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勇于擔(dān)當(dāng)
下午兩點半,唐誠趕到了江東省委組織部,等待著秦傳友部長的召見!
三點十分,秦部長一手拿著水杯,從電梯那里走了過來,唐誠從辦公室里出來,說:“秦部長。”
秦傳友點點頭說:“唐誠來了,進來我的辦公室說吧。”
唐誠跟著秦部長的后面,走進了辦公室,秘書過來給唐誠上了一杯茶,順便又給秦部長水杯里續(xù)了點水,然后秘書關(guān)上門就退出去了。
秦部長坐下后,和顏悅色的問唐誠說:“唐誠同志,知道我要和你談什么嗎?”
唐誠沉吟了下,說:“知道,組織上是不是要我調(diào)離龍?zhí)妒邪。俊?br/>
秦部長既沒有說不是,但也沒有說是,秦部長只是微微笑了。
可是,還沒有等秦傳友再次開口,他桌子上的電話卻急促的響了起來!
秦傳友就接通了電話,在接電話的過程中不住的點頭,唐誠也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話!
秦傳友放下電話,對唐誠說:“剛剛接到通知,我們的談話暫時取消,柯書記的秘書打來電話,讓你去柯書記的辦公室呢!”
唐誠也不知道柯書記為什么突然又叫唐誠過去,唐誠就辭別了秦部長,轉(zhuǎn)投柯書記的辦公室。在柯書記辦公室門外,秘書攔截住了唐誠,對唐誠安排說:“柯書記說了,就讓你在這里等他。柯書記馬上就出來。”
看樣子,柯書記不是要和唐誠談話,而是要和唐誠一起去辦事。唐誠就被秘書引到房間里坐著等待。
十多分鐘后,柯書記從辦公室里出來,直接沖著秘書嚷道:“唐誠同志到了嗎?”
唐誠急忙從屋里走出來,說:“柯書記,我到了。”
柯鎮(zhèn)中臉色不咸不淡,看不出任何表情,柯書記說:“跟我走吧。”
唐誠問:“去哪里啊?”
柯鎮(zhèn)中說:“不要問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唐誠就跟在柯鎮(zhèn)中身后走出了省委大樓,在門廳邊上了轎車,然后轎車?yán)骆?zhèn)中和唐誠直接就駛出了省委大院!
唐誠離開了秦傳友的辦公室不久,秦傳友桌子上的電話再次響起,這一次是馮秀全打過來的,他是想了解一下唐誠的思想動向,因為馮秀全也是接到了蔣必盛的請示電話,蔣必盛請示馮秀全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召開龍?zhí)妒懈刹看髸耍际∥瘺Q定迎接馮副書記來龍?zhí)妒兄鞒止ぷ鳎∥I(lǐng)導(dǎo)幾點能來到啊?蔣必盛好提前準(zhǔn)備一下啊?
在上一次省委書記辦公會上議定的是,由馮秀全接替唐誠,臨時主持龍?zhí)妒械墓ぷ鳎钱?dāng)事人,就不適合在龍?zhí)妒懈刹看髸闲甲约喝温殻阅兀∥M織部的秦部長就要陪著馮秀全一起去龍?zhí)妒行际∥@個決定。
馮秀全就給秦傳友打過來電話,問問情況,第一想知道,秦部長把這個意思向唐誠傳達(dá)后,唐誠個人的反應(yīng)如何?第二他想和秦部長商量一下,明日幾點啟程趕往龍?zhí)妒校?br/>
馮秀全說:“傳友同志,你和唐誠談了嗎?他什么態(tài)度啊?”
秦傳友說:“馮書記,剛和唐誠說了幾句話,可是,柯書記那邊又把唐誠給叫走了啊。”
“是嗎?”馮秀全一聽,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說實話,馮秀全也害怕事情有變,他是官場老資格了,他深知官場的規(guī)則游戲,只要是一刻還沒有宣布,就不等于唐誠被免職,事情就有可能隨時發(fā)生變化!
有的時候,官場上,上級領(lǐng)導(dǎo)的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一個人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馮秀全沉默了下說:“那我們明天什么時候去龍?zhí)妒行际∥瘺Q議啊?”
“這個事情嗎!”秦部長也不是官場新人,也很老練,他沉吟了下說:“我看這樣吧,馮書記,您是不是再和柯書記匯報下,聽取柯書記的意見吧,如果柯書記沒有異議,我這邊很好說,隨時就能聽候馮副書記的指示,說走就走。”
組織部長是省委紅人,是省委書記的心腹,但是,馮秀全的組織級別要比秦傳友高半格,何況,馮秀全做為省委副書記,還分管組織部,所以,秦傳友還是對馮秀全十分客氣的,措詞委婉,藝術(shù)的提出,讓馮秀全去找柯書記,大家都要聽柯書記的安排。
“好吧,”馮秀全說:“我知道了,我去向柯書記請示吧,你隨時聽我的電話吧。”
秦部長點頭答應(yīng)了!
其實,秦傳友未必是僅僅聽候馮秀全的電話,馮秀全在指示秦傳友做某件事之前,秦傳友都要請示柯書記,柯書記點頭同意了,秦傳友才會配合馮秀全,如果柯書記不同意或者沒有表態(tài),秦傳友就想辦法拖延,直到柯書記有了明確態(tài)度,秦傳友才會執(zhí)行。
單位上的事都是這樣,二把手安排的事,自己不能直接頂撞說不,但是可以私下再給一把手匯報,如果一把手同意做,自己就徹底的配合二把手干好工作,假如一把手不同意,但一把手又不想讓二把手知道,那自己就要動腦子了,把黑鍋替一把手背過來,寧肯得罪二把手,不得罪一把手!
秦傳友就是這么辦的!
馮秀全放下秦傳友的電話,小聲罵了聲說:“整個是老柯的走狗!”
不過,轉(zhuǎn)臉馮秀全又釋然了,自言自語說:“我要是當(dāng)了省委書記,也需要這樣的走狗啊!”
馮秀全出完氣,把自己的秘書周金友叫進來,安排到:“你去結(jié)合一下柯書記方面,我下午要和柯書記匯報工作,看看有沒有時間啊?”
周金友就領(lǐng)命,出去和柯書記的秘書接洽,看看下午有沒有時間讓兩位領(lǐng)導(dǎo)碰面!
不料周金友回來了,對馮秀全說:“馮書記,我剛才和柯書記的秘書聯(lián)系了,也和省委辦公廳咨詢了,下午柯書記根本就沒有時間,柯書記不在省委,去京城了!”
“哦,去首都了?”馮秀全自言自語了句,省委書記隔三差五的去趟京城,這也是正常,突然,馮秀全想起來什么,忙問道:“不對啊,剛才我和秦部長聯(lián)系,說唐誠下午剛剛被柯書記叫走了啊?那唐誠呢?”
周金友嚇的一吐舌頭,忙說:“我再去調(diào)查。”
不大一會,周金友回來了說:“唐誠也陪著柯書記去了!”
馮秀全登時就陷入了深思中,眼下這個局勢,唐誠明顯是處于劣勢,單憑唐誠目前的本事和人脈,很難翻身了,基本上唐誠是離開龍?zhí)妒袥]有懸念了,但怕的就是京城里有人說話,要是京城有人為唐誠說情的話,還真保不齊唐誠會起死回生!事情依然充滿著變數(shù)!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為人處世,怕的就是小人處處給自己使絆子設(shè)障礙!
馮秀全始終算計著唐誠呢!
這次的機會對于馮秀全和蔣必盛來說,幾乎可以用天載難逢的機遇來形容了,馮秀全貴為省委副書記,他可是深諳此道,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這句話的深層次涵義,一旦失去這次機會了,以后再想找唐誠的麻煩可就不很容易了,因為洪水出現(xiàn)的幾率畢竟是很少!
馮秀全一旦去了龍?zhí)妒兄鞒止ぷ鳎疃嗖粫^半年,馮秀全就能再次回到省委來,龍?zhí)妒械拇髾?quán)就落在了蔣必盛的手里,馮秀全也就能保持自己的基地政權(quán)牢牢的把握在他們這幫人的手中!
要知道,政治的精髓,是可持續(xù)性的發(fā)展!一棒傳一棒的能夠讓權(quán)力在一個派系中延續(xù)下來,方才是政治上的偉大勝利。
馮秀全是緊鎖眉頭,開始思索著對策,要對唐誠是痛下殺手,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讓唐誠永無翻身的可能!
馮秀全開始思考著毒計,終于,他想到了一條陰險的計策,現(xiàn)在怕的是京城有人出面,那么,馮秀全就想出來以夷制夷的辦法,用京城的人來制衡京城的人,即便是京城有人要保護唐誠,也讓唐誠無法取得成果。
京城死保唐誠的人,馮秀全具體也不知道會是誰,即便知道是誰,馮秀全也不敢去挑撥離間,再說,即便是他說了唐誠的壞話,也不一定起作用!
但是,京城里記恨唐誠的人,馮秀全是知道的,那就是唐誠泡了人家祖墳的那個大領(lǐng)導(dǎo),家鄉(xiāng)是喬官鎮(zhèn)的那位華夏國中央政治局常委,排名僅次于羅總理的那位牟委員長!
馮秀全陰險的冷笑了數(shù)聲,自言自語到:“唐誠,這一次,我讓你是在劫難逃!”
馮秀全是省委副書記,他在京城也是有一定的活動能力的,他摸起桌子上的電話,打到了京城,聯(lián)系到了首長的秘書,讓首長的秘書告訴首長,唐誠于今日下午去京城了,同去的還有柯鎮(zhèn)中,馮秀全告訴首長秘書的意思非常簡單,如果首長要追究唐誠和柯鎮(zhèn)中的責(zé)任的話,可以在京城把他們找到,當(dāng)場處罰他們!
首長秘書回答說:“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把這個信息通報給首長的。”
馮秀全辦完這一切,如釋重負(fù),他心想,這個時候,即便是有京城的大員再為唐誠講情,中間還有牟委員長呢,只要牟委員長一句話,唐誠是必敗無疑,回天無術(shù)!
唐誠跟著柯鎮(zhèn)中出來省委大院后,轎車把他們兩人送到了省城機場,然后唐誠和柯書記還有柯書記的秘書,三個人上了飛機,飛機直飛京城!
唐誠此時也明白了,柯書記這是要帶唐誠去京城呢!
為什么去京城啊?
唐誠心里有一個大疑問,唐誠想問柯書記,可柯書記的臉色凝重著,唐誠也就把話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飛機在首都機場停下,過來接機的人是牟委員長的秘書,先把唐誠和柯鎮(zhèn)中迎上車,車輛直奔燕京飯店!
到了燕京飯店,柯書記和唐誠的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先讓兩人去房間休息一下,洗個澡,換洗一下衣服,然后晚上,要和首長一起共進晚餐!
唐誠沖洗了下身體,換了下衣服,此時,柯書記的秘書就過來敲門,讓唐誠過去柯書記的房間里,唐誠見到了柯書記!
柯書記也換好了衣服,渾身上下洋溢著清爽,柯鎮(zhèn)中問唐誠說:“唐誠,此時,知道我?guī)銇淼哪康牧税桑俊?br/>
唐誠冰雪聰明,都到這個份上了,唐誠當(dāng)然是明白了,首長要秋后算賬,追查祖墳被泡的事情,要柯鎮(zhèn)中和唐誠過來解釋這件事。
唐誠平靜的說:“知道了,柯叔叔,你放心,無論什么樣的結(jié)果和處罰,我唐誠都能接受,如果首長真的怪罪下來,這個責(zé)任都由我唐誠擔(dān)起來,認(rèn)打認(rèn)罰悉聽尊便,可就是一樣,柯叔叔,泡首長祖墳的事,和柯叔叔沒有半點關(guān)系,一切都是我唐誠做下的,敢作敢當(dāng),這個因果本來就應(yīng)該由我個人承擔(dān)!”
唐誠頓了下,幽默說了句:“兵法上也有這句話,叫丟車保帥!”
柯鎮(zhèn)中看著唐誠堅毅果敢的表情,還很講義氣和骨氣!也難怪自己的兒子柯龍為什么會跟著唐誠混!
這個唐誠確實有獨到之處!
柯鎮(zhèn)中淡定的笑了下,說:“你的勇氣可嘉,可是,唐誠啊,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俗話嗎,叫我們是一條繩子拴著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是你的上級,我能摘得清責(zé)任嗎!首長怪罪下來,我是省委書記,比你還有點重量,我來承擔(dān),你唐誠就說,是奉了我的指示辦事的,這樣的話,我還能保證你唐誠將來能夠東山再起,不然的話,你唐誠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唐誠態(tài)度堅決的說:“柯叔叔,是我唐誠給你惹禍了,我怎么能讓您替我背這個黑鍋呢,還是讓我唐誠來承擔(dān)我應(yīng)該承擔(dān)的吧!”
柯鎮(zhèn)中站起來,走到了窗臺前,看著窗外已經(jīng)漸漸明亮起來的華燈,街燈已經(jīng)構(gòu)成了長河風(fēng)景。
柯鎮(zhèn)中說:“唐誠,你是一個人才,還年輕,就這么喪失了機會,確實有點可惜,我柯鎮(zhèn)中年紀(jì)大了,我有義務(wù)為我們黨的后續(xù)事業(yè)儲備足夠的人才,這件事,你不要爭了,晚上和首長吃飯談話的時候,你盡力要少說話,淹祖墳的事,我來承擔(dān)!”
唐誠的心一陣激動,眼睛一熱,唐誠看著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柯書記,才知道,柯書記對自己還是不薄的,柯書記也有柯書記的難處!
自己這個從不按照常規(guī)出牌的官場小子,確實給柯書記造成了很大的被動!
唐誠眼睛一濕,說到:“柯叔叔,您的心意我領(lǐng)了,可是,無論如何,我也要以事實為準(zhǔn)繩,禍?zhǔn)俏姨普\闖下的,就應(yīng)該由我唐誠來承擔(dān),柯書記,你就讓我再當(dāng)一把男人吧!”
柯鎮(zhèn)中還要再次的勸說唐誠,不料,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唐誠急忙過去開門,是首長的秘書,問唐誠說:“你是叫唐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