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緣轉(zhuǎn)輪回(上)
以良看的癡了竟然,白衣女子款款走近站在窗外,修緣愣住了,“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啊。”不渝依舊笑著,笑顏如花,讓修緣一時(shí)驚慌,這是修緣最不愿意發(fā)生的一幕,不渝走了進(jìn)來,以良的眼睛一刻也沒從她的臉上移下來過。
不渝看了一眼這個(gè)男子,并不驚訝,修緣有些尷尬,“不渝,我這里還有客人。”
“我是修緣表哥的表弟,我叫以良。”以良自己給自己介紹到,并不避諱,不渝向他淺淺一笑欠身行禮。
“你就是不渝姑娘吧,”以良顯得十分興奮,“我剛和表哥聊起了你。”
“是嗎?”不渝看著修緣,“聊起我什么了?”
修緣神色凝重,他沒說話,不渝卻很是開心的樣子。以良還想說什么,修緣卻一副打斷他的樣子,“以良,我和不渝姑娘還有事情要談,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以良愣了一下,這不像溫文爾雅的表哥說出來的話,以至于他的臉一下子僵在了那里,隨即不情愿的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我先回去了。不渝姑娘,后會(huì)有期。”
臨走不忘向不渝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兩個(gè)人,修緣和不渝,不渝依舊是一副笑著的臉,“你怎么了,今天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沒有,”修緣勉強(qiáng)一笑,不渝已經(jīng)湊過來,她伸出手想要撫摸修緣的臉,冰涼的指尖碰到他面容那一刻,修緣愣了一下,“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不渝微微笑著,“是天氣轉(zhuǎn)涼了,幫我倒杯水好嗎?”
修緣隨即幫她倒了一杯水遞給不渝,不渝握著杯子的同時(shí)已經(jīng)握著了修緣的手,修緣一愣,直直的看著不渝,她美麗的瞳孔中映著驚慌的自己。
“修緣,”不渝貼近他,修緣一動(dòng)不動(dòng),不渝的氣息就這么吹著自己,他垂著眼睛,不渝的玉頸就在眼前,里面一片白皙,他看見她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修緣回過頭背對著她,“不渝姑娘。”
很久了,修緣不這么稱呼她。
不渝止在原地,本來是想搭在修緣肩膀的手一下子懸在半空,這種似曾相識(shí)的感覺猛然襲來,她居然微微一笑。
不渝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天臺(tái)山上走,一個(gè)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倒,一只手有力的拖住了她,不渝回過頭,看見的是洛言。
“你怎么累成這樣,跑哪去了?”洛言聲音里帶著不悅。
“沒事,”不渝擠出一抹笑容,“我很好。”倦容掩飾不了,洛言心疼的看著她。
不渝從荒林一路跌跌撞撞走回來,這一路想起了太多事,也忘記了太多事,自己咬去佛珠那一刻如同重生一般,再醒來就已經(jīng)是很多年后了,是師傅收養(yǎng)了她,她已經(jīng)忘了全部,只記得恍恍惚惚有那么一抹白色紗衣,一個(gè)眼神平淡如水的人,她記得他的眼睛,他的身形還有他身上的溫度,但是怎么也記不起來這個(gè)人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了。
“我為什么全都忘了?”不渝問師傅,師傅背對著她,“因?yàn)槟悴幌胗浀茫苍S是因?yàn)槟穷w佛珠,也許是因?yàn)椤睅煾道L了尾音。
“佛珠?”不渝按著頭,“為什么我都忘了,師傅,我為什么會(huì)忘了之前所有的事?”
師傅安撫著她,摸著不渝的頭發(fā),“有的事忘了是一種福氣。”
不渝的記憶只停留在那一刻,之前都忘卻了,但是對于降龍羅漢也不知道為什么還有一個(gè)模糊的輪廓,一個(gè)記憶。
“師傅,我又夢見那個(gè)人了。”不渝從夢中醒來就再也沒睡著,她清晨去找?guī)煾担澳憧梢詭蛶臀覇幔俊辈挥逡幌伦庸蛄讼氯ィ瑤煾点蹲×耍奶鄣姆鏊饋怼?br/>
“你幫我找回以前的記憶,我要知道那個(gè)人是誰,我是誰。”不渝含著淚水看著師傅。
師傅點(diǎn)著頭,“好,我會(huì)幫你的。”
那之后不渝逐漸去拾撿從前的記憶,她是怎么長成的,以及她是世間少有的九尾狐里,一種特殊的靈物。
到最后想起來那抹白衣,那是救她的人,是一個(gè)羅漢,有著溫如水的眼神,靜若山的姿態(tài),不渝緩緩睜開眼睛,想起了一切,是他救了她,她不遠(yuǎn)萬里跟著他去了西方,又在門前苦等他七七四十九天,還有那顆救命的佛珠。
不渝痛苦的閉上眼睛,“我要去找他。”
師傅點(diǎn)著頭不再挽留,不渝開始了尋覓之旅,一路打聽降龍羅漢,終于在歷盡千辛萬苦之后有了降龍的音訊,他要轉(zhuǎn)世成人了。
“還說沒事,你看你臉色,蠟黃的,丑死了。”洛言扶著她一路向山上走。
不渝確實(shí)沒了什么力氣,也就任由洛言扶著她了。
不渝突然回過頭看著洛言,眼睛里有一絲奇怪,洛言心虛的看看她,又眨眨眼睛,“我臉上有東西啊?你這么看著我?”
不渝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那熟悉的氣味只有接觸才能聞的出來,那天自己失態(tài)在洞里哭的那么傷心欲絕安慰自己的人居然是他,他扮成小芝了。
洛言想意識(shí)到什么,“我知道你都知道,我不想瞞著你,即使以前是瞞著現(xiàn)在也不想了。”
突然兩人停了下來,洛言不知道是不是藥的作用,但是他想借著這股藥效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我喜歡你,龍不渝,從看你第一眼。”洛言壓低了聲音,好像沉淀了許久。
不渝并不奇怪,借著祥和的月色看著面前俊美的男子,世間就是有這么奇怪的事,上天造人也弄人。
“我的心里只有一個(gè)人,是修緣,”不渝搖搖頭,“永遠(yuǎn)不可能改變的。”
洛言垂著頭,這答案一點(diǎn)也不意外,他莞爾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與此同時(shí),離開了修緣房間的不渝,一出來就看見走廊上并沒有離去的以良。
不渝對他淺淺一笑,以良再一次癡了,他走過來一直到她身邊。
“姑娘,我一直在等你。”
不渝用手撫上嘴唇妖媚的一笑,她心中暗喜,姐姐,你的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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