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母親的追溯
風(fēng)卷著塵土拍著門,饗良膽怯的站在道長身后,“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設(shè)法把袁亦之困在那地方了嗎?怎么,怎么就讓人發(fā)現(xiàn)了呢?”饗良顯然十分膽怯,他看著袁亦之的骨灰,心里一陣陣的寒意,風(fēng)越來越大,像是冤魂的糾纏。書包網(wǎng)
“你看你這點(diǎn)出息,沒有這個膽量還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道長看了一眼饗良,他隨手拿出一條符咒封在骨灰罐子上,那寒氣『逼』人的罐子一時(shí)間不再隨風(fēng)顫動。
饗良看見道長貼了符字放心了不少,“被濟(jì)公發(fā)現(xiàn)了,怎么就發(fā)現(xiàn)了?”
道長坐下,捋著下巴上兩撮不倫不類的胡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今天去看那洞的時(shí)候,有人破壞的痕跡。”道長看著那骨灰罐子,“幸虧這個沒有被發(fā)現(xiàn),我給取出來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饗良看著道長。
“只能靜觀其變啊,不然還能怎么樣?”
忘痕閉著眼睛,婆婆以為她已經(jīng)熟睡,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在忘痕身邊躺了下來。
忘痕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山洞,聽著婆婆均勻的呼吸,“婆婆,你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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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一愣,“還沒,你怎么還不睡?”
“我睡不著,”忘痕轉(zhuǎn)過身,對著婆婆,看著她蒼老的臉龐,但是依舊明亮的眼睛,“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婆婆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她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忘痕的眼睛。
她頓了頓,“我從來沒問過你,我的母親是誰,我是從哪里來的?”
這一問,讓婆婆徹底愣在了那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伸出手去撫『摸』忘痕的頭發(fā),忘痕握著婆婆的手,“不能告訴我嗎?我的母親是誰,我剛才聽見了,你和克巴叔叔說了,我的母親,她和我長得很像。”
忘痕停頓了一會兒繼續(xù)道,“她是誰,為什么沒有聽你們提到過,為什么這么多年你們一個字都沒有對我提到過她?”
婆婆心里咯噔一下,她『摸』著忘痕的頭,無言以對。
“婆婆”忘痕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啊,你告訴我吧。”
婆婆覺得千言萬語壓在自己心間,“忘痕,有些事,不告訴你只是為了遵從你母親的愿望。”
“遵從我母親的愿望?”忘痕瞪大了眼睛,她坐了起來,“她不讓你們告訴我她的事?”
婆婆也坐了起來,“你要知道你母親很愛你。”
“她在哪?”忘痕看著婆婆的眼睛,“我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她?”
“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婆婆搖搖頭,“我們一直試圖找她,但是找不到。”
“她為什么會離開我?”忘痕蹙著眉頭。
“忘痕,有的事,真的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婆婆別過眼睛,“你別再問我了,如果有機(jī)會我會告訴你一切的,但是現(xiàn)在的對你來說太早了,也太不合時(shí)宜了。”
忘痕的話卡在喉嚨里,她抿抿嘴唇,“好,我等,我可以等。”婆婆摟著忘痕,忘痕依偎在婆婆溫暖的懷抱里,她落淚了,婆婆可以感受的到。
“孩子,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有疑『惑』,有抱怨,有種種不甘,有太多問題想問我這都可以理解,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一定會的。”
忘痕只是把頭埋在婆婆的臂彎里,她看著夜『色』,她是那么的討厭黑『色』,因?yàn)楹凇荷粫虥]一切,忘痕伸出手,擋住黑夜,卻擋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難過。
忘痕失蹤了,這一次,婆婆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她一早醒來采『藥』,像往常一樣,只是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忘痕不見了,帶了幾件常用的衣服之后就離開這里了。
婆婆驚呼著跑到洞外叫著忘痕的名字,但是山谷里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克巴聽見婆婆的召喚就馬上趕了過來,看著婆婆憂慮的模樣,再看看這空空的山洞,“怎么會失蹤了呢?”
“她最聽我的話了,我叫她不出去就一定不出去,她答應(yīng)我的在山洞里乖乖等我,她怎么就失蹤了呢!”婆婆皺著眉頭焦急的說。
克巴急忙安撫婆婆,“您先別著急,忘痕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就失蹤了,她和您吵架了嗎?”
婆婆搖著頭,“沒有,她不和我吵架的”婆婆頓了頓,“只是昨天夜里,她忽然問我她母親,對了,她問我她母親的事。”
克巴在婆婆身邊坐了下來,“怎么好端端的提起這事了?”
“她一定是聽見什么了,這次她一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婆婆焦急的回想,“她一定是聽見了什么。”
克巴拍拍婆婆的肩膀,“您先別著急,還不要太早下結(jié)論,她也許出去玩了呢,忘痕那么貪玩。”
“不是不是”婆婆回憶著,她想起今天早上,她一如既往的出去采『藥』,以往忘痕貪睡總是睡著的,所以婆婆輕手輕腳,但是今天她要出門的時(shí)候忘痕醒了,在身后叫了她一聲。
“婆婆”
婆婆回過身,忘痕坐了起來,披散著頭發(fā),雖然臉上還是一臉倦意。
“怎么不多睡會?”
忘痕搖搖頭,“不困了,您要去采『藥』了嗎?”
婆婆點(diǎn)著頭,“是呀,鍋里有東西,醒了就吃吧,趁熱。”
忘痕點(diǎn)點(diǎn)頭,“婆婆你路上要小心。”
婆婆那時(shí)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她微笑著點(diǎn)著頭離開,忘痕幾乎是目送著婆婆離開的。
婆婆此時(shí)都回憶起來了,“今天早上她就不對勁,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
克巴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一邊安撫著她,“她能去哪?”
婆婆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去找她母親了。”
“不渝”克巴瞪大了眼睛,“去哪找不渝啊?”
婆婆搖著頭,兩個人無所措。
忘痕確實(shí)是打算離開一陣子,她收拾了簡單的東西一早就趕往了靈隱寺,心里想著先去找那個道濟(jì)和尚。
與此同時(shí),一早的朝陽升起,修緣和逍遙正準(zhǔn)備離開靈隱寺前往已經(jīng)打聽好的齊柳鎮(zhèn)。
兩個人一出門就看見一個白衣女子等在寺門外,那女子背對著他們坐著抱著膝蓋。
只看那背影修緣就會心頭一震,那背影那么像一個人,修緣和逍遙愣在原地,那女子緩緩回過頭,正是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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