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被逮到了
客廳之中,悠揚(yáng)的旋律帶著一絲絲感傷,清晨原本和煦的陽光也在這略帶壓抑的音符之下好像變得清冷了很多,穿戴整齊的唐若華坐在餐桌前,那白皙絕美的鵝蛋臉兒上毫無表情,只不過若是了解她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好像不歡迎我似的。”
閆成禮笑了笑,端著一小盆蔬菜湯從廚房當(dāng)中走了出來,他換了一身輕便的休閑裝,氣勢之上,少了幾分壓力。
唐若華抬頭展顏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擺放著碗筷。
“對了,好久沒看見豆豆了,她現(xiàn)在怎么樣?”
閆成禮坐下,端起飯碗來,喝了一小口米粥,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唐若華,那張皺紋溝壑的臉龐之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唐若華的目光沉穩(wěn)內(nèi)斂,讓人絲毫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噢,你還記得有這么個女兒么?”
唐若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譏嘲,但是就是這種平靜,就足以讓人心生愧疚。
“說什么話是不是嫌我陪你們母女倆的時間少了?”
閆成禮放下碗筷,然后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唐若華的餐盤里:“我也到了快退的歲數(shù)了,等我退下來,我好好陪你們母女好不好?”
閆成禮笑著,只不過那雙平靜的眸子卻讓唐若華渾身一陣?yán)浜梗@個醉心官場的政客,他的城府究竟到了何種程度?自己給他戴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他依舊能面不改色,望向自己的時候,眼睛之中透露出的笑意與溫情,是那么的真實(shí)。
可怕。
這是此時閆成禮給唐若華唯一的感覺。
比會偽裝的變色龍還可怕。
男人生平最嚴(yán)重的便是殺父之仇,其次便是奪妻之恨,這樣一個可以無比平靜的面對出軌妻子的男人,比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還要令人毛骨悚然。
“你終于肯放下了么?”
唐若華拿起調(diào)羹輕輕抿了一口蔬菜湯,味道鮮美非常,只不過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直直的望著閆成禮,這個年齡足以當(dāng)自己父親的丈夫:“不覺得太晚了么?”
“不晚,始終不晚”
閆成禮呵呵笑了笑,然后才道:“別說了,頭一天回來別鬧的不愉快,一會兒你不是上班去么?趕緊吃飯吧。”
說著閆成禮便拿起筷子,不再說話。
一頓飯吃的無比平靜,只不過唐若華心中有鬼,沒有發(fā)覺閆成禮兩次抬起頭來看向她,目光冷然。
“你慢慢吃,我去上班了”
唐若華起身,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她沒有穿閆成禮拿給她的那套制服,反而是穿著昨晚那條江南風(fēng)情的水墨長裙,高貴怡然。
閆成禮扭頭看著唐若華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半晌之后,才回過頭來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飯。
起身,敲了敲唐若華的臥室門:“給你五分鐘,收拾好。”
閆成禮的聲音沒有了剛剛的溫和,平靜異常的聲調(diào)之中,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壓力,即便是隔著房門,那種上位者的氣勢都彌漫開來。
臥室內(nèi)沒有聲息,閆成禮轉(zhuǎn)身收拾起桌子,待收拾干凈之后,才擦了擦手,擰了擰門鎖。
臥室門沒鎖,閆成禮絲毫沒有防備推門而進(jìn)。
柔軟的大床之上,一個少年靜靜的坐著,看著自己進(jìn)來,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見到自己進(jìn)門,絲毫不覺得意外。
“你好,閆部長。”
徐少飛起身,然后向著閆成禮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伸手的意思,現(xiàn)在事情都已經(jīng)明朗,被人家老公抓奸在床,在玩兒那些虛的就沒勁了。
“徐天林那個寶貝兒子吧?”
閆成禮絲毫沒覺得意外,關(guān)上房門,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誰也沒坐床,兩人之間的氛圍很古怪,但是誰都明白,橫臥在臥室之中的那張大床,無比的刺目。
“閆部長記性真好。”
徐少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臉龐之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沒有絲毫被捉奸的恐懼與慌亂。
閆成禮看了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一眼,也沒有說話,只不過片刻之后,竟是滿意的笑了笑,徐少飛清楚,這是一個城府極深的政客對自己心理抗壓能力的一種欣賞,無關(guān)于其他。
“很好,徐副省長生了個好兒子啊”
閆成禮摸起床頭柜上的煙盒,然后抽出一支點(diǎn)燃之后便隨手扔到了徐少飛旁邊的床上。
徐大少也不矯情,拿過來抽出一支,然后點(diǎn)燃。
“你應(yīng)該知道,你們這樣做的后果,會是什么吧?”
閆成禮笑了笑,然后才看向徐少飛,平靜的目光之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那張溝壑深邃的臉龐之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想象的到。”
徐少飛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緩緩?fù)鲁觥?br/>
半晌之后,徐大少開門見山,抬起頭來看向閆成禮,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自然:“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年輕人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dān),你這話可讓我有些瞧不起了”
閆成禮笑了笑,一招太極耍的渾然天成,讓徐少飛接下來的話堵在喉嚨之中完全說不出來了。
“你會只讓我自己承擔(dān)么?”
徐少飛笑了笑,然后才道。
閆成禮笑了笑,沒有給徐少飛一個明確的答復(fù),反而深深吸了口煙,然后才道:“這些年來,我確實(shí)挺愧對她們母女倆,所以她在外面找人,我的憤怒其實(shí)并沒有想象中的大。”
徐少飛沒有打斷,靜靜的傾聽,只是深深吸著香煙。
“常人都說政客都是冷血的,一心醉心仕途,拋家舍業(yè)的,有個工作調(diào)動經(jīng)常就是和家人三年五年的不見面,若華年紀(jì)還輕,所以我理解”
頓了頓,閆成禮看向徐少飛,然后才道:“只是我不理解,你究竟看上她什么了?副省長的公子,什么樣的女孩兒找不到?非得冒這個險”
頓了頓,閆成禮的目光逐漸變得凜然犀利:“還是你覺得,給一個部級高官戴一頂綠帽子,很有成就感?”
閆成禮剛剛平易近人的溫和氣勢在這一句話之后,乍然之間變得無比的凌厲,望向徐少飛的目光,仿佛洞徹他的心思一般,徐少飛甚至有種難以喘息的感覺,他很清楚,此時他的心跳,絕對超過了140.
“您看我像這么腦殘的人么?”
徐少飛笑了笑,即便心跳的讓人心慌意亂,但是他的呼吸以及語氣,都被完美的控制在一個平靜的速率之上。
“只能說是緣分吧,現(xiàn)在說其他的,都是扯淡了”
徐少飛露出了不正經(jīng)的一面,即便他明白這件事情的后果,嚴(yán)重到他的父親都不可能承受,但是骨子里的性格,讓他做不出痛哭流涕的討?zhàn)堃幻鎭怼?br/>
“呵呵,徐副省長有你這個兒子,也不知道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了”
閆成禮微微在那個副字之上加了重音,用意如何,兩人都清楚。
“我從一開始就沒妄想過這件事情不會暴露,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部級高官的夫人”
徐少飛笑了笑,然后才道:“不過,我還是不會放棄”
徐大少擰熄了煙蒂,然后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這個一言可定人生死的部級高官。
“你還真有膽子。”
徐少飛的這句話,顯然也在閆成禮的意料之外,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六旬老人竟然笑了笑,不過轉(zhuǎn)瞬之間目光冷然:“不過,你有什么資本,有什么資格,有什么立場,來說這句話?!嗯?”
徐少飛沉默。
如今的他,雖然擁有了上億的身家,可是這一切在一個部級高官面前,卻是一文不值,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老人,只需一句話,他辛苦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就會剎那間灰飛煙滅。
這就是權(quán)利的作用,
“以后,不要讓我在看到你了”
閆成禮捻熄了煙蒂,然后才淡淡的看了徐少飛一眼:“說起來我也對不起她們母女倆,這些年來,在外面應(yīng)酬的也不少,這次,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一個教訓(xùn)”
閆成禮的一句話,讓默然無語的徐少飛差點(diǎn)兒眼珠子瞪出來。
一個部級高官,面對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男人,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了?
“怎么,覺得不可思議?”
閆成禮看向徐少飛愕然的模樣,淡淡的微笑著。
片刻之后,閆成禮笑容越來越盛,最后變成了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良久,臉色倏然一整:“明天離開北海,今生今世不要再回來,不然,天也救不了你!”
部級高官的威脅,霸氣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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