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家發(fā)表·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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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深濃的夜色里,旁邊的車道上一輛接著一輛的車“嗖嗖”地飛速駛過。
昏黃且微弱的路燈讓陸晚的臉稍稍顯了點兒輪廓,只有對面的車燈不經(jīng)意打過來的時候,才能清楚地映出她臉上的落寞。
她最近越發(fā)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多想這些事情想得她隱隱頭痛,機(jī)場線又遠(yuǎn)得很,不是一時半會到得了的。她便干脆闔上眼睛,靠在后車座上打個盹。
與此同時。
嶄新的超跑疾速駛?cè)胩熘I嘉園,開車的年輕男人將車子隨意停在樓下,長腿邁出去,幾乎是直接跑進(jìn)了樓道里。
上電梯,下電梯,開門,進(jìn)門。
一氣呵成。
可是在進(jìn)門的那一刻起,看著黑漆漆的屋子里,他突然想起了她說過她怕黑。
怕在黑黑的空間里一個人待著。
他的心里,幾乎已經(jīng)有了屋子里沒有人的定論。
只是行動已然不受控制,徑直一把按開了屋子里的燈。
燈光驟然亮起來,從黑到極致一下子轉(zhuǎn)變成亮到極致,傅澤以睜著眼睛,被那刺眼的燈光晃得身影一滯。
下一瞬,已然不受控制地?fù)P聲開口
“囡囡?”
……
四下既靜,無人應(yīng)答。
男人猶不死心,干脆一間一間把屋子的門打開,雙手雙眼不放棄任何一個角落地翻找。
每找完一間屋子,就越期待一分,同時,也越失落。
最后被打開的是衣柜。
他固執(zhí)地想要伸手去翻衣柜,不愿意放棄任何一絲可能性。
打開衣柜的一瞬間,他便敏銳地嗅到她慣有的發(fā)香。
男人滯了一滯。
就是因為這么一滯,才在衣柜被他翻亂之前,發(fā)現(xiàn)了不同。
這衣柜原本是他一個人的。
因為她的到來,不得不分了一半給她,甚至她的那一半還占的位置更多些。
可今天一看,她的衣服少了好幾件,連衣柜都空出來不少。
他皺著眉,驀地一低頭,倏然在衣柜上下的隔斷板上,發(fā)現(xiàn)了他的車鑰匙。
就是今天出門前給她的那一串。
男人站在衣柜前,眉頭緊皺,正在思忖著她突然不見了人,收拾了行李離開,會去了哪里。
他甚至開始暗恨,恨自己前些日子為什么擔(dān)心查出來的結(jié)果讓他接受不了,不肯拿出她的手機(jī)號碼讓人去查。
正自己生著氣,突然,屋子里的靜寂被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又一陣。
傅澤以第一想法就以為是囡囡回來了,還沒等大腦作出進(jìn)一步思考,人已然跑到了門口去。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男人還沒看清來人,開口就已經(jīng)出了一個音
“囡……”
站在門外的趙齊頗為無奈,又十分擔(dān)憂。
他和以哥從小一起長大,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現(xiàn)在這般模樣。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以哥,是我。”
傅澤以雖然著急,但還是有理智,邏輯清晰的,看到趙齊,眉頭皺的更深了些,說道
“你怎么過來了?ba那邊還辦著生日會呢。”
他還記得今天是趙齊的生日,他把送他的車借出來,已經(jīng)覺得是極致了。哪里還肯再麻煩趙齊?
雖是至交好友,也斷斷沒有讓人家拋下一大堆的客人不理,過來管他的事情的。
沒想到他這樣一問,趙齊倒是急了,直說
“少他媽廢話了,老子讓他們散了,你剛在電話里說怎么著了,嫂子不見了?”
陡然聽見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
傅澤以深深看了站在面前的趙齊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對方卻不耐煩地說
“你倒是快點說,也好快點找啊。”
傅澤以這才讓開位置,讓趙齊進(jìn)門,邊解釋
“是,囡囡不見了。她剛剛從ba把我車開回來了,然后連人帶行李都不見了。”
趙齊一聽,下意識問
“家里東西少了沒?”
傅澤以聽懂了他的意思,想也沒想就搖頭否認(rèn)
“不可能,囡囡不是那么俗的女人。”
對方一聽,恨鐵不成鋼地
“你就那么肯定?”
“你自己看。”
傅澤以說著,便指了指身后餐桌上放著的厚厚一沓現(xiàn)金。
他是從不用現(xiàn)金的,只是粗略一看厚度,就遠(yuǎn)要比他這幾天花在她身上的錢多。
這回倒是趙齊愣住,頓了一頓才說
“嫂子教養(yǎng)這么好,是我小人之心了。”
“沒事。”
聽到趙齊言語上對囡囡的認(rèn)可,傅澤以竟覺得心中有一絲絲微不可查的寬慰。
趙齊繼續(xù)問他
“嫂子走之前有什么異常嗎?你倆天天待在一起,你就沒有察覺到嫂子有什么不一樣嗎?”
聽了這話,傅澤以認(rèn)真地想了想,半晌才說
“她最近好像一直憂心忡忡,還跟我說讓我省著花錢。”
“……”
兩個男人討論了半天,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陸晚為什么突然離開,只能坐在沙發(fā)上皺著眉頭著急。
傅澤以的煙沒多久就點了小半盒,抽到第七根的時候,倏然把手里的煙掐滅,“騰”地站起身,說了句
“這么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面,恐怕有什么危險。我得去找她。”
類似的話已經(jīng)說了好幾遍,每次都被趙齊按下來。
向來處事沉穩(wěn)有條理的男人,這次難得地亂了陣腳。
趙齊一把給他按下,說
“你現(xiàn)在這么找有什么用?跟個無頭蒼蠅似的,電話已經(jīng)給了老唐,就等著他給結(jié)果吧。”
傅澤以舔了舔后槽牙,始終淡定不來,便說
“那萬一老唐查不到呢?我就永遠(yuǎn)見不到囡囡了?”
“……”
趙齊懶得跟他解釋,徑自沉浸在為什么嫂子會突然走。沒一會,突然靈光一閃,主動開口,說道
“臥槽,以哥我好像知道了,你看啊,嫂子讓你省著花錢。這是干什么呢?你懂不?”
傅澤以不知道他想出什么了,只問
“不懂,干什么?”
趙齊“啪”的一把拍上以哥的大腿
“我說你沒有生活常識吧,這么明顯,只想跟你談戀愛的女人才牟著勁讓你給買包買鞋,讓你省著花錢的,那是想跟你過日子啊。”
聽到寫個“過日子”,男人眸光微震,但還是沒鬧明白這和囡囡突然離開有什么關(guān)系。便問
“那又怎么?”
趙齊懶得鄙視他以哥這個鋼鐵直男,便直接給他解釋
“嫂子想跟你過日子本來是好事,可是問題是,你他媽家里還有個嫂子。”
他自然是知道以哥這樣都是不得已,他在傅家舉步維艱,上坳不過老爺子,下還得跟后媽那邊斗智斗勇,就連他大哥,也是表面上對他好,背地里各種算計。
強(qiáng)行給他結(jié)了婚也是他暫時一己之力不可逆轉(zhuǎn)的。
傅澤以大約懂了他的話,試探著問
“你是說,囡囡因為我結(jié)婚了,所以,走了?”
“對啊,”
趙齊見他終于說到了點子上,才勉強(qiáng)點點頭開口道
“哥你總算說得差不多了,平時那么明白的人,怎么一到嫂子這兒就這么糊涂了。你說,嫂子這么一個烈女子,連花你點錢都給你留下,能忍受自己當(dāng)?shù)谌呙矗俊?br/>
趙齊在自己腦子里將前因后果全都給串了起來,忍不住覺得自己特厲害,竟然連女人的心思都給摸透了,便將自己的推理過程講給傅澤以聽
“你看,嫂子原本只是跟你萍水相逢,可是以哥你雖然人不怎么樣,卻生了張最能騙女孩的皮囊,人都說男女之間容易日久生情,就你跟嫂子那平時眉來眼去的樣,你肯定沒把持住沒少□□出軌吧?這不就一來二去生了情。”
傅澤以知道趙齊平時沒事就愛將葷段子,果然這個“日久生情”有歧義,他抬手給對方一記爆栗
“滾蛋,你別污蔑囡囡。”
“行行行,就你家囡囡清清白白行了吧。”
趙齊主動退一步。
卻不料對方又一記爆栗上來,冷聲說
“囡囡也是你叫的?”
“……”
趙齊突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雖然嫂子喜歡你這事已經(jīng)石錘了,但是有一個疑點,她為什么連真名也不告訴你?”
……
這話題沒法聊了。
總之最后這兩個人一個敢說,一個敢聽,最后竟然一致覺得分析地很有道理。
傅澤以給陸晚打了一大堆電話,對方一個沒接,起先還是不接,后面甚至干脆給掛了。
他本著趙齊的分析,給又給陸晚發(fā)了一條微信——
“如果你肯回來,我會離婚的。”
彼時陸晚已經(jīng)坐上了直達(dá)首都的飛機(jī)。
她坐在機(jī)艙里,知道飛機(jī)正在飛離地面,離a市越來越遠(yuǎn),離傅澤以越來越遠(yuǎn)。
她坐過很多很多次飛機(jī),多得她已經(jīng)記不清楚大概數(shù)字了。
可是只單單有那么一次,和他一起去三亞的那一次,刻在了她心里。
即便此時坐的飛機(jī)和那一次全然不是一個航空公司的,可是卻覺得四下里都是他的影子。
她最后沒有辦法,只能又靠在座椅上,試圖讓自己睡著。
只有睡著了,腦子里才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卻不知為何,感覺身邊處處都是那個俊朗男人的影子。
簡單的飛機(jī)餐上來的時候,她看著盤子里那數(shù)的清的幾塊肉,突然想起來上次在飛機(jī)上的時候,他說他最討厭吃肉,她笑著將那肉夾過來。
打那兒以后,兩個人之后再吃什么,他總會把自己盤子里的肉夾給她。
她是吃不胖的體質(zhì),可她也不是什么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平日吃肉也不多,卻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他盤子里的肉格外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