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寶箱霸首
正如老孫頭說的那般,這野狗莊的道路,雜草叢生,根本看不出“路”。
世上本沒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這里沒人走,本來有的路,也慢慢荒蕪了。
推開雜草,前方,果然出現(xiàn)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并沒有雜草,而是有一塊區(qū)域,凸顯出來,猶如戲臺。
此時,臺上臺下,都是人。
臺下有一條條的長凳,凳子上,坐著一個個男女老少,正笑逐顏開,在那里看戲。
而臺上,則是生旦凈末丑,各種角兒,粉墨登場,唱的那叫一個咿咿呀呀。
楊雄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似乎看戲這種事情,天經(jīng)地義,誰都可以看一般。
見狀,楊雄揮了揮手,示意武圣推車,來到角落,看那臺上的戲曲。
算下來,楊雄和他們,也算是半個“同行”。
皮影戲,也是“戲”。
一邊看戲,楊雄手腕翻動,一邊拿出照妖鏡,對著那些臺下的觀眾,偷偷照去。
果然。
這照妖鏡一照,那些男女老少,便原形畢露。
什么狼,狐、蛇、貍,等等不一。
都是些小妖,不像是大妖。
楊雄“化影”所用之妖心,需要能承載龍皮,龍皮之重,非大妖,不能承載。
而大妖者,其形必異,或人面,或巨角,或多目,等等不一。
比如老孫頭故事里的白眉野狗,頭生三目,便是大妖。
找了一圈,并沒見到老孫頭說的白眉野狗。
臺上唱的,是一曲《霸王別姬》。
看了一會兒,楊雄覺得有些不對勁:霸王別姬,那最主要的兩個角色,自然是霸王和虞姬。
可自己看了半天,雖然也有其他配角,如侍女,士兵等角色,但真正的主角,卻只有一個霸王,并沒有虞姬。
只見霸王,自顧自的唱著:“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卻并沒有虞姬與他對戲。
不對!
楊雄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畫面!
他猶記得,自己當初,獲得皮影傳承以后,進入被封禁的后院,發(fā)生的一幕。
當時自己踏足后院,只聞大雪紛飛中,有戲腔傳來:“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歌聲初聽,覺得委婉,隨著曲調(diào)漸高,字句之中,開始隱隱出現(xiàn)殺伐之意。
可不正是,霸王別姬的這一段!
感情這曲戲中,丟失的虞姬,卻是被封禁在了皮影鋪子的后院里!
子母煞!
霸王別姬!
野狗莊!
這三者之間,竟然存在著一種奇異的聯(lián)系!
難不成,后院里,封禁的子母煞,那對化煞的母子,和陷在這野狗莊的戲班,有聯(lián)系?
楊雄想起老孫頭的話:幾十人的戲班子,死了九成,只剩下幾人,從野狗莊逃生。
那子母煞,就是逃生的幾人?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卻聽得戲聲,再次響起。
“八千子弟俱散盡,烏江有渡孤不行。怎見江東父老等,罷了,罷了,不如一死了殘生。”
說完,只見那臺上的霸王,竟是拔劍而出,揮劍自刎。
這是《自刎烏江》。
到霸王自刎,這出戲,便是結(jié)束了。
卻只見霸王自刎,那顆碩大的人頭,竟然在臺上,直接飛起,一個翻滾,落向楊雄懷中。
楊雄手腕一翻,幾道絲線飛出,凝結(jié)成網(wǎng),將這顆霸王頭顱,給鎖在了里面。
此時,遠處那具失去了頭顱的霸王,居然握著手中寶劍,大聲喝道:“孤,孤的頭,還我頭來!”
也不知沒了腦袋,聲音從哪里傳來的。
說完,便提著劍,跌跌撞撞,向著楊雄撲來。
“送上門的頭,不要白不要。”
“還,還我頭來!”
霸王已經(jīng)來到他身邊,舉起手中劍,就要出手。
而那些看戲的,包括臺上的戲子,似乎事不關(guān)己,演戲的繼續(xù)演戲,看戲的繼續(xù)看戲。
見到這一幕,楊雄心中一動。
似乎隱約明白了這里的規(guī)則。
“撤。”
楊雄揮手示意。
得到他的話,武圣立即扛起輪椅,放在肩頭,邁開步子,迅速離開。
很快便將那無頭霸王之尸,給拋在腦后。
……
回到棺木所在地,楊雄迅速返回棺材中,吸取血太歲,以補充剛剛的消耗。
而他的手指,也放在棺中的一堆皮影上。
只要一個不對,就立即灑出這百只皮影,讓武圣以“千軍”之術(shù),擺開陣勢。毣趣閱
畢竟之前老孫頭就說過,那戲臺崩掉的時候,看戲的人,全都變成了妖物,數(shù)量眾多,單靠他們?nèi)齻€,可能會吃虧。
好在那些妖物,并未找來。
楊雄松了口氣。
只要廟還在,就不怕和尚跑。
先摸清這里的規(guī)則再說。
看著手里,已經(jīng)閉眼、猶如真正死去的霸王頭顱,楊雄二話不說,直接【剝皮】。
一個時辰后。
剝皮成功,你獲得:戲煞之西楚霸王之殘皮。
戲煞之西楚霸王之殘皮:戲煞,因戲生,因戲死,戲在人在,戲亡人亡。滿紙荒唐言,唱與誰人聽?西楚霸王,力拔山兮氣蓋世,此皮蘊含萬夫不當之勇。
好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又得一只傀影。
只是,這里距離皮影鋪子有些遠,手里只帶了兩天的制作材料,之前為了預備“千軍”,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了,傀皮消耗材料甚多,不敢輕易制作。
只能將這張傀皮,暫時藏納在六甲藏物之中。
看看時間,天色未亮,才是三更。
還能聽一出戲。
楊雄便示意:“走,咱們回去,再看一場戲。”
今日,他勢必要摸清這片野狗莊。
……
穿過草叢,見那沒了頭的霸王尸體,正圍著戲臺亂轉(zhuǎn),時不時喊著:“還我頭來。”
可并沒有人理他。
此時,臺上唱的是一曲《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隨著咿咿呀呀的聲音響起,漸至高潮。
只見那“杜十娘”,手握寶箱,開口唱道:
“妾風塵數(shù)年,私有所積,本為終身之計。
自遇郎君,山盟海誓,白首不渝。前出都之際,假托眾姊妹相贈,箱中韞藏百寶,不下萬金。
將潤色郎君之裝,歸見父母,或憐妾有心,收佐中饋,得終委托,生死無憾。
誰知郎君相信不深,惑于浮議,中道見棄,負妾一片真心。”
說到這里,她掩面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又是打開手中的寶箱:
“今日當眾目之前,開箱出視,使郎君知區(qū)區(qū)千金,未為難事。
妾櫝中有玉,恨郎眼內(nèi)無珠。命之不辰,風塵困瘁,甫得脫離,又遭棄捐。
今眾人各有耳目,共作證明,妾不負郎君,郎君自負妾耳!”
唱完,舞一通,哭一通。
便是伸手一擲,那手中的百寶箱,在空中打了個滾,就要落地。
好家伙,又來送寶貝?
楊雄二話不說,手中血絲牽引,再次凝結(jié)成網(wǎng),遠遠飛出,就將這杜十娘的百寶箱,直接鎖住。
一拉,百寶箱落到他的手中。
立即打了個響指:“武圣,風緊,跑路。”
武圣抓起楊雄,放在肩頭,轉(zhuǎn)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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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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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