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驚魂大樓
名雅小區(qū)就處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卻和四周的喧鬧繁華格格不入,更像是一座獨立的孤島,四周的光芒無法照亮它半分, 就連月光也照不進去,看起來有些詭異。
此時的小區(qū)內(nèi)死寂一片, 一點點聲音都會被放大,牽動著人的神經(jīng)。
藏在床底的阮清握緊了蘭旭留給他的匕首, 屏住了呼吸,認真的聽著房間外的聲音。
那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 不管是房間外還是房間內(nèi)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安靜極了。
是......離開了嗎?
阮清因為握著匕首的手太過用力, 弄得手指都有些疼了, 他微微松開了幾分,整個人也稍微放松了下來。
這時他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 房間內(nèi)的溫度似乎低了很多,低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就好似從夏天一下子進入了冬天。
要知道這個副本的時間也是初夏,哪怕是夜晚也不怎么冷。
但此時阮清卻覺得有些冷, 特別是他的......身后。
阮清想到某種可能性后心底一咯噔, 他身體輕顫了一下, 渾身肌肉僵硬, 拿著匕首邊發(fā)抖邊緩慢的轉(zhuǎn)身。
下一秒阮清就瞪大了眼睛, 瞳孔微縮, 心臟仿佛被一雙手死死扼住,甚至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
因為他身后的床邊,正有一雙腳。
一雙腳底沾滿了血跡的腳。
那絕不是屬于人類的腳,站在床前的也絕不是人。
因為恐懼的刺/激, 阮清漂亮的眸子里泛起了一層水汽,讓他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但不管怎么模糊,他都能看到那雙帶血的腳,恐怖又駭人,讓人汗毛直立,內(nèi)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恐懼。
那雙腳上的血跡十分的新鮮,似乎是腳的主人從鮮血中踩過了一樣,但腳的主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腳被染臟了,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床前,無聲又無息。
甚至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阮清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整個人不安的繃直了身體,表情看起來脆弱無比,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就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但阮清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也不敢在動彈半分。
因為他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完了。
然而腳的主人似乎是知道阮清在看他一樣,下一秒床邊就出現(xiàn)了一顆腦袋,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阮清。
那張臉正是剛剛房間外的許賀的。
阮清看到這一幕后心跳幾乎停滯了,精致的小臉血色全無,恐懼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被發(fā)現(xiàn)了。
阮清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的了,下意識就用盡全身力氣往床的另一邊翻滾,想要從床底另一邊逃出去。
然而他才滾出床底,就撞上了什么東西,被迫的停了下來。
房間的床處于臥室的中央,除了床頭靠著墻外,其他三面都沒有任何東西阻擋,自然也不可能撞上什么東西。
阮清撞到的是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阮清意識到這一點后,整個人瞬間僵住,甚至是心臟都直接驟停了。
如果是以往,阮清早就因為恐懼刺激的暈過去了,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變成鬼的原因,還是經(jīng)歷了太多沒那么害怕的原因,阮清并沒有直接暈過去。
但阮清此時卻恨不得自己暈過去了,因為剛剛那股冷意更甚了幾分,幾乎將他完全包裹,宛如附骨之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讓他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逃。
然而他逃不了,也無處可逃。
因為鬼就在他的旁邊。
“換人。”‘阮清’在阮清腦海中聲音出聲,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好似他也在害怕一般。
阮清聞言已經(jīng)顧不上思考了,下意識的順著大腦里的聲音,顫抖著手想要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
他想要回到鏡子中就必須碰到鏡子,或者是看到鏡子才可以。
然而就在阮清的手碰到小鏡子的瞬間,小鏡子直接破碎了,化為了一堆粉末。
不止是阮清手中的小鏡子,房間內(nèi)所有的鏡子,包括能反光的玻璃窗,全部都在頃刻間破碎成了粉末。
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映照出倒影,阮清腦海中的聲音也瞬間消失了。
他......回不去了。
許賀在鏡子破碎后才垂下眸,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接著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朝著阮清紳士的伸出了手,“需要幫忙嗎?”
許賀的語氣也十分的溫和,就好似他只是遇到了一個需要他幫助的人,所以好心的上前詢問一樣,但是他的眸子卻死死鎖在阮清的身上,眼底充滿了危險和強勢。
就連他的笑容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是一道沒有選擇的問題,許賀沒有給阮清選擇的余地,整個空間都似乎彌漫著一股詭譎又令人恐懼的氣息。
阮清的臉色早就慘白到毫無血色了,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額頭也開始沁出冷汗,就連大腦也一片空白。
他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回答許賀的問題,但是他卻沒能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看起來可憐極了,那顫抖的纖細身影讓人恨不得將他摟入懷中好生的哄著,不讓他受任何的委屈。
許賀見狀輕笑了一聲,在阮清面前緩緩蹲下,接著溫柔的擦了擦阮清眼角的淚水,“床底很臟的。”
許賀擦完將自己的手指放到阮清面前,“你看,都把自己弄臟了。”
許賀的手上不是眼淚,而是鮮紅的血跡,血跡正從他手上順著手指蜿蜒流下,看起來駭人無比。
阮清看著眼前滿是鮮血的手指,眼底的恐懼加深了幾分,眸子里的淚水也更多了幾分。
而且許賀的手指極其的冰冷,冰冷的讓阮清眸子里的恐懼和害怕達到了頂峰,眼淚再也止不住,直接順著他精致的臉頰滑落,宛如一顆顆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零零落落的掉落下來。
“怎么哭了?”許賀再次輕輕擦了擦阮清的眼淚,動作溫柔的好似情人間的愛撫,“我很可怕嗎?”
許賀的語氣輕柔,卻無端透露著一股恐怖和危險,讓人遍體生寒,就好似阮清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的話,就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
阮清想要躲開許賀的手,但是極致的恐懼讓他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是渾身發(fā)軟,提不起來一絲力氣。
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終阮清只能無助的搖頭,但他此時的狀態(tài)沒有一絲的說服力,甚至看起來更加的破碎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