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我被咬了
車子在街上行走得還算順利, 除了有偶爾連環(huán)車禍堵塞道路之外, 剛剛變異的喪尸即便是聽到了聲音, 反應(yīng)過來要追他們的車已經(jīng)開遠(yuǎn)了。
路上偶爾能遇見同樣開車逃生的人,也有拖家?guī)Э诓叫械? 不過這時候步行, 無異于是送死, 喪尸就算初級變異再低階, 速度緩慢反應(yīng)也不快, 但他們也是只要不開瓢,就刀槍不死的怪物, 數(shù)量多了, 群起而上,再厲害老虎也會架不住一群狼。
眾人看到有被喪尸抓到的人,但是往往車子才剛剛減緩速度, 那個人就已經(jīng)被圍起來了,救無可救。
君月月一上車就安撫方安虞,方安虞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看, 瞪得很大, 似乎是被嚇壞了, 在樓上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看,總是沒有那么真切的感覺,真的坐在車?yán)铮踔聊軌蚩吹杰嚽懊鎲适蛔诧w遺留在擋風(fēng)玻璃上的血跡,身臨其境, 就真的沖擊力太大。
君月月索性把方安虞的頭摟進(jìn)自己懷里,語音輸入安撫著他。
“沒事的,你別看了,別怕,跟著我就行了,”君月月按著手機(jī)的輸入,“你要是實在害怕,要不然我把你的眼睛蒙上吧。”
“嗤。”不甚明顯的嗤笑聲響起來,君月月捏著手機(jī)看向了前座那個女孩的后腦勺,聲音就是從她那里傳過來的。
真的不是君月月過度敏感,是不是惡意她還是能夠分得清的,就連前面的姬菲也感覺到了不對,皺著眉朝著后視鏡看了一眼。
大概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小姑娘的媽媽摟了一下小姑娘的后腦,君月月沒有吭聲,姬菲轉(zhuǎn)開了視線,腳下油門加速,繼續(xù)朝著昨天的那個大酒店的方向快速開過去。
他們到那酒店樓下的時候,大廳里影影綽綽晃動的數(shù)量就不少,君月月打電話給歷離,那邊很快接起來。
“到了樓下,但是大廳里面的喪尸數(shù)量不少,我們想辦法處理,你們做好準(zhǔn)備。”君月月說,“最好是想辦法把你們樓層的給解決掉,這么高,我們爬樓梯不現(xiàn)實,太消耗體力了,只能坐電梯上去。”
“好的,我方才看了一眼,這一層沒有幾個,我來想辦法,”歷離說完之后,電話索性沒有掛,兩邊保持著通話的狀態(tài)。
午振飛還在試圖勸說,“悅悅,太危險了,這一層酒店昨天的入住人數(shù)足足好幾百,現(xiàn)在幸存的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你既然到了,就找地方躲起來,我已經(jīng)和來接我的人聯(lián)系過了,他答應(yīng)帶你們一起走了。”
君月月沒回答午振飛,這個人君月月其實是很復(fù)雜的,他喜歡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兩輩子都是。
屬于她自己的那個世界里面,她一直無論怎么犯渾,午振飛都只是用這種語氣勸說,她作到后面眾叛親離的時候,他依然在她的身邊,期望她能回頭,但是那輩子的最后,她懷上了方安虞的孩子,午振飛才終于放棄,并且本來是承認(rèn)了孩子是他的,但是大概是喜當(dāng)?shù)母杏X實在太痛苦,尤其對方是他真心喜歡的人,在一次喝醉了和朋友痛哭的時候,才否認(rèn)孩子的事情。
君月月這輩子不想跟他摻和到一起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感動也不是喜歡,君月月分得很清楚,況且上輩子午振飛拒絕了和明珍的婚事,這輩子他已經(jīng)和明珍結(jié)婚了,君月月就算是順路,也不打算和他同行。
小聲地和前面姬菲方安宴商量著既然聲音能吸引喪尸,不如先把他們吸引出來,這門前停的車不少,砸出警報聲并不太難,不過這種辦法不能保證把所有大廳里面的喪尸都引出來,還會把周圍其他的喪尸引過來。
不過君月月沒說話,中間的三口人卻聽到軍隊的時候忍不住開口,“我們,我們愿意跟著你,求求你帶著我們!”
那個男人甚至回手搶過君月月的電話,求午振飛,午振飛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頓了頓問,“你是誰?”
“我是市民啊,軍隊就應(yīng)該救落難的市民,你們一定要帶著我們一家,我們……”
君月月?lián)屵^了電話,掛斷,“吵什么,要是想跟著他走,上樓去再說。”
“那就砸吧,”姬菲對著君月月說,“我有槍,我去砸遠(yuǎn)處的那一輛,你們看到喪尸跑出來之后,就趕緊朝著大廳里面去,進(jìn)去之后,記得把側(cè)門關(guān)上。喪尸不會順著轉(zhuǎn)門走,我就可以從那里進(jìn)了。”
方安宴有些不放心地抓了抓姬菲的手,姬菲笑著說,“放心吧,我命硬著呢,他們速度慢,追不上我的。”
君月月說,“那你一定小心,我們電梯口匯合。”
她說著,已經(jīng)開始在手臂上纏東西,把匕首又纏回了手上,方安虞看著君月月滿臉慌亂,君月月摸了摸他的臉,開口慢慢說,“沒事的,相信我。”
君月月前座的三個人很顯然比方安虞還慌,“我們不下去,我們留在車?yán)铮€匙……鑰匙給我們。”
這次輪到姬菲嗤笑,“鑰匙給你們,讓你們開車跑了?”
“不上去也可以,那就鎖在車?yán)锩妫本略抡f,“但是我來和你們說兩個結(jié)果,一,喪尸吸引太多,他們只會短暫地被聲音吸引,一但發(fā)現(xiàn)沒得吃,就會四散,到時候看到你們在車?yán)铮蜁紦溥^來。”
三個人臉色都難堪得要命,不難想象,要是他們真的留在這里,那么多喪尸圍過來,單薄的玻璃能堅持多久?
君月月繼續(xù)道,“而且你們不是想要跟軍隊走嗎?我們只是上去接兩個人,很快下來,軍隊還要一段時間才會來,你們要是不上去在那里等著,就只能跟我們走了。”
“你們瘋了!那么多的喪尸怎么可能上去,你沒聽那個人在電話里面說,這棟樓里面的住戶有幾百人!”小女孩聲音尖銳又刺耳,君月月下意識地掩住耳朵。
君月月的忍耐,真的分對著什么人,她被刺得耳膜疼,直接就吼,“誰決定把他們帶著的!”
姬菲幽幽接話,“是我,現(xiàn)在就很后悔了。”
三個人氣焰頓時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臉色依舊難看,但是不敢再說話了。
君月月和姬菲對視一眼,姬菲熄火之后,側(cè)頭搬過方安宴的臉親了一口,接著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干脆利落地下車。
她先是跑到了酒店大門的旁邊,把側(cè)門徹底敞開,接著朝著遠(yuǎn)處跑,走到邊緣的那輛車旁邊,直接用手里槍朝著擋風(fēng)玻璃上砸去。
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來,君月月在車?yán)锬財?shù)著,1……2……3……4……5……有喪尸從大廳的側(cè)門跑出來了!
一二三四,越來越多,喪尸們開始本能地嚎叫,也是吸引同伴的方式。
方安宴眼睛緊緊盯著姬菲躲藏的地方,君月月的眼睛死死盯著大廳里面越來越少的人頭。
等到終于人數(shù)控制在差不多的范圍后,那個響起警報車子的旁邊,已經(jīng)聚攏了一堆喪尸,甚至街上游蕩的喪尸,也有一些被吸引過來。
不能再等了,君月月叫了一聲方安宴,接著打開車門下車,一手抓著刀,一手拉著方安虞。
那三個人雖然很不情愿離開安全的地方闖危險的地方,但是也不得不跟著幾個人下車,否則他們真的承受不起君月月說的那兩點,這幫人太可怕了,他們不能跟著他們走,更不能留在車?yán)锏戎鴨适惺场?br/>
幾個人一下車,就瘋狂地朝著大廳里面跑,還沒等到大廳,就在門口遭遇了兩只被聲音吸引,正要朝著外面跑的喪尸,方安宴打頭,君月月拉著方安虞斷后,方安宴雖然這段時間沒少和姬菲學(xué)習(xí)格斗,但那都是對普通的人,像這種除了腦袋幾乎沒有弱點的喪尸,還同時遭遇了兩只,方安宴一時有點應(yīng)接不暇。
姬菲正朝著這邊跑,君月月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暫時安全,連忙松開了方安虞去幫方安宴。
方安虞手上一空,這瞬間誰也沒有回頭,看不見他逐漸暗下來的眼神。
君月月和方安宴一人解決了一個,連忙轉(zhuǎn)頭又來拉方安虞的手幾個人快速朝里跑,這時候姬菲也已經(jīng)追上來了,眾人跑進(jìn)大廳之后就把側(cè)門關(guān)上,大廳里面只剩下吧臺里面一直在叫,卻因為一個只到腰的格擋而出不來的兩個喪尸。
他們聞到了幾個人的味道,都一邊嚎叫,一邊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刈仓膳_。
幾個人圍成了一團(tuán),警戒四周,本來方安虞被君月月塞在人中間,卻被中間那三個抱團(tuán)的給擠到了邊上。
君月月皺眉,把方安虞拉著更靠近自己一些,幾個人走到電梯邊的時候,君月月電話又震動起來。
是歷離。
君月月接起來,就聽到那邊說,“這層我解決了三個,走廊暫時沒有了,我本來和君愉準(zhǔn)備下去的,但是愉兒情緒不太好,君老爺子那邊一直沒消息,而且我剛才受了點傷,我怕電梯里面有人,對付不了,你們上來吧。”
“你受什么傷?!”君月月立刻緊張地問。
她身邊的眾人顯然也很緊張,歷離很快回答,“是劃傷,剛才被推得撞在了玻璃上。”
君月月松口氣,她知道歷離將來是會變異的,但是在末世的初期,變異的人很少,這時候即便是異能者被咬傷或者劃傷,一樣也會迅速變異。
電話掛斷,眾人都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后退了些許,歷離才謹(jǐn)慎地按下了電梯。
電梯在無人進(jìn)入的情況下,會自動下降到一樓,所以歷離一按下電梯,電梯門的很快就打開了。
他們都做好了準(zhǔn)備,電梯里面會有人,但是真的在打開門,看到滿滿登登的一電梯喪尸,大概是先前相互啃食過,血肉模糊得沒有人樣,同時朝著他們轉(zhuǎn)過頭來的樣子,讓眾人齊齊地倒抽了一口氣。
君月月看到其中有個女孩子,頭頂上還戴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生日帽,其他人的身上沒有被血肉模糊過的地方,能看到少量的干掉的奶油粘在上面,瞬間就確定是個集體生日宴!
生日還是他媽的忌日!
電光火石間,里面的喪尸已經(jīng)沖出來,中間站著的那三口齊齊尖叫起來,姬菲冷靜地站在前面點射爆頭,但是實在是太多了,十幾個一起沖出來,根本不可能瞬間就消滅。
君月月拉著方安虞轉(zhuǎn)身就跑,那三口人也跟著眾人身后邊尖叫邊跑,君月月簡直想把他們的嘴給縫上——
不過他們這邊吸引了大部分的喪尸,倒是騰出了給姬菲開槍的時間,轉(zhuǎn)眼四個倒地,方安宴也抓住機(jī)會順著一個男喪尸的后腦捅死了一個。
剩下的六七個,都跟在君月月他們的身后跑。
這樣不行,君月月心念電轉(zhuǎn),突然間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轉(zhuǎn)門那邊去,跑到了轉(zhuǎn)門的旁邊,她先把方安虞塞進(jìn)去,又快速自己也鉆進(jìn)去,緊跟著她身后的一個小姑娘也硬擠進(jìn)了他們格,剩下兩口子在他們身后的格,專門轉(zhuǎn)動,把剩下的喪尸分別裝在了兩個格里面,只要他們勻速轉(zhuǎn)動,就能把這些喪尸都轉(zhuǎn)出去。
但是姬菲的開槍聲音,吸引了門外的喪尸,君月月眼看著有一個喪尸快速朝著這邊跑過來,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只要轉(zhuǎn)得夠快,他們馬上就能安全。
可是在轉(zhuǎn)門轉(zhuǎn)到了朝外的時候,她身邊的小姑娘看到跑過來的喪尸,突然尖叫起來,驚懼地拉過方安虞擋在她的前面,方安虞被推出了轉(zhuǎn)門的范圍,君月月連忙伸手去抓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被后面快速轉(zhuǎn)動的門撞了一下,方安虞直接被撞了出去。
君月月瞠目欲裂,她被慣力推著很快到了門里,喪尸都被推到了外頭,和方安虞站在一起。
他有些茫然地隔著玻璃朝著門里看,君月月雖然反應(yīng)迅速地拉開了側(cè)門朝外面沖出去,姬菲也反應(yīng)迅速地配合著放槍吸引喪尸的注意,但是君月月沖出去的時候,方安虞還是已經(jīng)被喪尸撲倒了。
君月月拿著匕首,一刀就扎漏在方安虞頭上那個喪尸的腦子,一腳踹趴了一個朝著他們撲過來的喪尸,迅速拉著方安虞進(jìn)了轉(zhuǎn)門。
她一手緊緊地抓著方安虞的手腕,但是手抖得簡直像是踩了電門,一進(jìn)屋子,她看到姬菲正在扇那個小姑娘巴掌,她拉著方安虞跑過去,一個飛踹,真的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直接把那個小姑娘踹出去老遠(yuǎn),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她爸爸上前阻攔,君月月抓著刀,刀尖抵著那男的眼睛,殺氣騰騰地瞪著他,眼睛血絲密布,幾乎要淌出血來,姬菲都毫不懷疑,她下一刻就要捅爆這男人的眼睛。
但是憋得額角青筋都突出,她還是沒有真的捅下去,那個小姑娘捂著側(cè)腰,趴在她媽媽懷里哭,君月月卻真的想把他們一家都?xì)⒘恕?br/>
快點變異了吧,她不嫌棄金剛芭比丑了,她如果有能力……
“我不殺你,不是因為我手軟,”君月月瞪著男人一字一句,“我要是不是怕嚇到他,你們?nèi)齻€,都他媽給我去死。”
君月月一字一句,說得簡直像是從齒縫戳出來的,男人被她嚇得哆哆嗦嗦癱在地上,君月月被方安宴和姬菲按下了手里的刀,但是另一只手,一直抓著方安虞的手腕,抖得快要斷了似的,卻沒有松開。
幾個人進(jìn)了電梯,那三口人攙扶著蜷縮在電梯的角落,敢怒不敢言,只是在君月月看不到的角落,惡毒地盯著她的后背。
方安虞站在君月月的旁邊,兩個人扎在電梯的最外面,方安虞大概是被剛才嚇到了,一直垂著頭不吭聲,君月月本來應(yīng)該抱著他安撫,卻只是隔著一段距離,死死抓著他的手腕。
她眼里的淚就這么含著,一直到電梯到了,一直到進(jìn)了歷離和君愉房間,君月月看了一眼君愉之后,直接拉著方安虞進(jìn)了衛(wèi)生間,從里面把門鎖上之后,才拉著方安虞到洗手槽邊上,松開了抓著方安虞的手腕,打開水龍頭瘋狂地沖洗。
袖子掀起來,那上面有個半圓形的猙獰咬傷,皮肉翻起來一些,看著并沒與那些喪尸身上血肉模糊的十分之一,卻看得君月月眼前模糊一片,拉著他的手一直沖洗了好久,整個人瀕臨情緒崩潰。
他被咬了,即便是她第一時間就沖出去了,方安虞也用手臂格擋了喪尸但是手腕處還是被咬了,君月月看著被她沖洗得泛白的傷口,不去理會外面敲門詢問的人,只是淚眼模糊地抱住了方安虞,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她還是沒能護(hù)住他,她愧疚得幾乎要吐血,她抱著方安虞,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也不打算出去。
要是方安虞在這里變異,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也沒有其它的意義。
被感染后變異的時間不一樣,但是通常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歷離哐當(dāng)當(dāng)?shù)厍瞄T,問君月月,“你在搞什么現(xiàn)在不走嗎?到底怎么了?”
君月月抱著方安虞,好容易壓下了翻騰的情緒,忍著哽咽說,“外面吸引了很多喪尸,現(xiàn)在出去不合適,再等一等……等兩個小時。”
姬菲一聽,就知道君月月不對勁,她聯(lián)想到剛才方安虞被撲到的事情,很快想到了他可能被咬傷了。
方安宴顯然也猜出來了,他看向姬菲的眼神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狗,眼淚一直在眼圈里面轉(zhuǎn),被姬菲拉著到旁邊去喂水喝了。
三個人知道軍隊的人是午振飛聯(lián)系的之后,開始各種在他旁邊獻(xiàn)殷勤,明珍滿臉的嫌棄,居高臨下地開口,“小姑娘,手往哪里放哪?你媽媽教你的勾引男人嗎?”
明珍姐妹遍布丘海市,綠茶紅茶黑茶都有,這小姑娘這點段位,在她的眼里真的不過看。
她在明珍銳利的視線下,迅速把手從午振飛的腿上收回來,臉上也不知道是被姬菲打的,還是因為有了羞恥心,火辣辣地紅成了一片。
她剛剛上大學(xué),家境也不錯,在班里成績也好,但是因為長得嬌小又漂亮,名字也叫嬌嬌,是整個年級都是一枝花,被眾人捧著,尤其是男孩子喜歡她的太多了,她在學(xué)校無論做什么都無往不利,時間一久,性格就越發(fā)地矯情,自傲的眼睛長在頭頂上。
但是世界突然變成這樣了,她跟著爸爸媽媽在一起,她只是太害怕了,她太害怕了,跟著的這些人不把人當(dāng)人,沒人護(hù)著她,她才會抓著別人擋,才會自己想要動心思讓這個男人答應(yīng)帶他們一家跟著軍隊走的……
可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在學(xué)校無往不利的那一套不好使了,這些人太可惡了!
明珍冷笑著對上嬌嬌的視線,看著她旁邊神情木然的中年女人,“把你的女兒看好了,這是我老公,再亂碰,我就把她爪子……”
“明珍。”午振飛皺眉看了她一眼,明珍立刻咬住了嘴唇,氣哼哼地跺了跺腳。
想她也是丘海市出名的名媛,心機(jī)手段一個不缺,但是遇見午振飛這么個軟硬不吃一心想著別人的混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地委曲求全,越是用婚姻把他給拴住了,他的眼睛還是看不到自己。
明珍有些黯然地看了一眼衛(wèi)生間的方向,咬了咬牙。
那個君家的大小姐有什么好?不就胸比她大一點?長得……比她美艷一點么。
明珍瞪著午振飛看向衛(wèi)生間擔(dān)憂的視線,伸手照著他的側(cè)腰狠狠地掐了一下。
午振飛只好無奈地收回了視線。
君月月抱著方安虞,片刻也不肯松開,她背對著鏡子,看不到方安虞臉上沒有了剛才的低落和驚慌,是一種近乎享受的表情。
他伸手抱住了君月月,摸出了手機(jī)打字——我被咬了,你出去吧。
君月月看了之后,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使勁搖頭,摟著方安虞的脖子不肯松手。
——我會變異的對不對,你說的……我會變成外面的那種怪物嗎?
君月月看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回答,方安虞膽子那么小,他肯定嚇?biāo)懒恕?br/>
方安虞繼續(xù)說——你在那之前,把我的腦袋切下來吧,我不想變成那樣,也不想咬你。
君月月哭得聲音都壓不住了,方安虞看著她整張臉哭得通紅,皺在一起,繼續(xù)用他修長的沒有一絲一毫瑕疵的手指,慢悠悠地敲字——我要是死了,你就能跟著安宴他們走了,別哭。
這話說得太奇怪了,但是君月月現(xiàn)在情緒簡直崩潰,以為方安虞的意思,是要她拋棄他,親手殺了他,然后跟著別人走,全都是為了她再考慮,她看了之后簡直要瘋了。
“我不走……”君月月?lián)u頭,按著語音輸入——“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我被咬了,我要變成怪物了。方安虞繼續(xù)輸入。
君月月?lián)u頭,有些苦澀地笑了下,摟緊了方安虞,輸入道——不是的,是我們兩個變成怪物。
她說著想起了什么,脫下了外套,把兩個人的手捆在了一起。
又打了一行字給方安虞看——別怕,變成了怪物,我們也不分開。
方安虞竟然笑起來,他笑得唇紅齒白,但是和之前的每一次笑的意味都不一樣,帶著說不清的情緒,梨渦深深地湊近君月月的嘴唇,勾著她的后腦深深壓上去。
不過這吻慢慢地也變了滋味,君月月被按在洗手臺的時候,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他們倆要是真的變了喪尸,這衣冠不整地搞了一半,要是被外面人破門而入看到了,那他媽可真是死了都沒臉。
況且要是搞一半方安虞變異了,君月月實在是不想體會那種酸爽的時刻被咬的滋味,況且這些都不提,這也不是什么適合的時機(jī)。
但是方安虞輸入的一句話,讓君月月看了之后面紅耳赤,又無法抗拒。
他說——要是真的要死了,我想死在你的里面,和你再也不分開。
君月月真的扛不住方安虞磨人,她感覺他狀態(tài)有點不對,但是想著他肯定是害怕了,所以心一軟,就讓他胡來了。
真的,不是合適的機(jī)會。
外面能夠聽到別人在說話,方安虞又簡直瘋了似的,君月月咬著牙,忍得連指尖都憋得通紅。
兩個人手腕上系著的衣服,很有韻律地啪嗒啪嗒敲在兩人腿側(cè),好像很久,又沒有很久,全程都高速,一丁點緩氣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君月月最后沒有方安虞的手在她腰間撈著,會直接跪到地上。
等她把被撞散的三魂七魄都收回位,方安虞坐在馬桶上,她正坐在方安虞的身上,頭埋在他的肩膀,軟綿綿地癱著。
心里什么悲壯啊,什么死也要在一起啊,什么大不了一閉眼重頭再來的傷感情緒,都被這不合時宜硬被推上來的巔峰給顛沒了。
君月月無奈地?fù)е桨灿荩贸鍪謾C(jī)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零幾分鐘后。
方安虞坐在馬桶蓋上抱著她,手指零活地翻攪著她的頭發(fā)眼睫下垂,看不出情緒,但是君月月莫名地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滿足,甚至是愜意。
像吃飽喝足了翻開肚皮曬太陽的獅子。
君月月把這種奇異的感覺壓下去,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正又積蓄起來點悲傷的時候,方安虞突然間想起什么似的,打了幾個字,給君月月看。
——我為什么還不變?是隔著衣服咬的,就會變得慢嗎?
君月月猛的坐起來,瞪著這幾個字快速搶過手機(jī)打字——你是說,剛才那個喪尸,沒有直接接觸到你的皮膚,是隔著你的外套把你的手腕咬翻了一塊肉?!
方安虞藏起眼中的情緒,瞪著眼睛十分單純地點頭。
君月月又拉開他的手腕被咬的地方看了看,確實只是翻起來沒有明顯的牙印,而且……而且他的手腕處的衣服確實也沒破。
君月月欣喜若狂,起身在衛(wèi)生間轉(zhuǎn)了兩圈,想要去開門,但是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又按耐住了,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再等個幾十分鐘就能完全確認(rèn)了。
雖然她沒有開門,但是心里已經(jīng)確信方安虞不會變異,君月月開心得不知道怎么好,抱著他一個勁兒地親,方安虞瞇著眼,勾著君月月的腰一直笑。
等到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君月月這才徹底地放心,感染變異因人而異,有人幾分鐘,有人十幾塊分鐘,有人甚至只需要幾十秒。
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超過兩個小時不變異,于是君月月在時間一到,就開心地去開門。
卻在門口的時候,被方安虞撈住了腰。
君月月疑惑地轉(zhuǎn)頭看他,方安虞瞇眼居高臨下地和她對視,那瞬間君月月甚至有種壓迫感,被方安虞的氣勢給驚到了。
接著方安虞的唇壓下來,有點兇,不,是很兇,松開的時候,君月月的唇都是麻的,紅艷艷的一片。
方安虞閉著眼,氣息有些亂地?fù)沃略碌膬蓚?cè),嘴角提了提,這瞬間君月月后頸的汗毛都有炸起來的趨勢,咽了口口水,方安虞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君月月緊緊靠著門,對上方安虞清澈的眼神,豎立的汗毛嘩啦啦地又倒回去,他眼神晶亮溫柔,一如既往,手機(jī)打字給君月月看——對不起,我沒控制住,太開心了。
君月月其實也開心想蹦起來,得是多么的幸運,才會被喪尸咬了居然沒有感染,她摸了摸嘴唇,踮起腳尖親了親方安虞的下巴。
這才把門打開。
外面的幾個人幾乎都猜到了,一見君月月和方安虞出來,君愉和方安宴同時開口。
“哥……”
“姐……”
君月月索性直接解釋,“被喪尸咬到之后,感染的時間因人而異,但是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君月月冷冷地看了一眼剛才推了方安虞的小姑娘,說道,“安虞被咬了,但是他只被隔著衣服咬的,沒有直接接觸,又隔離了兩個小時,沒有感染,已經(jīng)排除變異的可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午振飛要起身過來,卻被明珍給拉住了。
方安虞查看了方安虞的傷勢,也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氣,君愉和君月月說了君老爺子那邊聯(lián)系不上,君月月安慰她,君老爺子住在私人療養(yǎng)院里面,已經(jīng)到了癌癥末期,他們結(jié)婚也只是發(fā)了個視頻,那里封閉很嚴(yán)的,只要照顧的護(hù)士沒有問題,就不會出問題。
其實君老爺子就算不出事,也已經(jīng)沒有幾天了,從前段日子開始,私人醫(yī)生就已經(jīng)好幾次要他們做好準(zhǔn)備了,君愉摟著君月月被君月月擼了一會頭發(fā),情緒算是暫時地安穩(wěn)下來了。
君月月解下了方安虞和她手腕上的衣服,重新穿上,把方安虞按著坐在沙發(fā)上,這才和幾個人開始商量。
“車子在樓下,直接下去現(xiàn)在樓下的喪尸肯定不少,我們還得用聲東擊西的辦法,”君月月說,“但是這個車不適合出市區(qū),費油不說,儲存空間太小了。”
姬菲點頭,“對,沒多少油了。”
“那我們得找個大點的車,可是比越野還大的就是貨車了。”方安宴說,“貨車來的時候我在路上看著街邊有停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鑰匙。”
歷離搖頭,“箱貨也不行,空間太小了,咱們還得有人坐在箱子里面,換手都費勁。”
君愉也開口,“我知道丘海市有個配貨站,都是大型貨車。”
君月月立刻道,“就得是大貨車,大貨車正好,我們在回去的途中,也得想辦法弄點物資,度假村的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已經(jīng)開放,拖家?guī)Э谧∷薜娜瞬簧伲菦]有變異還好,要是變異了我們清理也得花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到達(dá)有超市的地方。”
說起來,君月月忍不住瞪歷離,“里面也沒多少存量了,都讓你捐出去了!”
“你放屁!我怎么知道,那么多東西囤著,不捐難道留著長毛嗎?!”歷離梗著脖子又要說什么,被君愉扯了一下袖口,比拉拉鏈還快,嘴立馬閉得可嚴(yán)實了。
君月月看了一眼君愉,君愉有點羞澀地松開了手,幾個人繼續(xù)商量,最后定下來,他們先嘗試從高空朝著底下拋物,還是老方法,砸車吸引喪尸。
期間那一家三口還算老實,都貼身坐在午振飛和明珍坐著的沙發(fā)不遠(yuǎn)處,但是午振飛一直試圖插話,都被幾個人刻意忽視了。
但是在他們定好了方案準(zhǔn)備實行的時候,午振飛實在是忍不住走上前拉著君月月說,“悅悅,你們別沖動,我已經(jīng)和來接的人聯(lián)系上了,他們馬上就來接了,很快到了,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吧。”
明珍咬住嘴唇,君月月是刻意回避午振飛,她能聲色俱厲地去兇一個差點害死人的小姑娘,甚至對她動手,但她沒辦法惡言惡語地去對一個真心為她好的人。
對上午振飛焦慮擔(dān)憂的眼神,君月月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就聽到“哐當(dāng)”一聲巨響。
所有人轉(zhuǎn)頭,就看到方安虞茫然地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吊燈,他站的位置,距離那個吊燈掉下來的位置,不足一步遠(yuǎn)。
君月月頓時嚇得快要沒脈了,一把甩開了午振飛,迅速朝著方安虞跑去。
與此同時,屋子里所有的燈都開始輕微地晃動起來。
雪上加霜,地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方安虞:拉拉扯扯的給老子松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