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飼養(yǎng)一只可愛的小獸
得出結論的君鯉飛速的取出一方手帕,像是無法忍耐般擰著眉將那只手狠命的搓著,一邊恨不得將那觸了污穢的手給拔下一層皮來,一邊正色道:“這里的柱子如此之多,說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主人。乾坤眼和主人之間定下了什么契約,乾坤眼將它的力量借給歷代主人使用,等到了達成契約后,便用生命來維持封印?!?br/>
說完后,他抖了抖,那手帕忽的燃了,落在地上連灰都沒剩下幾縷。
“維持封???”一直冷眼旁觀的九嬰?yún)s忽的笑了:“我看不見得?!?br/>
“你這是何意?”
九嬰指著那被鎖著的棺材道:“是飼養(yǎng)。”
他的手指著那只泛著詭譎銀輝的鎖。
說起來這只崇獸,它的人生經歷也頗為戲劇化,但不得不說它真是生到了一個最好也是最壞的時代。上古時期并沒有一個明確的劃分,自盤古大老爺一個斧子劈開了這個混沌的蛋,將天地撐開,一個人堪稱所有六界勞模般,任勞任怨舍身忘我的創(chuàng)造世界,但許是加班加點熬夜過度,煎心掏肺的很快就大限將至,就是這樣都不忘將自己身軀化作世間萬物,誕生出神魔妖人,但因為如此,也沒能留下個只言片語,將自己創(chuàng)建的世界給分化出來個三六九等,徒留下一幫大眼瞪小眼的子孫后代整日為了占地不均而大打出手。
因此崇即便是作惡多端,惡行累累,在那個時代卻是再正常不過了,如果放在如今教條森嚴,律法縝密的現(xiàn)在,它那點作奸犯科的事情連神界半點云彩都夠不到,若不是它出門一連踩了三次狗屎抱到了磬海道人這條大粗腿,還能輪到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名列神籍百位么?
所以說運氣真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而凰陌只有羨慕到要死的份上。
但即便是位列神籍,得道成仙,也不能掩蓋它本就相由心生的殘虐本性,因此沒在天上逍遙多久,因長相兇殘奇絕嚇到了天帝的重孫,就被一連降了三級,落到了地府當差。無緣無故受到了歧視而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打擊的崇,約莫因此它確實脾氣變得殘暴的要緊,也被當做是震懾惡鬼的審判者,便是成了八百里黃泉唯一一個人見怕之鬼見愁,以長相驚世駭俗脾氣古怪而聲名遠播的地獄神獸。
被人尊敬有加敬畏不已的崇,自從榮升為鎮(zhèn)墓之獸后,人界盜墓的數(shù)量直線下降。此等豐功偉績不得不說是其長相的功勞。
此等長相真乃六界出塵,兒時的君鯉曾有幸在上古神籍載冊上見過一面,因此數(shù)千年過去了,還給他很深的印象,看到這枚巨大的鎖,年少的回憶躍然而出。但同時他也知曉崇落在地獄任職亦是上古之事,書籍記載后面崇自地獄而出,此后去了何處便成了一個千古謎題。
消失在六界很久的崇紋,怎么會忽的出現(xiàn)在封魔淵最底層,這其中的根源,還真不能簡單的以為了用起鎮(zhèn)墓去邪這點去解釋看待。
“你說是飼養(yǎng)?這些人祭是為了飼養(yǎng)崇?”
九嬰提出來的這個觀點,不可謂不是有些道理。
崇自失蹤后,數(shù)萬年杳無音信,但名字也沒有從神籍抹去,說明未曾羽化身歸混沌,如果它真的連同什么而落入了乾坤眼里,在這里化成了封印,這倒是能解釋它這數(shù)萬年里為何悄無聲息。
“你該如何證明?”君鯉肅然,這件事情若是真的,那么這乾坤眼的秘密,怕是和神界密切相關,能將一介神獸下放至此,崇定然是奉了密令來此鎮(zhèn)守某物,而這樣物品,正是崇背后封印的棺材里的物什。
能讓神界如此大動干戈,興師動眾的去封印一個東西,且不惜將崇稽留在此。
可見神界對于此物的重視和戒備之深。
雖然君鯉對于神界的人也是素來沒有幾分好感,但對于他們的業(yè)務能力卻是實打實六界里的翹楚,降妖除魔口碑俱佳。連神界都會深加隱諱,避之不及的要么是神界自己搞的鬼,要么就是遇到了讓神界束手無策的事。
要想真的知道,唯有將崇喚醒。
九嬰冷冷的抱著臂,略帶諷刺的看著面前的巨鎖,斜藐了一眼君鯉:“這個所謂的崇,是神獸吧?你方才不也說了?這些個青銅立柱,都是為了維持封???”
“你是說?”君鯉似乎穆然想起了什么。
“神界多得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種飼養(yǎng)之法,你不熟悉,但我可是對它了如指掌。”九嬰冷笑:“這正是出自魔界的獻祭。將身體和靈魂獻給魔鬼,與之定下契約。與乾坤眼立下關系的人,都不過是崇的祭品。”
“……”
空氣凝結般的安靜。
“那么,乾坤眼作為神器,究竟是為何誕生?”許久后,君鯉輕聲問道,也是似乎在詢問自己:“這樣的東西,誕生究竟有何意義?”
“這個誰知道!”九嬰眼底閃著厲色:“我只知道,我終有一天定要毀了所有的神器?!?br/>
“毀了?!”一旁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凰陌被九嬰的驚人之語驚嚇,按耐不住表示無法理解:“為什么?神器可以讓你變得很厲害??!”
“這種不直一文的東西,只有那種妄想一步登天的宵小之輩才會去搶?!本艐肼冻霾恍家活櫟难凵瘢骸坝辛馊フ疫@些旁門左道,還不如認真修煉。真正能夠讓自己強大起來的,唯有自己?!?br/>
被劃入宵小之輩的凰陌覺得不服:“那你還來搶乾坤眼!”
九嬰盯著她,她被他威懾的眼神嚇得慫了下去,但后一秒看到師父站在一旁,又馬上挺直了腰板質問:“難道不是嗎?”
九嬰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淡然彎起來的嘴角,眼底卻漫著洞徹人心的寒意,他的笑容讓凰陌覺得毛骨悚然,身體朝師父扒了過去,心底不斷擂鼓求助:師父師父你看我一眼啊你一定要救我!
君鯉擋在他們中間,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該如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