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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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唯安看著面前的人,和自己相仿的年紀,一身prada職業(yè)套裝,長發(fā)高高挽起,妝容精致。她微瞇了眼在記憶里搜尋著對方的名字,遲疑的問出聲:“周寧?”
周寧笑容極為干練:“好久不見了,童唯安。”
“確實好久了,怪不得都說時間是把殺豬刀——”童唯安也笑,“你這么讓我記憶深刻的人,我竟然一時都叫不出你的名字。”
“六年了吧?你還是這么漂亮。”
童唯安并不在意她的夸獎里幾分真情多少假意,一律照單全收:“你難道不覺得我比以前更漂亮了?”
周寧的目光被一旁低笑出聲的李明航吸引過去,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眼,童唯安見不得她這樣的眼神,于是大大方方的介紹道:“這是我朋友,李明航。明航,這是我大學同學,周寧。”
兩個人禮貌的握手,交換名片,周寧也伸手遞給童唯安一張,童唯安拿在手里并沒有看:“今天真是不巧的很,沒帶名片出來。”
周寧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不要緊,我平時其實也不喜歡隨身帶這些的。聽說你前幾年出國了,什么時候回來的?腿好了么?”
童唯安神色如常,周寧不等她開口就先不好意思起來:“瞧我,好端端提這些干嘛。”
童唯安聞言輕笑:“你有什么不能提的,又不是你撞的。”
周寧也笑起來:“你不僅比以前更漂亮,也比過去詼諧多了。”
“很榮幸——如果你真的這么認為的話。”
周寧正要說什么,包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并不接聽,只是看了看就徑自掛斷,重新看向童唯安:“我今天還有事,改天約你喝茶。你電話多少?”
童唯安也看著她:“周寧,你覺得真的有必要么?”
“瞧你,有時間約會,卻沒時間和老同學溝通感情。我可是要拼命擠出時間才能有功夫找你敘舊的,“周寧姿態(tài)、語氣都極為親昵,“我現(xiàn)在是承則的助理,他工作起來多拼命你是知道的,我們這些他身邊的人也是跟著遭殃,忙起來恨不得喘口氣的時間都覺得奢侈。“
……許承則的助理么?童唯安想要冷笑,卻并沒有做出任何表情,此時,她聽見李明航笑道:“周小姐這工作聽起來倒像是高危行業(yè)。”
童唯安不由自主的朝李明航看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周寧絲毫不被二人影響,笑道:“可不是,誰讓我跟了這么一個工作狂呢?”說著,也不再停留,揮手和他們道別。
“周寧。”童唯安突然出聲叫住轉身離開的周寧,周寧回身看她,倒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模樣。童唯安語氣輕快,表情卻是一本正經(jīng):“你皮膚不夠白,米白色的套裝很不適合你。”
李明航低下頭,掩飾似的咳嗽了幾聲,周寧臉色微變,看了童唯安半晌,終于一言不發(fā)的轉身離開。
童唯安重新坐下,指尖在李明航面前的桌上輕輕敲了敲:“李先生,作為一個紳士,你剛剛的表現(xiàn)似乎不夠禮貌。”
“如果不是為了配合我的相親對象,我想我會比剛剛紳士的多。”李明航抬起頭來,好整以暇的看著童唯安,“而且……如果我沒記錯,剛剛童小姐把我介紹給老同學的時候,語氣似乎并不這么生疏。”
童唯安聽了,不做任何毫無意義的心虛表情:“實在抱歉,讓你遇到一出這么俗□□血的戲碼。”說著,看了看手中周寧的名片,隨手丟在了一旁。
李明航將她的舉動看在眼里,揣度著她的用詞,笑道:“多年后的情敵交鋒么?”
童唯安反問:“為什么俗□□血的關系就一定要是情敵呢?畢竟女人之間單純的厭惡是很正常的。“
李明航揚了揚自己手中那張名片,童唯安暗自嘆服他的敏銳,自嘲道:“如果沒記錯,你對面坐著的人目前還算是你的相親對象,即使她曾經(jīng)有過一些狗血經(jīng)歷,我也很不理解李先生現(xiàn)在這種興趣盎然的眼神……到底是為什么。“
李明航神色間的笑意卻越發(fā)磊落:“大概是因為童小姐的前任名頭太響,我的自信并不足以讓我敢于對童小姐表示我的好感吧。”
童唯安想要反駁,可卻并不知該從何說起。在她看來,對面坐著的男人,其實是個太容易讓人有傾訴*的人,可如今在這樣的場合相遇,她終究沒辦法多說更多。
和李明航這種性格的人吃飯,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最后李明航禮貌而堅決的拒絕了童唯安aa的要求,兩人友好道別,甚至約了改天一起吃飯,然而這個“改天”究竟有多么的遙遙無期,他們彼此間都心知肚明。
由于周寧的突然出現(xiàn),剛剛的相親顯得越發(fā)荒誕。童唯安從餐廳出來,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天陰沉沉的,街角吹過的北風如同她的心情般凜冽而蕭瑟。在國外的那幾年,即使衣食無憂,可每每童唯安站在街頭,膚色各異的行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仍然有一種巨大而茫然的惶恐。而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這種無處可去的窘境,并不取決于,她到底站在哪塊土地上。
童唯安取了車,一路開往郊區(qū)的墓園。
童唯安到達墓園的時候,天已然更加陰沉,風卻是停了,已經(jīng)開始有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來,她懷里抱著一束媽媽生前最喜歡的鶴望蘭,和兩瓶爸爸最愛的紹興花雕,沿著墓園長長的臺階拾級而上。
父母二人溫馨甜蜜的合照鑲嵌在冰冷的黑色墓碑里,童唯安把花和酒放好,坐在一旁,抬手輕輕擦拭著墓碑上的照片,語氣輕松:“我又來煩你們啦。”
她打開兩瓶花雕,其中一瓶輕輕灑在碑前一些,放在一旁,拿起另一瓶,直接對著瓶口喝下一口,將最近的遭遇的講給父母聽,明明清醒的很,卻說的顛三倒四雜亂無章。
直到她說夠了,終于停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臺階上,許承則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甚至疑心自己喝醉了,可手中酒瓶的重量提醒自己,剛剛也只不過喝了一口而已,可她抬頭再看向許承則,發(fā)現(xiàn)他依舊站在那里。
沒有醉,也不是夢。
她默默看著許承則邁步朝自己走過來,那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不前。她突然記起曾經(jīng)兩個人一起看的老電影,里面有一句臺詞說,我們的王子會穿越大河、沙漠和草原,前來相見。那時候他們剛剛結束一個吻,童唯安握著他的手,甜蜜而堅定:你就是我的王子。
曾經(jīng)的王子已經(jīng)成為如今站在她面前冷漠而堅忍的國王,讓她寧可悉數(shù)摒棄一切過往,只希望從沒有遇見過他。
童唯安看著許承則在自己面前站定,目光復雜到她竟有些不敢面對,下意識的低了低頭,問:“來看奶奶么?”
“嗯。”許承則語氣疏淡。
童唯安沒有再開口,她放下手中的酒,抬起頭時,視線卻又撞進許承則古井一般深沉無波的眸光里,也許是此時此地的空氣原本就過于凝重,兩人默默對視許久,各懷心事,倒是不見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
“雪大了,回去吧。”
許承則看著蜷坐在墓碑前的童唯安,打破沉默。童唯安難得乖順的點點頭,起身時右腿一陣刺痛,險些重新摔回去。她勉力支撐著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膝蓋,向前走去,許承則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發(fā)現(xiàn)她右腿有明顯的不自然,還未及開口,童唯安已經(jīng)自顧自的笑道:“腿麻了。”
雪越下越大,童唯安腿部的不適感已經(jīng)越發(fā)明顯,隨著步子越來越慢,她已經(jīng)開始后悔剛剛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太久。
“安安。”許承則站在臺階下面回頭看她,“示弱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就那么難么?”
童唯安被他輕輕一句話釘在原地,愣愣的看了他許久,直到被飛到眼前的雪花阻隔了視線,她才聽到心底那個自己都有些陌生的聲音輕嘆道:對啊,就在我?guī)缀跬耆艞壛宋业淖宰鹎竽慊仡^之后。
“怎么,如果我現(xiàn)在說我腿疼,你要背我么?”
前幾次的見面童唯安已經(jīng)明白,如果她不率先挑釁,那么她和許承則之間,是很可以和平相處的——是她忍不住。因為她想不清楚一個帶給自己諸多痛苦的人為什么可以毫無愧疚之心的站在自己面前,許承則的泰然自若讓她不能忍受。
童唯安看向許承則,唇邊的笑意到底還是帶了挑釁的意味。
她不愿意忍受。
許承則看著童唯安因疼痛而蒼白的臉,終是迎著漫天的風雪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轉過身去,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