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悍婦與鐵石
祈年躲在離凰陌最遠(yuǎn)的角落里說道:“哼,一個悍婦一個鐵石,我看你們倒是絕配!”他朝凰陌憤憤的磨了磨牙,忽而又笑了:“嘛,只要你再不纏著阿姐,管它什么人類悍婦還是瘋子,什么都好說。雖然阿姐不在了,但是我相信她終有一日會回來的,那個時候我絕不會讓阿姐見你!”
君鯉臉上的微笑依舊不變:“你要如何,與我何干?”
“你——”看來祈年是沒有意料到君鯉是這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咬牙切齒道:“我果然沒看錯,你果然是生了一副鐵石心腸!”
凰陌心中一跳,說起來,這個祁年口中的阿姐,應(yīng)當(dāng)就是沐陽千雪了,很多事情似就是圍繞著這個人在進行,而這個千雪的記憶,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這始終向著一個方向再給她指引,仿佛在論證她就是沐陽千雪。
而她怎么會是沐陽千雪?
凰陌覺得這個事情簡直荒謬到了極點,如果她就是沐陽千雪,怎地也是個妖王級別的戰(zhàn)斗力,為何會落得如此境地?
君鯉慢絲條理的抿了一口茶,沒有搭理祈年。祈年氣的俏臉轉(zhuǎn)紅,憤憤不平:“阿姐失蹤,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擔(dān)心嗎?!”
“就算我們不管她,她照樣活的很好?!本幤届o的說道。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她可是妖王,她不可能一聲不吭消失這么長時間!!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才不信那種謠言!你就不怕,她…”祈年聲音低沉了下去:“會遭遇不測嗎?”
“…如果是那樣,那也是她自找的?!?br/>
“…什…”祈年瞠目,似乎是被君鯉冷淡的態(tài)度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好!”
祈年從角落里走出,似乎已經(jīng)忘卻了凰陌的存在曾經(jīng)給他留下的陰影,眼神灼然一步步逼近君鯉:“阿姐說什么都沒有用了,我一定會比你先找到阿姐的,到時候就算是你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讓你見她了!我要讓阿姐知道,為你這樣的人付出那么多,究竟是多么的不值得!”
祈年說的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推翻了凰陌對他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糟糕印象,他這般說完后,怒氣沖沖的甩了甩袖子就離去了,君鯉始終面色無波無瀾,淡然如同靜止遠(yuǎn)山,仿佛祈年說的話對他來說就如若雪落長河,毫無分量。
雖說這件事情隱約與她似有些關(guān)聯(lián),但是記憶混亂的她也不好有什么插話的資格,但是一直以來她再遲鈍和不諳世事,也能隱約感受到這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但是每一次說到這件事情,她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里蔓延,凰陌很害怕它有朝一日會直到溢滿她的胸膛,直到她壓抑不住。
凰陌覺得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的束手待斃下
去了。
她決心要想個法子,研究一下那火焰。
祁年撂下他藏嬌用的金屋,似是被師父給氣得不輕,一直都沒有回來。
清越和蒼繆帶著月見烏,很是艱難的終于一路打聽著找到了君鯉,要說君鯉此人在這個城鎮(zhèn)居然都已經(jīng)很是有名,他們隨意一問略一比劃,那花街上的鶯歌燕舞無一不知:“哎呀,你說的是那個特別有錢而且長得極俊的公子吧??他的府邸就在后街,最大的那一家便是了。”
清越和一行人是懷抱著最復(fù)雜的心情才尋到了君鯉所處的地方。待到人全都齊全了,凰陌這才放下了心。
但是與她們一同來的,還有一位不請自來而且大為光火的仙君,正是那一日處于蜀山最終被竺禾神官好言相勸給譴回去的采薇神女。
采薇神女如天兵而降,一瞬間落在了君鯉的面前,瞧著君鯉面上覆著四指寬的白綾,淚花在眼底兜不住,又梨花帶雨兼聲嘶力竭道:“這是怎么回事??”
凰陌覺得哪怕是親生母親估計都不會這般的崩潰,然這件事情依然與她有關(guān)系,所以凰陌閉嘴不言,師父倒是被她的哭聲給震的往回讓退了一步,面上顯露出不耐煩來:“你如今還來找我是要做什么?”
采薇咬著小手帕淚眼朦朧:“我尋來了棖木,可是好不容易才從菩提祖師那邊求來的,我在人界已經(jīng)找了你好長時間,你卻半點都沒留下蹤跡,若不是今日感覺到了這邊有妖物的氣息來看一看,你是不是會一直躲著我?”
君鯉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似是覺得頭疼:“我不是說了……”
“這一次我相信一定會有效果的!你再信我一次!“采薇早就知道他要說的后半截是什么,斬釘截鐵的給砍斷了,而后從袖帶中又獻寶般取出一只紫色的看似像是一只什么動物的角,沖溢在空中的腥臭味逼得凰陌往后一退,而采薇卻沒有半點異狀的將那紫物舉起,興高采烈道:“而且我還拿到了滅蚩的角!”
君鯉此番倒是怔住了,低聲道:“你說的可是長于孟溪的滅蚩?”
“對啊!我查了神醫(yī)的百草書,書里說告訴我滅蚩只有在孟溪處會生長出來,我便就去了那里,但是,雖然費了我很大的精力……但我還是……”采薇身體忽的在原地踉蹌了一步,忽的軟倒,然這次師父適時的出了手,將采薇環(huán)住,采薇抬眼面上又是訝異又是倉皇,還帶著羞赧:“不知為何,覺得有點頭暈……”
君鯉將采薇抱起來往屋子里走,厲聲道:“那是因為你去了孟溪,你也真是好大的膽子!”
凰陌能從師父的臉上看出來他此番確是動了怒,她不曉得孟
溪究竟是個什么地方,采薇又是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能看得出來她確是下了一番心血,師父居然會因為另一個人而惱怒,其中的緣由也是因為采薇確是為了師父才暈倒,師父本就是個不會承任何人的情面的人,想來一半是惱火她的自作主張,一半是惱怒她的不顧自身。凰陌都知道,但是當(dāng)師父接住了差點昏迷的采薇時,她還是免不了的心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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