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天降妹妹41天
    秦淮嶼知道家老爸對綜藝真人秀之類的觀念比較保守, 施導溝通起來可能些難度,便幫忙一起解釋。
    “爸,實施導聯(lián)系阿野之后, 阿野是先來找商量, 是慎考慮過才帶施導來您的。毫不夸張的說, 現(xiàn)在是全民綜藝時代,高質(zhì)量的真人秀綜藝播放量和影響力不亞于任何影視作品, 施導的節(jié)目品質(zhì)不錯, 屬于以小大地探究社會熱點話題, 覺得您真的可以考慮一下?!?br/>
    秦崇禮本身就是比較低調(diào)內(nèi)斂的性格。
    他對黎湘一鐘, 后來黎湘走紅, 在事業(yè)上很是努力, 秦崇禮看在眼里,也愿意為妻子增光添彩, 這才會陪同她出席各種公開場合,否則他是輕易不會露臉的。
    真人秀近年來確實非常火爆,他也不是不上網(wǎng)的人,知道確實一些國民度很高的綜藝得到了很高的社會評價, 不是僅僅是斂財?shù)泥孱^而已。
    但是他實在很難想象己在鏡頭前吃喝拉撒……
    這太可怕了。
    施定誠出發(fā)前然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 他從歷年來的一些訪談上大致總結出秦崇禮的性格, 他是個十分典型的精英教育出身的商人, 性格應該比較古板,雖然妻子是娛樂圈的,但據(jù)說秦牧野參加選秀出道還是遭到了他強烈的反對。
    但施定誠之所以敢來嘗試,也是摸到了這位首富先生的軟肋。
    施導用很溫和的語氣開:“秦先生,您不妨聽多說幾句。如今的真人秀絕對不是說只娛樂圈從業(yè)者才能參加,很多素人, 包括不業(yè)界精英,甚至名門望族很樂意參加。
    比如某些年輕的名門之后,會參加婚戀類型的真人秀,讓觀眾看他們談戀愛,甚至是后續(xù)的結婚生子。還一些高智商人才會參加競技類的智力型節(jié)目,展示他們過人的天賦,以此提高己在行業(yè)內(nèi)的知名度。
    甚至還一些豪門家族全家出動拍攝生活類的真人秀,讓大眾了解他們的真實生活。這些產(chǎn)生了很多積極的影響,您如果不信,不妨親調(diào)研了解一下?!?br/>
    秦崇禮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這年頭信息時代,瞬息萬變,他然對于各種資訊會了解。這兩年某油田大亨家族和某博.彩世家不小輩和長輩參加了各式各樣的真人秀,使得大眾對他們家族觀感極,連帶著連股價暴漲數(shù)倍。
    但秦崇禮對于借公眾輿論提高市場占率毫興趣。
    施導卻不緊不慢地繼續(xù)鋪陳:“知道對您來說這些積極影響不足吸引您,但是如果對黎影后今后的事業(yè)會很大幫助呢?您因為幾張斷章取義的照片被誤解,連帶著導致黎影后在國民觀眾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從一個萬眾矚目的大影后變得令人憐憫,這是絕對會影響她今后戲路的。”
    秦崇禮的臉色果然變了。
    施導和秦淮嶼不露聲色地交換了眼神。
    他們知道這一點才是唯一會觸動秦崇禮的。
    秦淮嶼低聲開:“爸,就在昨天,跟媽媽談過,她還是復出拍戲的愿望的,她才四十多歲,在演藝生涯仍舊沒攀上的高峰。而且……你和棉棉阿野一起錄節(jié)目,媽媽看到一定會非常高興的?!?br/>
    秦淮嶼的心思主側兩個方面。
    一個是通過真實的節(jié)目,讓外界知道他父親絕對不是個渣男,更不會拋棄他母親,塑秦家良的形象,也為媽媽今后復出鋪墊基礎。
    另一個,也是在他看來更的因素,他希望借這個機會把爸爸推出,跟生的妹妹朝夕處,只通過真親密的處,爸爸才會可能信棉棉是真的回來了,她不是旁人陰謀的構成部分。
    妹妹是那樣乖巧可愛,他信爸爸一定會改觀的。
    秦崇禮面色略沉,沉思了良久。
    他也猜到妻子今后還是會復出的,他們伴二十多年,他是世上最了解黎湘的人,他知道演藝事業(yè)對黎湘來說就像是支撐她靈魂第一部分,她是很難割舍的,而且這些年來,她一邊為他孕育子女,一邊兼顧事業(yè),付出了常人難以承受的辛苦,他是絕對不愿看到妻子的演藝形象因為他而受損的。
    ……
    秦崇禮最終點了頭,答應參加下一期的錄制,但是具體細則還需進一步磋商。
    施導心滿意足地薅到羊毛走了。
    憑借他多年拍攝各種真人秀的經(jīng)驗,他預感第二期節(jié)目必定會突破新的直播流量巔峰。
    秦崇禮啊,燕京首富。又是影后黎湘的丈夫。
    更何況,他看得出秦家這一家人性格各異,秦崇禮這個性格和暴躁頂流秦牧野同學之間怕是也會很大摩擦。
    這本就是他探究“男性”與“家庭生活”的主題內(nèi)核。
    信會給觀眾帶來趣且發(fā)人深省的體驗。
    ***
    黎湘聽說秦崇禮作為驚喜嘉賓參加第二期錄制。
    她驚訝不已,也知道秦崇禮必定是為了她才會愿意拋頭露面,她語氣些糾結:“你……真的愿意上真人秀?實你不用勉強己,外界對咱們家什么誤會,就讓他們誤會了,只孩子們開心順利,不會在意的?!?br/>
    秦崇禮輕攥著她的手,溫聲說:“在意,不希望因為影響你的心,更不希望因此影響你今后的事業(yè),是愿上節(jié)目的,會盡量表現(xiàn)一點,不給你丟人。”
    黎湘聽得鼻尖點酸。
    她覺得秦崇禮經(jīng)過消失這半年,像脾氣所改變。
    換作他從前那個古板別扭的性子,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大概不會同意參加真人秀在全國觀眾面前被直播的。
    黎湘知道他對女兒的身份存疑,叮囑道:“這是親子綜藝,你也對牧野和棉棉一點,尤是棉棉?!?br/>
    秦崇禮點頭:“知道了,湘湘,你放心吧?!?br/>
    他已經(jīng)做了己的思想工作。
    他不是沒偷偷看過二兒子和那個孩子錄制的節(jié)目,實挺意思的,他看著還點微妙的羨慕。
    不管這個和他死的女兒一模一樣的孩子是哪來的,不能否認的是,她確實是個乖巧懂事的小朋友,即便是為了妻子,為了這個家,他也應該嘗試對她一點。
    ……
    晚餐之后,秦淮嶼和秦牧野專程陪同老爸來到棉棉房中。
    棉棉在喝奶,她喝完奶就洗澡了。
    她坐在小沙發(fā)上,小臉悠哉,喝奶的表似很享受,微微瞇著眼,翹著小腳腳一晃一晃的。
    在兒子們的敦促下,秦崇禮硬著頭皮走上前,在小沙發(fā)前半蹲下來,對著這個渾身奶味的小團子掙扎著開:“嗯……第二期在北海道的錄制,會和你二哥一起參加,所以……”
    棉棉瞇著的眼睛睜開了,露出兩只水葡萄般的眼睛。
    她的眼睛晶亮澄澈,乖得令人心軟。
    秦崇禮些忐忑,他知道小孩子哪不記仇的,何況確實是他之前得罪過人家,摸不透她會是怎樣的態(tài)度。
    團子把奶瓶擱在一邊,伸出一只肉綿綿的小手,像個長輩那樣拍了拍秦崇禮的肩膀,小奶音語心長地說:“臭叔叔,你放心吧,不會搗亂的,知道你是為了媽媽,為了這個家,才會錄節(jié)目,雖然你討厭,但還是會幫媽媽照顧你的。”
    秦牧野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妹妹真乖,來讓哥哥親一下?!?br/>
    他二話不說在團子小臉蛋上香了兩,然后又手欠地rua了rua。
    三歲半奶團子過分懂事的態(tài)度讓秦崇禮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心臟悶悶的難受,不知道是因為她太懂事了,還是因為她和寶貝女兒實在太像了……
    秦崇禮竟是眼眶泛酸,聲音些顫抖:“叔叔……不討厭你?!?br/>
    叔叔只是太心痛了。
    他的棉棉才三歲,出生時只五斤六兩,是他親手從接生的護士手中抱起的。
    那么輕那么軟,這是他人到中年才得到的第一個女兒。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剛出生的小女孩可以那么輕,簡直像沒量一樣,他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點不敢用力,覺得她仿佛是一團棉花,生怕碰一下就碰碎了。
    可能真應了那句話,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小人兒。
    幾個兒子出生的時候,對他的沖擊遠沒女兒來得劇烈。
    在第一次抱她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團小棉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心肝,他想把這世上最的一切給她,陪伴她長大,看著她幸福快樂過每一天。
    他確實是太愛棉棉了。
    以至于……棉棉走的時候,他整個人垮了,雖然看起來還的活著,可是靈魂已經(jīng)被挖空了,他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己像是一具空殼,空肉身,五臟六腑是空的。
    那種痛,到現(xiàn)在沒能緩過來。
    ……
    棉棉很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別擔心啦叔叔,棉棉不會跟你一般識的?!?br/>
    這段時間以來小團子給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呢。
    雖然一開始她也生氣來著,但是仔細掐指算算,她八百歲了,秦崇禮才四五十歲,她實是他的長輩來著。
    長輩嘛,不應該跟晚輩一般識。
    秦崇禮被小女孩軟乎乎的掌心一下又一下拍著肩,他突然就受不了了。
    心臟劇烈地抽疼,一種被扼住呼吸的感覺。
    他倉皇地起身,背過身,把己通紅的眼睛藏起來,避開兩個兒子的視線,倉促道:“先工作,晚上還個視頻會議。”
    秦崇禮走了,秦淮嶼蹲下來摸了摸妹妹的小臉,溫聲叮囑:“棉棉,在家里叫什么所謂,但是在錄節(jié)目的時候,你可不能叫他叔叔了,叫爸爸,不然觀眾和網(wǎng)友會對媽媽不利的聯(lián)想,記住了嗎?”
    棉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秦牧野怕她叫習慣了說漏嘴,還跟她解釋了一下,加深團子的理解。
    “老妹兒啊,你知道萬一你叫錯了,叫他臭叔叔,會怎樣嗎?”
    團子天真地搖搖頭,“會怎樣?”
    秦牧野一臉遺憾:“那樣的話全國觀眾會猜測你是媽媽和隔壁的王叔叔生的,這樣會很糟糕,你的臭爸爸以后可能就戴一頂顏色的帽子了?!?br/>
    團子眨了眨眼,驚奇地問:“什么顏色的帽子呀?看嗎?”
    秦牧野憋著笑,“然是綠……?。 ?br/>
    他話音未落,被秦淮嶼踹了一腳,厲聲道:“別胡說八道,一天到晚沒個型,把棉棉教壞了?!?br/>
    秦淮嶼把妹妹抱起來,準備讓她洗澡休息。
    棉棉本著不懂就問的求知態(tài)度,還是很奇地追問:“淮嶼哥哥,們家隔壁叔叔嗎?還是個姓王的叔叔?怎么從來沒過呀?”
    秦淮嶼已經(jīng)抱著妹妹走到半路了,聞言臉色一沉,又轉(zhuǎn)身大步走回來,隔著很遠踹了秦牧野屁.股一腳——
    “嗷嗷嗷嗷!”
    秦家獨棟老宅別墅里,回蕩著秦牧野悔恨的慘叫。
    *****
    出發(fā)錄制的前兩天,家里在做準備。
    知道北海道近期氣溫極低,冰天雪地的,黎湘給棉棉準備了很多御寒的衣物,反復檢查了很多遍,生怕什么疏漏。
    燕京實也挺冷的,但棉棉最近還是很喜歡在院子里玩。
    因為她多了一個“朋友”,一只雪白的巨大薩摩耶。
    秦牧野怕她在外面玩太久凍感冒了,沒過一會兒就出找她。
    妹妹又騎著那只成天冒充狗的大狐貍,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大步走過把她提溜起來,讓她坐在己胳膊上:“別玩了,回屋待著,這兩天降溫,凍感冒了還怎么錄節(jié)目?”
    棉棉蹬著兩只小腿掙扎想下來:“不會的!司命叔叔身上可暖了,熱乎乎的,棉棉再玩一會兒!”
    秦牧野聽得毛骨悚然。
    他不是沒過這狐貍精化成人形是啥樣。
    看起來是個十六七歲的美年
    尼瑪,聽著妹妹說一個男人身上暖乎乎的,還老是抱著他蹭……
    秦牧野不爽到甚至半夜起來把這狗子偷偷宰了的歹毒心思。
    他指著狗嚴肅地說:“你!們收留你,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但是你……你歹是個男的,男女別懂不懂,你得跟妹妹保持距離!”
    司命氣得狗身在哆嗦。
    他真的很想立刻化成人形。
    如果不是未免對小帝姬的凡間生活介入過多,影響到她身邊的人,陰差陽錯對她的人生軌跡造成改變,違背天道干擾渡劫,會釀成可怕的后果……
    是為了確保小帝姬渡劫順利,否則他這會兒一定化成人形把這個年輕男人用他的大拂塵抽一頓了。
    可笑的是,就算司命沒化身人形,秦牧野也感覺到他的憤怒了。
    他抬高下巴,趾高氣昂地說:“你干什么?你的毛豎起來干什么?!別以為你是神仙就怕你!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屬于寄人籬下,們收留了你,你是不是得點感激之心?再說了,又沒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妹妹雖然還小,但她也是個女孩子,她不懂事你還不懂嗎?以后不讓她跟你摟摟抱抱的。”
    三天前,這只司命突然跑來他們家。
    他跟棉棉坦誠交代,原來他是受到天君的處罰了。
    之前他因為沉迷游戲在網(wǎng)吧激戰(zhàn)三天三夜,錯過了回仙界處理公務的時辰,天君大怒,讓他留在凡界打游戲打個過癮,直接打個一百年算了。
    但這實是天君一時氣話,他還是很多活交給他干的。
    但沒想到這司命竟然真的在凡間放飛吃喝玩樂。
    天君這次是真的怒了,直接走了規(guī)流程,降旨讓他留在凡界,直到帝姬渡劫成功飛升上神為止,算起來說也八.九十年吧。
    而且天君還封印了他的化金術,也就是說,他雖然靈力和術法,卻不能隨便變出錢來用了,沒錢還特么怎么游戲人間。
    這就慘了,他成了一個流浪漢,之前長期包下的五星級總統(tǒng)套房住不起了,甚至連在網(wǎng)吧包.夜的錢莫得。
    只能來投奔他們秦家了。
    司命沒搭理他。
    秦牧野氣得跳腳:“喂,你怎么不說話呀?”
    司命冷笑一聲,沖他汪汪兩下。
    “靠!你還真以為己是狗啊!”
    秦牧野跟一只狗撕.逼,院外突然傳來門鈴聲,緊接著還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棉棉,棉棉你在家嗎?”
    棉棉立刻就聽出來了:“是靈靈,二哥哥快點放下,靈靈來找了!”
    兄妹倆跑過開了門。
    陸靈穿著一件厚實的橙色羽絨服,愈發(fā)圓滾可愛了。
    她還背著一只小背包,不知道裝著什么。
    陪同她一起來的還保姆阿姨。
    陸靈讓阿姨幫忙把東西從背后的小背包里掏出來,交給小姐妹,一臉不辱使命的驕傲:“棉棉,給你的!”
    棉棉驚訝地伸手接過,竟然是一雙粉色的手套,非常柔軟厚實,上面一只可愛的小鹿。除此之外還一罐糖,棉棉拿不了,是秦牧野幫她拿著的,透明的玻璃罐,里面五顏六色的小星星。
    “謝謝你靈靈,今天這么冷,你還專門拿過來送?”
    棉棉親昵地摟住小姐妹貼了貼。
    陸靈搖搖頭:“不是送的,是二哥讓給你的,二哥說北海道很冷,每天下雪,零下十幾度呢,他說這雙手套是防水的,可以戴著它堆雪人哦,二哥也送了一雙,嘿嘿?!?br/>
    秦牧野在一旁聽得臉色劇變。
    淦?。?!
    居然是陸家那個小神童送的!
    他彎下腰,扭過妹妹的小身子,氣急敗壞地說:“你怎么回事兒?整天叨貓逗狗的!招惹一只野狗就算了!又招惹一個小男孩!你才多大呀秦棉棉,就男孩送你手套了,還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