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敗的召喚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br> 當一縷暖洋洋的晨光穿過窗臺,照射在臉上時,蕭純陽憐終于睜開了雙眼。</br> 一開始多少還有一絲迷茫的眼神,很快就反應過來。</br> 嗖的一下,整個人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轉(zhuǎn)頭一看,原來自己身處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也就是蕭家二少爺?shù)墓犯C。</br> “失敗了?”</br> 腦海中清晰的記得昏迷前最后一刻的記憶,同時一種苦澀的味道從嘴中傳來。</br> 失敗?或許這才是正常的結(jié)果,畢竟對于蕭純陽憐來說,之前人生十九年,他從未成功過,一直在失敗和妥協(xié)中度過。</br> “沒想到啊,就算是穿越了,也無法牛逼一把,還是和以前一樣……”</br> 一想到自己測試出來的魂力居然是‘零’這么一個可悲的數(shù)值,他就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涌上心頭。</br> 那被稱為不學無術(shù)的蕭家二少爺,都有近800的魂力程度。雖然蕭純陽憐口中不說,可是不管是在地球上,還是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他內(nèi)心深處一直對那些受著祖輩余蔭的二世祖?zhèn)儯惶频闷稹?lt;/br> 不就是靠著祖輩的能力,一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么!除此之外一無是處!完全就是廢物!</br> 可是如今,他卻被告知,其實他比他一直看不起的廢物更加廢物!</br> 如果那些二世祖是廢物,那么他又算什么?連廢物都不如?</br> 苦澀,深深的苦澀。</br> “人家穿越都是牛逼哄哄的人生,難道老子穿越了,就只能甘心當個吃喝玩樂,等死的二世祖?”</br> 其實他很清楚,以蕭家的情況,就算他真的愿意那么做,或許也無法保持太久的日子。雖然具體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有這種感覺!</br> !</br> 房門被人推開,蕭純陽憐搖了搖頭,暫時壓下了心中各種情緒,頭也沒抬就順口說道,“小蓮,幫少爺我打盆水來,少爺要洗……”</br> 話沒說完,蕭純陽憐正好抬頭望向門口,卻一下子脖子猶如被人硬生生的掐著,聲音愕然而止。雙眼多少有些呆滯的望著門口所占之人。</br> “啊……啊……啊……”</br> 用手指,指著門口,蕭純陽憐嘴巴張的大大的,猶如溺水渴望空氣的旱鴨子一樣。雙眼更是瞪的猶如銅鈴一般大小,充滿了不可置信。</br> “你比吾預計的起來要早,不錯。”</br> 清脆的聲音,卻是那般的冷漠。聽上去沒有一絲感情在內(nèi),沒有喜怒哀樂,就像是說著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可是偏偏,卻帶著一種讓人仰望的高貴之氣。</br> “你……你怎么?”</br> 蕭純陽憐傻眼了,開門進來的人根本不是他的貼身侍女小蓮那個小蘿莉,而是一名十七八歲,有著一頭美麗金發(fā),仿佛最清澈湖泊一般翠綠眼眸,身穿銀色騎士鎧,搭配天藍色戰(zhàn)袍的女子。</br> 這是怎么回事?這不是昨日他破罐子摔瓦召喚出來的,自稱是什么‘暗黑女皇’的人型系召喚生命么?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悠久歷史中,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某位英雄!</br> 他娘的!我不是失敗了么?怎么這女人沒消失?</br> 面對蕭純陽憐的疑問,自稱‘暗黑女皇’的少女根本沒有給他回答。</br> 倒是之后,他找到了名義上的便宜老爹,蕭家的家主蕭鎮(zhèn)山了解了一番之后,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br> “這還要從昨日你昏迷之后開始說起。”</br> “停!說重點!我不聽故事!”</br> 蕭純陽憐舉手打斷了某頭大狗熊,哦不,是他名義上如今身軀的父親蕭鎮(zhèn)山的話音,他可沒西伯利亞時間慢慢聽人講故事。</br> 都說人老了就喜歡對著晚輩講故事,可是蕭鎮(zhèn)山今年滿打滿算才四十出頭吧?正值壯年,難道未老先衰?</br> 蕭鎮(zhèn)山無比郁悶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心中抱怨了幾句。不過他也沒有墨跡,而是很快就把蕭純陽憐想要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br> “你的意思是說,雖然我沒有通過她的考驗,但是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契約還是成立了?”</br> 聽了半天,蕭純陽憐算是模模糊糊的聽懂了一點。</br> 簡單的來說,召喚師把召喚生命召喚出來,必須要經(jīng)過那個召喚物設(shè)立的考驗,成功則契約成立,不成功,輕則召喚物消失回異次元空間,重則甚至有生命危險。</br> 可是蕭純陽憐這一次不知道是否走了狗屎運,毫無疑問,他并未達成考驗要求,按照一貫的結(jié)果,那名金發(fā)少女就算不殺他,就此消失也是正常的。</br> 可是詭異的一幕來了,他們之間契約居然成立了!</br> “對,契約已經(jīng)成立,但是也可以說沒有成立。”</br> “啥?老爹,你能一次性把話說完么?什么叫已經(jīng)成立,又不算成立?這到底是契約成功了,還是沒成功?”</br> 如果不是顧忌著眼前這貨乃是自己如今的父親,加上那身軀一看就非常震撼性,他都有種沖上去抽他丫的欲望了。</br> “具體的,你還是問她吧,我也不清楚。”蕭鎮(zhèn)山一攤手,很是無辜。隨后更是臉色一變,瞪了蕭純陽憐一眼,惡狠狠的說道,“混小子!你最近皮癢了啊!居然敢跟你老子我這么大呼小叫!信不信我拔了你褲子打你屁屁?!”</br> 額!蕭純陽憐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粉嫩屁屁,臉色立刻露出了討好的笑容,“看您說的,哪能啊,這不是最近變故太大,太過于震驚嘛。您大人有大量,還需要和我這么計較么?而且我都這么大了,打屁屁什么的就算了吧。”</br>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屁屁絕對不能被打!這可是關(guān)系到男人尊嚴的問題!尤其蕭純陽憐滿打滿算都十九歲了!是成年人!雖然現(xiàn)在他名義上是十六歲……</br> 蕭鎮(zhèn)山冷哼了幾句,其實兩邊都知道,這完全是開玩笑。蕭鎮(zhèn)山對著唯一的兒子,就差捧在手里,含在嘴里了,哪里舍得打?以前蕭家二少爺這么紈绔瘋狂,他都沒動過手,何況現(xiàn)在蕭鎮(zhèn)山發(fā)覺兒子浪子回頭?</br> 至于蕭純陽憐,上輩子是孤兒,被某位好心老奶奶收養(yǎng),可惜沒幾年老奶奶就去世。一直以來都非常渴望親情。雖然蕭鎮(zhèn)山并非他真正的父親,可是他如今占著人家兒子的身體,多少也算是一家人了。所以對于蕭鎮(zhèn)山,他同樣正在慢慢的接受中。</br> 兩父子非常沒營養(yǎng)的一頓對白,卻完全無法影響站在一邊的少女。</br> 冷漠卻傾國傾城的臉蛋上,表情連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化過。仿佛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對于她來說,根本沒有必要去注意。站在那邊,猶如雪山上的白蓮。</br> 蕭純陽憐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少女,微微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br> “那個……我應該如何稱呼你?”</br> 召喚師召喚出來的生物,如果是一些獸系的,或者非生命系的還好。如果是人型系的生物,肯定不可能把對方當成一件貨物來看待。</br> 人型系的召喚生物,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英雄,勇者等等傳說中的存在。排除那些神族和魔族,這些英雄勇者哪一個不是牛氣沖天的大佬?</br> 雖然真實的他們早就死了,如今只不過是因為某種法則,被重新作為召喚生物,從異次元空間召喚出來,但是他們往往很多都保留著曾經(jīng)的記憶。</br> 對這些存在,絕對不能趾高氣揚的把他們當仆人和庸人,更不能是打手!</br> “稱呼?”</br> 原本站在那邊,卻仿佛和這個世界存在某種隔閡的金發(fā)少女,終于有了反應。在聽到蕭純陽憐的聲音后,仿佛感到了一陣為難。</br> 看得出,她的表情非常奇怪,那種感覺仿佛在回憶,努力的回憶。</br> “吾的名字……”</br> 少女仿佛有些痛苦,有些迷茫。</br> 什么情況?難道失憶了?失憶少女?</br> “那個,難道你忘記了?”蕭純陽憐小心翼翼的問道,他也不干太肯定,說不定人家是不肯告訴呢?反正女人心海底針,天曉得她怎么想的。</br> “你可以稱呼吾為‘暗黑女皇’,或者‘騎士王’。”</br> 突然,皺著眉頭的金發(fā)少女表情再次變的冷漠,那雙翠綠色的眼眸內(nèi)不帶著任何感情。可是蕭純陽憐分明在剛才一瞬間,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傷感!</br> “好吧,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小英了!”</br> “……”金發(fā)少女。</br> “對了,可以告訴我,那個契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現(xiàn)在到底算是契約成功了,還是不成功?”</br> 蕭純陽憐突然想起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br> “你并未通過吾的考驗,但是卻被吾的劍鞘所認可。雖然吾本意并不愿意繼續(xù)存留在這個世界,但是因為劍鞘的關(guān)系,暫時吾與你已經(jīng)有了聯(lián)系。按照規(guī)則,吾必須服從。”</br> “不過有一點吾需要說明,就算你被吾之劍鞘所認可,但是你并非吾認可之人。所以如果你需要吾為你而戰(zhàn),必須要先得到吾的認可。否則,哪怕反抗規(guī)則,吾也絕對不會低頭!”</br> 說了那么多,蕭純陽憐唯一知道的就是,契約某種意義上,是成立的。只不過那是因為那把圣物劍鞘的關(guān)系,而那個劍鞘,則是眼前這個少女之物。</br> 但是,契約雖然成立,可是他卻完全指揮不動自己的召喚英雄。</br> “這不是玩人么?”某人很是無語。</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