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以后還是有想要愛你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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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汌驍怎么會在這里?”陸苡連忙道,“外婆,快吃早飯吧,您不是說想去看df歌舞團(tuán)的表演嗎?待會兒我陪您去買票。ai愨鵡琻”
外婆壓根兒就不吃她這一套。
“苡苡,你怎么就不聽我的話呢?”外婆恨鐵不成鋼,“外婆是為了你好!就算你不相信我,你連小夜也不相信嗎?”
要她相信什么?因?yàn)樗麄兊娜詢烧Z,平白無故地和賀汌驍離婚?換做任何人都做不到吧?她喜歡賀汌驍,她也相信賀汌驍喜歡她,若真有不可饒恕的過錯,他一定會向她坦白的,愛人之間,這點(diǎn)信任是必須有的。她覺得是外婆和小夜誤會了他。
“外婆,不如我們改天再談他——恁”
話還沒說完,衣柜的門開了,賀汌驍有些狼狽地從里面出來,他那么高大的身子禁在那么窄的空間里,畫面感實(shí)在有些古怪。
陸苡簡直想要沖過去掐死他。
“外婆。”他走過來膽。
陸老太太一看見他,情緒變得很激動,陸苡眼疾手快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才令她沒能上前動手。
陸老太太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自知有些失風(fēng)度,可是現(xiàn)在一看見賀汌驍她便控制不住想要動手打人的沖動。
忍了忍,冷冷說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跟陸苡見面!下周就離婚吧!”
陸苡很郁悶,賀汌驍也很郁悶。兩人都不知道老人家為什么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外婆,您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是不是誤會,你心里很清楚,我也很清楚!只希望你還有點(diǎn)良心,不要來禍害人!”陸老太太說著,拖著陸苡便往外走,“我沒資格管你,我管好自己的外孫女就行!”
“外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陸苡回頭看向賀汌驍,示意他跟上來。
兩人雖在冷戰(zhàn)期間,但面對外敵,必須放下內(nèi)訌,統(tǒng)一作戰(zhàn)!
無奈她軟磨硬泡,陸老太太硬是什么都不肯說,只是一味地趕賀汌驍走。
陸苡囧,看向他,“不如你先走吧?”
陸老太太油鹽不進(jìn),看來目前說什么也沒用,他皺眉,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說著,頓了頓又道,“外婆您保重身體。”
陸老太太冷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
直到他走后,她突然起身將茶幾上的早餐全部拂到垃圾桶,陸苡看著她突然的舉動,心里很不開心,“外婆,我知道您這么突然要我跟他離婚一定有您的道理,您一定是為了我好。但您這樣什么都不肯說真的很難說服我離開他。他對我很好,我想要珍惜他,我覺得他就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那個人。我不會輕易和他離婚,若沒有非得和他分開的理由,那些小失望小矛盾,我都會試著包容。”
陸苡說得很堅(jiān)定,陸老太太聽著,越聽越神情復(fù)雜。
她說完,屏著呼吸等她的回答,陸老太太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許久,最后還是堅(jiān)定地說,“趕緊離婚,跟我回新加坡!陸夜已經(jīng)同意,下周我就去給他辦轉(zhuǎn)校手續(xù)!”
陸苡急了,“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我自己負(fù)責(zé),我是成年人,您不方便干涉吧?”
她才是陸夜的監(jiān)護(hù)人,憑什么不跟她打招呼就要帶他去新加坡?雖然說她是她外婆,但幾十年都沒有出現(xiàn)的人,突然出現(xiàn)便二話不說插手她的人生,憑什么?
她一時情急,說的話有些傷人,陸老太太的臉色一白,定定地看著她,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什么也沒說。
話一出口陸苡便后悔了,不管怎樣,外婆都是她的親人,是長輩,她不應(yīng)該這樣跟她說話……
“外婆,我——”她惶惶不安,話還沒說完,陸老太太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走進(jìn)了臥室,將門反鎖上。
“外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敲門,急急解釋,屋里卻始終沒有動靜,她擔(dān)心外婆在里面有什么意外,畢竟年紀(jì)大了,受不得刺激,“外婆您開門,有什么話出來說好不好?”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管你……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管不了你……”屋里傳來老人家凄涼失落的聲音。
“外婆,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我安靜一會兒吧……”
陸苡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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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十分愧疚不安,打電話將曹嘉叫出來喝一杯。
酒吧里,她聽完她的話,差點(diǎn)一口酒噴出來。
“你外婆叫你跟賀汌驍離婚?就連小夜也這樣說?”
陸苡郁悶,“可他們就是不肯告訴我原因,說我會受不了。難道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就受得了嗎?我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若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真的說服不了自己和他離婚——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們?yōu)槭裁匆x婚?”
“這事上我絕對支持你!有什么受不了的啊,趁著現(xiàn)在感情還沒那么深,就該早一點(diǎn)告訴你!否則等到以后愛得死去活來了,那才痛死呢!”曹嘉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完,豪邁地放在杯子,手臂一伸勾住陸苡的脖子,湊過去說道,“我剛好有個朋友是做私家偵探的,前段時間剛聯(lián)系上。我感覺挺靠譜的,反正你現(xiàn)在也是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不如就找他去調(diào)查一下,說不定能知道她們不肯告訴你的原因!”
陸苡狐疑地看她一眼,怎么感覺這主意一點(diǎn)都不靠譜呢?找私家偵探調(diào)查老公,這不是八點(diǎn)檔電視劇里面才有的劇情?
“對了,聽說你要提前到局里報道了?”曹嘉突然問。
陸苡點(diǎn)點(diǎn)頭,和她碰下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新西蘭的計(jì)劃泡湯了,早點(diǎn)工作也好,專心工作才能暫時忘記那些煩心事兒。”
“嘖嘖嘖。”曹嘉鄙視地白了她一眼,“一提到工作就兩眼冒綠光!想起以前念大學(xué)那會兒,有一次你跟教授一起調(diào)查北城食人魔的案件,你連吃飯都在想著查案。某一天凌晨的時候起床上廁所,一睜眼卻看見你坐在床上出神,你知道我有多驚悚嗎!”
陸苡囧,默默喝酒。+0+
“對了,”曹嘉突然想到一事兒,“聽說局里過幾天會來一高級督察,空降為我的頂頭上司。好期待,要是一帥哥就好了,我近水樓臺先得月,嘿嘿嘿……”
她掩嘴賊笑,眼睛笑得彎彎的,十一的眼睛就像她,圓圓的大眼睛,笑起來卻是彎月。
想到十一,陸苡又忍不住問了,“你跟左延——”
曹嘉連忙打斷,“得了姑奶奶,別跟我提他。我跟他是沒有可能的,我敢跟你發(fā)毒誓,我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
陸苡嘆口氣,目光從曹嘉微醉的臉上移開,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整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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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開放式的酒吧,沒有包間,只有卡座。陸苡跟曹嘉的位置在二樓的靠護(hù)欄位置,二樓跟一樓只有五六步臺階。
突然,感覺手被人摸了一下。
“喲,這小手長得真好看,還滑膩膩的。不知道臉長得怎么樣?”樓下卡座一禿頂男人探出個腦袋來調(diào)笑。
坐他手邊的女人濃妝艷抹,陸苡不認(rèn)識,可曹嘉在一旁低聲說了一句,“這不是那個影星張?jiān)婄髀铮】催^娛樂新聞?wù)f,她跟孟洛是閨中好友。”
聽她一說,陸苡心里明了幾分,敢情是替好姐妹打抱不平來出頭了?冤家路窄……
冷冷瞪了那男人一眼,想要息事寧人不跟他計(jì)較,就當(dāng)被豬摸了一下。
她拎包站起來,“嘉嘉我們走。”
“誒別走啊!”那禿頂男人站在沙發(fā)上伸手過來扯住了陸苡的手臂,淫.笑,“一個人喝酒太悶了是不是?哥哥來陪喝你幾杯!”
說話間,張?jiān)婄饕呀?jīng)從樓下上來了,笑瞇瞇地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一巴掌甩了過去。
陸苡絲毫沒有防備,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對方作勢又要打,她敏捷地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制止。她的力氣敵不過大男人,對付女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對方掙不開她的手,惱羞成怒,指揮其他幾個男人,“把她給我按在桌上!”
樓下幾個人便沖上來。
曹嘉一杯酒往那禿頂老男人的臉上潑去,他立即松開了手,陸苡迅速抓起桌上的酒瓶。
“哐!”酒瓶被砸破的刺響,陸苡抓著瓶頸冷冷說,“上前一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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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什么鬧!benson先生的地盤也敢鬧事?”有人喝了一聲,打手從四面八方紛紛圍了上來。
四周混亂旖旎,五光十色中,曹嘉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人群之外的男人,覺得眼熟,但還沒看清楚,那人已經(jīng)在眾人簇?fù)硐码x開了。
“把他們幾個鬧事的全都轟出去!”經(jīng)理一聲令下,那些打手便要押人。
禿頂老男人第一個不樂意了,“你丫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樣和老子說話?”
“得罪了于總,你這酒吧還想不想開了?”張?jiān)婄魍熘夏腥耍瑲庋鎳虖垼氨背亲畲蟮囊箍倳ǘ肌形覀冇诳偟墓煞荩銈冞@種小酒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手扭住了胳膊,往門外推。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兩人的吵鬧聲漸漸遠(yuǎn)去,其他人也被帶出了酒吧。
這樣一鬧,整個酒吧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邊,陸苡頗不自在,放下半截酒瓶子,沖經(jīng)理感激地笑笑,“謝謝您。”
她才不相信人家平白無故會為了救她而得罪大老板,果然,經(jīng)理笑瞇瞇地開口了,“在benson先生的地盤上絕對不會讓您二位受委屈的。”
頓了頓,他又道,“您二位上樓先坐坐吧,benson先生說了,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二位離開。”
陸苡點(diǎn)點(diǎn)頭,跟曹嘉對視一眼,兩人跟著他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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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暗紅色金色花紋的地毯,靠墻的酒架上陳列了無數(shù)名酒,瓶形千奇百怪的應(yīng)有盡有。房間里家具很簡單,只有一套深藍(lán)色的沙發(fā)和一套深藍(lán)色辦公桌,顏色暗沉,昏黃燈光下皮質(zhì)隱隱散出暗光,格調(diào)壓抑沉悶。
“我去給二位倒茶。”經(jīng)理離開。
陸苡跟曹嘉走進(jìn)去,坐在沙發(fā)上等。等候期間,有女服務(wù)生送來了冰敷的毛巾。
“那benson先生是誰啊?你認(rèn)識啊?”曹嘉用毛巾給陸苡敷著微腫的半邊臉,一邊打量著房間,“這酒吧是他開的?”
他是你孩子爸。陸苡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一句。
兩人繼續(xù)聊了一些別的,無聊到快要睡著,門外終于傳來了腳步聲。
看見推開門進(jìn)來的人,曹嘉立刻站起來,功成身退,“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啊。”
陸苡叫住她,“你今天沒開車出來,還是我送你吧!”
“沒事。”賀汌驍輕聲說,“左延在外面。”
曹嘉沒聽見他說什么,只當(dāng)是夫妻間的悄悄話,識趣地?fù)]揮手,“不用了,我還想出去逛逛街呢,再見啊,明天見!”
關(guān)門聲。
房間里只剩下他兩人,陸苡低著頭看著他西服上的第四顆扣子,沉默。
兩人離得很近,屋里寂靜了一會兒,她終于聽見他低沉的男聲歉然響起,“你沒事吧?”
陸苡抬起頭,“我沒事,就是給左延添麻煩了。”
他點(diǎn)點(diǎn)頭,低頭看她的目光格外深邃,將她緊鎖。
“出息了,都知道和人玩命了?”
陸苡抿了抿唇,什么也沒有說。
他一把將她擁進(jìn)懷里,環(huán)過她的腰,感覺她一夜之間瘦了,有些心疼,“吃過飯沒啊就在喝酒,以后不準(zhǔn)你喝酒了。”
說著,攬著她的肩就往外走。
陸苡也格外的配合他,依靠在他的臂彎里,暫時不想去想兩人還在冷戰(zhàn),更不愿去想外婆突變的態(tài)度。
可是她不想,不代表賀汌驍沒有想,走出酒吧,冷風(fēng)一吹,他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下,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fā)端,問,“我惹外婆不高興了?”
(星華撥弄著黑子的指尖忽然停了,慢慢的掀起眼簾去瞧千離化出的幻鏡。)
鏡中的景象剛好是飄蘿在河邊滅黑鰱魚的最后一幕,瀟灑漂亮的瞬閃絕殺,筆直的身姿站在河邊,帶著一股子英氣和正氣,芍藥花化成的粉色無縫天衣讓她看上去十分的明媚動人,猶似一朵嬌艷的大芍藥開在水邊,娉婷玉立。
千離故意發(fā)出一聲贊嘆,“哇喔……”
因?yàn)槭腔苗R,星華和千離只能看見飄蘿和麒麟的身影無法聽到他們說什么,只是見到麒麟在飄蘿打完之后走到了她的身邊,而且他觀戰(zhàn)時身邊還有兩個俏麗的少女,星華識得,是當(dāng)初在星穹宮化成人形的三青雙白。只是他不明白,明明讓她們回到仙界去了,怎么還會出現(xiàn)在幻鏡里,是阿蘿到仙界帶她們下凡的?不大可能。更可能的是麒麟那小子招惹過去的。
雖然聽不到飄蘿和麒麟說什么,但看得出兩人聊的不錯,飄蘿嘴角一直帶著笑意,麒麟更是一副輕松自在心情好的模樣,翩翩猶是仙家公子,何況麒麟本身就長的確實(shí)俊俏,臉上又總是帶著笑容,沒有星華的清冷,沒有千離的毒舌,使得他這個人看上去親和力十足,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桃花眼甚是醉人恁。
麒麟隨著飄蘿慢慢走著,手里搖著百色扇,更添幾分英俊灑脫,素白和素淳跟在兩人的身后,仿佛是富家公子攜著自己的心上女子在河邊漫步,兩個隨身小丫鬟跟著他們服侍,畫面看著很是和諧養(yǎng)眼。
千離收了幻鏡,繼續(xù)下棋,無意的道了一句,“和麒麟那小子待久了不覺得,剛那么一看,還真覺得他有些姿色,走在呆呆身邊人模狗樣的。”
星華無言,默默的下著棋膽。
破天荒的,棋局下到最后,星華竟然輸了!而且,以前即便是輸,也是一個子,千離也是,輸星華就一子。但今天,他竟然輸了五個子,著實(shí)讓千離好生驚訝了一番。
“再來?”千離的眼底帶著笑意。
星華問,“你今天不用休息?”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下了這么多年的棋,能贏他五粒子的情況還是頭次出現(xiàn),這樣的喜悅比他修煉又上一層樓還要高興,繼續(xù)下的話,說不定今天還能出現(xiàn)更驚喜人的情況,這樣的設(shè)想光是想想就讓他興奮,又怎么可能需要休息呢。
重新開始棋局。
只下到一半,星華一只手撐著額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疲憊的感覺。
“怎么?”千離看著星華,“不下了?”
“嗯。”
千離發(fā)出低低的笑聲。
星華本想解釋為什么自己精神不在狀態(tài),但是想到解釋了也沒用,他肯定以為自己是受到了麒麟下凡和阿蘿在一起的影響。如果是事實(shí),他何須掩飾什么呢。如果不是事實(shí),那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反正不是他想的那樣。只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受剛才幻鏡里看到的畫面影響,只是覺得乏了,想睡覺。
千離自顧自的下著星華沒有下完的棋,自己與自己對弈的感覺似乎不壞,他并沒有要回西古天的跡象。
-
凡間。
飄蘿到了想查看過得怎么樣的凡人家中,卻是一個人都沒看到,屋子里的東西全部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住過人。
麒麟將周圍打量一圈,隱約都能聞到一股霉氣,這個地方已經(jīng)早就沒人住了吧。
素白和素淳見到屋子里沒人,又走到外屋外四處看看,不一會兒,聽到素淳的尖叫聲。
飄蘿和麒麟立即轉(zhuǎn)身出去,發(fā)現(xiàn)素淳躲在素白的身后,怯生生的看著前面,他們走過去一看究竟。眼中所見讓飄蘿皺起了眉頭,一堆白骨。若單單是一堆白骨也就不會太恐怖,而是每根白骨上面都帶著干涸的血跡,散發(fā)著惡臭味,血跡上面還爬滿了一條條暗紅色的肉蒻蟲,一只一只的在白骨上面蠕動,將白骨每根都啃得出現(xiàn)缺口,那些缺口讓白骨看上去格外的恐怖,尤其是頭骨,仿佛是從眼眶里流出血來,嚇人的很。
“飄蘿,你看那。”
順著麒麟指的方向飄蘿看過去,只見兩座墳冢。
飄蘿走過去,兩個土堆上面分別插著一根木板子,木板上的字寫的歪歪斜斜的,而且就是用一般的石頭刻寫的,經(jīng)過風(fēng)吹日曬,字已經(jīng)看不太清楚,經(jīng)過辨認(rèn),飄蘿認(rèn)出了墳冢是自己當(dāng)初救助的祖孫兩人。如果墳冢是祖孫兩人,那么那堆被肉蒻蟲啃食的白骨就該是小孩兒的母親了。當(dāng)初就是瞧他們?nèi)诉^的清寒才特別照顧,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落的這樣的下場。
“哎……”
飄蘿輕輕的嘆氣,眉頭微微蹙起。
麒麟收起扇子,覺得現(xiàn)在委實(shí)不適合開玩笑逗飄蘿笑,換上平靜的表情,“肉蒻蟲可不會啃食凡人的骨頭。”
飄蘿點(diǎn)頭。
肉蒻蟲專門吃具有法力的白骨,一般凡人肯定不會具備法力,而若是妖靈魔怪被仙神滅掉的話,自然是魂飛魄散,不會留下白骨。能出現(xiàn)帶法力的白骨,只可能是妖魔冥靈那種帶著法力的生物將自己的法力過渡到了凡人或者同伴的身上,而承接法力的人被沒有法力的人殺死。
飄蘿皺眉,小孩兒的娘親叫菊柳,她是見過的,很嬌小的一個老實(shí)少婦,根本不可能是害人的妖精。應(yīng)該是其他妖魔冥靈將法力放到她的身上過渡,而她并不曉得自己身上有妖法,故也不知道用妖法自保而被普通的凡人殺害。可是,她們家窮成這樣,圖財(cái)也不會選擇她們這個家。說起結(jié)仇,這樣老實(shí)巴巴的祖孫三人能有什么仇家呢。面對一個善良的婦道人家,她想不明白什么恨能到殺人的地步。
“你在想什么?”麒麟問。
飄蘿思索片刻,道:“不曉得將法力過渡到菊柳身上的妖精是不是黑鰱魚?”如果不是,那就說明這個地方還有妖怪在作亂,她若是不抓出來,這個村子里的人都會死。
麒麟看著那堆白骨,如果人活著他還能幫這個凡人將體內(nèi)的妖法除干凈,現(xiàn)在人死了什么都來不及了,自然也無法曉得渡她法力的是不是黑鰱魚了。
“麒麟上神,你還是帶著她們走吧,我恐怕還得在這邊多待幾天。”
原本她緊趕慢趕的希望能早些處理完凡間的事情回佛陀天,已經(jīng)下凡三十二天了,也不知道在星穹宮的他過的怎么樣,有沒有想她,她可是很想他呢。
“還有……”飄蘿停頓了一下,看著麒麟欲言又止,瞟了一下素白和素淳沒有朝他們看,小聲的問道,“你從哪兒過來的?”
麒麟自然明白飄蘿想問什么,卻是故意買了關(guān)子,“天三十三重天啊。”
飄蘿無語,她當(dāng)然知道他來自天上,她想問的是他是從神界來的,還是從佛陀天下來的,或者是星華讓他下來看看她什么時候回去?這,可能性雖然小,但是想想還是沒問題吧。
“從神界下來的?”飄蘿直接問。
“不是。”
麒麟的一句‘不是’讓飄蘿頓時心情開始朝美麗的方向跑,他若不是從神界來的就很可能從佛陀天來,在佛陀天他不是在星穹宮里就是千辰宮,就算都不是,也能知道最近星華過的怎么樣。
“本神是從人間的另一個城池過來找你的。”
飄蘿慢慢的,很是不高興的瞟了麒麟一眼,一句話一次性說完會死嗎?就曉得他是一個不安分的主,跑人間居然還能招惹仙界的仙子作陪,如果星華也像他這樣,現(xiàn)在肯定不會是世尊。當(dāng)然,她也不會愛他!
麒麟受到飄蘿的白眼,哈哈一笑,“別這樣看本神。本神是好看,可你這樣看,我的小心房會跳動的很快,如果捂不住就不好了。”見飄蘿的臉色變得嚴(yán)肅,又道,“不會這么小氣的生氣了吧?呵呵,曉得你在記掛誰。我覺得,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他一個大男人,佛法無邊,又是在家,出不了什么問題。”
想想也是,星華可能真的對飄蘿心如止水,不然怎么會放她一個人來凡間行走,雖然她的本事現(xiàn)在確實(shí)不低,可按照上一世星華對她的疼愛,這樣的情況是肯定會陪著她下凡的,處處呵護(hù)她,就怕她受一丁點(diǎn)兒傷。現(xiàn)在,人家世尊大人在星穹宮里過的安穩(wěn)的很,如果看到飄呆呆剛才那么帥氣的滅妖,不曉得會不會感嘆她真美。
飄蘿笑了下,搖頭。麒麟上神是不會明白的。在愛人的眼中,不管對方本身多么強(qiáng)大,都只是在外人看來的實(shí)力,在真心相付的人心里,是需要陪伴,需要照顧,需要愛護(hù)的。就如世人只看到星華的強(qiáng)大,完美,清冷絕塵,卻看不到他一個人生活的安靜,她不說安靜不好,只是覺得他的日子太過于安靜,安靜得他除了面無表情似乎沒有其他情緒。即便是笑,也是很淡很淡。一個人,怎可沒有安寧之外的情緒呢?生活沒有其他的色彩,不是很悲哀嗎?
她的星華,她想呵護(hù)、照顧、保護(hù)、相伴,他當(dāng)年對她的情感是怎么樣的,她現(xiàn)在對他就是怎么樣的,她不覺得男女有別她就需要一味的接受星華的照顧,他們是平等的,她只是在用一個女子的心愛他。
“我先走了。”飄蘿說完就朝院子的門口走。
麒麟跟上她,“一起啊。反正我沒事,看你除妖感覺不錯。而且,這倆姐妹說想服侍你左右,你和星華一樣不習(xí)慣有仙侍,這次教教她們除妖也算了卻她們仰慕你的心愿唄。”
素白和素淳對著飄蘿猛點(diǎn)頭。
“不過,到底是你本身就不喜歡仙侍,還是被星華影響的?”麒麟跟在飄蘿的身邊問她,“仙侍在他身邊待久了可能出現(xiàn)什么情況,我是猜得到。但你是女子,沒有他那種顧慮,為什么不考慮選一些仙侍到星華宮里。”想到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動手,麒麟忍不住勸飄蘿,“仙侍能打理整個宮殿,你總不能一個人將星華宮都看護(hù)過來吧。多累。”
飄蘿走到院門口,腦中都沒來得及考慮麒麟的話,忽然身子拔高飛入空中,一道仙光從她的手中射了出去。隨后的麒麟也飛開數(shù)丈遠(yuǎn)。而反應(yīng)慢、道法不高的素白和素淳則被兩束暗紅色的光劍射中了身體,兩人叫了一聲,身子飛起來重重的撞到小屋的墻上,滾落到墻邊。
素白和素淳都從口中吐出鮮血,趴在地上剩下半條命。
飄蘿射出去的仙光被人揮開,伴隨著陰陽怪氣的笑聲,小院門外顯身一個穿著褐黃色衣裳的男子。
“人家睡的正好,可是叫你們這些人打擾了美夢。”男子看著從空中徐徐飛下的飄蘿,眼中驚艷之色頓時大起,“喲!哈哈……美人兒,看來我必須收回我剛才的話。多虧你打擾了我!本宮活了將近百萬年,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美艷的女子,今兒看來是老天爺送你來當(dāng)本宮的俏夫人了。”
麒麟落到飄蘿的身邊,當(dāng)他死的嗎?居然在他的面前說飄呆呆是他的夫人,如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飄呆呆成了妖精的壓寨夫人,那他真的沒臉見星華了。
“哎喲。還有一個護(hù)花使者啊。”褐黃色衣裳的男子甩了一下頭發(fā),看著麒麟笑了,“跟我比起來,似乎還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嗎。大美人兒,你的眼光不怎樣嘛。”
原本還想調(diào)戲調(diào)戲褐黃色衣裳男子的麒麟頓時沒了心情,百色扇一揮,一輪強(qiáng)光勁氣蓋過去,將褐黃色衣裳的男子給包裹住。光芒漸漸縮小,任他怎么逃跑都無濟(jì)于事,只得一點(diǎn)點(diǎn)變成原形。
看到一只動物的腳后,麒麟冷笑一聲,“本神還當(dāng)是什么厲害的角色呢,不過是一只蜘蛛精啊。”
原本還想著看飄呆呆再打一場漂亮的武斗,讓這只蜘蛛精多活一會兒,沒想到他這么不怕死的挑戰(zhàn)他,而且還是在三個女子的面前挑戰(zhàn),這個時候不拿出他麒麟上神的風(fēng)范出來,豈不若讓這些姑娘們小瞧了,覺得跟著他沒有安全感。
勁氣里的蜘蛛精完全顯形,個頭大得飄蘿都驚訝了,足足有一個半人那么高,幾乎是俯視麒麟和飄蘿了。
“啪!”
麒麟施的勁氣上出現(xiàn)一道從斜空飛來的黃光,顏色和蜘蛛精先前穿在身上的一致,強(qiáng)大的力量讓勁氣強(qiáng)抖得很厲害。
飄蘿暗道,好強(qiáng)勁的法力啊。順著黃光看過去,一個褐黃色衣裳的中年女子從樹上飛了下來,看著勁氣里大蜘蛛,焦急的喊道:“濟(jì)陽。”
被麒麟的法術(shù)在收形的大蜘蛛痛苦的滿地打滾,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勁氣外面的女子不停用妖術(shù)攻擊著勁氣墻,想救他出來。
“濟(jì)陽。濟(jì)陽。母親會救你出來的。”
飄蘿蹙眉,難怪這個女子的法力比那只大蜘蛛還高,原來是他的母親。
女子努力了幾次,發(fā)現(xiàn)完全攻不破麒麟的法術(shù),看著自己的兒子一點(diǎn)點(diǎn)湮滅,痛苦的叫著。當(dāng)大蜘蛛開始灰化時,中年女子一雙嗜血的目光頓時轉(zhuǎn)到飄蘿和麒麟的身上,瞪著他們。
“你們竟敢傷害我兒濟(jì)陽,我不會放過你們!”
飄蘿飛身接住母蜘蛛精的妖法,三十招下來,竟感覺到有些吃力了。被灰飛煙滅的大蜘蛛就是近百萬年的法力,他母親的法力修煉時間比飄蘿還長,又打過十招,母蜘蛛精見到一處微妙的機(jī)會,一掌全力打在飄蘿的心口,將她震飛開。
看到空中的粉色身影飛向旁邊,麒麟暗道一聲‘不好’,立即閃身飛入空中接住飄蘿,摟著她未作停頓的一掌迎上撲過來的母蜘蛛精。
麒麟掌心旋開一團(tuán)青光,青色仙光化成十八把利箭,箭飛懸空,小屋前的空間被染成一片青色,空氣里似乎響起一聲長一聲短的嘶鳴聲,箭頭對著母蜘蛛精十八個厲害之處,不等她的新的妖法釋放出來射入她的身體。褐黃色的身體被定在空中,無法移動。
飄蘿靠在麒麟的肩頭,臉色有點(diǎn)白,氣息也有些不穩(wěn)。麒麟的一條手臂摟在她的腰身上,另只手打開百色扇,朝著空中的母蜘蛛精長扇飄宏,道一聲,“散!”
母蜘蛛精連原形都沒來得及化便被麒麟揮得煙都不剩,空氣里的青色也因?yàn)轺梓氚偕壬瘸鰜淼娘L(fēng)刮的干干凈凈,小院又恢復(fù)了平靜。
“飄蘿,你怎么樣?”麒麟抱著飄蘿慢慢飛到地上,一只手扶著她不敢放開。
飄蘿忍著胸口的疼痛道:“趕緊找他們的老巢。這對母子死了,必然有小蜘蛛精回去報信,若是那那群人跑散,這個村子里的人們還是沒好日子過。一定全部除盡。”
“這個不急。”
她身上的傷才是關(guān)鍵。
飄蘿搖頭,“麒麟,我沒事。”
“我給你檢查下。”
飄蘿止住了麒麟的手,“我真沒事。如果讓那群小東西散了,我還得一個個追殺。”
“好。”
麒麟扶著飄蘿準(zhǔn)備去找蜘蛛精的老窩,剛走幾步,站住了,回頭罩了一個結(jié)界在素白和素淳的身上,帶著飄蘿消失在空氣里。
白天要找蜘蛛的老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得飄蘿的身上有萬獸召心鈴,麒麟和她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兩人合力一舉將蜘蛛精巢穴里的妖精都收盡。
飄蘿對著麒麟笑了,“虧得這次有你在。”若非他,只怕她一個人收那只叫濟(jì)陽的蜘蛛精都有點(diǎn)危險,何況還有他母親。
“你沒事吧?”麒麟看著飄蘿的氣色。
“沒事。就一掌而已,別擔(dān)心。”
她還真是沒想到在凡間竟然有這樣強(qiáng)大的妖靈,法力居然能和上仙相斗,看來在四海六道八荒里,厲害的角色還有很多,只是平時隱藏了。以前覺得上仙是極厲害的,視野開闊見到的、經(jīng)歷的多了,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麒麟看到飄蘿的臉色挺正常,換回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哈哈,我就說要跟著你吧,你看,本神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有些作用的。不然,你大概真的會成為蜘蛛窩里的壓寨夫人。”
“謝謝。我一直都知道麒麟上神你很有作用。”
麒麟開始嘚瑟了,“你還要去什么地方,一起。”
“這個一完這次就沒事了。”飄蘿看著麒麟,“你去救三青雙白吧。”
“你不一起?”
飄蘿笑,“你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吧。”
麒麟哈哈一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