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命途選擇
她閉著眼睛,默念了幾句話,身側(cè)緩緩浮起道道紫光,慢慢的包圍住了她纖細(xì)的身體,隨光芒漸漸的消失了下去,一套精致的華服包圍住了她豐滿的身軀,她利落的扎起長發(fā),褐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紫色的靈光。
她抓起一旁的包裹,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普通的院服在她身上卻穿出了姣好的風(fēng)韻,背部的堪稱完美的凸顯了她流暢的曲線,加上她豐滿的身材,都不得不吸引一片人驚艷的目光。但她那長長如蝶翼般的睫毛下是一雙琥珀般泛著潤澤的雙眸,卻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加上她如今安靜至極的表情,給人一種難以企及的巨大高度。
她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直達竹青堂,推門便走了進去。
她的到來無疑是給了班里的人心靈和視覺巨大的沖擊力,一時間諸多學(xué)子的傾慕驚艷和女生嫉妒厭惡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她的身上,卻讓人半分也移不開眼睛。
凰陌看到她的時候心底也不由自主的驚嘆了一聲,但是這種感慨萬千的感覺仿佛似曾相識,就好像她第一次見到巨大鏡子里面的擁有眼睛完美無缺的姑姑時,那瞬間感覺到的驚艷。
姑姑……她現(xiàn)在還好吧?
凰陌忍不住思念起了她,已經(jīng)六年過去了,她一直暗中尋找那片記憶里的森林,但是無論怎么找,去了任何地方,也找不回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曾經(jīng)住過的村子,養(yǎng)育生活了她十年的地方,卻好像消失在了大陸上一樣,沒有留下半分的痕跡。
她也問過自己的父親,自己曾經(jīng)住的地方在何處,但是父親卻說他是在自己家的院落里面找到的自己。問及自己長大的地方,他只透漏是一個隱蔽的山村罷了,但是具體卻又說不清楚。
自己是怎么從森林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凰陌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墜城也說得模林兩可,找不到半分的線索。
大概他有著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凰陌這樣想著,這也許和自己的母親及姑姑有關(guān),只要找到了那個地方,就知道墜城當(dāng)年為何送走自己和姑姑獨自生活了這么長的時間,而自己又是在逃避著什么人的追尋。但是可惜的是,她現(xiàn)在獨自一人手無縛雞之力,無論如何也是找尋不到答案的。
只能等待,等那些人再來找到自己,或者是自己足夠擁有實力。
凰陌踏入這個竹青堂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jīng)到齊了?;四皠倓偰_抬進去,瞬間四十多雙眼睛如同釘子一樣咚咚咚的砸在她的身上。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打探,但是更多的是敵意和無法甘心。無論那一種,都讓凰陌如背在芒,萬般不適。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能忍耐。
凰陌走在最后一排,找了個不怎么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但是所有人還是都看著她,非是要從她身上看出個名堂不可。
凰陌渾身都不自在,還沒有坐熱,一個人就撲到了自己的面前,凰陌定睛一看,居然是墜星兒。
墜星兒此刻兩頰通紅,眼睛紅腫,死死地瞪著她,從眼眸里迸發(fā)出尖銳的恨意。
……果然這就來了嗎?凰陌感覺到一陣頭疼。
她渾身發(fā)抖著,然后氣的都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你……凰陌,沒看出來??!你居然心機這么重!"
凰陌無可奈何的看著她說道:"墜星兒,這里是學(xué)堂,不要在這里發(fā)你的大小姐脾氣。"
"哈……大小姐?!我看你才是我們家的大小姐吧!"墜星兒氣紅了眼,撒潑道:"你搶了我家不說,你搶我的地位不說,你現(xiàn)在連我,連我最重要,我賭上了我的一切!一切啊!你都要和我搶!"
人群漸漸匯聚了起來,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墜星兒看了看四周,凌人底氣不由得再次猖獗了幾分。
"……你要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曾與你爭搶過。"凰陌平靜的看著她。
"你閉嘴!你這個下賤的婢子,誰準(zhǔn)許你說話了!"墜星兒咄咄逼人道:"凰陌我太小看你了,我們居然都不知道你居然還勾搭上了總學(xué)院的導(dǎo)師,否則就憑你,就憑你你怎么可能會被選上!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你把我們當(dāng)傻子耍的團團轉(zhuǎn),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你說,是不是你逼著父親背地里聯(lián)系的人!"
"我沒有。這一切與我無關(guān)。"凰陌攤了攤手,皺起眉頭冷道:"要是我去找父親,他應(yīng)該會理智的判斷究竟該讓誰來得到這個名次吧。"
"你撒謊!"墜星兒一把將她的桌子掀翻,語言越發(fā)的肆無忌憚的尖銳:"你肯定是使用了什么低虐的手段,你就和你媽媽一樣是個狐貍精,與生俱來的就是一身騷氣,誰不能保證你是不是使出了卑鄙的手段,不愧是小妾生的--"
"啪!"一陣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她尖利的聲音。
學(xué)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愕然的看著她們。
"真讓我都看不下去了啊。"一個女生淡笑了起來,但是卻看起來那么的讓人不寒而栗。她一只手阻止了凰陌忍無可忍的手,一只手還保持著扇人的姿勢。
墜星兒的臉迅速的泛起五個指印,她的腦袋轟隆一聲,難以置信的回頭。
"真不知道你好在什么地方,讓他值得付出那么多。"紫煙站在她們面前,卻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她看著墜星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難看。"
墜星兒瞪大眼睛說道:"你說什么?"
"沒有帶耳朵來學(xué)堂嗎?"紫煙瞇起眼睛,眼中的厭惡不帶半點掩飾:"我說你真難看。"
"你居然,居然敢--?!"墜星兒的俏臉一陣白一陣綠,滔天的恥辱攻陷了她僅存的理智,她張牙舞爪的朝那個女生撲了過去:"賤人,我要讓你知道惹我的下場!"
紫煙很輕松的單手就將她的手制住了,然后腿一擋,擋住了她想要襲擊她的膝蓋的右腿,然后另一只手劈到她的背部,墜星兒慘叫一聲就半跪到了地上。
也不管墜星兒的臉色變得多猙獰扭曲,她又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凰陌臉上,冷冷的說道:"這種人也需要臟了你的手?和這種人計較,你沒有長腦子么?"
凰陌震驚,她方才確實聽到她辱罵她的母親,沒有忍住怒火,若不是這個女生,恐怕剛剛墜星兒就要受到她的一巴掌了,但是這卻會造成最糟糕的后果??峙逻€沒有在這個學(xué)堂待到一個月,她就要被除名卷鋪蓋走人,更別說能去總學(xué)院了。
"下回做什么,用腦子想想再做。"紫煙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瀟灑的離開了。
凰陌愣住了。
看到?jīng)]有熱鬧可看。人群也漸漸的散去,唯獨墜星兒和凰陌還留在原地。
墜星兒抬起頭,凰陌看到了她從未見過的恨意,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挫骨揚灰都不能解恨。她冷笑著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紫煙走在人聲鼎沸的走道里,等到了耳畔悄無聲息的時候,她終于停了下來,附身跪倒在地面上,認(rèn)罪般的一字一句的說道:“紫煙冒犯了她,還望主人責(zé)罰!”
一道青煙從她的頭頂上方飄過,緩慢的落下,最終化作了一個穿著白色襦袍的人,君鯉站在窗前遙望著遠(yuǎn)方,背著手說道:“我不怪你,這也許也是一個可以改變她的機會?!?br/>
他低下了頭,看了看低著頭的紫煙說道:“她還是不夠成熟,我不會驕縱她的習(xí)性,因而你可以自行解決?!?br/>
“可是主人,只要我殺了她的妹妹和繼母不就好了嗎?為什么還要讓凰陌留著這種危險的人的身邊?!弊蠠熖痤^不解的問道。
君鯉搖了搖頭,沉聲道:“當(dāng)年陌兒母親生下她時,我就是沒能保護好墜城的夫人,現(xiàn)在怎么能再次奪去他的夫人和孩子,而且……”他微微闔起了眼眸:“馬上就快離開了?!?br/>
紫煙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你先回去吧。還是少讓他人起疑為好?!彼坏恼f道。
“是!”紫煙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離開,卻聽君鯉如煙般縹緲的聲音隨風(fēng)而來:“你穿這身衣服很適合?!?br/>
“!”紫煙愕然的連忙轉(zhuǎn)身,只看到一縷青煙消失于眼前。
“……多謝主人!”紫煙突然捂起了通紅的臉頰,原本冷淡的臉上居然帶上了少女般羞澀的扭捏,眼中閃亮起細(xì)碎的光芒。
只要有這句話就夠了。
凰陌抬頭看著天空,想到,如果接著這樣下去,也許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能找到真相了吧。我的這一生,都會被囚禁在重重謎團里,尋找不到任何解脫。
但是為什么,我的心還是一直在跳動?
我是為了什么才活到了現(xiàn)在呢?
凰陌看著攤開的手掌心,手紋非常的清晰干凈。他們都說手紋干凈的人生而好命,但是她卻不這樣想。她握住了手掌,突然想到了自己存活于世的因果。
就是她的母親。那個將她生下來,她卻一次也沒有見過的母親。
給了她生命,但是卻拋下她離去的母親。
凰陌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時間馬上就要過去,在這個有限的時間里,是到了解決她心中疑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