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血咒
大家都以為是他們之間相互下了狠手,但是在諸多醫(yī)生的忙碌之下,卻得出了他們并未得病,也未曾有外傷和中毒的跡象,甚至連一點可疑之處都沒有。
這點讓所有人都陷入了不解,而將長老們請了過來,在長老們的幾次三番的探查之中,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身上出現(xiàn)了血咒之痕,這沒有來由的詛咒,已經(jīng)匯聚進(jìn)入了他們的身體之內(nèi),讓他們痛不欲生,但卻無從得知。
能有何人在他蘇家人的眼底下對著蘇月和蘇少爺進(jìn)行詛咒?
蘇家怎么也找不到源頭在何處,但是蘇月卻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云溪。
當(dāng)初他們在逼到無奈之處時,她爆發(fā)了在第一次的力量,而云溪擋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抗住了子彈,而蘇少爺當(dāng)時在竭力的幫助她壓制血氣,然后他們?nèi)齻€人的血氣便融合在了一處。
這一份的融合,便可能是讓他們的生命氣息有了聯(lián)系,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可能就是云溪的轉(zhuǎn)世了。
所以對他們的影響才如此的大,否則,這就沒有任何可以解釋通了的地方。
但是知道了前應(yīng)后果,蘇月也意識到了他們之間的影響居然這么的深厚,若是他們的命運血咒無法消除,那么就將永遠(yuǎn)的陷入這種死劫嗎?
她不想將此事告知給蘇家人,于是便率先的去尋覓了關(guān)于云溪轉(zhuǎn)世的氣息,而找到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為了不讓他的氣息被蘇家人發(fā)現(xiàn),蘇月只能用給自己的法術(shù),捏造了一個與他年紀(jì)差不多的孩子,便將其放置在他家附近,成為了鄰居。
而那個孩子一出生的使命就是保護(hù)他。
可以算得上是蘇月二號,但她并未將名字更改,在她的潛意識當(dāng)中,希望她還能再見一面云溪,她想要道謝,想要道歉,但是他們都沒有來得及說出這些話,就已經(jīng)天涯相隔。
她對云溪是什么樣的情感,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當(dāng)時可能是感恩,但是他與自己在外面獨處的這幾日,確實是她這么多年來最開心的時刻,而在她背著少爺想去糾正錯誤的時候,他拉著她的手,往樓下跳去。
這是第一次有人救她。
盡管她當(dāng)時的情況,有些棘手,但是這并未妨礙她對于自由的向往,他是第一個想要帶自己逃離蘇家的人。
她很感激,所以在云溪死了之后,她暫時的擺脫了蘇家人的控制,而一自己的心選擇了歸處,直到蘇少爺將她帶回蘇家。
但是她欠了他的性命,這卻無法償還。
何時才算是還清呢?
她所塑造的那個孩子,沒有記憶,沒有魂靈,但是卻被那戶人家所收養(yǎng),成為了他們的孩子,這戶人家就在云溪轉(zhuǎn)世的孩子袁哲的隔壁,他們將會成為青梅竹馬,命中注定。只要這個孩子在,他就不會被蘇家人發(fā)現(xiàn)。
而她的行動,也不將受到自己的掌控。
蘇月將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才回到了蘇家,而她忽然間離開了蘇家的行徑,也讓蘇家人很不是不滿,而蘇月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想出去透氣,而已?!?br/>
盡管他們確實是很懷疑,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而這兩個孩子的命運,就讓他們自己去掌握罷。
起風(fēng)了,再見。
這是袁哲留下的最后一句話,那個時候夜空璀璨,人流鼎沸,蘇月和他還捏著滿是手汗的二十元一張的廉價電影票,在潮濕悶重的小電影院里剛剛擠了進(jìn)去。
那個剛剛盜版而來的電影,在這個小鎮(zhèn)子里并沒有掀起什么觀看的浪潮。很多人無法理解為何自己要花著六十元去看一個不知所謂的電影,而不是坐在自己家的熱炕頭上看著一如既往的三寶電視。
蘇月也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僅僅是瞥了一眼那家小的可憐的電影門口貼出的大海報,就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但是袁哲不是這樣,他呆呆的看著畫報里亭亭獨立于風(fēng)中的女孩,一拍手說道:“呆瓜女,我們?nèi)タ催@個吧!”
“?。俊币凰查g蘇月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個只會上網(wǎng)擼啊擼的混蛋男什么時候有想要化身文藝小青年的嗜好了?
“蘇月不去!”蘇月一口拒絕,蘇月還沒有無趣到這個地步。
“三個冰果!”袁哲仿佛下了一個決心,咬著嘴唇看著蘇月。
“五個?。?!”
“……成交!”
之后的幾天他都奇跡般的沒有再無所事事去網(wǎng)吧,而是默默的數(shù)著他少得可憐的鋼镚,披星戴月的打工,正值暑假,他額頭上的汗水幾乎可以洗個澡。那時的我們都付不起那對我們來說高額的電影票錢,看著他那么幸苦的樣子,蘇月也免了他欠蘇月的五個冰果,甩給他了一包餅干。
“怎么,為了看一個破電影你還轉(zhuǎn)性了?”蘇月也蹲了下去,看著他狼吞虎咽般的掃干凈蘇月的便當(dāng),嘴角抽了抽,強忍住了想要揍他的欲望。
他停住了,放下飯盒擦了擦嘴角,說道:“蘇月只是聽說很好看而已?!?br/>
“蘇月給你三個冰果,你給蘇月說實話!”
袁哲看了看蘇月,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蘇月瞪大了眼睛,一股難以置信的想法涌了上頭:“你該不會是……”
袁哲的表情好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戚戚然的嗚咽著:“你沒有覺得那個女孩很像她嗎?”
蘇月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收拾完飯盒,搶走蘇月給他的餅干,一言不發(fā)的快步走開。他在蘇月身后叫喊著什么蘇月都聽不到,蘇月只聽到了蘇月的心臟怦怦的狂跳,血液逆流而上,沖擊著蘇月的太陽穴。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蘇月咬牙切齒的咒罵著他,頭暈?zāi)垦5南肫鹆四莻€海報,海報上面的那個女孩,穿著米黃色的長裙,風(fēng)把她的裙擺輕輕的吹起,她拿著一支畫筆,對著畫板,臉上是淡淡的微笑。
蘇月慢慢的停住了腳步,手里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她果然很像米諾。
席卷青春的風(fēng)潮
第一次見到她,蘇月很討厭她,和所有人一樣。蘇月深切明白我們這只是一種赤裸的嫉妒,明明非常想要和她一樣,在一幫灰色的人群中高傲的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就算是被學(xué)校通報批評也可以微笑的那般無畏。但是我們做不到,做不到的時候就會憎恨做到的人的別致特殊,就會縮在一起背地里咬牙切齒的詛咒她。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米諾就成為了我們高中討論不完的八卦話題。我們總會看的她的座位上深深刻下的威脅字跡,總是扔在水池里的她的校服和書包,還有她們捉弄侮辱她的照片,曾經(jīng)貼滿了學(xué)校整個公告欄。
但是沒有人幫米諾,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你主持公道,她曾經(jīng)的閨蜜,同班的同學(xué),所有的人都對你避之不及,唯恐會被連累。
但是原本的我們,都不是這樣的。
彼此之間并不認(rèn)識,生活學(xué)習(xí)都和諧溫馨,米諾還有三三兩兩的幾個朋友,可以打打鬧鬧開開心心的上學(xué)。日子平靜淡泊,美好的就像是青春里和煦的微風(fēng)。
但自從她對我們學(xué)校的校草韓嘯告白之后,一切都變了。
韓嘯是我們校長的侄子,品學(xué)兼優(yōu)但是為人低調(diào)避世,卻怎么也掩飾不住他身上與身俱來的憂郁氣質(zhì),蘇月也在很遠(yuǎn)的地方看到過他的背影,孤傲的像是一株不染塵囂的白蓮,所以很難有女生成功的接近他。
但是敢于攔住韓嘯,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愛慕的女子,米諾是第一個。
她們都說,這是米諾不自量力的報應(yīng)。
“報應(yīng)么?”
蘇月依舊記得她嘴角那抹輕蔑的弧度。
“蘇月可從來都不相信那種東西?!?br/>
米諾。
蘇月也沒想過蘇月會和蘇月討厭的她會有什么交際,但是在放學(xué)后蘇月每次路過學(xué)校里的那棵老槐樹下時,看著她默默凝望遠(yuǎn)方的樣子,那時候她眼角的淚光像一把刀,冷冷的刺進(jìn)蘇月的眼里。
蘇月知道蘇月并不是個好人,蘇月只是開始對她產(chǎn)生了好奇。蘇月見過她倔強不服的樣子,見過她傲然挺立的樣子。也許是看慣了她的堅強,卻無法想象她的軟弱。不理解她為何遭受了現(xiàn)實的背叛,卻依舊將自己的脊背挺的如此的筆直。
她這種人,真是種可怕的存在。
為什么那么柔弱的身體里面,蘊含著那么大的勇氣?
她讓蘇月看到了蘇月,本性存在的丑陋。蘇月千方百計偽裝好的東西,被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于世。
他不是二郎,他沒有飛機(jī)的夢想
袁哲是第一個站出來和欺負(fù)米諾的人理論的人。
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紀(jì)律委員,個子也不高,才一米七五的瘦弱小腰板傲然般的挺立在風(fēng)口浪尖之上,儼然把自己當(dāng)作正義使者的化身,除暴安良的存在。
蘇月都不知道他居然有這樣大公無私的心,也不知道他在背地暗自策劃了多久,在學(xué)期末全校大會上的時候,袁哲仗著自己代表班級發(fā)言,一如既往的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贊頌班級學(xué)院的客套話,末了,我們都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突然補充了一句:“雖然我們的學(xué)校很好,但是也有很不足的地方,這是蘇月舉的一些例子……”他頓了頓,看著班主任疑惑的臉,還是咬牙補充道:“比如,我們最近發(fā)生的,關(guān)于某個女孩被造謠事件傷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