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不配當他的兄弟!【2更求票】
    “我殺了你!”圓覺這老實孩子面部扭曲的爆發(fā)出一聲嘶吼,猛地沖上前去,但在他之前,圓真已經(jīng)先一步餓狼般抓向那滿叔的胸口。△頂點說,..
    “住手!”
    王革一聲斷喝,圓覺跟圓真同時渾身一震,圓覺當時就站住了,而圓真的手已經(jīng)是抓住了滿叔的領口,手指都因為用力而在微微顫抖,紅著眼睛的圓真惡狠狠的瞪著滿叔,卻終于還是緩緩的松開了手。
    還算不錯,即便是之前剛剛被自己把他們的血性激發(fā)出來,即便是面對著殺父仇人,自己的命令他們還是聽了。王革心里滿意的了頭,但是對圓通,他卻是很失望。
    圓通雖然也在一開始爆發(fā)出殺意,但是在沖出去一步之后就開始泄氣,到了第二步已經(jīng)有了心怯,然后直接借著王革喊住手的時候就勢停下了。
    從他的眼中,王革看到了壓抑了太久已經(jīng)形成了慣性的懦弱、膽。
    他們兄弟三人,圓通年紀最大,比老二圓真大了五歲。但是不要看這五歲,這也代表了他比圓真要多學佛法五年。他們父親死的時候,圓通已經(jīng)三十歲了,他自幼修持,這將近三十年的佛法對他形成的心理禁錮已然成形。如果他們父親不死的話,或許再有幾年,圓通也是位得道的大師了。
    還有就是圓通作為大哥,帶著兩個弟弟生死逃亡。一路上他也是百般隱忍,為了三兄弟活下去,他受的屈辱可以是最多的。他忍耐的也是最多的。
    但是忍耐這種東西就好像女人**一樣,第一次是最難過的。那挑戰(zhàn)了自尊的底限。但是只要第一次忍過去了,之后就好受多了。底限會隨著忍耐而一次次刷新,忍得多了或者賣得多了,或許還會有快感呢。
    就好像圓通總結(jié)出來的那句感悟:想死,隨便放肆。想活,必須克制。
    他這個感悟,正是多年忍耐而得來的。圓通并沒有引以為恥,反而頗為自得,并且以此教導兩個弟弟。可見他是真的忍出了經(jīng)驗、忍出了快感、忍出了境界……
    如果把血性用**打比方的話,圓覺是陽痿。圓真就是早泄。至于圓通,他就如同被閹割了的太監(jiān)……
    陽痿和早泄好辦,兩粒萬艾可就能讓他們重振雄風。
    但是連根子都沒了的太監(jiān),你能拿他怎么辦?
    “我知道你們都想為父報仇,但是這個機會,該留給你們大哥。”王革對圓真和圓覺道,圓真和圓覺馬上齊刷刷的看著圓通,就好像平時一樣。
    但這次他們不是讓圓通來決定他們的命運,而是希望圓通替他們手刃仇人。
    圓通頓時渾身一顫。只覺腿肚子都在抽筋,兩個兄弟的目光就好似是兩座大山壓迫著他,讓他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殺人……
    這,這。這怎么可以,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佛門弟子怎能殺生……
    但是,他可是我的殺父仇人啊……
    不。不行,要是我殺了他。那我就成了殺人犯,以后永遠都再見不得光了!
    圓通在那里心理天神交戰(zhàn),圓真和圓覺卻是從最初的期待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不需要王革再什么,圓真先是不耐的叫道:“大師兄!你還在等什么?殺了他啊!”
    “大師兄,二師兄得對啊!”圓覺也跟著叫道,要不是王革有命,他們倆都恨不能一擁而上了。
    “你們懂什么!”圓通滿頭大汗,忽然回頭沖他們兩個低吼道。
    圓通弓著身子就好像受傷的野獸,聲音嘶啞的沖兩個弟弟咆哮著:“他害死了我們的師父,可如果我殺了他,跟他又有什么分別!
    “他害死我們的師父,我們再殺了他,接下來他的子女又要來找我們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師弟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們要有一顆包容的心,身為佛家弟子,當知昔日佛祖割肉喂鷹、舍身飼虎……”
    眼見圓真和圓覺有被圓通蠱惑得動搖的意思,王革毫不猶豫厲聲打斷了圓通:“別他媽廢話!我現(xiàn)在就一句,他是你的殺父仇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你面前了,你到底殺是不殺!”
    “阿彌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佛祖……”圓通滿臉的悲天憫人,還想什么,卻已經(jīng)被王革一個大耳光抽上去,直接把后面的話給抽回到肚子里去了。
    “你他媽也是人?”王革抽完他耳光之后一腳踩在圓通的大臉上,厲聲呵斥道:“你爹媽把你生下來,把你辛辛苦苦養(yǎng)大,別人害死了你爹,你現(xiàn)在冤冤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你這話對得起你爹媽?你爹當初還不如直接把你射在墻上!媽的你不用殺了!你給老子滾!”
    狠狠一腳,王革踢得圓通跟滾地葫蘆似的滾出去老遠。他是真的被圓通給氣爆了,他現(xiàn)在勢單力薄,他現(xiàn)在根基不穩(wěn),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兄弟,但是圓通——不配當他的兄弟!
    圓通滾出去之后心里充滿了恐懼,他猛然想到自己如果被趕出黑城,就又將回到之前那跟喪家之犬般的生活里去了。
    他原本以為有他兩個弟弟投靠王革,他跟著混也就行了,反正都四十歲的人了,被逃亡生活磨滅了志向的他早就淪為平庸,只想混吃等死。
    但是王革直接抹滅了他的希望,他怕了,他連滾帶爬的撲到自己兩個弟弟面前,哭天喊地的:“老二!老三!你們快幫我跟老大求求情啊,我不要離開這里啊,嗚嗚,老二老三,你們倒是句話啊……”
    圓真冷冷的俯視著匍匐在腳下的圓通,圓通是他的親大哥,曾經(jīng)他叫圓通大師兄,曾經(jīng)他什么都聽大師兄的。
    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了,他心中的枷鎖,就是大師兄親手給他套上去并孜孜不倦的加固著。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師兄,他的親大哥,他竟然連替枉死的父親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親情不會因此而斷絕,畢竟是親生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但是圓真真的打心眼里看不起圓通,所以圓真一動不動,任憑圓通在那里秀下限。
    圓覺心軟,他跪了下來,雙手扶住圓通的肩頭,咬了咬牙,卻是道:“大師兄,這次,你錯了。”
    “啊,老三,我知道我錯了,你快幫我跟老大求求情啊!”圓通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抓著圓覺的手臂。
    圓覺嘆了口氣,他抿了抿嘴,回頭去看圓真。曾經(jīng)他最聽圓通的話,但是就在剛剛,他心目中那個可以信賴的大師兄形象已經(jīng)崩塌了,不善于做決策的他習慣性的去看二哥怎么決定。
    圓真也嘆了口氣,伸出手抓住圓覺的肩頭,一用力就把他給硬生生提得站了起來:“你要跪的,不是他。”
    “那是……”圓覺呆了一呆,旋即明白過來,他連忙給王革跪了下來,含著淚道:“老大,就算他有再多的不對,但他終究是我的大……親大哥,求老大您不要趕他走。他離開黑城,又孤身一人,真的……好可憐……”
    圓真也再次對王革跪了下去,他咬了咬牙,道:“老大,以后我跟老三的命就是您的了。”
    看到這兩個兄弟為他這樣做,圓通真的是眼淚逆流成河。朦朧的眼淚中,圓通忽然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一直被他保護著的兩個弟弟,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可以用他們堅厚的肩膀,擋在他的前面。
    忽然,圓通爆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猛地撲到了滿叔的身上。
    “啊——”
    圓通狠狠一口咬在了滿叔的咽喉上,這一刻他就像只野獸,他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他用牙咬、他用指甲摳,他撲在滿叔的身上瘋狂發(fā)泄著心中的恨、怨、怕、苦、愁……
    圓真和圓覺哥倆兒都驚呆了,他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們懦弱的大哥一口又一口的撕下滿叔脖子上的血肉,就好像變成了吃人的野獸,紅通通的雙眼、紅通通的嘴角、紅通通的指甲……
    終于滿叔停止了掙扎和抽搐,圓通也停歇了下來,滿叔的脖子已經(jīng)被他完全咬斷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圓通氣喘吁吁的騎坐在滿叔的尸體上,他嘴里狠狠的咀嚼著一片肉,血沫子順著嘴角流淌下來,就好像是個魔鬼。
    當他踉蹌著從滿叔的尸體上爬下來的時候,他忽然嘔吐起來,但他向來圓滑狡詐的臉上卻滿是堅毅。
    爬到了王革的面前,圓通跪著用額頭觸地:“老大,留下我吧!”
    王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半晌,才道:“為什么?”
    圓通沉默的喘息了好一會兒,抬起頭來時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我不要我的兄弟為了我去跪下求人!
    “我是他們的大師兄,如果一定要跪下求人,那也應該是我去做!”
    “大師兄——”圓真和圓覺這一刻仿佛晴天一聲霹靂,一瞬間他們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他們不禁淚如雨下的撲上去。
    三個平均身高達到了一米九五的高大漢子,抱在一起,哭作一團。(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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