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九色鹿家族
明日的時候,我會去幫助你們將此事徹底解決,現(xiàn)在就好好休息罷?!鼻逶近c著墨水,允諾了下來。
那哥哥和弟弟終于露出來了笑容。
“我現(xiàn)在就去找剩下的族人!讓他們做好搶囚的準備!”哥哥很是高興。
清越:“……”
清越身形瞬移的將他們攔住了。
這孩子現(xiàn)在變得這么的暴躁,可是因為受到了千雪的影響?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這可不是一個孩子應(yīng)當(dāng)有的脾氣。
“你們?nèi)バ菹?,我一個人就夠了?!?br/>
“您一個人?”哥哥還是有些狐疑:“可是,我要保證明日的事情萬無一失?。∧娴摹?br/>
兩個人還未說完話,便暈倒了過去,清越將他們抱著送回了房間,看著夜晚垂下來的重重烏云,四周有著耀目的光華,若是沒有法力的人,根本不知這幾近擎天的黑云柱,緩緩的嘆息。
看來明日會消耗很多精力。
唯有現(xiàn)在,才能讓人心靜下來,認真的去思考之后的路。
他的面前擺著三片葉子,其中兩個已經(jīng)枯萎了,但第三個還依舊翠麗光鮮。
而這第三枚葉子,所指向的方向是在西方,與君鯉和千雪他們相反的方向。
“這重新復(fù)蘇的牧若,究竟是打算去何處呢?”
他一直都在關(guān)注他們的動向,然現(xiàn)在已神器要緊,卻也只能了解一個大概,當(dāng)初萬象之書落入了牧若的手中,但是他卻被魔君給殺了,那么就差不多能確定一個方向。
魔君九嬰!
要說自己與此人,倒是也沒有多少的交集,但九嬰似是對凰陌和君鯉,之間有著什么關(guān)系。
但是以他現(xiàn)在繼任的鬼族之王的身份,也改是與魔族一會了。
……
第二日的時候,不知為何自早上起就是萬里的陰霾,仿佛天地倒轉(zhuǎn),宇宙欒一。然而在這城中的人,也似是可以感知到這其中的不安穩(wěn)。
今日是文成公要被斬首的日子。
因為當(dāng)時的五毒之禍。文成公一直在城中飽受他們的尊敬愛戴,如今落得了這樣的對待,固然是百姓掀起來來浪潮,想要為他乞來清白,但是朝內(nèi)卻無人敢于在分口浪尖上對陛下的決策產(chǎn)生什么質(zhì)疑,一免禍殃及自身。
在行刑的場上,無數(shù)的人就聚會在此地,他們不知自己要如何處地,算是在最后的一程送這位德高望重的文成公。
百姓圍繞著刑臺,而下面百姓都難以掩飾自己的悲戚。
文成公卻知道,這是自己逃不過的一場災(zāi)難。
在百年之內(nèi),每一代的人都會出現(xiàn)這種位高權(quán)重,但是最終身首異處的族人,他們以自己的鮮血才能平復(fù)這城內(nèi)的怨恨,若這是他們一族無可避免的使命,所以他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和掙扎什么。
皇族自然也是知道。
熒惑守星,這是天所降下的不祥之兆,而唯一能幫助皇族所轉(zhuǎn)移災(zāi)難的,便是在身側(cè)最至親和忠誠的人。
他們家族便是這一次的犧牲品。
他不絕的悲戚,只覺得這漫長的歲月中,他自己問心無愧,能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這樣就夠了。
只是讓他覺得難過的便是,他們的族人之后還是以后擺脫不了這種詛咒,長久的根植在了他們血緣之中的痛苦,始終無法有一個宣泄的出口。
只希望他的孩子沒有事情。
聽侍衛(wèi)說了,他的孩子倒是逃了出去,但是卻消身匿跡,連親信都不知他們?nèi)チ撕翁帯?br/>
他最后看了一下自己頭上散發(fā)著光芒的角,這只有他們族內(nèi)的人才能看見,而這一份血,如此之圣潔,只要能將轉(zhuǎn)移這災(zāi)禍和怨恨。
他閉上了眼睛。
在索命的刀即將架在他的脖頸上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悲痛的聲音:“父親!??!”
讓文成公登時睜開了眼睛,這是那兩個孩子的聲音!
但是他四處尋找卻找不到,心底頓時明了,這是他在生死關(guān)頭時產(chǎn)生的幻覺而已。
那兩個孩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就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而站在自己背后的劊子手忽然發(fā)出來了驚愕的聲音,他轟然的倒地,拿著刀的手被人踩在腳下。
四周的百姓都開始騷動不安了起來,而侍衛(wèi)當(dāng)即拿起來了刀對著他,但是他們都望著的是他的頭頂。
文成公艱難的抬起頭來,看到了在自己頭頂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一身的素服,帶著面具,單腳站在木上,身形穩(wěn)定如鐘,而腋下卻夾著的是他的兩個孩子。
“阿從,阿志,你們怎么在這里??!”
文成公幾乎嚇得魂飛魄散,這是他們一族最后的子嗣?。?!
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
這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但是上蒼連這點心愿都不曾替他實現(xiàn)嗎?
“來者何人?!”下面的侍衛(wèi)用刀圍了上來,
面具之人將兩個孩子放了下來,然后站在了他的面前,文成公甚至沒有看到他的動作,就感覺到了脖頸一松,綁縛自己的繩子自己斷了。
“咳咳?。 ?br/>
“父親??!”兩個孩子慌忙的將文成公扶了起來,
“你們這么在—在這里?。 蔽某晒珟缀跻粴獾耐卵?,他慌張的將兩個孩子護在了身后,有看著面前的人道:“這位壯士,此事不是你來摻和進來的,你快帶著這兩個孩子走??!”
那壯士手一揮,自天際出現(xiàn)了一行字:“我是代表自地獄來的使者,特地來此地將你們家族千年的恩怨解開的?!?br/>
“你?!”這一句話所承載的涵義實在是太多,讓他不由得驚訝。
“這是怎么一回事情?”他問兩個孩子道、
“正如這個大哥哥所說,他說是來幫我們的!”哥哥抱著父親的腿,這么久的時間,他們拼盡全力去尋找一線生機,想要告訴父親的話還有很多很多,但是生死此刻,卻全部的梗在了咽喉,無法吐露。
“來人??!將這個劫犯抓起來,不能讓他們逃了!”
一聲令喝,讓在下面待命的侍衛(wèi)全部沖了上來,但是他們卻驟然被一股氣流紛紛彈開!
“是妖孽!是妖孽??!來人啊,去請大法師!!”那侍衛(wèi)們也慌了,但是所幸的是在這妖邪作怪的世界里,皇宮之內(nèi)也養(yǎng)著不少的修行之人。
“你……居然有這種能力,但是來了法師,你也逃不過的,你快帶著他們走!”文成公一直都在催促他們不要卷進來。
而那個人只是微微搖頭,一言不發(fā)。
很快大法師就趕到了。
文成公知道此人來歷不簡單,但要與詛咒相抗衡,此人真的值得信任嗎?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也只有這樣的放手一搏。
在他這么思考良久之后,忽然撲上去將那位壯士的胳膊拉住了,他道:“我一生別無他求,只求您能將我們家族的這孽緣斬斷,為此,我可以付出我的性命!”
他猛然從頭上血淋淋的拔下來了自己的角,痛的他渾身一抽搐。
“你這是做什么?”那個人終于著急的開了口,但是嗓音粗糲,如被大雪沒過一般。
“我不知您是何人,但兩位孩子都如此信任你,您要斬斷我們的血債,就必須需要用這最后的祭品——”
他顫抖著將角遞給了他:“您用此物,可以引導(dǎo)黃泉之見,也方能穿過那龍形屏障……”
“父親!??!”
兩個孩子都著急的圍了上來,接住了他顫動的身軀。
拔角之痛,猶如挽骨。
“我確實是需要一個媒介……本想用我的骨頭來作為引導(dǎo),你的此物,卻也能幫到大忙,但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兩個孩子,不讓你的性命斷送此地,所以——”
清越忽而道:“你想要活著嗎?”
“……我這種樣子,還能奢求活著嗎?”
這角是九色鹿一族的最重要的東西,其貴重猶如自己的性命,而角現(xiàn)在用以媒介,他也會一同喪失生命。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能正常的活下去。但若是無法顧及你的性命,你可能會變成活死人,永遠進入不了輪回?!鼻逶綄⒆钪匾挠嵪⒄f給了他聽。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幫助您?!?br/>
“大膽妖孽!趕來皇城之地侵擾!”那位大法師浩浩蕩蕩的帶著眾弟子一同來到此地,他們的法器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陣轟鳴之聲,這象征著此人的力量之強大,已經(jīng)遠超他們的想象。
大法師不敢怠慢,馬上開啟了天華之咒陣,引來了神皇之氣,在這皇城之內(nèi),皇家都有著強大的圣氣,以保證其龍脈延綿千澤,千秋萬代。
而在這地域,他們就是占盡了優(yōu)勢。
而清越將手背了過去,完全不搭理這法師所在搭建法陣的努力,他一直都望著天際,等待著那萬千的冤魂,在匯聚到了一處的時刻,那個時刻,便是能將所有一網(wǎng)打盡。
……
夜翎一步步的終于走到了那高塔之處,這附近因為強大的污濁之氣,讓生靈無法靠近,而滿地的骸骨,彰顯著當(dāng)初為了守護這座塔的時候,那些前赴后繼的戰(zhàn)士。
而這戰(zhàn)士之中,有著他的朋友,他的恩師。
夜翎感覺到了久違的萬箭穿心,他緊緊的貼著這個墻壁,希望在這里可以撿回來一些熟悉的過往,而古納在那場戰(zhàn)役作為為后的防線,也用死亡的代價守護住了尊嚴。
然而……現(xiàn)在的情形,人固然是活著的,但是與死了有什么分別?
是啊,與死了有什么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