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放手
以良聽說了幾天來家里發(fā)生的事,有點吃驚,在聽見父親說見到那美貌的狐妖時以良一度懷疑了一個人,而當(dāng)父親看見以良那半卷著的畫像的時候他也同時睜大了眼睛,這一次,:///
“你,你怎么會有這,這狐妖的畫像?”
以良冷笑了一下,“因為是我畫的。”
“你畫這狐妖干什么?”他一下子提高了聲音,而此刻的以良,醋火已濃,他手中的卷畫被自己攥皺再到撕碎,最后冷眼看了一眼父親,“我也想知道我畫這狐妖做什么,我現(xiàn)在就去找個答案去*!”說著奪門而出,留下他父親看這一幕看的呆了。
小芝正在屋子里哼著小曲兒,以良推門就進嚇壞了她,她看見以良一愣,只是以良卻沒有認出她,因為此時的小芝并沒有變成不渝的樣子。
以良只見屋內(nèi)的另一個陌生女子,他看了下四周,“龍不渝呢?她在哪,她又把我表哥帶到哪去了?”
小芝聽的全然一愣,這小子顯然是沒有認出自己來,小芝心頭冷冷一笑,“你說我姐姐啊,她不在這啊。”
“你姐姐?”以良一蹙眉,“你是她妹妹,那你也是狐妖?”
小芝表現(xiàn)出一臉無辜的樣子,“你——”
“不用掩飾了,我都知道。”以良在這個屋子里轉(zhuǎn)悠,看著這里,小芝知道報復(fù)的機會來了,她拿出茶杯到了一杯水,放進去了一顆克巴的『藥』丸。
“來,這位公子,你先喝杯水吧,看你這一頭大汗的,這么冷的天氣里都出汗了一定是急壞了。”
以良并不理會小芝的好意,他推開水杯,“我問你,龍不渝呢?”
小芝繼而放下水杯,“你這么急著找她干什么?”
以良的脾氣已經(jīng)壞到極點,他拉起小芝的衣領(lǐng),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繼而他神情恍惚了一下,但是沒多久就閃過了,并沒有在意,“你說還是不說?”
小芝淺淺一笑,“看你焦急的樣子,我又沒說我不告訴你,但是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找她?”
以良的神『色』有些憂傷,盡管依舊怒不可遏,“我要問問她,她當(dāng)我是什么?”
小芝看著以良,這孩子的神『色』那么憂傷,以至于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屋外不知何時刮起了風(fēng),以良抓著小芝的手松了開來,這幾日沒有進食,又加上這一路奔波,以良忽然感到有些頭昏,不免一下子坐了下來,小芝看著他蒼白的臉,心中有些幸災(zāi)樂禍,你們這些愛我姐姐的男人,現(xiàn)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嗎?
小芝慢慢把水再一次推到以良面前,“先喝點水吧,你看你虛弱的樣子,怎么去找我姐姐?”
這一次,以良沒有拒絕,他看著面前這杯水一股氣喝了下去。
修緣站在洞口,眺望著天臺山,有那么一刻,不渝看著他背影有些失落,修緣時不時的還是會沉默,不渝知道修緣這是放不下家里,或者還有可能,是對莫愁的愧疚。
“修緣,”不渝拿一件外衣輕輕披到他肩上,“冷不冷?”
修緣轉(zhuǎn)過頭,對上不渝溫婉的面容,他莞爾一笑,“不冷,天氣很好,山上空氣也好。”
不渝笑了笑,將頭搭在他肩上,修緣見她有些失落,“你怎么了不渝?”
不渝沒說話,修緣扣著她的手,他們經(jīng)常會這樣,不說話也不尷尬,就這么默默的坐著或者待著,很久很久。
“在這里,你寂寞嗎?”不渝輕輕問著,修緣搖搖頭。
“怎么問這么傻的問題?”
不渝看著修緣,他越是表現(xiàn)的寬容和善良她就越自責(zé),修緣『摸』著她的臉龐,“不渝,我問你,你一直是這樣嗎?”
不渝愣了一下,沒明白修緣的意思。
“不老也不會死?”
不渝隨即點了點頭,“一直是這樣,所以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寂寞。”
修緣看著她,“那我老了死了之后,你怎么辦?”
不渝一愣,“我等你輪回轉(zhuǎn)世,繼續(xù)找你,直到找到你。”
修緣輕輕擁她入懷,心里有著淡淡的難過,“當(dāng)我老了我怎么保護你?”
不渝微微一笑,依偎在修緣的肩膀上,“只要你在,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你活著,我看的見你,這就夠了,今天的一切本來都是我的奢望。”
修緣看著不渝,她不同于莫愁的就是,不渝從不要求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作為一個女子,凡事只要站在丈夫身后即可根本不必親力親為,但是不渝就是這么執(zhí)著,執(zhí)著的做著一切,堅強的活著,孤獨的等著,憂傷和落寞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一種姿態(tài),她不會索取,只是承受。
越是想到這里,修緣就越心疼。
不渝懂他,懂他的一言一行,懂他的每一個表情,懂他眉宇間的憂傷,懂他不說話時的沉寂,不渝用手指撫平他眉間皺著的皮膚,“你看你,總是皺著眉頭,自己都不知道吧。”
被她這一說,修緣淡淡一笑,“有嗎?”
不渝點點頭,“和我在一起,你承受了更多,我是來報恩的,但是害你這一世更不快活。”
修緣搖搖頭,“干嘛這么說。”
“修緣,你想家嗎?”不渝說出了心底藏了幾天的話,修緣被她問的一愣,半天沒有想好怎么回答。
不渝拍拍修緣的肩膀,他是怕自己說了實話傷害了她,不渝知道修緣的體貼一如修緣知道自己的敏感。
“修緣,我不能這么自私,霸占了你,你的父母只有你一個孩子,我不能害你不孝。”
修緣睜大了眼睛剛想要再說什么以解釋,不渝將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回家去看看父母吧,和他們在一起,我們不用朝夕相伴的,我說了,以前,只要你活著,只要我能看見你,就足夠了,現(xiàn)在我知道你的心在這里,已經(jīng)很奢侈,我太滿足了。”
修緣的話被不渝堵了回去,不渝的面容如此平和以至于修緣一下就明白了這幾天有事無事間不渝涌上的落寞到底是為了哪般。
不渝依舊含著笑,“我會在這等著你,一直等你。”
修緣再一次抱緊了不渝,不渝閉著眼睛,將下頜搭在修緣的肩膀上,聞著修緣的體香,只有她自己知道,寬容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說這些話時需要考慮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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