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長嶼學(xué)堂
    面前這位灰頭土臉,方才貌似還在土坑里的不明物,竟然就是那位威名赫赫,讓四海八方也會看在他面子上退讓幾分的翼君?!
    這委實有點讓人接受不能,凰陌表示自己還是太年輕,看不懂這背負著千般種榮耀光環(huán)的人究竟是為何在自家后花園淪落至此。翼君似乎是看懂了她內(nèi)心的掙扎,善解人意的道:“這是最新的鍛煉身體的法子,有助于吸收天地精華,讓你見笑了?!?br/>
    君鯉方才想但凡長了腦子的人誰會信你這番說辭,沒想到凰陌居然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看著翼君眼中竟然還多了幾分敬佩的神色。
    君鯉:“……”
    翼君笑著將凰陌引到正堂,正色道:“你的情況方才已經(jīng)從君鯉那里了解到了,這貓又一族一族自天地運化,歷經(jīng)數(shù)萬年,從未有過分族之說?!笨粗四邦D時萎靡下去的神色道:“但是,有兩種情況是例外。”
    凰陌挺直脊背,正襟危坐起來。
    翼君神色也變得肅然起來:“第一種,是觸犯了族規(guī)的罪人。這種人一般都會被送往無極深淵,囚禁一生,無法逃脫。當然,更不可能會有子嗣活下來。”他話語一轉(zhuǎn),道:“還有一個情況,是私奔。這種情況大部分是情而不得,是采取的下策。因為族人會一直追查他們的下落,直到找到為止?!?br/>
    凰陌訝然:“您說,我的父親母親有可能是私奔?”
    翼君道:“這只是最符合的情況。”
    凰陌低下頭想了想急切問道:“那,若是我的父親母親被族人抓住了,會怎么辦?”
    翼君與君鯉相視一眼:“削去族籍,流放難陀?!?br/>
    昨日君鯉也不知道與翼君說了些什么,翼君突然將她收下正式成為天闕堂的學(xué)生,并且全權(quán)交給君鯉照顧。君鯉居然應(yīng)下,但是提出的條件便要讓她作為男兒身。
    凰陌被翼君施了法術(shù),就算是夫子都不可能看得出來。元白繞著她直贊就算是扮上男裝也算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而君鯉卻沒有表態(tài),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再次體會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真諦。
    “原來是只小貓咪啊,難怪長得如此好看。”玉鏡更是歡喜,拉過凰陌的手就說:“我是玉鏡,你叫什么啊?”
    凰陌也忘記自己現(xiàn)在是個男兒身,也沒有感覺出來現(xiàn)在有幾分逾越,也開心的回應(yīng)道:“我是青玉。”這個名字還是她昨晚否決了十幾個元白起的小花,小蝴之類的俗名,翻了好幾本書籍才看到這個詞,當時就覺得美不勝收,涵義深厚,能展現(xiàn)出她目前伶仃的心境。
    元白走過來看了凰陌一眼,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頗為不悅的將玉鏡扯走了。玉鏡被扯走的時候還在給凰陌喊著:“若是被君
    鯉那個面癱臉欺負了就來找我?。 ?br/>
    凰陌看了一眼君鯉憋著笑,他倒也不惱,緩緩坐下,看了一眼茶杯。
    凰陌忙不迭給添了一杯茶。
    凰陌第一天上的第一堂課就是佛理課。夫子在上面講了些什么凰陌完全一頭霧水,當她一臉懵逼轉(zhuǎn)向君鯉的時候,他不緊不慢的正在給佛經(jīng)寫校注。末了,還站起身給指出來了夫子方才講錯的一個地方。
    凰陌終于知道夫子為什么上課過程中一直神色緊繃,說話也得斟酌半晌。也知道了元白為什么說君鯉為什么不喜歡去上課了。
    別人上課都是聽講,君鯉上課是給夫子挑錯去了。
    夫子是去授課的,而一幫子視線始終黏著君鯉凰陌的方向纏綿膠著,其中以女學(xué)生的目光最盛。熱烈之中也包含著些許猜忌。
    凰陌自感覺陰風陣陣,如芒在背。
    接下來的茶藝課的授課夫子也沒能逃過一劫,終于撐到下課,夫子一臉心力交瘁的出了學(xué)堂,凰陌也隨即跟了出去。
    她私心想要有件事情不能耽擱,雖說想要拜托君鯉同去,但是自己已經(jīng)給他添了諸多麻煩,雖然讓自己做書童照顧他,但是這份收留的恩情自然是無法相抵的。于是她說了出去一趟,君鯉沒有阻攔也沒有問她做什么便讓她去了,大約也是覺得最近麻煩事太多不想再管她了。
    第二日,三人吃了早飯,來了學(xué)堂。君鯉瞪走了好幾個想來搭訕的女子,擠兌走了好幾個想來試探的男生。有人拿了酒想給凰陌嘗嘗,盡數(shù)被君鯉收了便宜了元白。這一日在君鯉一身他人勿近的氣息倒也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了。
    到了晚上,凰陌再次攤開了佛經(jīng),念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佛理作業(yè)簡直是要了她的半條命。這樣下去不只是要丟自己的臉了,君鯉估計都要挖個洞將自己埋了。
    許是上天憐憫,方才還在念叨的君鯉瑞氣騰騰的擺架書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對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凰陌淡定道:“你落下了很多功課,需要比其他人更加用功才行?!?br/>
    凰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啊?!笨墒撬胫赖氖撬麃磉@里干嘛?
    君鯉悠悠道:“天闕堂的學(xué)生均是水沼澤內(nèi)排名前三十位的學(xué)生,翼君知道你天資愚鈍,怕你會考的時候無法通過,特地命我來教你?!庇謴?fù)說:“對了,水沼澤有三千學(xué)生,一百座學(xué)堂,你若是通不過考試就會留級到最后一名的玉河堂?!闭f罷緩緩的打開書對著目瞪口呆的凰陌道:“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
    凰陌倒地裝死。
    君鯉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會考就在兩個月之后了?!?br/>
    凰陌又詐尸了。
    上了一晚上的佛理課,凰陌走出那屋子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看著飯都悟
    出了點禪意。元白敲了敲桌子道:“別睡了別睡了,待會還得上課呢?!被四疤ь^朝他慈愛一笑,佛光萬丈,簡直閃瞎人眼。元白扯了扯嘴角,慌忙的走了。
    熬了一夜君鯉居然毫無倦意,精神擻然。上課的時候凰陌終于忍不住倒了,夫子忍了又忍,幾欲叫醒,都被君鯉的目光給釘在了原地。而后幾堂課都是如此這般,夫子終于怒了,叫醒睡的昏天黑地的元白,噼里啪啦的一頓訓(xùn)斥,想著可以起到一點警示作用。但是無奈凰陌睡的極沉,毫無作用。元白也只是掏了掏耳朵,坐下后繼續(xù)趴倒睡覺。
    連續(xù)半月均是如此這般,崩潰的夫子找了翼君哭訴,說是一只野貓也能如此不守規(guī)矩,這般下去學(xué)院的尊嚴何在等等,翼君象征性的找來凰陌耳提面命了幾句,凰陌自是委屈辯解,夫子嗤之以鼻,覺得不過是借口罷了,便當堂詰問,與之辯論,幾輪下來竟未占到半點便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