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回娘家
,穿到七十年代蛻變 !
夏愛琴推開她二哥家的大門,蘇美麗和老太太聽到響動,一起回頭看了過去。
“娘、二嫂,剁這老些大蒜干啥?”
蘇美麗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露出笑臉:“我就猜你今兒得趕回來。快進(jìn)屋。冬子,冬子?給你姑和姑夫倒水。”
趙鐵柱停好自行車:“不用二嫂。娘你看著好利索了?都能掄起來菜刀了?”
老太太帶小跑地進(jìn)屋要拿水,被夏愛琴攔了下來:“好了也得注意點(diǎn)兒。娘,你這遇事就跑的毛病可得注意了。你要哪天腳下沒注意,摔了咋整,遭罪的還是我二嫂。”
老太太停住腳,笑著回答:“這不你們回來啦。我高興的。嗯吶,以后我注意。我能好了不老少,得虧了你二嫂。”
夏愛琴瞇瞇眼,心里泛起了點(diǎn)兒尋思。她娘今兒說話夸她二嫂咋這么不自然。原來平常也夸,可不那么……僵硬。
趙鐵柱看夏愛琴沒說話,接過話來問蘇美麗:“爹呢?我二哥呢?都在大地呢?”
“爹出去溜達(dá)去了。也不知道在誰家呆著呢。你二哥在后園子里。”
“噢。那我去看看我二哥。”趙鐵柱邁開步子就奔后園子走去。
夏冬跑了出來,大嗓門“小姑、小姑”叫了好幾聲。夏愛琴答應(yīng)著,有點(diǎn)兒納悶地問道:“二嫂,我怎么瞅著冬子瘦了挺多。你沒給他吃飽飯是咋地?”
夏愛琴習(xí)慣地要翻衣兜給夏冬拿糖塊兒。手都伸到半截了,停住了……她差點(diǎn)兒忘記了,她是哭著出門的。都哭得大腦蒙圈兒了,如果不是趙鐵柱跟著,跟被婆婆攆出家門似的有一拼。
夏愛琴正愣神的功夫。就感覺到她娘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夏愛琴順著她娘躲躲閃閃的眼神,望向蘇美麗。發(fā)現(xiàn)蘇美麗前一刻還是笑模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耷拉著臉,臉有些漲紅,正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夏冬的腦袋。
這是咋的了?難道從京都回來后的短短數(shù)日,不止她婆家。娘家也發(fā)生啥她不知道的事了?
想到這。夏愛琴重新?lián)P起更大的笑臉,跟蘇美麗打招呼:“二嫂,我這坐自行車也顛吧得夠嗆。先去娘屋里躺會兒。你歇會兒吧。一會兒我貪黑跟你一起腌蒜茄子就趕趟。”
蘇美麗無力地?cái)[擺手。戳破了夏愛琴的心里想法:“你跟娘進(jìn)屋嘮去吧,我自己就能行。”
老太太要說啥,夏愛琴同樣偷偷捏了下她娘的手,示意別說話。她來說:“二嫂,一會兒我再出來。咱倆再嘮。別一人不要命地干活。你也歇會兒。”
然后老太太欲言又止地就跟夏愛琴回了自己屋里。進(jìn)屋時,夏愛琴關(guān)緊了房門,沒給老太太醞釀的時間就問:“咱家出啥事了是咋的?”
“你那眼珠子咋通紅的呢?”當(dāng)媽的,最先關(guān)心的就是兒女的身體。稍微一點(diǎn)兒不對勁就能看出來。
夏愛琴微微不自然地側(cè)側(cè)腦袋:“沒啥。娘。我能有啥事!我倒覺得我二嫂好像有啥事呢?”避重就輕地就拐了老太太的注意力。
“唉!琴子啊?娘就應(yīng)該死啊。你們都不該救娘啊。癱炕上能活幾天算幾天多好。啥啥不知道也省心。嗚……”
閨女和兒媳她就是不同。再好的婆媳關(guān)系,都隔著點(diǎn)兒心,無論是婆婆還是媳婦。說啥話、嘮啥磕之前都得尋思尋思。可閨女不同,你想說啥就說啥。沒有任何顧忌。
老太太就覺得終于能有臉哭哭了,跟她閨女哭覺得沒啥。她對著蘇美麗哭,沒臉面啊。她都哭這樣,吃虧的二兒媳更得哭得死去活來。
夏愛琴急性子,受不得啥事還沒聽明白呢,就哭哭啼啼的。音調(diào)拔高了點(diǎn)兒,眉頭皺著,斥責(zé)她娘:“你瞅瞅你。大伙費(fèi)勁巴力地給你治好了,說的那都啥喪氣話!到底咋回事?我二嫂說你啥了是咋的?她要讓你受氣,我找她去!”
……
多少人家不愛奉養(yǎng)老人,就因有以上的原因存在著。伺候好了,沒人道謝感恩,因?yàn)槟闶莾鹤觾合保瑧?yīng)當(dāng)應(yīng)份的。
可老人但凡要有一點(diǎn)兒委屈,有時甚至沒你啥事呢,哪個趕回來看爹媽的兒女,都能給你小話聽著、被埋怨著。
碰上明事理的人家,聽完前因后果,還懂得回來看老人時,給贍養(yǎng)老人的兄弟姐妹也捎帶著點(diǎn)啥意思意思,表示我們知道你們辛苦了。
碰上不明理的,沒聽明白咋回事呢,此時七十年代是找你直接干仗吵架,質(zhì)問你為啥對我媽不好。后世是一個電話撥過去,大姑姐小姑子找贍養(yǎng)老人的兄弟告狀、告她們嫂子的狀。
唉!其實(shí)誰養(yǎng)老人誰都難。多少還算不錯的好兒媳,因?yàn)檫@些瑣碎的、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被傷了心肺,寧可月月花些錢,都不愛跟老人一起過。
人的心是偏的。夏愛琴只是普通人,她自然也有小姑子們的心理。當(dāng)大姑姐小姑子的,做派和心理都是相通的。回娘家看見自家娘抹眼淚,第一反應(yīng)就是得去找一起過得嫂子弟媳婦算賬。別人也沒辦法招她娘啊,就因?yàn)槟汶x得近,理所當(dāng)然就認(rèn)為是你招的。
老太太急忙拽住夏愛琴的手,慌得都不哭了,趕緊解釋:“不,不是你二嫂。你二嫂夠委屈的了。你要啥都沒弄明白就戳你二嫂心肝,她非得一場大病躺炕上嘍。”
“那到底咋得啊?我大嫂氣得啊?”
老太太嘆了口氣,開始一五一十的把她知道的、都跟自家閨女?dāng)偱屏恕?br/>
夏愛琴咬著牙問老太太:“那你和我爹說啥了?”
“琴子,他倆那是親兄弟。那是你大哥大嫂。打連營了能要回糧食是咋的?要回來了,就李老蔫兒那虎了吧唧的,真不怕事鬧大了,夏文要真進(jìn)大獄了咋整?我們少吃一口兩口的不怕,原來沒吃沒喝都對付過來了。打了羅圈仗,你爹說啥事不當(dāng),還讓村兒里人看笑話。說時間長了,事兒就慢慢過去了。”
夏愛琴豁然站起:“娘,你們真是糊涂了!”一聲吼,吼得外面正在剁大蒜的蘇美麗聽得一清二楚,眼圈兒當(dāng)即就紅了。夏家里,唯一一個說句公道話的人讓她盼到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