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驚魂大樓(全文無切片受)
羅浩東看著眼前的少年直接就頓住了。
少年雖然身上的襯衣臟兮兮的, 但是看起來卻并不顯狼狽,他漂亮的眸子因為恐懼被淚水潤濕,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而且因為害怕的原因, 他纖細單薄的身體僵硬的靠著墻, 脆弱的好似能被人隨意欺辱對待。
羅浩東一瞬間就明白了為什么一個人質能得到這么好的待遇了。
因為這個人美的惹人憐惜,也美的引人犯罪。
哪怕是再能恪守本心的人看到少年,可能都會忍不住生出一些陰暗的想法。
就連他這種不貪好美色的人,都忍不住對這個人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忽然被人下了降頭一樣。
羅浩東十分確定在他之前看到少年時, 都沒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綁架一個人自然是要調查對方的行程, 了解這個人的習慣的,羅浩東為了找到綁架這位小少爺?shù)臋C會,跟蹤了他整整三天, 也看了他整整三天。
而他在這期間都沒有任何不一樣的情緒,也對這位小少爺沒有任何的心軟。
羅浩東一臉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
那是血腥味都沒有蓋過去的香。
羅浩東低頭湊近幾分仔細的聞了聞, 那股清冷淡雅的幽蘭花香更濃郁了幾分,香的有些發(fā)膩, 也香的放大了心底的那絲陰暗。
這個人似乎不是任延慶的兒子。
他難道綁錯人了?
不, 他敢肯定他綁架的就是那位小少爺, 難道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人被任延慶替換了?
羅浩東因為想要聞清楚那絲香味, 所以湊的很近, 近的幾乎腦袋完全湊到了阮清纖細的脖子處。
從遠處看去,就好似一個男人將少年按在墻角,正在低著頭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樣。
直播間的觀眾本來還在猜測男人的身份,但在看到這一幕后瞬間就不淡定了。
【大哥!!?你怎么回事啊!?我老婆跟你很熟嗎?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淦!你快放開我老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家人們我真的無語了,這群綁架犯是沒有自己的老婆嗎?一個二個都覬覦別人的老婆是吧?】
【其他狗男人呢?沒看見我老婆被人欺負了嗎?死哪兒去了!?】
男人近的阮清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了, 但是阮清一動也不敢動,哪怕是男人湊的再近,他也就那樣身體僵硬的靠著墻,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能輕易的將不尖的鐵棍插入墻中,也能輕易的扭斷他的脖子,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個怪物。
而現(xiàn)在這個怪物一樣的男人,正在他身上嗅著什么。
就好似是在聞眼前的食物好不好吃一般。
阮清在意識到這一點后,精致的小臉幾乎血色全無,他死死抿緊唇,漂亮的眸子里也滿是不安和害怕。
羅浩東看著眼前的人眉頭皺起,下一秒伸手捏住了阮清白皙如玉的下巴,將阮清的下巴抬了起來,仔細的分辨著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這個人真的不是任延慶的兒子,那么他們的計劃將徹底的失敗了。
但無論羅浩東怎么看,眼前的人長相都和任延慶的兒子一模一樣,也和他跟蹤了三天的小少爺一模一樣。
外貌也是可以偽裝的。
羅浩東死死皺起來眉,用手摩擦著阮清的臉頰邊緣,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之類的。
然而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么破綻,就好似這個人就是那位小少爺。
阮清在男人伸手時就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可是他身后就是地下室的墻,根本無路可退。
男人的手有些冰冷,冰冷的不像是正常人的溫度,阮清眸子里的害怕更深了幾分,但他卻只能僵硬的任由男人看著他。
羅浩東的手十分的粗糙,而且摩擦時用的力道也并不小,疼的阮清眸子里的眼淚更多了。
但是他沒有說話,也不敢掙扎,只是細白的手指用力的捏緊了,承受著這一切。
羅浩東本來還準備再次仔細的檢查一下,但在看到阮清眼角的眼淚后他頓住了,接著鬼使神差的用大拇指碰了碰阮清眼尾的淚痣。
淚痣點綴著泛紅的眼尾,瀲滟的讓人心癢癢的,也讓羅浩東下意識的用力了幾分。
淚痣本就是脆弱的地方,再加上阮清敏感易痛的體質,這一次眼淚再也沒能忍住,直接就宛如斷了線的珍珠,零零落落的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正好滴落到了羅浩東的手上。
那溫涼的淚水落在手上,似羽毛撓入人心底,滋生了無數(shù)陰暗的想法。
少年的容貌本就昳麗的宛如畫里走出來的謫仙一般,精致到了極致,而他這一哭就仿佛是受盡了委屈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哄他。
也讓羅浩東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欲/望。
羅浩東很高,起碼比阮清高了快大半個頭,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人,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別哭了。”
阮清本就不是因為傷心而難過,而是因為痛感的刺/激生理性的流淚,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住的,所以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滑落。
眼淚潤濕了阮清的眼眶,潤濕了他精致的臉頰,也潤濕了羅浩東的手指。
羅浩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眸色更加幽深了幾分,他再次抬起阮清的下巴,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阮清的力氣不如羅浩東的大,甚至弱的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只能被迫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泛著水汽的眸子滿是害怕和恐懼。
“聽不懂人話嗎?”羅浩東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沙啞,仿佛壓抑著某種未知的情緒一般。
“我讓你別哭了。”
如果是經歷過某些事情的成年人,大概一聽就可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阮清實在是太害怕了,再加上羅浩東表情看起來有些兇狠,他被嚇得直接瞪大了眼睛。
阮清害怕的抿緊薄唇,單薄纖細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但他不敢不聽男人的話,努力的去忍住自己的眼淚。
但也不知道是生理性的眼淚不好忍住,還是因為太過恐懼和害怕,阮清眼淚雖然勉強忍住沒有滑落,但是卻在眼眶里搖搖欲墜。
那模樣看起來委屈極了,甚至是渾身散發(fā)著可憐又無助的氣息,就仿佛被欺負想哭卻又不敢哭。
乖的讓人憐惜,也乖的讓人心疼。
羅浩東見阮清乖乖的忍住眼淚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緒。
就好似一滴水融入了平靜的湖面,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但是卻有細小的漣漪止不住的向四周蕩漾開來。
一圈又一圈,無休無止。
這是羅浩東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情緒,陌生到讓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羅浩東反應過來后瞬間就宛如手被火灼燒到了一般,松開了阮清,還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因為兩人處在角落里,羅浩東這一退,就將路給讓了出來。
但是阮清卻不敢再往門邊跑了,因為他絕對不如眼前這個男人動手的速度快。
他側目看了一眼被/插入墻壁的鐵棍,如果他真的再次逃跑,那鐵棍插入的也許就是他的身體。
羅浩東確實完全不怕眼前的人逃跑,但是他卻覺得目前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絕對不是什么貪慕美色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對人一見鐘情的人。
甚至他都不是一個喜歡男人的男同。
不是男同的人在幾分鐘的時間對另一個男人心動了,這顯然是有問題的。
這個人不會是任延慶專門用來迷惑他們的吧?
羅浩東想了想后退了幾步,低頭從兜里拿出一包煙,漫不經心的點燃后吸了一口。
在煙氣過了嗓子后,羅浩東瞬間感覺冷靜了很多,大腦也清明了很多。
不過這冷靜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在他吐出煙氣吸第二口時,耳邊傳來了弱小的咳嗽聲。
他側目看向了聞到煙味小聲咳嗽的少年,手比腦子更快的掐滅了手中的煙,在掐滅煙之前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羅浩東看著自己手中被自己掐滅的煙愣住了,他再次后退了幾步拉開距離,看向阮清的視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審視。
他吸煙就是為了讓自己冷靜,可是偏偏在聽到少年咳嗽時,身體卻先他大腦了一步。
羅浩東已經完全無法分辨自己剛剛的行為到底是自愿的,還是瞬間被控制了。
這個人絕對不對勁。
而且從他回來過后,他就再沒有看到那四個人的身影。
按理說那四人是負責看守人質的,不可能不在這附近,也不可能沒看到他回來。
可偏偏他回來好幾分鐘了,都沒有看到那四人的身影。
那四個人出事了?
羅浩東雙眼微瞇了一瞬間,下一秒看著墻邊看似單純無害的人冷冷的開口。
“那四人呢?”
阮清長長的睫毛不安的輕顫,抿著唇沒有回答,就好似根本沒有聽見男人的話一般。
阮清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不知道男人的話是什么意思,哪怕是知道那四人指的是之前見到的那四人,也沒辦法回答男人的問題。
畢竟他根本不知道那四人去哪里了。
羅浩東看著沉默的人心底的猜測更肯定了幾分,那四人怕是已經出事了。
“說話。”
羅浩東的聲音沒有加大,也沒有絲毫狠厲,就仿佛只是在閑聊一般,但是那淡淡的語氣卻讓人聽的背脊發(fā)涼。
阮清害怕的身體抖了一下,就連聲音都帶著哭腔和顫抖,“我,我不知道”
羅浩東聞言扔掉了手中已經掐滅了的煙,再次朝著阮清走近,這一次身上的壓迫感沒有絲毫的收斂。
阮清看著渾身散發(fā)著不善的氣息的男人,害怕的再次往后縮了縮,整個人都僵硬的貼在了墻上,甚至還不小心碰到了臉頰邊的鐵棍。
鐵棍是圓形的,倒也不至于劃傷皮膚,只是那冰冷的觸感刺/激的阮清微微顫抖,但他卻也不敢再動,因為男人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羅浩東伸出了手,手指放在了阮清纖細的脖子處,就好似是在曖/昧的撫摸阮清的脖子一般。
但阮清知道不是,因為男人的手指停留的地方正是他脖子上的大動脈。
只要男人稍稍用力一些,他就可能直接死在這個地下室。
死的不明不白。
阮清被迫的揚起頭想要避開男人的手指,但是他避無可避,只能害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死死攥緊了自己細白的手指,用力的都開始泛疼了,眼眶里也再次蓄滿了淚水。
羅浩東看著害怕的快要哭出來的人不為所動,低沉的開口,“現(xiàn)在知道了嗎?”
羅浩東的話不似威脅,卻勝似威脅,好似阮清不說出那四人在哪兒的話,他就會直接殺死他一般。
阮清的眼淚再次滑落了下來,聲音也顫抖的可憐,“我,我真的不知”
“想好了再回答。”羅浩東直接打斷了阮清的話,手上也用力了幾分,完全貼在了阮清白皙的肌膚上。
好似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真的會動手一樣。
實際上羅浩東在查清楚情況之前是不會動手的,更何況他似乎也下不了手。
但是不采取一些非常規(guī)手段的話,這個人是不會說真話的。
然而羅浩東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為在他聲音落下后,門口的方向就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
羅浩東覺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他下意識回過了頭,看向了地下室門口的方向。
段明?
在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男人是段明后,羅浩東并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是更加警惕了幾分。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什么隊友,反而像是在看敵人。
段明也將羅浩東認了出來,但他的表情依舊陰沉,他看著眼前無比礙眼的畫面,完全沒有注意到羅浩東的視線,直接大步走向了兩人。
隨著段明的走近,羅浩東似乎是分辨出了什么,這才放下了警惕,也松開了阮清。
他轉身看向走近的段明,“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羅浩東的轉身,完全露出了他身后的阮清,段明看著衣服完好無損的阮清,眼底的陰沉才淡了幾分。
也明白自己似乎是誤會了什么。
段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羅浩東的問題,而是視線隱晦的在阮清身上掃了一圈,見他身上沒有多什么痕跡或者是傷口后,才開口道。
“他拉黑了我們。”
段明沒有說明是誰,只說了‘他’,但羅浩東瞬間就明白這個‘他’是誰了,而且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畢竟時間都過去一天了,他也沒有收到這幾人成功的消息,自然意味著出現(xiàn)了意外。
“他發(fā)現(xiàn)是假的了?”
段明聞言皺了皺眉,“什么假的?”
羅浩東淡淡的看向了阮清。
段明這次明白羅浩東的意思了,但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假的?”
羅浩東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不確定。”
雖然羅浩東說的是不確定,但是段明已經信了幾分了。
如果人質是假的,那么這次的計劃就絕不會成功了,所以人質是真是假對幾人來說無比的重要。
這事兒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段明直接邊往外走邊打電話通知其他幾人,走到地下室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還在地下室的羅浩東。
“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
段明下巴微抬,看向了羅浩東旁邊的阮清,“現(xiàn)在禁止任何人靠近他。”
羅浩東:“???”
羅浩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下一秒他就明白為什么了。
看來其他四人也意識到了這個人身上的古怪,在沒弄清楚是什么清楚之前,不靠近是最好的選擇。
羅浩東也沒有說什么,在段明說完后就跟著段明離開了地下室。
其他人收到消息后悄無聲息的脫離了其他工人,接著立馬回到了地下室上面的那個房間。
參與綁架案的五個人第一次在作案后聚集了。
“你是說這個人是假的?”嚴律林皺了皺眉,“有什么證據(jù)嗎?”
羅浩東搖了搖頭,“沒有。”
他剛剛沒有找到任何那人偽裝的證據(jù),除了那股幽蘭花香和那絲突生的陰暗情緒,他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羅浩東并沒有將自己懷疑的理由說出來,只是單單說了沒有。
在場的人在聽到羅浩東的那句‘沒有’后神色各異,眼底都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少年確實是沒有任何像任延慶的地方,而且如果少年真的是任延慶唯一的兒子,任延慶不應該會是這種反應才對。
少年不是任延慶的兒子的話,這一切似乎就說的通了。
就在其他人都覺得找到了任延慶不管自己兒子死活的原因時,周錦辰推翻了其他人的想法,他沉思道,“他是真的。”
幾人聞言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周錦辰,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能確定。
周錦辰淡淡的開口,“其他的都可以偽裝,但是煙霧病裝不出來。”
煙霧病患者沒那么多,想要找到一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病癥的人就更難了。
更何況在這之前,任延慶都不知道他們會綁架他的兒子,又怎么可能提前準備一個假的人讓他們綁架?
所以這位小少爺絕對就是任清本人。
“他是任清,不過卻不一定是任延慶的兒子。”
周錦辰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說著說著不遠處的地下室就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音。
那似乎是有人在砸門的聲音。
聲音不是很大,卻吸引了五人的注意,五人都下意識看向了地下室的樓梯入口。
地下室只關了一個人,是誰在砸門已經不言而喻了。
少年一向很乖,哪怕是非常的怕黑也從來沒有鬧出過什么動靜來,這砸門還是第一次。
幾人都稍微頓了一下,接著不約而同的起身,朝著地下室走了下去。
在幾人靠近地下室時,砸門聲反而越來越弱,就好似砸門的人沒有力氣了一樣。
幾人走的越來越快,不到半分鐘就出現(xiàn)在了地下室的門口。
走在最前面的段明立馬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地下室的暖燈光立馬照射的出來。
還不等幾人看清楚地下室內的情況,一道身影就因為門被打開,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段明瞳孔微縮,下意識就接住了倒下的人。
阮清渾身無力的倒在段明的懷中,細白的手指死死拽著段明的衣服,他艱難的開口。
“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