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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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一行人在茶房足足等了半柱香的時間,這才有宮女過來傳話讓她們進去。
方才顧錦寧氣急,喝了不少的水,這會兒不免低聲和大太太埋怨道:“小姑姑這才剛成了淑妃娘娘,竟敢這樣拿喬……”
不等顧錦寧再抱怨,大太太恨恨瞪了她一眼。
見狀,顧錦寧也不敢再多言。
屋里,玉春和玉秋侍奉著顧珞簡單的梳妝打扮完,這會兒顧珞見眾人來了,不免勾了勾唇角。
上一世和這一世,她在國公府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她確實也有些好奇,大家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尤其是大太太還有顧錦寧,顧珞多少存了些看戲的心思。
算算日子,大太太已經(jīng)大半年沒有見顧珞了,當初只當她被送到莊子上,這輩子怕是會在莊子上孤獨終老。
誰成想,她搖身一變竟然成了皇上的寵妃,還誕下六皇子。
大太太這心里原本就緊張的很,她執(zhí)掌中饋,這些年顧珞受那么多的委屈,縱有老太太在那里作妖,可她當大嫂的,若有心照拂顧珞一些,也未嘗不可。
可她,卻為了哄老夫人開心,變本加厲的苛責顧珞。
而這樣的事情大太太知道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可能當做沒有發(fā)生。
所以,她進來時,感覺指尖都在顫、抖。
可她心里再膽怯,這會兒也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欠了欠身,恭敬道:“臣婦給娘娘請安。”
一旁,二太太三太太,二姑娘,三姑娘也跟著請安。
唯顧錦寧,瞧著眼前這屋子的擺設(shè),不用想件件都是內(nèi)造的東西,而且,里面藩國還有各地進貢的東西也不少,她羨慕嫉妒恨的幾近抓狂。
玉春是太后娘娘指來侍奉顧珞的,對于這顧家大姑娘,當然聽說了她之前沒少作踐自家娘娘,所以見她這副樣子,似笑非笑就開口道:“大姑娘莫非久未入宮,如今連該有的禮數(shù)都要忘了。”
玉春這話不可謂不毒,上次顧錦寧被皇上攆出宮后,她可不是再未踏入內(nèi)宮了。
而這次往萬壽山來,蓋因她是寧國公府家眷,才給了她這體面。
顧錦寧聽著玉春這番話,瞬間眼睛紅紅。
她方才確實走神來,可玉春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宮女,也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諷刺自己,她何曾被人這樣踐踏過。
尤其她看著坐在貴妃椅上的顧珞,這按說剛生過孩子,多少會失了顏色,畢竟生孩子這事兒多傷元氣啊,可偏偏,眼前的顧珞卻越發(fā)的讓人移不開眼睛了。
如果說尚未出閣的顧珞只是傾國傾城,那么,此刻的她更多了一種風韻。
更讓顧錦寧心頭暗恨的是,除了這抹風韻外,顧珞身上竟然有了宮里貴主的倨傲,這哪里是顧錦寧能預料到的。
想她不過一個野種,如今竟然也能這樣倨傲懶散的看著自己,往日的卑微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自信。
顧珞把顧錦寧的不甘盡數(shù)看在眼中,只見她笑著開口道:“這誰不知道大姑娘自小氣性就大,本宮哪會真的和她計較。”
一聽這話,大太太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更是一把拽了顧錦寧也跪了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娘娘,這孽障往日里被臣婦慣壞了,還請娘娘恕罪。等回去之后,臣婦定會請了教導嬤嬤好生教導她規(guī)矩。”
顧珞見大太太嚇成這樣,卻是輕輕打了個哈欠,漫不經(jīng)心道:“大嫂怎就嚇成這般了,難不成大嫂覺得本宮還真的會和大姑娘計較不成?畢竟,我們可是一家人,本宮怎還能為難起自家人呢?”
自家人,這三個字別提有多諷刺了。
這些年,顧珞受了多少的委屈,大太太怎能不知道。所以,聽著這三個字更是嚇白了臉,磕頭道:“娘娘,往日里臣婦是豬油蒙了心,娘娘要打要罰,都隨娘娘。”
今個兒這樣的大喜日子,顧珞當然不可能壞了氣氛了。
當然了,她不是沒有報復回去的心,只是,這事兒不急于一時。
今日,她就當給她們立立規(guī)矩吧。
所以,她笑盈盈便看著大太太道:“大嫂這樣真是嚇到本宮了,這一家人,大嫂說什么罰不罰的。”
說罷,又示意玉秋親自扶了大太太起來,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可大太太又怎敢坐滿椅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坐了三分之一。
顧珞看她這般,心中不由冷哼一聲,轉(zhuǎn)而提及了老夫人,“大嫂,老夫人今個兒沒來,可是身子抱恙?要不,本宮指了太醫(yī)往府中給老夫人瞧瞧?”
這往日里寧國公老夫人和顧珞的嫌隙,在場的人誰人不知。
大太太聽著這話,嚇得連手中的茶杯都沒拿穩(wěn),滾燙的茶水直接就撒了她一身,可她卻并不敢失儀,恭敬的回道:“老夫人這是老毛病了,如何敢驚擾了娘娘。娘娘如今才生了六皇子,還是該好好養(yǎng)著身子,府里的事情自有臣婦和國公爺看著,不敢惹娘娘憂心。”
大太太怎不知顧珞方才提及老夫人,必然不會那么簡單。
她這會兒是真的意識到什么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若早知今日,她當初哪怕是全然不顧及老夫人的面子,也萬不敢得罪顧珞的。
可偏這世間根本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顧珞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手中的青瓷茶杯,吩咐身邊的玉秋道:“你去帶了國公夫人往偏房換件衣服,這國公夫人也是,本宮不過隨口一句話,竟也能嚇成這般。”
大太太一身的狼狽,當然不好推辭,只能一臉難堪的退了下去。
屋里,眾人瞧著方才顧珞的一舉一動,心中如何不驚訝。
這還是她們認識的小姑奶奶嗎?
這才多少日子,竟然變了個人一般。
可說實話,二太太和三太太心里其實也絲毫不同情大太太,畢竟這換位思考,若換做她們是今日的顧珞,只怕會對大太太更不留情面。
甚至是,早就逼著國公爺休了大太太了。
而這些人中,顧錦寧卻委屈的差點兒落下淚來。
這些年母親也算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哪怕是今年因著落玉那小賤人,父親和母親不和,可母親畢竟是父親的正妻,該有的體面也是有的。
她何曾見過母親像方才那樣狼狽過。
幾乎是氣急攻心,她惡狠狠的瞪著顧珞就道:“小姑姑,你別太囂張了。你以為,沒了寧國公府,你這淑妃娘娘能走多遠!”
“還是說,你以為你能永遠保持姿色,得了圣寵。”
“別到時候從枝頭摔下來,還是那個……”
眾人怎會想到顧錦寧這樣狂妄,都這會兒了還敢這樣放肆。
二太太忙要制止,顧珞卻抬手阻止了她,“大姑娘既然心中對本宮有怨氣,何須攔著她。讓她說,本宮倒要看看,她還想說什么。”
大太太怎能想到,她不過換個衣服的時間,顧錦寧就闖出這樣的禍事來。
而她一聽這著消息,直接就暈了過去。
二太太和三太太又怎敢讓顧錦寧繼續(xù)失儀,直接說她得了癔癥,就讓隨行的嬤嬤把她給拉了出去。
等眾人離開,拙心沒忍住對著顧珞道:“娘娘,大姑娘方才敢那般放肆,奴婢看您就該直接打罰了她,讓她日后再不敢放肆。”
顧珞卻是眉眼彎彎:“今個兒這大好的日子,何必鬧騰的那樣難看。”
“何況,這事兒何須本宮動手。大哥聞著今個兒的事情,自然會替本宮處置。”
寧國公府
寧國公老夫人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便是之前病了的那些日子,這三房的太太和姑娘們,哪一個不爭著在她跟前敬孝。
可今日,這壽春院,竟然只有身邊慣常侍奉的嬤嬤和丫鬟。
其他人,竟然都上趕著往萬壽山去討好顧珞,寧國公老夫人一想起這事兒就氣的頭痛。
一旁,董嬤嬤見老夫人依舊如此想不開,到底是開口勸著道:“老夫人,昨個兒奴婢其實想了一夜,奴婢覺著還是該勸勸老夫人。”
“這俗話說的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老夫人您要不就服服軟吧。畢竟,小姑奶奶如今可再不是能讓人隨意折、辱的人了,而是宮里的淑妃娘娘。”
“何況,娘娘膝下還有六皇子,正如國公爺所說,這日后指不定有什么大好前程。”
不等董嬤嬤再勸,寧國公老夫人卻一把摔了身旁小案桌上的藥碗,氣急敗壞道:“什么大好前程?六皇子如今尚在襁褓,便是再長個十歲,那也不過是乳、臭未干的孩子,還能和二皇子相提并論不成?”
“我看老大就是魔怔了,才會想到轉(zhuǎn)而支持這野種……”
不等寧國公老夫人再罵,董嬤嬤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道:“老夫人您萬萬不能再這樣罵娘娘了。娘娘如今身份已然不同,您這樣若是傳出去,豈不給國公府惹了禍患。”
見她嚇成這樣,寧國公老夫人卻不屑道:“什么娘娘,她哪門子的娘娘。別以為皇上一時的寵愛就能越過嫻妃娘娘去。看著吧,她這榮寵不定多會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