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商陽怪事
代國元年二十八年春,蒼山派內(nèi)……
大殿之上坐著一位白發(fā)白眉白須的老人,他身穿白色長袍,手握白色拂塵,頭戴白色發(fā)冠,老人微微睜開眼,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他甩了一下拂塵說到:“婁柯秦……帶著東方升云去一趟商陽,助你師叔一臂之力。”
彼時的婁柯秦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郎,他對于師父的話只能順從,可是東方升云不過是一個孩童,帶他去的意圖不言而喻,無非就是為了挾天子以令諸侯,他知道這一定不是他師父的意思,這是大王的命令,王命不可違,他也只能照做。
婁柯秦微微點頭,拱手行禮道了一句:“諾……”
婁柯秦帶著東方升云來到商陽城外,代國大軍駐扎的營地,兩個人就在帳篷內(nèi)等著南宮涼羽,一陣冷風吹來,南宮涼羽撩起簾子,伴著濃重的血腥味走了進來,她臉上掛著幾滴血,手里的劍已經(jīng)被染的通紅,一襲紅衣的她,笑著摸了一下東方升云肉嘟嘟的小臉。
常年養(yǎng)在蒼山派的東方升云哪里見過這陣仗,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小臉使勁的往婁柯秦的胳膊底下藏。
“小娃娃別怕,這都不是我的血,婁柯秦……你帶這樣一個小娃娃來做什么?”
南宮涼羽語氣慵懶,她從桌子上拿起一塊布,隨意的坐到了椅子上,一只腳踩在椅子上,用布擦拭著手里的劍,毫無形象可言。
婁柯秦小心的把東方升云放到床上,拿出一個糖人哄好了他,小娃娃哭久了,便累的很,他拿著糖人昏昏欲睡,婁柯秦索性將他哄睡了。
婁柯秦小聲的說:“這孩子就是那個幼子,師父讓我們來助你。”
南宮涼羽停下手里的動作,舉起劍來對著婁柯秦,她抬眼看著婁柯秦說:“一個小娃娃能助我什么?胡鬧……立刻帶著我徒孫回去,區(qū)區(qū)一個商陽,我還拿不下來嗎?”
——
天色越來越暗,城門口的風吹的迷人眼,看著南宮涼羽的面容,仿佛當年商陽之戰(zhàn)就在昨天。
竇將軍手抖著說:“您此行所為何事?”
南宮涼羽將小北峰遞給竇將軍,她輕笑一聲說:“我此行不為什么事,只是這么多年未曾離宮,突然想出來看看,順道來商陽轉(zhuǎn)轉(zhuǎn)。”
一陣大風刮過,南宮涼羽下意識的向城門外望去,她眉頭微微一皺,回頭看向竇將軍說:“最近商陽城內(nèi),可有什么怪事發(fā)生?”
“有……”
竇將軍神色緊張,懷里的小北峰突然不鬧了,趴在父親肩頭睡的很熟,竇將軍拍了拍小娃娃的背,抬頭看向南宮涼羽,眉頭緊鎖。
南宮涼羽回頭對梓亮開口說到:“如今入得代國境內(nèi),已然安全,梓亮你和北啟帶醫(yī)仙先行一步回蒼山,我需要在商陽處理一點事情。”
北啟微微點頭,他深知南宮涼羽這樣安排必是有大事發(fā)生,梓亮卻忍不住開口說到:“師叔你留在商陽所為何事?如今我們不該先去救掌門師兄嗎?”
南宮涼羽拍了一下梓亮的肩頭說:“我自有要事處理,他們兩個上不得蒼山,你送他們上去。”
南宮涼羽一行四人兵分兩路,北啟與梓亮護送袁雅兒回蒼山救婁柯秦,南宮涼羽則是留在了商陽。
南宮涼羽跟著竇將軍回到竇府,剛一進門就察覺府中有異,未免節(jié)外生枝,南宮涼羽并未透露分毫。
南宮涼羽坐在主位,任由竇將軍這個府邸主人,給她倒了一碗熱茶。
南宮涼羽伸手端起左手邊的茶,她輕輕抿了一口,將茶碗放了回去,南宮涼羽不緊不慢的開口。
“小豆子……你我自取得商陽之日一別,已有二十三載,你在商陽過的可好?”
竇將軍立刻單膝跪地,他看向南宮涼羽說:“當年屬下不過是一介小卒,多虧了大人您力薦,提拔屬下留守商陽,二十三載屬下兢兢業(yè)業(yè),商陽也無大事發(fā)生,只是最近出一件怪事,城中小兒多半嗜睡,一開始……只是晨起不醒,入夜早眠,父母們還以為,是孩童白日里玩耍疲倦,后來孩童們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有幾個孩童更是長睡不起,屬下派人遍尋名醫(yī),皆束手無策。”
南宮涼羽伸手示意竇將軍起來,起身走到了門口看著院子說:“只有孩童們?nèi)绱耍觊L的無異,我能猜出一二,而現(xiàn)如今……他就在竇府之內(nèi),你兒竇北峰,便是他下一個目標。”
南宮涼羽伸手一揮,一層無形的結(jié)界出現(xiàn)在竇府之外,人類可隨意出入竇府,妖卻是寸步難行,南宮涼羽嘴角微微上揚,她在心里說到:“既然你身在竇府,本座便來個甕中捉鱉,陪你玩玩……”
有北啟相助三人腳程很快,只用一夜便來到了蒼山山下,看著長長的階梯,未免耽誤時間,他伸手拉住二人胳膊,拖著二人御劍飛上山去。
“咚咚咚……”
聽到叩門聲,周菱玉立刻打開了大門,看到梓亮的瞬間,立刻笑了出來,這是她這六日唯一一次露出笑顏。
“可算回來了,醫(yī)仙帶來了嗎?”
梓亮微微點頭,沒有一絲停頓,三人直奔婁柯秦的臥房,北啟等在房間外,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卻又不能違背南宮涼羽的命令。
袁雅兒替婁柯秦把完脈后,從隨身帶著的藥箱內(nèi)拿出了一卷銀針,取出三根封住了婁柯秦的心脈,然后在手指上劃破了一個小口,用碗將毒血接了出來,她看著碗里毒血的顏色,放到鼻子前聞了一下。
袁雅兒起身對梓亮說:“婁掌門福大命大,雖以毒入肺腑,但有靈藥吊命,應無大礙,待我配上幾副解毒藥,替婁掌門清清體內(nèi)余毒便可。
袁雅兒知道南宮涼羽為何一定要她來救婁柯秦,她悄悄的將婁柯秦身邊的藥瓶收了起來。
梓亮心中難免疑惑,當時南宮涼羽分明說過婁柯秦藥石無醫(yī),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婁柯秦身為蒼山派掌門,法力高強內(nèi)功深厚,內(nèi)力高強自行解毒倒也不無可能。
聽到婁柯秦無事,梓亮轉(zhuǎn)身沖出了房間,喚出赤日劍御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