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瘟疫之種
青鸞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扭曲可怖:“我當(dāng)然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懷的是個怪物!但我就要將它生下來!”
“你……真是讓人驚訝?!彼嘱a魚往后退了一步:“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要以死來生下瘟種,你可知外面的人因?yàn)檫@疫病遭受了多大的苦難?”
她的微微瞇起來了眼睛。
“我當(dāng)然知道,但這關(guān)我什么事情?我只要能殺了那個混蛋,只要能殺掉他?。?!”
青鸞的眼底冒出蟄毒的血光來,隱約發(fā)出嗚嗚的如野獸般的咆哮聲。她竭力的將嘴巴張大。
酥鯽魚面色變了,她有些訝異,這是要逼著自己變異嗎?
然后她看到了從青鸞的嘴里,伸出來了一只手。
她曾經(jīng)是一個富商的妻子,孕育著兩個孩子,日子過得幸福美滿,但是這個侯爺,他看中了青鸞的美貌,便施了強(qiáng)壓擠壓富商,并且還借口他走私違禁物,將他投放到了牢獄當(dāng)中。
兩個孩子方才不過幾歲,她不能割舍孩子,便帶著孩子離去,但在路上感染了瘟疫,她的兩個孩子都死去了。
青鸞發(fā)誓要報仇,這個時候遇到了一個人,他提出來了要做實(shí)驗(yàn),于是就將兩個孩子的心挖了出來,然后制作成了活龔,然后讓她吞了下去。
她的孩子便在她的腹中與她一直存活了下去。
這個做法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她確實(shí)辦到了,她身上帶著瘟疫回到了這個城鎮(zhèn),但是卻無法進(jìn)入侯府,侯府里保護(hù)措施如此的嚴(yán)密。
而每到了晚上,她腹中的孩子就會從她的嘴里跳出去散播疫病,而白日就會在她的腹中休息,而那些找不到瘟疫源頭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而她則想了一個辦法,在侯爺時常去的元金樓里與他偶遇,果不其然,她的美貌吸引了侯爺,而他早已經(jīng)忘記了她就是當(dāng)初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富商之妻。
她換了身份,終于進(jìn)入了侯府。
她本要感染侯爺,但他身上一直都有著防治疫病的藥,而且早在她來之前,侯府里就有了阿文來定期的給他們防治疫病的草藥。
這等草藥如此的金貴,也只有侯府的人才能夠享用,而她卻無能為力,將外面吃不起草藥的人害死了許多。
她恨侯爺,也恨還絆住她不讓她報仇雪恨的神醫(yī)家族。
她一直都在尋找機(jī)會,這一次本想要一舉讓侯爺對神醫(yī)家族的信賴動搖,但卻在這個時候殺出來了一個酥鯽魚,破壞了她原本的計劃。
“你不要妨礙我——不許你妨礙我!我要?dú)⒘怂麄?,我要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死!”
酥鯽魚看著成了瘋魔的青鸞,她嘴里的孩
子已經(jīng)冒出來了一個腦袋,而這個瘟疫種子,估計又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祝融遺族一族的族人干的。
但這瘟疫之種,卻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它本身就是散播瘟疫的源頭而已。
要如何才能殺死?
她這般想著,一只手扣住了青鸞的脖頸,不耐煩的道:“我啊,可不想管你這么多事情,你的雪恨與我何干?我只要解決了你而已,其他的與我沒有任何干系?!?br/>
她的手方才剛剛要用力,卻聽到了一個聲音。
“雖然你這么說的會挺有道理,但我勸你還是莫要這么做的好哦?!?br/>
她倏然愣怔在原地。
這個聲音,分明是,分明是禮僧主的!
他是如何在這里的!
酥鯽魚的腦海當(dāng)中閃過了無數(shù)的想法,但都被她一一否決,禮僧主在床榻上依舊是昏迷著的,沒有她帶回去的藥物,他怎么能蘇醒過來?
“是我身上的長出來的家伙讓我痛醒來的?!倍Y僧主的聲音以及時慵懶像是剛睡醒一般:“若不是我身體里還種著種子,我怕是很快腦子就要燒糊涂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br/>
酥鯽魚冷聲道:“你既然已經(jīng)醒來了,這里也不需要你插手,你還不快藏起來,若是被他人發(fā)現(xiàn)你身上長的那東西,你又上哪里叫屈去?”
“夫人有難,作為夫君的怎么能袖手旁觀呢?”禮僧主挑著笑意,忽而她撐開的屏障陡然間被他給擊碎了,禮僧主推門進(jìn)來,身形消瘦,面色蠟黃,正如他當(dāng)時所說的那一般,他的身上還真的長出來了一只植物。
正是那山谷當(dāng)中的菊花。
不知是不是因?yàn)槲沉巳说木珰夂脱獨(dú)?,那朵花看起來是鮮紅欲滴的顏色。
禮僧主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她,身上還沾著一些血跡,從身后還猶豫的跟著大批的侍衛(wèi),簇?fù)碇巧窕晡炊ǖ暮顮?,神醫(yī)和阿文倒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沖了進(jìn)來。
看到了后面的侯爺,青鸞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般,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經(jīng)暴露出來,她現(xiàn)在一刻都不能等了。
“啊啊啊啊啊?。?!”她忽而蜷縮起來,捂著肚子痛苦的嘶喊著,酥鯽魚看到她居然的肚子上出現(xiàn)了奇異的花紋,像是有著手在抓著她那如薄膜般透明的肚子。
“這是吞噬嗎?”酥鯽魚剛將手伸過去,那青鸞便似是痛的發(fā)了狠,一口咬住了她的手。
禮僧主在她還沒有掙脫時,他率先走上去揮舞著抄起來一旁的椅子,猛然砸到了那青鸞的背部,那可憐的女子悶哼一聲,趴在了床上痛苦的縮成了一團(tuán)。
“你冷靜些,這里可是王府,禮公子!”阿文被這變故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又不會將他們怎么樣,你們在擔(dān)心些什么事情?”禮僧主咳嗽了一下,又吐出一口血沫來,他往前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手上的血漬抹掉:“我勸你還是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這是我們的第三百七十八號試驗(yàn)品,如果你不想死的很難看,就給我讓開?!?br/>
酥鯽魚冷笑:“如果我不呢?!?br/>
禮僧主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當(dāng)你是誰?這么和我說話?!”
“你認(rèn)為呢?”酥鯽魚揚(yáng)起了下巴,她還使用著姚兒的皮,固然她對這張皮是深惡痛絕,但她究竟是為了誰才這樣忍辱負(fù)重?
禮僧主緊緊捏著她的臉頰,眼底隱約有隱怒。
“好吧?!彼讨蠓艞壛?,舉起手來走到了一旁:“我不會插手,但我所能告訴你的是,這個試驗(yàn)品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我對他們做的實(shí)驗(yàn)了如指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救不了她?!?br/>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想要去救一個人類?”
酥鯽魚扯出嘲弄的笑來:“你們?nèi)祟?,個個都是自私自利,不安好心——”
她將目光落在了后面蒼白著臉頰的阿文身上,他像是想要走上來,但又忌憚著禮僧主,畢竟他身上還長著奇異的植物,和方才勢如破竹的沖進(jìn)侯王府,一人清掃千余人的野獸般的家伙,卻還是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
明明她才是那個外族,禮僧主倒是先不顧及了自己人族的身份了。
她轉(zhuǎn)而將所有的笑意都冷藏在心底,禮僧主說的沒有錯,這個姑娘被制作成了一個瘟疫的繁殖地,而她本身不受其影響是不可能的,只是因?yàn)楸桓脑炝耍@個姑娘早已經(jīng)身死。
她的魂靈只是被困在了這個死尸內(nèi),不過一個軀殼而已。
青鸞方才絕望之中,讓她體內(nèi)的孩子吞食了她的身軀,她的身體相當(dāng)于一個封印,身體被破壞,封印也便被解除了。
那么接下來,瘟疫就會肆無忌憚的涌向了這個城鎮(zhèn),然后再向著四周延展而去。
“有什么辦法可以阻止嗎?”
酥鯽魚看著她身下已經(jīng)開始溢出的綠色的霧氣,那侯爺又驚又怒:"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看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彼嘱a魚蹙眉看著那霧氣朝著四周四溢而去。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就走了?!倍Y僧主拽著她往出走去,那神醫(yī)想要過去,酥鯽魚攔住了他們:“你們也趕緊逃吧,你們身上的藥草最多撐不過三個時辰,趁這個時間走得越遠(yuǎn)越好?!?br/>
神醫(yī)搖頭:“我不會走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我要留下來研究,我若是走了,這個地方就真的完了?!?br/>
阿文剛開
始也打算要扯著師父離開此地,但聽到了師父的話,他也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師父不走,我也不走,我們就在這里,就算是死,我們也是最后一道關(guān)!”
“真是一幫癡兒。”禮僧主發(fā)出嗤笑。
他頭也不回的拉著酥鯽魚就走:“走了。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用。”
酥鯽魚被拉著那手,她訝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口并未受到腐蝕,相反,剛才被咬傷的地方,那傷口還在緩慢的愈合著。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吃了一驚,她猛然將手從禮僧主的手下拉扯了出來,看著手上的傷,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毅然決然的往后面跑去。
四散奔跑的人群里,她往后逆行著,卻遭到了不少的撞擊,但她心底卻有這個想法想要驗(yàn)正一番,如果不去,她這般的漠然處之,和那些忘恩負(fù)義的人類有什么區(qū)別?
和她最恨的禮僧主又有區(qū)別?
她不要變成人類,她是自由的酥鯽魚,是可以幻化出世間萬物的精靈!
她沖到了侯王府邸,那一處已經(jīng)煙火繚繞了起來,在青鸞的那一處的房子已經(jīng)被點(diǎn)燃,她抓了一個人打聽,得知了那些侍衛(wèi)聽從了侯王的命令,要將青鸞當(dāng)作妖孽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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