清雖然說是沒事, 但他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安和脆弱,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不過一般人在記憶完全忘記了后,都會非常的不安, 阮清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算是非常的平靜了。
如果不注意的話, 很容易就忽略過去了。
但許賀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似乎是看出來了什么一般松開了阮清,看著阮清聲音低沉的開口, “你又把我忘記了?”
許賀的語氣雖然是疑問句,用的確是肯定的語氣,而且?guī)е唤z說不出來的低落和難受。
又?
阮清聞言漂亮的眸子里疑惑更深了幾分,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
阮清眼底雖然依舊很陌生,不過抗拒和距離感卻稍微少了幾分。
畢竟能睡在一張床上,態(tài)度還這么親昵,應(yīng)該不是什么普通的關(guān)系。
更何況他還什么也沒說,男人就立馬知道他失憶了,這顯然是十分的了解他的情況。
而且按男人的話來說,他失憶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許賀說完后掩下眼底的失落和難過,朝著阮清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沒關(guān)系,無論你忘記多少次,我都會讓你重新認識我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賀。”
“你的”許賀說著頓了頓,接著輕撫了一下阮清額邊的頭發(fā),溫柔無比的開口。
“男朋友。”
男朋友?阮清有些錯愕的看向眼前的陌生男人。
他剛剛腦海中設(shè)想了很多種關(guān)系,親兄弟,表兄弟,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
阮清甚至是父子關(guān)系都想到了,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
那昨晚被人堵住嘴的窒息感,以及鬼壓床的感覺,不會是在做那種事情吧?
阮清長長的睫毛如羽般輕顫了幾下,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許賀并不知道阮清在想什么,他說完再次撫了撫阮清的頭發(fā)。
因為阮清睡著的時候是側(cè)著睡的,正好壓著了側(cè)邊的頭發(fā),此時有些莫名的翹起。
許賀本來是想撫下去,但是阮清的頭發(fā)卻有些頑強,他撫了幾次都沒能撫下去。
阮清看不見自己的頭發(fā),卻能感受到許賀在弄他的頭發(fā),他微微朝許賀歪了歪頭。
似乎是有些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因為頭發(fā)翹起的緣故,再加上歪頭的動作,讓阮清看起來多了幾分呆萌可愛。
就像是一只疑惑的看著主人的小貓咪,漂亮的大眼睛里就好似裝著這整個世界。
漂亮極了。
許賀的動作瞬間就頓住了,心跳微滯,瞳孔還微縮了幾分。
就連眼底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也差點兒沒能隱藏住。
許賀從來就不是看外表的人,長相美與丑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畢竟再美的人百年之后也不過是一堆枯骨。
但此刻他才深刻意識到他有多膚淺。
他似乎不是不看中外貌,而是因為之前沒有見過長的如少年這般好看的人而已。
少年就宛若誤入人間的謫仙,讓整個世界都淪為了背景,美的讓人心底的陰暗開始控制不住的瘋長。
也美的讓人想要將他占為己有。
他似乎也只不過是一個看外貌的俗人。
許賀撫著阮清頭發(fā)的手微微下移了幾分,落到了阮清纖細的脖子上。
視線也控制不住的緩緩下移。
雖然許賀早已將眼底的侵略性和強勢隱藏,但是此時的視線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色/氣,就好似在用視線做一些過分的事情一般。
許賀的視線最終停在了阮清紅潤的薄唇上。
阮清不知道是剛睡醒還是什么原因,薄唇莫名的有些紅潤,不復(fù)之前有些病態(tài)的淡色。
就好似被人親吻□□/過一般,襯得他昳麗至極。
也勾人至極。
再加上他單純無辜的眸子因為剛睡醒的原因,還氤氳著霧氣,漂亮的驚人。
許賀的眸色深了些許,但他卻沒有移開視線,而是歪了歪頭,就那樣緩緩朝著阮清靠近了幾分。
雖然外面的晨光照不進地下室,但是因為暖燈一直開著的原因,地下室并不陰暗。
甚至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氣氛顯得格外的旖旎和曖/昧。
阮清見狀細白的手指微微蜷縮,僵硬的任由許賀靠近他。
就好像是默許了許賀親他一般。
但就在許賀快要碰到他時,阮清還是有些僵硬的抿了抿唇,微微側(cè)過了頭。
不過側(cè)的幅度非常的小。
如果許賀真的想親的話,這一點兒幅度完全影響不了他。
但是許賀卻停了下來,他抬眸看了看阮清漂亮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終神色黯淡的退開了。
退開時臉上還浮現(xiàn)出一絲脆弱和失落,整個人都散發(fā)著隱隱的難受。
許賀長的并不丑,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俊美。
而且因為陪著阮清睡覺的原因,工人的外套也脫在了旁邊,此時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工地上工作的工人。
反而像是事業(yè)有成的公司高管。
這樣的人隱忍難受起來,更加的惹人心疼。
而且許賀隱忍的表情就那么一兩秒而已,后面就立馬收了起來,甚至是朝阮清溫柔的笑了笑。
就好似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一般。
自己的愛人忽然失憶,任誰都會十分的難受,許賀看起來不過是在硬撐而已。
而硬撐顯然是不想讓阮清有任何的負擔(dān)。
阮清微微抿了抿唇,在沉默了幾秒后,最終笨拙的伸手摟住了許賀的脖子,接著在許賀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
也許那都不能算是一個吻。
因為阮清松開的非常的快,快到許賀都來不及感受那個吻的溫度。
甚至是快到許賀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親臉頰并不算是多親密的舉動,在國外甚至親吻臉頰只是一個見面禮而已。
但是在阮清做起來,卻直接讓許賀瞪大了眼睛,連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被親的地方,就好似還停留在阮清親他的那一秒。
許賀花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另一只手死死的攥緊了幾分,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了自己。
不可以。
不可以心急。
不然會嚇到他的。
如果是其他正常人,強取豪奪或者是直接一些大概都沒有問題。
但是這位小少爺卻不行。
煙霧病這個名字和絕癥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絕對禁不起任何的刺/激。
一旦他的情緒太過激動,或者是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了腦袋,都可能會造成一些嚴重的后果。
輕則會頭疼難忍,重則甚至可能直接死亡。
少年脆弱的就好似夜里盛開的絕美曇花,經(jīng)不起任何的摧殘和強勢,也脆弱的脫離了別人的精心照顧,就極有可能會腐爛凋零。
許賀想要的并非只是一朝一夕,而是想要這位小少爺永遠屬于他。
這是許賀第一次對別人生出了占有欲,也是許賀第一次規(guī)劃著以后。
一個有著他和這位小少爺?shù)囊院蟆?br/>
而這個以后光是想想就讓他興奮不已。
而且因為少年經(jīng)常會失憶的緣故,他有的是機會找出少年最愛的模樣,讓少年永遠都愛著他。
也讓少年永遠都屬于他。
許賀克制住心底的興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溫柔,他看著眼前的人認真的開口,“沒關(guān)系的,你不用勉強自己。”
阮清聞言細白的手指有些無所適從的握緊了幾分,最終小聲的道了聲歉。
“抱歉。”
有一個總是失憶的愛人,痛苦的永遠都是保留記憶的那一個人。
許賀輕笑著搖了搖頭,牽起阮清的手十分克制的放到了自己的臉上,“不需要道歉。”
“你永遠不需要對我道歉,為了你我甘之如飴。”
許賀從來沒有對人說過情話,但是此刻卻是信手沾來,就仿佛對少年的愛意刻入了骨子里一樣,不需要任何的思考,本能的就知道該怎么說。
許賀看著阮清堅定的開口,“哪怕是完全忘記了我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我還在,我就會努力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剛踏入地下室,正好聽見了這句話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