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玉佩
不等霞梧拒絕,玄龍已經(jīng)蹲了下來道:“我背著你,你來指路,我們一起去將你的哥哥和玉佩都找回來?!?br/>
霞梧無法,只能猶豫的附在他的背上,隨著他指著方向,有些猶豫道:“你難道就不擔(dān)心我是在說謊嗎……?”
“你有什么理由要欺騙我呢?”玄龍道。
“……這……”
霞梧說不出話來,只能沉默著任由他將自己背著往山林中走去,玄龍察覺到了她的身軀僵硬,認(rèn)為自己確實有些唐突了,道:“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認(rèn)識?!毕嘉嗟?。
“你的哥哥沒有給你說我什么壞話吧?”他含笑道。
“沒有?!?br/>
“那就好?!?br/>
兩個人又沉默了下來,玄龍背著幾乎沒有什么重量的她,感覺到了她瘦骨嶙峋,道:“你受了很多苦吧?”
“沒有。”
“村中的人還好嗎?”
“……應(yīng)該還好?!?br/>
“你的語氣好像很不確定,為什么?”
“……我也出來很久了,一直都沒有回去過,”
在交談中,玄龍知道了霞梧的情況,在當(dāng)初他們離開之后,她便不服輸?shù)脑诹种绣憻捵约旱哪芰?,并且在一路上尋找他們的蹤跡。
“你和哥哥聯(lián)系過嗎?”
“沒有……”
“白茶真是太生分了,就算是太忙了,只要和我說一聲,我會給他放假,讓你們兄妹好好見一面,也不至于讓你千里尋來,遇到怎么危險的事情!”
他們一路上往西方走去,那一處有著斷崖,應(yīng)當(dāng)就是在這個附近遇到了枯魂的襲擊,此地泥濘,腳步零碎,但是只有一個人的腳印。
“白茶沒有找到這里來?!毙埜┥韺⒛悄_印比劃了一下道:“這里好像只有你的腳印?!?br/>
“哥哥可能是找錯了方向也說不定?!毕嘉嗟?。
“白茶究竟去了哪里?”玄龍深沉的呼出一口氣來,將她放置在樹下道:“你在這里休息,我去下面找一找有沒有玉佩,是帶著一個穆字對吧?”
“是的,有勞您了?!毕嘉嗟?。
今日早上這里下了大雨,加上這里地勢險峻,所以一不注意可能就會摔落到山崖下去,而霞梧就是在這里摔倒后丟失了自己的玉佩,他張開翅膀來保持著自己的平衡,一面在月色下尋找玉佩。
月色下樹影蕭然,仿佛是有著枯魂在暗影潛伏,玄龍感覺到了附近的氣氛不同尋常,但是在他強大的氣和之下,壓制那些低級的枯魂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種騷動讓人也難以安穩(wěn)下來啊。
玄龍張開翅膀,將一枚羽毛摘了下來,遞給了霞梧:“拿著這個,可以保護你。”
霞梧不明覺厲的接了過去。
玄龍這才放心的飛躍到了懸崖底下,舉目四望,找了數(shù)次,終于眼底閃過的一道光芒,他沖了下去,在泥沙當(dāng)中看到了露出來了一半的玉佩。
這枚玉佩質(zhì)地細(xì)膩且溫潤,并不像是他們那些邊緣城的小村落會出現(xiàn)的東西,他看到上面確實是刻著“穆”這個字,趁著在月色下細(xì)細(xì)的看了一番,忽然聽到了上面?zhèn)鱽砹思饨械穆曇簟?br/>
玄龍馬上飛躍了上去,看到了有兩個黑影竄入了密林之中,他飛快的追了上去,但是密林太過阻礙視線,讓他遍尋不得霞梧的身影,他喊道:“霞梧?霞梧???”
但是卻沒有回應(yīng)。
玄龍著急的在樹林中四處尋找,終于在一顆老叔之下看到了白茶的那標(biāo)志性的素白的羽毛。
他順著羽毛往深處找去,終于在樹林之中看到了那躺在樹下的身影,他沖了過去,白茶昏厥在樹林當(dāng)中。
但是卻不見霞梧。
他又看到了在自己遞給霞梧的羽毛在一旁,黑白交錯的羽毛散落了一地,仿佛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打斗,但是白茶怎么會在這里?
他感覺自己有些迷糊了,但將手觸摸到白茶的額頭時,感覺到了他的身體冰涼的似是了無生氣,玄龍心底一驚,將白茶翻了過來,又摸了一下他的心臟,還有這微弱的心跳。
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霞梧呢?
玄龍連忙從衣襟中拿出藥物塞給了他,給他輸送真氣,感覺到他體內(nèi)的氣息紊亂,不似正常,玄龍努力了半晌,終于看到了他微微睜眼。
“發(fā)生什么事了?霞梧呢?”玄龍捏著他的肩膀著急的問道。
白茶被吼的有些發(fā)蒙,愣了一下道:“霞梧?霞梧?霞梧在哪?”
“我還要問你呢!這是怎么一回事??”
白茶茫然的看著他,然后又看到了他手中的玉佩,一把的搶了過來:“她,這東西怎么會在你的手里?”
“霞梧的玉佩丟了,我陪她來找的,剛才你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玄龍著急的問道。
然而白茶還是有些發(fā)蒙,他低頭慘白這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喃喃自語:“我……霞梧怎么會出來,我將她保護的很好……不應(yīng)該??!”
“你也不要著急了,她一定還在附近,我馬上回去讓他們出來找,就算是將這個林子掘地三尺,也一定會將她好好地給你找回來!”
玄龍剛要起身,就被白茶拉住了衣襟,他抬起頭來,似是神志恢復(fù)了幾分,道:“不用了,她現(xiàn)在很安全?!?br/>
“你怎知道?”玄龍驚訝的問道。
“我們回去吧。”白茶似是不愿意繼續(xù)這個話題,站起身,將那枚玉佩放置在自己的衣襟中,緊緊的護好了,深吸一口氣:“衛(wèi)長,相信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害她的,她現(xiàn)在在很安全的地方,我們明日還要去接著剿滅枯魂,不能在這里繼續(xù)耽擱了?!?br/>
玄龍被他堅定的神情給動搖了,確實,白茶不會說謊的,但是他為何總是有一股讓人無法理解的違和感?
這般的清晰,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個人一起回到了駐地,而白茶也是落得一身的傷,但是堅決的不找大夫,自己便用藥自己包扎了一番,便昏沉沉的去睡了。
這一次的事情便就這樣的不了了之了。
玄龍一連好幾日都在記掛著霞梧的安危,人就這么忽然的出現(xiàn)又忽然的消失,試探的去問了好幾次白茶,但是都被白茶的那張臭臉給堵了回來。
真是很神奇,他們兄妹長得很像,但是卻性格完全不一樣,他所認(rèn)識的白茶是一個冷言寡欲的人,但是居然還非常的愛看書,有空便會擺弄紙筆,不多時便成為了團內(nèi)最有文化的人,甚至還有人打趣他應(yīng)該棄武從文。
但是妹妹,似是很喜歡運動,正如他第一次見的時候,她熱情親切又活力四射,眼底所含著的熱忱,讓人仿佛看到就能被驅(qū)散內(nèi)心的晦暗般。
“最近衛(wèi)長好像對你的妹妹很是上心啊?!?br/>
玄龍在路過帷帳時,聽到了屬下與白茶的交談,便登時立住了腳步,屏住了呼吸。
“這樣下去,你說不定會變成衛(wèi)長的小舅子?。 ?br/>
白茶卻擰著眉頭,怒道:“你們在說些什么話,衛(wèi)長他——他和我的妹妹也只見過兩次而已,多加照拂也是理所當(dāng)然,和男女之愛有什么關(guān)系?!”
另一個侍衛(wèi)嗤嗤的笑了起來:“白茶啊,他們都說你是一個木頭嘎達(dá),我看說的真是沒錯,你不知不知道在大本營的那幾個小侍女對你有意思就算了,就連你妹妹的終身大事你都看不出來——再說了,衛(wèi)長何時會對一個女孩子這么上心?你難道就沒有半點的感覺?”
白茶的面色越發(fā)的凝重。
“這可是好事啊,你怎么一副愁苦大生的臉?”侍衛(wèi)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有了衛(wèi)長這個妹夫多好,能力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也長得英俊瀟灑,!”
“咳咳!”
玄龍終于忍不住咳嗦了一聲,當(dāng)即嚇得兩個人都白了臉。
玄龍悠悠的看了一眼他們,然后從他們面前淡然的走了過去。
他會去之后心底那點奇異的感覺還是沒有散去,他承認(rèn)他對那個小姑娘是有好感,但是目前他更是覺得哪點不對勁,這種違和感太過強烈,以至于讓他一直都會想到那一夜在樹下找到白茶時的場景。
黑白的羽毛交錯雜亂鋪了一地。
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那里的白茶,忽然間在營地出現(xiàn)的渾身是傷的霞梧。
他們好像都是傷的是右腳,那一日起來后,堅持上操的白茶的右腳還一跛一跛的,但是他還是堅持了下來,直到被大夫斥責(zé)這樣會損害到骨頭,才被勸阻了下去。
他好像很不冷靜,在折騰自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其中有著太多讓人想要去聯(lián)想的細(xì)節(jié),但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時候,又會無處可探尋。
線索還是太少,拼湊不起來。
玄龍心底煩躁,而白茶又正好來回報工作。
玄龍等待他將事情都說完了之后,還未離開時,例行事務(wù)般的問道:“霞梧的情況如何??”
“她很好?!卑撞柽€是一如既往的答案。
“我想抽個時間,和你一起去看一下你的妹妹,畢竟她是從我的軍營中離開的,我有義務(wù)確認(rèn)她的完好無損。”玄龍道。
白茶頓了一下:“多謝您的好意。但是真的不必了?!?br/>
“我知道你是在擔(dān)心什么。你是擔(dān)心我對你的妹妹有著不軌之心,對嗎?”玄龍道、
白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么坦然的挑明他的顧慮,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