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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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比起長輩之間的勾心斗角，年輕人的相處實(shí)在融洽很多。如果沒了洛漓和秦瑯那喋喋不休的斗嘴和爭吵，氣氛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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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到底要吵到什么時候？難得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好好吃頓飯，能不能讓我們安靜一會？”洛華是眾人的大哥，說話自然有威懾力，話音剛落，兩人立刻噤聲，只是用憤恨的目光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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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們兩個，從小吵到大，一見面就掐，要是哪天不吵了我才覺得奇怪。”黃啟端著一大盆他的拿手好菜醉雞放在洛依的面前“好久沒吃過我做的菜了吧，趕緊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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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洛依不客氣的擰下雞腿放在程蓁的碗里“表爺爺做菜最好吃了，我記得我們小時候，一有時間就纏著他給我們做好吃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忘不了那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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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啊，都二十幾歲了還像個小饞貓似地。”上了歲數(shù)的人比較容易感慨，黃啟看著滿屋比他還要高的孩子們，不禁感嘆道“一轉(zhuǎn)眼，一個個都長大了，能再來表爺爺這坐一坐，吃上一頓飯，我真是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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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啊是啊，我記得那個我們時候，我們幾個最喜歡沒事躲在表爺爺?shù)脑鹤永锖湍切╇u鴨鵝玩。那個時候洛華表哥最頑皮了，總是去拔那些雞的毛，惹得雞哇哇叫。還是洛珉表哥最好，從來不會欺負(fù)我。”洛漓不吵架的時候，還真像個可愛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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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能不要提他嗎。”秦瑯看了他一眼“一個瘋子有什么好說的，總是在我高興地時候掃我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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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怎么？洛珉表哥還是那樣嗎？我也好久沒回來了，電話里問起他的情況，爸媽也總是支支吾吾的，他沒事吧？”洛依關(guān)切的問道“我還沒來得及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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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千萬不要。”秦瑯連連擺手“那個瘋子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縮在他的院子里一句話也不說，嘴里只是哼哼唧唧，哼哼唧唧的。要是發(fā)起狂來，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來一把刀，到處跑，來的最多的就是表爺爺?shù)脑鹤印Ｋ孟穹浅Ｏ矚g表爺爺?shù)哪切╇u鴨鵝，每次都拿著刀要去砍，可這呆子不知道是不是瘋太久，瘋的連雞都不會殺，總是左手捂著鼻子，右手拿著菜刀在那亂舞。瘋過一陣之后就會發(fā)怪病，不停地打噴嚏，流眼淚，有時候還會發(fā)燒，要不是表嬸會去照顧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再出現(xiàn)，他們就用鐵鏈將他鎖起來，害怕他哪一天會出來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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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會的。”表爺爺搖搖頭“我看著洛珉那孩子長大的，他才不會殺人，拿把刀也是嚇唬嚇唬。哎，說來也可惜，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么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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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洛依，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嗎？”易木皊趕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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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的像個好奇寶寶似地。”牧灝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怎么總有這么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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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坐在一旁的洛華看見他們倆親昵的模樣，嘴角抽了抽，露出一絲不愉快的輕笑，恰好被易木皊的余光捕捉到，為什么他會有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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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洛珉是我二伯家的兒子，只比洛華表哥小一歲，從小也住在這宅子里，他人雖然比不上家里的其他孩子聰明，可心地善良，脾氣溫和，院子里上上下下都和喜歡他。直到有一年暑假，在外上學(xué)的他帶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回來，向家人宣布他們要結(jié)婚。當(dāng)時我不在家，也沒看見那個女孩長什么樣子，只知道在一個下雨的早晨，那個女孩突然不見了，而洛珉表哥也被人打暈在宅子外的樹林里，因?yàn)轭^部受過撞擊，又長時間淋雨，導(dǎo)致顱內(nèi)感染，當(dāng)時醫(yī)生說感染嚴(yán)重，治愈的可能性不大，讓家屬放棄治療。可爺爺不肯，將他轉(zhuǎn)到市里的醫(yī)院，經(jīng)過精心的照顧，人雖然是康復(fù)了，可從此變得癡癡呆呆的，才會心智不正常。”洛依說著，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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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個女孩呢？去哪了？你表哥是怎么被人打暈的？”易木皊對這個故事再次產(chǎn)生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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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女孩打暈了洛珉表哥，然后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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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打暈他？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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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好了….”牧灝靖拉住易木皊“別人的家事你怎么也這么關(guān)心？認(rèn)真負(fù)責(zé)是好，可沒有人吃的消你這樣喋喋不休和窮追猛打，能不能也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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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現(xiàn)在是在嫌我啰嗦了？”易木皊眉毛一耷，嘴巴一翹，這個表情很明顯的在告訴牧灝靖，她生氣了。好多好多事情自己都沒有和他計較，現(xiàn)在居然嫌她啰嗦，實(shí)際上就是嫌她總是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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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還不夠啰嗦和多管閑事嗎？牧灝靖想去哄她，可又覺得她這樣總是在給她自己增加壓力和負(fù)擔(dān)，什么事情都刨根問底，不是很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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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不是嫌你啰嗦，只是有些事情的發(fā)生并不需要想的那么復(fù)雜，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神探，可并不會每件事情都會有犯罪產(chǎn)生，你的心里也不能這么黑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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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易木皊看了他一眼，突然不說話了，反而扯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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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才多久，你就開始不耐煩了，那好啊，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的我的獨(dú)木橋，不要再跟著我了。”易木皊是個涵養(yǎng)還不錯的人，至少在外面不會扔筷子，摔碗，雖然她現(xiàn)在很有砸板凳的沖動，還是忍住了。輕輕將碗向前一推，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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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吃飽了，出去逛一圈，等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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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喂，你吃飽什么啊，筷子好沒動怎么會吃飽啊。”程蓁趕忙站起來喊她“牧灝靖，你真有本事，當(dāng)著我的面你就敢欺負(fù)她”程蓁沒有小易那樣的好脾氣，當(dāng)場發(fā)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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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牧灝靖，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說小易。”洛依不解的看著她“向小易這樣一個樂天開朗，心地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別人說他心里黑暗？沒有一個巴掌甩到你臉上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她這個人，其他可以不在乎，人格一定不能被人侮辱，你沒理由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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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牧灝靖愣了愣“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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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你說的沒錯，小易的確是喜歡多管閑事，可她沒招你也沒惹你。沒有讓你受苦，也沒有妨礙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呢？被心愛的人傷，是最難過的。”程蓁覺得窩囊，向著牧灝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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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牧灝靖還沒做反應(yīng)，洛華卻嘩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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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堂哥不會真的看上小易了吧？”程蓁有些愕然，盯著洛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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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啊？”洛依一愣“那個，我們也去追，雖然他是我堂哥，可我也不能假公濟(jì)私，牧灝靖不要小易，還有赟哥和丁芲排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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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見者滿屋子的人嘩啦走*了，秦瑯和洛漓對視了一眼，繼續(x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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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哎，你覺不覺的那個叫小易的女孩子長得有點(diǎn)眼熟？”秦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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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這么說，好像真的是哎”洛漓停下筷子說道“總覺的在哪見過，可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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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切，年紀(jì)這么小，記性就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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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這個死家伙，你比我好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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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用說，兩個人再次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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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其實(shí)易木皊出門之后，冷風(fēng)一吹，她的心情就好多了，雖然那些話聽著很生氣，可牧灝靖說的也不算都錯，自己平時的確是好奇心重了一點(diǎn)，喜歡多管閑事一點(diǎn)，自己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他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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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穿過表爺爺?shù)脑鹤樱腠樦鴣頃r的路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里，慢悠悠的走著，欣賞著月色下古樸幽靜的小路，雖然天色很暗，恐怖了一點(diǎn)，卻不影響這難得的夜景和難得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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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突然，她聽見不遠(yuǎn)處產(chǎn)來一陣又一陣軟綿綿的歌聲，聲音時高時低，時急時緩，充滿了憂愁和哀怨，猛地聽上去，還真讓覺得有些心寒，在這樣的大宅子里，聽見這樣的歌聲，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怎么這么晚了，還有人在唱歌啊。越向前走，她就覺得聲音越近，那種強(qiáng)烈的恐懼再次席卷她的心頭，很想趕緊逃來，卻又挪不動步。歌聲突然停了，緊接著就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不停地向外冒，可屏住呼吸聽一聽，又覺得那哭聲讓人心碎，那樣的哀愁和無助。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易木皊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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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發(fā)出聲音的地方離表爺爺?shù)脑鹤硬⒉贿h(yuǎn)，聽著聲音繞了一會便來到一個拱門前，拱門上寫著“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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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伯？不就是剛剛洛依說的洛珉表哥的爸爸，那在這里面哭的，就是那個已經(jīng)瘋了的洛珉表哥嗎？要不要進(jìn)去看一看？他在哭，會不會是餓了？還是需要幫忙？也沒多想，易木皊便跨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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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個院子比想象中的落敗的多，樹木都已經(jīng)有些枯萎，地上也都是灰塵，窗紗和門框也因年久失修而咣咣作響，讓一個病人住在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有利于他的健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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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人在嗎？有人嗎….你為什么要哭？需不需要我?guī)兔Γ俊币啄景s的心里其實(shí)很害怕，使勁攥著自己的手腕，緊張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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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哭聲突然停止了，院子里有恢復(fù)了寂靜，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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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嘩啦”一陣鐵鏈的響聲，才告訴易木皊那個人的正確方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