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九嬰
,冥夫生猛 !
巨獸身體裹在紅云之中,只露出一顆碩大的腦袋,紅色羽毛覆蓋頭頂和脖頸。腦袋有些像鳳凰,但兩側(cè)長有角。角的根部是火紅色,而頂部卻逐漸變成了水藍(lán)色。
“臥槽!”胡五爺看到紅云過來,狐貍眼閃過一抹驚惶,身體往地上一躺,一動也不動開始裝死。
在追擊賀斯博和美芽的過程中。巨獸會時(shí)不時(shí)的尖叫兩聲。聲音如嬰兒啼哭。
賀斯博和美芽修為都在我之上。我能看清他們,他們自然也能看清我。賀斯博從我頭頂掠過時(shí)??吹轿液桶壮愦┑氖腔榧喍Y服,瞳孔猛地一縮。移開了目光。
美芽看到白楚恒。驚喜的叫道,“下去!下去!白楚恒在下面!”
賀斯博沒理她,從我們頭頂上空飛了過去。
美芽似是覺得賀斯博被怪獸震得耳聾了,扯著嗓子喊?!跋氯?!只有他能幫我們了!”
話落,他們已經(jīng)逃遠(yuǎn)了。賀斯博有沒有再說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到了。
“嚇?biāo)罓斄耍 焙鍫攧倧牡厣吓榔饋?,就聽到美芽讓賀斯博把紅云引到這里來。
胡五爺神色一驚,身上狐貍毛都炸立了起來,罵了幾聲美芽不是人之類的。身體躍起。騰入了空中。
“你去哪?”我追問。
胡五爺頭也沒回,“爺想起/點(diǎn)事,離開一段時(shí)間!”
說完,身體沖入天空,往與紅云相反的方向跑了。
我走過去挽住白楚恒的胳膊,問他剛才那是什么?
白楚恒還未說話,郎琪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白楚恒,剛才飛過去的是不是九嬰?”
蘇洛也追著過來,問白楚恒九嬰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我聽不懂,把郎琪拉到一邊,問什么是九嬰?
郎琪著急聽白楚恒和蘇洛說話,匆匆給我解釋了幾句,九嬰是古代兇獸,有九顆腦袋,九條命。鳴叫的時(shí)候如嬰兒啼哭,故此稱為九嬰。
《淮南子》中有記載,九嬰,水火之怪,為人害,之地有兇水。是說九嬰是能噴水又能噴火的妖怪,住在名為兇水的一條大河里。
“九嬰是兇獸,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地獄夾縫里的。聽賀斯博的意思,是美芽請出來的?美芽有這個本事?”郎琪懊惱的搖搖頭,“想不通,去聽白楚恒怎么說!”
我跟郎琪湊過去,蘇洛正在說,“賀家竟然擺過七星連棺?!該死的,賀翰這個老東西真是喪心病狂了!九嬰是兇獸,如果不被馴服,會在陽世作惡的!”
白楚恒掃了一眼九嬰消失的方向,拉起我,“我們下山。”
“這事你不管?”蘇洛攔住白楚恒。
“白家的仇我都不報(bào)了,還管這閑事做什么?!?br/>
郎琪和蘇洛并不知道白楚恒不打算報(bào)仇的事情,聽到白楚恒這樣說,兩人都是一驚。
“你說什么!”蘇洛拽住白楚恒的衣襟,將白楚恒拉近自己。蘇洛是徹底火了,契約書不見,解除契約的法子,就只有讓白楚恒為白家報(bào)仇,了卻了白楚恒心底的執(zhí)念,讓白楚恒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蘇家的職責(zé)才算盡完,白蘇兩家的契約才會解除。
蘇洛已經(jīng)死了,他不得不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考慮!
郎琪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怎么回事?
我卻根本不知從何說起,這一路發(fā)生了太多事,所有的事情都是順其自然,所有的決定都是情到深處,左右衡量后才做出來的。
我說白楚恒不是不報(bào)仇的,他只是想等我死了之后,他再報(bào)仇。他許了我一世的安寧。
聽我這么說,蘇洛看向我的一雙眼,憤怒的能噴出火來,“蘇晴!你的一世安寧,我的孩子就要面臨早死!”
以前蘇洛沒著急,是覺得白楚恒還在報(bào)仇,在孩子三十五歲之前,幫助白楚恒報(bào)完仇,或者找回契約書,都是可以解除契約的??涩F(xiàn)在白楚恒說不報(bào)仇,甚至要躲起來。這就等于給他孩子的壽命畫了一個終點(diǎn)!
“你吵吵什么!”郎琪還是護(hù)著我的,只是喊向蘇洛的話,明顯底氣不足。孩子也是她的,她豈會愿意親眼看著孩子早死。
我看著郎琪擋在我身前的背影,眼眶發(fā)澀。白楚恒牽扯了太多的人,就算他想放棄,這些人也是不會同意的,白家人等著他報(bào)仇,白家先祖一年來陽世一次,絕對不會放過白楚恒和我。蘇家和賀家都想解除契約,也不會允許白楚恒躲起來。就連陰陽家,白楚恒已經(jīng)殺了陽門的一些人,現(xiàn)在他說不想報(bào)仇了,那些人會信他嗎?恐怕到最后,連陽門的人都不允許白楚恒躲起來。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白楚恒這棵大樹根系牽扯的人太多了,已不是我們想怎樣,就可以怎樣的。
“白家人不會同意的,你躲不起來的!”蘇洛狠戾道。
白楚恒打開蘇洛揪著自己的手,“這事不用你管?!?br/>
看到白楚恒篤定的一張臉,蘇洛眉頭擰起來,“你去找……”
蘇洛話未說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伴隨著一個女人帶著擔(dān)憂的喊聲,“都讓你早點(diǎn)下來了,逞什么強(qiáng)!受傷了活該!”
鬼氣漸漸散開,賀斯博肩頭像是被巨獸咬到了,西裝和襯衫撕開一個破洞,皮肉都被撕扯掉了一塊,黑血不斷的向外涌,將白西裝染出一片黑色。賀斯博臉色慘白,因?yàn)閯⊥?,額頭青筋暴起,眉頭緊蹙著。
美芽看了一眼賀斯博肩頭的傷,說了一聲死不了之后,就轉(zhuǎn)頭看向白楚恒。
因?yàn)橐宦范荚谔用?,美芽發(fā)型早被風(fēng)吹亂了,臉上風(fēng)塵仆仆的,還掛著幾道傷痕。身上穿著的紅色包臀短裙,也沾染上了賀斯博的血變了顏色。此時(shí)的美芽沒了往日高高在上天生尤物的優(yōu)越感,落魄的樣子看上去反而順眼多了。
郎琪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一聲,“你也有今天!不先回去洗洗臉,化個妝再出來!哈哈……”
我挽住白楚恒的胳膊,現(xiàn)在是我穿著婚紗,化著美美的妝,第一次趾高氣揚(yáng)的看著美芽,心里各種爽。
美芽直接無視了我跟郎琪,對著白楚恒道,“白楚恒,九嬰是被我請出來的,但我控制不了他。你幫我?!?br/>
我擦!說得這叫一個理直氣壯!感覺就像白楚恒欠她似的。
我冷哼了一聲,“美芽,你覺得我們會幫你?!”
“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你白幫忙,我可以幫你復(fù)活?!敝潦贾两K,美芽都沒看我一眼,一雙美眸一直盯著白楚恒。
“呵!我不稀罕?!卑壮阏f完,拉著我就要離開。
“小晴?!辟R斯博叫了我一聲。
我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這次我沒有停下來。
賀斯博,我們說好了的,誰也不欠誰了!
白楚恒垂眸掃我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探出一條手臂攬?jiān)谖已?,將我拉到他懷里?br/>
蘇洛和郎琪稍稍糾結(jié)了下,也追了上來。
“沒看到九嬰具體長什么樣子,可惜了!”郎琪失望的嘀咕。
話音剛落,一股強(qiáng)大的妖氣從背后席卷而來,速度很快,帶著刺破空氣的呼嘯聲。
白楚恒臉色一沉,抱起我向旁邊躍開一步。
轉(zhuǎn)回身才看到,地上落下來一只大鳥,周身火紅,羽毛上像是燃著一團(tuán)團(tuán)的烈火,身體有些像傳說中的鳳凰,但腦袋卻有九顆,樣貌各不相同。
從頭頂飛過時(shí)看到的那顆腦袋,正是正中間的一顆,算是長得好看的,其他的八顆腦袋,一顆比一顆長相兇狠。怪不得說是兇獸,只看模樣就知道來者不善了!
“白家人!老大,有白家人!”一顆腦袋扭向白楚恒,拳頭大的鼻孔,嗅著白楚恒身上的味道。
“真的!在這還能看到白家人,哈哈……”
“弄死他!弄死他!”
其他幾顆腦袋嘰嘰喳喳都叫了起來。
“都閉嘴!”正中間的一顆腦袋暴怒一聲,其他幾顆腦袋都閉嘴了。
我拉了拉白楚恒的衣角,心虛的問,“這家伙跟白家有仇?”
白楚恒斜我一眼,“害怕了?”
廢話!誰不怕呀!
我兩條腿打顫的就差癱在地上了。
郎琪一點(diǎn)點(diǎn)的蹭過來,見到傳說中的上古怪獸,她既興奮又緊張,聽到九嬰跟白楚恒有仇,又有點(diǎn)害怕,表情糾結(jié)的看向白楚恒,“能打得過不?”
白楚恒眉尾抖了一下,“我不是神!”
聽到白楚恒這么講,我都要絕望了。
他都承認(rèn)打不過了,那這次死定了!
美芽咯咯笑了起來,“白楚恒,我們合作吧,要不都得死在這!”
我現(xiàn)在看著美芽這張笑臉,恨不得沖上去把她撕了。反正尼瑪都要死了,還不如死前痛快一回!
郎琪顯然跟我想到一塊了,以前是我太菜了,我跟郎琪聯(lián)手也打不過美芽,但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
美芽話音剛落,郎琪就先沖了過去,我緊隨其后。
美芽沒想到我跟郎琪會對她動手,先是愣了一下,稍后反應(yīng)過來,躲開郎琪的攻擊,我運(yùn)起鬼氣越過郎琪,鬼爪刺向美芽的臉。
美芽又趕忙躲向一側(cè),我的鬼爪割在她的一縷頭發(fā)上,頭發(fā)齊齊的斷開。看到我是來真的,美芽氣得瞪大眼睛,“你們是不是有病,打我干嘛!”
“呦呵,你自己作死引來了兇獸,現(xiàn)在拉著我們陪你一起去送死,我們還不能打你兩下了?!”我瞪著美芽。我沒好意思說自己還記得美芽把白楚恒帶去情侶酒店的事情。她帶我男人去情侶酒店還用皮手銬把他綁起來,要不是我以前打不過她,早跟她開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