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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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趣,我倒是有點想聽了,你要不說來,正好也可排解我的無聊。說不定哄得我心情好了,我們還能幫你?!?br/>
千雪點著他的腦袋,那哥哥蠻力的將她推開了:“我們已經(jīng)歷經(jīng)千辛萬苦也走到了這里,這件事不需要任何人來幫我們。哼!”
說著,傲嬌的撇著嘴巴,抓著弟弟就往里面走去了。
千雪瞇著眼望著他們的背影,君鯉道:“你既然想要幫他們,又何必要這么逗弄他們呢?”
“我喜歡欺負(fù)小孩子,難道不行嗎?”千雪說的理直氣壯,讓君鯉啞口無言。
兩人往里隨著那孩子走去,在那孔雀大殿之上,已經(jīng)被厚重的沙子所掩蓋住了,那孩子不斷的撫摸這墻壁,想要將那扇沉重的歷史大門推開。
君鯉一揮手,那風(fēng)沙襲來,將地面的灰塵全部席卷了起來,大殿之內(nèi)倏然一亮。
“這,這是大哥哥的法術(shù)嗎?你們是修行之人?”那兩個孩子被嚇到了,轉(zhuǎn)而崇敬的望著君鯉。
“我們可是蜀山來的道士,這下你們可愿意相信我們了?”千雪道。
那孩子打量了一下千雪,似是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樹上也有女道士?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br/>
“我可是編外人員,也承繼了一半的衣缽?!?br/>
顯然那兩個孩子并不相信她的話,轉(zhuǎn)而又激動地?fù)崦呀?jīng)展現(xiàn)出來原貌的墻壁,孔雀大殿是由黑曜石所堆砌而成的,且還鑲嵌了許多的寶石作為點綴,壁畫更是巧奪天工。
在這壁畫當(dāng)中,可以留存很多關(guān)于王朝的軼事。
千雪抬頭觀看著壁畫,這些顏料都是參雜了水銀,再用純金鎖邊,顏料都能歷久彌新,不受凡塵所累,除卻了斑駁掉落下來的地方,居然還能大概的看出這其中的內(nèi)容。
“孔雀王朝傳聞是西行王所建立起來的,當(dāng)年的西行王遭遇了家族內(nèi)戰(zhàn),不愿意再陷入戰(zhàn)火之中,便帶著族人從中原一路跋涉到此,在無盡的沙漠之中行走,族人都一個個受盡饑渴暴曬而死,在那個時候——”
“九色鹿?。?!”
君鯉的話被那孩子打斷了,他興奮的指著遠(yuǎn)處的那個壁畫上,在無際的沙漠之中,露出來了一只發(fā)著七彩光芒的神鹿,而下方是已經(jīng)身陷地獄的眾人,在地獄的灼熱之中受盡了折磨,卻還在努力的往上攀爬,想要尋到生的希望。
而那沐浴著神光的鹿,面對著諸多向著它求助的人,慈悲的站住了腳,它耗費了自己的神力,將他們的性命援救了會回來,而且不止如此,他們在那神鹿所站的地方,還挖掘到了金礦。
這就讓孔雀王朝在這里扎根了下來。
他們越往里面走,就能看到更多的壁畫,上面都是一些飛翔的仙人,似乎他們將這只神鹿奉為了神明,而神鹿卻沒有留在這里,而是在每隔十年間會出現(xiàn)一次,降下福瑞。
孔雀王朝在這里繁衍生息,最終變成了一個龐大的都市。
“但是我很好奇的是,為何這里被喚作了孔雀王朝,而不是神鹿王朝呢?”千雪走了幾步,一針見血的問道。
“這件事情,在這些壁畫里應(yīng)是沒有記載的,但是我在知道孔雀王朝的時候,它便是喚作這個名字的,你要是想要問它的來歷,這兩個孩子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的比我更多?!?br/>
聽到了君鯉的聲音,那個哥哥得意的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千雪一眼,滿臉都是你想知道嗎?你來問我啊的神情。
千雪淺淺一笑,將扇子折開:“這件事情有何難猜?你們當(dāng)初所唱的那一只童謠,就已經(jīng)將這段歷史很明確的說了出來?!?br/>
“哦?”
那兩個孩子愣住了。
“門中枝丫,樹中鳥巢
三只在窩,一只飛走。
遠(yuǎn)在天際,大海妙波。
永生飛躍,無枝可依。
”
“你們所說的那個神鹿,確實應(yīng)該是存在的,而且是一個女子才對?!鼻а┚徛孽獠剑骸笆沁@素落之荒漠所孕育的精靈。像是這么的極端的暴風(fēng)沙塵之地,確實會受到神的垂憐,給與誤入此地者一個生還的機會。這應(yīng)當(dāng)是神族常常會做的播撒福澤的事情罷?”
千雪將目光朝著君鯉投了過去。
君鯉神色不動。
“在這一片地方孕育的精靈,在救下了這些子民后,卻還是受到了干涉世俗的報應(yīng),救了一兩個便是罷了,但是這么多的魂魄都被牽引了回來,這確實是一件會遭到反噬的罪業(yè),神鹿會這么做,怕是因為別的原因……譬如說,她愛上了西行王?!?br/>
“哦?這個解釋倒是別具一格?!本帗崦墙鸾z的壁畫:“若是神鹿真的這么做了,也難怪這沙漠當(dāng)中的風(fēng)這么喧囂。因為身為一方神主做出的決定,會引動整個沙漠受到影響。”
“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而也是這兩個孩子給我的一點啟示?!鼻а└┫律?,對著那個孩子道:“你們手中的鐲子,上面的雕花,是否有著其他的涵義?”
“哼!”那孩子別開了臉,蹭蹭的跑到了君鯉的身邊:“我可以把事情給你說,但是我不要那個奇怪的大姐姐知道?!?br/>
“看來我是被討厭了啊?!鼻аo可奈何。
她朝著君鯉點頭,然后一人往里面走去。
這壁畫當(dāng)中所畫的也只有這些,許是很多的事情,都是掩蓋在這濃墨重彩之下,那孔雀王朝的人,對于神鹿的尊敬,已經(jīng)到了一個近乎于神的程度,但是這對于神族來講卻不是一件好事。
神族是受著人族的供奉和聽從其祈禱才能誕生和延續(xù)生命,而這里對神鹿這個精靈的崇敬,讓它近乎于神,卻也是一種捧殺,更何況它還有著可以將這么多生命救回來的能力,這對于當(dāng)時的神族,確實有了僭越之嫌隙。
這神鹿也是很聰明,沒有將自己的蹤跡暴露出來,十年一次的見面,這也許是它在神族的監(jiān)視和防備之下,所能做到的最大的程度了。
……
清越往里越走,卻不得不要承擔(dān)起來越來越強大的惡意,這些惡意讓他舉步維艱,生死難辨。
清越滿身都是汗,將牧若放下來的時刻,那鬼似乎都發(fā)出來了哀痛,嘶吼著想要將那牧若包圍。
“嗯?”
清越有些疑惑了,難道這些惡意所沖著的人并不是他,而是背后沉睡的牧若嗎?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在此,這苦木被玷污,那么千雪和君鯉所付出的努力就全部付之東流了,他必須要保住這苦木。
清越咬破了血,在紙上畫上了符咒,將那裹尸布再一次的加固了封印,那鬼魂在碰觸到了他的血的時候,卻沒有被隔絕開,而是化作了一道光芒消散了。
難道他的血有凈化此魂魄的效力?
清越看著自己的手,他的出生一半是鬼族的血脈,這血脈卻何時有了這等的作用。
“若是這樣,我說不定能找到一個好辦法。”
清越將還流著血的手,朝著其中一個撲面而來的鬼魂伸出了手,那白光乍現(xiàn)之中,他抓住了一截手臂。在那魂體消失的那一刻,他及時的松開了手,然后將符咒貼在上面,強行的逆轉(zhuǎn)了一次陰陽。
但是那一截手臂卻因為那尸骨早已經(jīng)分崩離析,而只能是一只手在地上匍匐爬行,清越道:“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你若是有什么話想要說,或者想要帶我去何處,能否在地上寫出來?”
那手臂遲疑了一下,然后在沙子當(dāng)中寫下了:“求你救我們。”
“你放心,我既然來到此地,自然就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br/>
那只手臂彎了下去,像是在作揖道謝,然后用兩只手指在地上走著,往里面去。
清越見狀,也隨即跟了上去。
……
千雪一邊走,一邊能聽到那些孩子的講述的故事。
那些孩子所知道的,也只是父輩流傳下來的故事而已,但是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脈絡(luò)可以尋覓。
當(dāng)年的九色神鹿,正是鎮(zhèn)守著這一方的精靈,這里的沙漠孕育出來的生命,卻一次次的被風(fēng)沙所掩蓋消磨,心性純良性的九色鹿于心不忍,也難以違背這個將自己的孕育出來的扎根的土地,也只能偶爾救出誤入沙漠無法離開的旅人。
但是這也讓九色鹿的傳說被流傳了出去。
所流傳出去的部分,被人添油加醋,也就成了這里是神的故土,得到九色鹿者就能得到天下,也引來了一些人不斷來尋找傳聞的九色鹿,意圖要獲得江山。
這些踏上了土地的人給這里留下了許多的鮮血和怨念,讓這沙漠的殺心更重。九色鹿不得不離開此地,讓素落沙漠能夠自然的凈化。
化作了一個姑娘的九色鹿,被大漠封印了記憶,就這樣被迫入了塵世間。
她生于大漠,眼睛如琉璃般散發(fā)九色之光,在一路風(fēng)塵之中,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直到她被騙,差點誤入紅塵污穢之地,遇到了生命之中的轉(zhuǎn)折點。
有個王爺看中了她眼睛的獨特,想要將她供奉給當(dāng)朝皇帝,因此將她買了下來,收下來當(dāng)了養(yǎng)女。
她在那位王爺家長了五年,與王爺?shù)纳贍斍嗝分耨R,成了一對璧人,而九色鹿也長成了楚楚動人的姑娘,少爺想要娶她為妻,而那位王爺將她培育到了這個地步,就是為了讓她去皇帝身邊,紅顏禍心。
她與那位少爺被棒打鴛鴦,強力的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