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她臉掛不住
君悅知道, 這時候按理來說應(yīng)該轉(zhuǎn)頭的, 就算方安虞是個男孩子, 她這樣闖進(jìn)來,撞到他這樣, 確實也很冒失。
但是她站在原地沒動, 眼睛錯開了一瞬之后, 又挪了回來。
君悅混的小圈子里面, 處男女朋友, 真的司空見慣,她也不是沒有跟哪個曖昧過, 但是始終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沒有真的對誰動了心,自然也就沒有真的談過戀愛。
沒談過,但是私下里她也在小片里見過男人, 不過真的這么近距離地看,還真是第一回,況且和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那些有的會引起君悅的生理性不適, 但是方安虞真的很不一樣。
線條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間, 流暢且沒有一絲贅肉,但是也沒肌肉,而且他這個人真的很稀奇,長得太干凈了,不止是臉, 連身上都是。
你就看個背影,基本就能想象出來,他轉(zhuǎn)過來,該是怎樣一副模樣……
然后似乎老天聽到了君悅的心聲,方安虞真的轉(zhuǎn)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君悅掃了一圈之后,呼吸有點發(fā)緊。
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耳根肉眼可見地紅起來了。
方安虞愣了一下之后,頓時蹲下把他手里抓著的衣服蓋在了自己最重點的部位,然后堪稱驚恐地看著君悅。
有那么瞬間,君悅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臭流氓,因為她想提醒方安虞,別遮了都看到了。
不過君悅最后還是做了人,轉(zhuǎn)身把門給關(guān)上了,站在臥室的門外,靠在門上心跳如雷地平復(fù)自己的呼吸,覺得自己大概和方安虞有種難解的孽緣。
不過他埋她胸,她看他,算扯平了吧。
方安虞穿好了衣服出來,頭發(fā)還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打開門看到君悅正在拿著小水壺澆花,遲疑了一下,上前疑惑地看著她。
那眼中的神色很好理解——你怎么在這里?
君悅沒有急著把手機拿出來,而是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方安虞,沒有了剛才那種心頭亂跳的感覺,微微松了口氣。
她對著方安虞笑了一下,又拿著水壺澆了兩盆花,兩個人很詭異的是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午后的陽光順著窗戶照進(jìn)來,君悅竟然覺得溫暖。
是那種從心里往外的溫暖。
她的心像是在這溫暖之中舒展開的毛球,在陽光下愜意地歡騰,抖動纖維。
她不禁稀奇地回頭看方安虞,可能因為兩個人都遭遇了同樣不平等的家人偏心,又或者是方安虞實在是給人的感覺太無害了,她像這樣在一個人的面前全身心地放松,真的很少。
她習(xí)慣了把自己弄得一身刺,拒絕別人的靠近和好意,連她的家人都對她不甚喜歡,如果她不是君家的大小姐,根本沒人會理會她,更遑論捧著她,這一點君悅從來沒有忘記過。
但是方安虞不一樣,他真的很乖,也很怪,他會在那樣一個全家歡騰的夜里,甘愿藏在花房中,卻也肯為一個迷路的人亮燈。
他哪怕不是故意,卻也真真切切地冒犯了她,但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件事,導(dǎo)致他被他的爸爸媽媽按著頭來道歉的時候,他也顯得沒有一點的誠意。
君悅覺得自己也很奇怪,方安虞要是畢恭畢敬地道歉,或者說一些很虛偽的話,她根本不會理他,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而今天,就在剛才,她把他看了個通透,方安虞只在最開始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慌了一下,現(xiàn)在站在她的身邊,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一樣。
他不在意,不在意得很明顯。
君悅本來也不想在意,可見方安虞這樣,她就開始好奇,他是不懂嗎?
他確實聾啞,但是通過這幾次的接觸,君悅很確定他不至于智障的。
兩個人無聲地站在陽臺上,君悅盯著方安虞看了一會,手上水壺澆到了外頭,方安虞突然伸手抓了君悅的手,帶著她重新把水壺的出水口對準(zhǔn)了花盆。
君悅心頭一跳,側(cè)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方安虞,他也看向自己,那雙眼一如既往的清澈,翻著碧波似的晃人。
君悅低頭看了一眼方安虞落在她手背上的手,溫溫?zé)釤岬模悬c潮濕,極其的自然,自然得讓君悅覺得,陌生男女這樣拉手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但是她心里的那種寧靜又愜意的感覺,卻因為方安虞突兀的親近,一點點地變味了。
君悅跟著方安虞的動作,一盆一盆地澆過去,方安虞很專注地看著花盆,每一盆應(yīng)該澆多少,他都帶著君悅把控得十分嚴(yán)格。
君悅也很專注,她專注地看著方安虞逐漸靠近的側(cè)臉,突然間笑出了聲。
這回她確認(rèn)了,方安虞是在勾引她。
方安虞聽不見聲音,卻能感覺到她顫動的肩膀,有些疑惑地側(cè)頭看了一眼,就見君悅瞇著眼,對他笑得意味不明。
“我竟然有點被你勾引到了。”君悅對著方安虞自言自語,“你這招式挺特別的……”
兩個人幾乎近得呼吸可聞,方安虞一臉不解地看君悅笑,想知道君悅在說什么,就又來用手指試圖摸她的唇。
被君悅微微偏頭躲開了。
她把手從方安虞的手和水壺之間抽出來,雙手插在兜里,朝后退了一些看著方安虞,表情很奇異。
她遇見過很多種表白的,熱烈的,瘋狂的,細(xì)水長流,還有暗戀她始終不敢說的,卻是第一次遇見像方安虞這種,第一次就敢伸手摸她唇,第二次就咬著嘴唇勾引她,這才第三次,她要是不后退,毫不懷疑他會親上來吧,畢竟一點點的靠近,再近不就貼上了。
至于方安虞的那個因為學(xué)唇語才要摸的借口,君悅始終不信。
方安虞有些愣愣地和君悅對視,君悅歪了歪頭,又嘟囔一句,“我算是知道我為什么一直想你了。”
她手指擺弄著衣服兜里的手機,朝后退了一步,接著又退了一步,沖著方安虞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
她差點就上當(dāng)了,不過雖然覺得有點沒新意,但是不可否認(rèn),方安虞這種作為并不讓君悅討厭,這大概和他給人的感覺太干凈了有關(guān)。
他是早早就認(rèn)識了自己的嗎?那一天給她亮燈,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君悅吹了下自己的頭發(fā),打算把手機退了,然后帶姐妹幾個好好去搓一頓……
正要出門口的時候,突然間一把被人給拽住了。
君悅:……
她回頭看方安虞,見他一臉的焦急,笑意加深一點,靠在門口上等著看他想干什么。
這是不裝了?
也是,白蓮花見得很多,男款的還是頭一回,畢竟蓮花這東西,長得不純不行,男生很少有能夠達(dá)到這種條件的。
方安虞神色有些焦急,拉著君悅朝回走,君悅已經(jīng)對他失去了那點興致,掙了一下掙開了方安虞,轉(zhuǎn)身就走,沒想到又被他拉回來了。
用的力道還不小,君悅一下就撞在了他的胸前,方安虞防止她再走,伸手圈住了她的肩膀。
哦吼,這流氓耍得如此肆無忌憚。
君悅索性不掙扎了,就靠在他懷里仰頭,方安虞真的不讓人討厭,但是心機還挺深,連沐浴露都是她最喜歡的牛奶味,順著領(lǐng)口鉆出來,君悅吸了一口,輕輕挑了下眉。
兩個人身高差足有一個頭,君悅揚起臉,這角度接吻最合適不過,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膽子,個小啞巴,心機還不少。
不過方安虞并沒有如她預(yù)想的那樣親下來,而是把君悅拽離門口的位置,就松開了她。
然后快速跑回了臥室,拿著他的小本子出來,刷刷寫道——你別走!不能就這樣走!
君悅看了,又笑起來,她平時不太愛笑的,但是她發(fā)現(xiàn)和這小啞巴在一起,她總?cè)滩蛔⌒Α?br/>
方安虞又刷刷寫——你現(xiàn)在出去不方便,我去給你找條褲子吧。
君悅帶著笑意,看完之后一頭霧水,心說什么不方便干嘛要穿他的褲子
個小啞巴,這還沒在一起呢,占有欲就這么強
不過方安虞很快給了她答案,他伸手指了指君悅的裙子,眨巴著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慢慢咬了咬筆桿。
君悅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什么異常,正要搶方安虞的小本子,一邁步,突然間感覺到呼啦……一股熟悉的難言熱流,在她的□□奔涌。
君悅:“操!”
她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今天穿的淺藍(lán)色長裙,后面一塊紅得發(fā)紫……
而且她到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黏膩和不適,媽的,她這玩意就沒準(zhǔn)過!
君悅崩潰地抓了抓頭發(fā),站著一動不敢動了,對上方安虞飽含擔(dān)憂的視線,覺著自己就是個天字一號大傻子!
實在是崩潰又生氣,可又無處發(fā)火,君悅抓過小本子,怒氣沖沖地寫道——你怎么不早說!故意看我出丑是不是!
方安虞一臉無辜,看了之后猛搖頭,寫道——我才看到的!
君悅呼哧呼哧地瞪著他,一步也不敢挪了,她這姨媽每次都是突然襲擊,平時差不多的日子,她身上都會備著姨媽巾,本來書包里也有的,但是出學(xué)校的時候,碰到了方安宴,接著就光顧給方安虞買手機的事情,把這件事給忘了!
丟死人了,君悅臉皮再厚,也不由得紅了起來,瞪著方安虞快哭了似的,她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呢,被男孩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還說出來,她臉掛不住。
方安虞一看她的表情變化就慌了寫道——你怎么了?是疼得厲害嗎?
君悅惱道,“你懂的倒是多!”
不過喊完看方安虞一臉茫然,搶過小本子崩潰地寫——不敢動!一動就很多!呼啦啦的!
方安虞看完之后,臉色也紅了起來,兩個小猴屁股面面相覷的一會,方安虞寫道——我抱你去衛(wèi)生間,然后你換我的衣服?
君悅欲哭無淚的,咬著嘴唇點了下頭,任由方安虞把她給抱孩子一樣抱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君悅:他性子真特別……哎?他在勾引我!哇他還霸氣地不讓我走!他……媽的我姨媽來了。
君悅:是我想太多qaq</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