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苦悶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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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墨。”無憂追上兩步,“圓房吧。”
輪椅驀然停住,寧墨提圓房不過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不想她居然會同意,望著前方,一時間,心中更不知是何種滋味,半晌才道:“不必勉強(qiáng)。”
“我晚上過來。”無憂深看了他如浸在冷霧中的背影一眼,飄身離開,有些事,她也想弄明白。
寧墨轉(zhuǎn)過身,直著腰從窗口望出,目光追著無憂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院門,才軟靠向身后靠背,垂下了眼,心里亂成一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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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一一批了各部管事送來的進(jìn)出物件冊子,抬頭見李媽媽候挨著門邊進(jìn)來,知是為初七給無憂安排入寢之事。
眉頭微蹙,離府幾日,府中事務(wù)實(shí)在不少,如果不盡快處理,只怕真要誤了這初七。
提了筆繼續(xù)手中工作。
李媽媽直到桌案邊,才恭恭敬敬的站定,“紇公子……”
“郡主現(xiàn)在何處?”不凡手中的筆不停。
“在‘暮言軒’。”李媽媽垂著頭,神色略為不自在。
“她身體有什么不適嗎。”不凡察覺到李媽**異樣,瞟了她一眼。
“郡主身體沒有不適。”李媽媽將衣角捏了又捏,壯了膽道:“郡主說……”
“李媽媽何時變得吞吞吐吐?”
“郡主說,今晚和寧公子圓房……”李媽媽一口氣說完,更不敢抬頭。
“是嗎。”好象有一只手猛地攥住不凡的心臟,剎時間呼吸不得,手中筆僅頓了頓,仍自批注卷冊,神色不變,“好生安排,叫人小心服侍著。”
“公子,郡主沒大婚,這不合規(guī)矩。”李媽媽緊張得額頭滲了汗。
“規(guī)矩是人定的,就是太子進(jìn)了府,也說不得郡主什么。”
“王妃……”
“我會向王妃交待。”
李媽媽暗松了口氣,有他這句話,王妃問起,也怪罪不了院子里的人,向不凡行過禮,退了出去。
不凡的手驀然握了筆桿,‘啪’地一聲,筆桿從中而斷。
將折斷的毛筆棄于案上……如此甚好……這不正是自己所愿,可以保住寧墨……
他心里不管念了多少個好,找到了多少應(yīng)該如此的理由,唇邊終是浮起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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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言軒’里眾下人進(jìn)進(jìn)出出,忙里忙外。
無憂百無聊賴,握著個啃了兩口的蘋果,趴在桌上發(fā)呆。
千千轉(zhuǎn)著圈,看了一陣熏衣裳,蹭到無憂面前,裝模作樣的給她倒了半杯茶,“你今天真的要跟寧公子圓房了?”
“嗯。”無憂嗯了一聲,其實(shí)一夜*在二十一世紀(jì)多得打堆,她答應(yīng)寧墨時,也是當(dāng)著一夜*來看,這時看著這些人忙進(jìn)忙出,才覺得好象不是一夜*這么簡單。
這么稀里糊涂的與寧墨把事辦了,以后興寧回來,他該如何是好?
“看不出,你還真有手段,沒多少時間竟……”千千一臉羨慕,對無憂的煩悶絲毫不察。
無憂扁著嘴白了她一眼,實(shí)在沒心情跟她胡扯,見外間的丫頭們各自忙碌,無人注意她人,低聲問道:“那秋千……”
“除了賣茶的祖孫每天撣灰,沒有別的人靠近秋千。”
千千的回答,在無憂的意料之中,但得不到一點(diǎn)消息,仍然覺得失望,越加沒了心情,將啃過兩口的蘋果丟回果盤,起身外走。
初七,照著以往,也是要安排常樂與夫郎同房,不過與她需要與人同寢的日子也非這一日,只不過重要的是沙華血,也就是萬萬不能誤了飲沙華血,所以常樂府中到了初七才會格外慎重。
但常樂和眾夫郎關(guān)系不好,來來去去都是往不凡屋里送,不料今年來了個大挪窩,去了寧墨那里,這一來整個常樂府就炸了窩,畢竟八卦在哪里都是最受歡迎的。
無憂聽完千千這些八卦,只是一笑而過。
前面?zhèn)鱽硪魂囶愃瀑€博的吆喝。
府中被不凡打打點(diǎn)得規(guī)規(guī)矩矩,有人聚賭,實(shí)在讓無憂感到意外,不由的朝聲音傳來處望去。
果真是一堆人圍著下注,看衣著,盡是府中有點(diǎn)地位的。
他們押的大小,押的是不凡失寵。
莊家竟然是去而復(fù)回的白開心。
換成別人做這莊,無憂相信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但開心在,就是再離譜的事,她也不會覺得稀奇。
不過看著坐在石桌上,神采飛揚(yáng),見人就拉,象是非要借這事大撈一筆的開心,也著實(shí)來氣。
回手將千千掉下來的下巴合了回去,大步上前,丟了粒金珠到石桌上,道:“我押不凡不會有任何影響。”
桌上雖然堆了不少銀子,但一出手就是金珠的,卻是沒有,眾人頓時嘩然,扭頭看來。
一看之下,個個臉色慘變,嚇得一動不敢動。
開心聽到聲音,臉上笑容便是一僵,但轉(zhuǎn)眼間,就化成更燦爛的笑,也不看她,吊兒郎當(dāng)?shù)慕又汉龋坝腥讼麓笞⒘耍又拢又拢毁r三。”
旁邊杵了個黑臉郡主,哪里還有人敢下注,一個個的埋著臉,只盼不要被郡主記住自己。
見她只瞪著開心,并不理會別人,就有膽大的摸了自己放出的銀子,挪著身子,偷偷往人群外溜,一出了人群,腳底摸油的跑了。
剩下的人見郡主不攔,也不問,有樣學(xué)樣,也都開溜,眨眼間,一堆人就去得七七八八。
一桌子的銀子,片刻間只剩下七散八落的幾個零星碎銀,開心急得直叫,“喂,別走啊……喂……一賠五……一賠六……”
現(xiàn)在就算是一賠十也沒人敢留下來,他不叫還罷,一叫,全一窩蜂的跑了。
圍在石桌邊的人,只剩下了無憂和千千二人。
開心嗤了一聲,“真掃興。”將剩下的幾個碎銀裝進(jìn)錢袋,胡亂往懷里一揣,躍下石桌,搖晃著走開。
無憂看著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秤埃鏆獾孟肷锨昂莺蒗咚麅赡_,半瞇了眼,冷哼道:“站住。”
開心不停,反而吹起了小曲,頭上頂著的馬尾發(fā)稍,晃啊晃。
無憂險些吐了血,回頭對千千道:“你先回去。”
等千千離開,她將裙子撩起,向開心急追兩步,照著他腿彎處,一腳踹出,在他閃避之時,出奇不異的扳了他的肩膀,往后一帶。
他身體失了平衡后倒,剛挨了地,無憂就翻坐到他身上,不揍他,實(shí)在難解氣。
無憂手還沒揚(yáng)起,腰間一緊,被他單臂牢牢抱住,正想還擊。
開心手掌在地上一撐,帶了她從地上躍起,閃入一旁假山,將她抵在無人能看見的假山后,臉上浪蕩的笑容已失,俊顏緊緊繃著,鎖著她的眼,“你真不怕被人看見。”
無憂知他是說的是動手之事,興寧不會武,而她剛才出手,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經(jīng)過專門訓(xùn)練的,“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太氣人了。”
他默了下去,俯身向前,沒攬著她的手握了卷,橫在她頭頂假山石上,額頭抵了手臂,閉上眼,不再看她,箍在她腰間的手卻不放松絲毫,喉間微哽,“我難受。”
那三個字,極輕,也極近,明明就在無憂耳邊,她卻覺得那聲音如同幻境中傳來,臉色瞬間轉(zhuǎn)白,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之前與開心的眾多糾纏,她一直以為,是他生性如此,叛逆放蕩,行事不羈,所做不過是隨性而為。
這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弄錯了什么。
混亂的思緒中,微微轉(zhuǎn)頭,看到他因咬緊牙關(guān),而微微抽動的太陽穴,慢慢垂下眼瞼,她不過是個過客,承受不了他的情。
半晌,深吸了口氣,“開……心……”
他睫毛輕顫,慢慢睜開眼,卻不向她看來。
“你……沒回家嗎。”
“回了,沒什么事,就回來了。”在沒弄明白不凡的動機(jī)前,他終是難放心。
不料回來卻得到了這么個驚天的消息,那一刻,象是將他的心臟突然掏去。
他一直是個能忍得住痛的人,但那一剎,他不知該如何忍下那份突來的失落,才舊計重施,越是痛苦越是裝得無事一般,與人聚賭喧鬧。
過了好一會兒,待內(nèi)心略為平復(fù),頭仍抵著手臂,轉(zhuǎn)臉過來,迎看著她的眼,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回家?”
“我聽千千說,你昨天去了王府,照時辰來看,我前腳走,你后腳就離開。你砸賭場的事,瞞得過你母親,瞞不過你爹,你這么匆匆離開,哪有時間給你爹解釋,他們不急死才怪,所以早上看你出府,就想,你應(yīng)該是回家。”
“你到象挺了解我。”開心眸色微黯,可惜她不知他有多想將一些事了了,帶她離開。
“不過是人之常情。”
二人不再說話,也不動,靜靜的看著對方的眼,什么也不愿去想。
無憂微仰著頭,在他的瞳仁中能看見自己的影子,不知他怎么就看上了自己,但與他一起的日子,雖然吵吵鬧鬧,卻是最輕松的日子,不用去猜,也沒有那些害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問道:“你愛寧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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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關(guān)心,燒退了,今天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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