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章有點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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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忘了,有件事情必須告訴你。睍莼璩曉”曹嘉突然從她懷里抬起頭,表情嚴肅沉重,“那個阮暖,她有問題——”
陸苡一愣,“怎么了?”
“當年立下的檔案,不是她跳海自殺了嗎?”曹嘉遲疑了一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發(fā)現(xiàn)針.孔.攝.像.頭,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近吧,上頭有人給局里施加了壓力,派了專案組在調(diào)查這事兒,原來,不是自殺,是他殺!”
陸苡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攪動杯中的咖啡,語氣平平道,“我知道。”
曹嘉愣了愣,隨即又搖頭道,“最勁爆的不是這事兒,而是我今天無意聽師兄說,那個阮暖,她根本沒死!煦”
“啪!”剛端到嘴邊的咖啡杯一下子落在地上,咖啡濺了她滿褲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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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整個人渾渾噩噩,腦子里像是充滿了霧霾,一片混沌。曹嘉不放心,親自將她送到家門口,交到陸夜手中,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值。
“是不是爸爸和媽媽回來啦?”一陣稚嫩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十一穿著濕噠噠的拖鞋,系著小浴巾,一邊笨拙地擦著頭發(fā)一邊跑出來,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媽媽!”
說著,她往陸苡身后看了一眼,陸苡主動說道,“賀汌驍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十一有些失落,還想問些什么,陸夜擰小雞似的將她擰去臥室,“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快去吹干頭發(fā)睡覺!”
十一順勢摟住他,像是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舅舅給我吹頭發(fā)!”
“不要!”
“要!”
“不要!”
“嗚……”
聽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陸夜有些頭疼,“好了別哭了,我給你吹頭發(fā)。”
陸苡搖頭失笑,這個冷清的地方因為有人到來,正在一點點變得熱鬧。心里有些心事,沒有洗澡便窩進沙發(fā)打開電腦,和曹嘉已經(jīng)約定好,她果然已經(jīng)在線。
瘋情萬種(陸苡):“嘉嘉,資料給我。”
狂霸拽的小草(曹嘉):“好。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偷來,千萬別對外泄露!”
后面還跟著一個哭的表情。很快她就將資料傳送過來,陸苡接收,打開,有一個視頻,一段錄音,還有一些報告文件。
阮暖出事不是在海邊嗎?怎么會有監(jiān)控錄像?陸苡感到疑惑,點開視頻。
視頻畫質(zhì)很差,大概是用老式的手機拍攝的,拍攝人手很抖,畫面一直晃動。
從拍攝的角度看去,拍攝人應(yīng)該離出事的海邊有一定的距離,畫面中,兩個爭執(zhí)的身影像是黃豆般大小,根本看不清人臉,甚至連兩人穿的服裝也看不見細節(jié),只能隱隱看出,是一個穿著黃色連衣裙的長發(fā)女孩子,跟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男人的個子比女人的個子高一些,如果那個女人是阮暖,根據(jù)她的資料身高167推斷,男人大概有172的樣子。
畫面是從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開始拍攝的,男人不知道跟阮暖說了些什么,阮暖情緒很激動,一直去推攘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毫不客氣地伸手抽了她一巴掌。邪王掠妻,廢材五小姐
他似乎又說了一些什么,阮暖連連后退,陸苡能夠感覺到她的驚恐,握著鼠標的手指驟然收緊,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男人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個東西握在手中,那東西晃了一下眼,陸苡猜測,可能是刀子匕首之類的東西。
果然,阮暖看見他掏出的東西,轉(zhuǎn)身就跑,卻被他追上去一把抓住頭發(fā),扔倒在沙灘上。
阮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那個男人已經(jīng)俯身一刀子插下去!狠狠地插中了她的臉!
陸苡嚇得一個激靈,仿佛能夠聽見阮暖的慘叫聲。冷意和恐懼從心底滾滾地冒出來。
畫面中,男人瘋了一般用刀子一下又一下插著阮暖的臉,阮暖從最開始的掙扎,到最后躺在地上只能奄奄一息地蠕動。
陸苡的心隨著那一起一落的刀子,狠狠抽搐。雖然她不認識阮暖,甚至連她長什么模樣,是怎么一個女孩子都不知道,但能夠讓那么多人喜歡她,一定是個不錯的人。她到底做了什么,才會遭此滅頂之災(zāi)?
畫面中,男人終于停止了動作,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東西擦拭著那刀,應(yīng)該是濕巾紙或者毛巾之類的東西。
擦拭完畢,他將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的阮暖,用力推進了海里。
海浪很急,沒一會兒就將她打進了深處,被海水灌入口鼻的她從劇痛中驚醒,開始掙扎,可是她似乎不會游泳,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海里,再也不見……
那個男人背對著鏡頭,站立了良久,最后慢吞吞地將手中的刀子還有紙巾扔進一個袋子中,然后俯身將染了血跡的沙子捧起,灑進海里,接著將挖去沙子的那塊空缺用新的沙子填平。
還沒完,他又從口袋里掏出一瓶液體的東西,灑在了那塊沙子上。最后,還有一個脫手套的動作,大概是戴了透明薄膜之類的東西。
他將一口袋的兇器扔進了海中。
畫面到了這里就結(jié)束了,拍攝的人似乎很害怕被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攝像頭甚至沒來得及關(guān)閉,胡亂塞進口袋便開始逃跑,畫面一直是黑暗的狀態(tài),直到十分鐘后,手機被重新拿出口袋,然后拍攝被關(guān)閉。
陸苡看著已經(jīng)播放完畢的黑屏畫面,大腦一片空白,久久沒有想起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只感到瑟瑟的寒意。她是刑偵專業(yè)畢業(yè),上大學(xué)的時候協(xié)助重案組調(diào)查過好幾起案子,可是畢業(yè)之后便直接進了宇達集團,再也沒有接觸過案件。
直到曹嘉的消息發(fā)過來,滴滴的提示聲,她這才如夢初醒,發(fā)覺手心早已經(jīng)是冷汗淋淋。手指顫抖得厲害,她幾乎連鼠標也握不穩(wěn),好不容易點開了她的對話框。
狂霸拽的小草:看完了?怎么樣。
陸苡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按揉狂跳的太陽穴。
一閉上眼睛便是阮暖被那個男人一刀一刀劃著臉的畫面。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他殺人也不解氣,非得劃花她的臉才肯罷休?
理智一點點戰(zhàn)勝了恐懼,她努力回想整個畫面,不愿意放過一個細節(jié)。兇手顯然是高智商犯罪分子,一切都是有預(yù)謀的策劃。他不但知道海邊是完美的殺人現(xiàn)場,還能不慌不忙地處理兇案現(xiàn)場,制造一場完美的自殺假象。他究竟是誰?那個拍攝到犯罪過程的人又是誰?三年來,他為什么始終沒有報案,他現(xiàn)在又在哪兒?
一切都是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和阮暖一定是認識的人,從他走過去開始交談到殺人,他倆之間表現(xiàn)出來的都不是陌生人的感覺…嫡女攻略,將軍勿靠近
猛然,陸苡睜開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打開了視頻。
畫面中,那個男人出現(xiàn)了,他從遠處朝著阮暖走來…
是了是了,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很別扭,每一步都像是刻意在模仿。
陸苡一動不動地將整個視頻重新看了一遍,仔仔細細。
視頻結(jié)束,房間里只有她大口喘息的聲音。
她的大腦里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這個男人穿的衣服褲子還有鞋,都不是他自己的,他為了萬無一失,謹慎地穿了別人的服裝,因為尺碼不合適,所以很不舒服,顯得僵硬而別扭…
甚至有可能…這根本是個女人!
陸苡一個電.話撥過去,不等曹嘉說話,興奮地說道,“嘉嘉,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視頻里的那個男人很奇怪!”
曹嘉倒吸一口涼氣,“專案組用了一個星期才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你竟然……難怪念書那會兒,韓教授總說你是刑偵鬼才。”
“你們怎么會有這個視頻?拍攝視頻的人現(xiàn)在在哪里?”陸苡一邊問,一邊往身上套大衣,準備出門。
“拍攝這個視頻的人是個大學(xué)生,案發(fā)時正好在海邊睡著了。最近,他已經(jīng)車禍去世了。這個手機是他家人在收拾他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看了里面的內(nèi)容,趕緊送到警署來了。”
系圍巾的動作一頓。
“我開車來接你,咱們?nèi)ズ_吙纯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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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前往海邊跟曹嘉匯合。
等紅綠燈的間隙,她戴上了藍牙耳機,給賀汌驍打了一個電.話。
本來已經(jīng)對雨發(fā)誓,如果他不主動認錯,她絕不理他!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鬧小脾氣的時候。
她這樣安慰自己。
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起,電.話那頭有些吵,似乎在酒吧之類的地方。他低沉醇厚的聲線響起,她心里的焦躁不安莫名其妙一下子被撫平。
“有事嗎。”他淡淡道。
原本心里有千萬句話想對他說,被他的冷漠態(tài)度堵在了喉嚨里。
她像是突然失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聽著手機那一邊傳來的輕輕呼吸聲,心里跟被人踩了一腳般痛。
十指收緊握著電.話,兩人都沉默,最終是他先開了口,“陸苡?”
她的心狂跳了幾下,按著胸口,努力克制自己起伏的情緒,淡淡道,“你在哪?能見一面嗎,我有話和你說。”
“我在外面談點事兒,晚上回家再說吧。”他語氣平平,帶著一點疏離。
“我——”
“就這樣吧,我掛了。”說完,緊接著一陣忙音。
陸苡握著手機,耳邊是嘟嘟的聲音,她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捏著,難受得快要窒息。
“滴滴——”“小姐,你倒是開車啊!”紅樓夜話
后面一陣此起彼伏的按喇叭聲和叫嚷聲,陸苡回過神,從鏡子里看到自己難看的臉色,帶著惱怒還有難過。她一驚,這樣的表情就像是被丈夫忽略冷淡之后的委屈小女人。什么時候開始,她的情緒被他輕易牽動…心煩意亂。
一腳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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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賀汌驍看了一眼手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到包間,坐在沙發(fā)上抽煙的男人聽見開門聲抬起頭,瞟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身邊的沙發(fā)往下一陷。
“伯父,我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賀汌驍誠懇真摯地說道。
孟志平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你這些鬼話騙騙我女兒還行!想來蒙我?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教唆左延將左子遇和苡苡戀愛的消息告訴家里,并將苡苡的形象包裝得一文不值,令左家那些人還沒見到苡苡就厭惡她,逼迫她和左子遇分手。你的這招借刀殺人用的真是好!”
“沒錯,這些都是我做的。”賀汌驍回答得很干脆,也很誠實,倒是令孟志平一愣。
他溫和地笑著,繼續(xù)往下說道,“陸苡和左子遇會分手,全是我一手促成。可是伯父,您比誰都明白,陸苡嫁進左家會幸福嗎?左子遇的家里人會接受她?分手,那是早晚的事……”
“能不能幸福,她自己會選擇,用不著你操心!”孟志平冷著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娶她!你們賀家那點破事兒,休想將我女兒牽扯進去!”
孟志平憎恨賀斌,連帶對賀家人通通沒有好感。他只恨自己沒能早一點找到陸苡,才會讓女兒將自己的幸福搭進這段陰謀的婚姻里。
今晚回家,看見孟洛從他的車上下來,更加堅定了讓陸苡跟賀汌驍離婚的念頭。
“伯父,我是真心喜歡陸苡。”賀汌驍無奈地笑道,“我跟她已經(jīng)在一起了,今天跟您說這些,并不是為了得到您的認可,只是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混賬!”孟志平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氣得一臉通紅。
“我不是左子遇,我有能力保護我愛的人。”賀汌驍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風淡云輕地笑道,“除非是她想離開我,否則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她從我身邊帶走。”
“你——”他的話還沒說完,賀汌驍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拿過大衣,沖他微微點頭,“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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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我一個人喝就行了,你可得保持清醒的頭腦!”陸苡將一打啤酒重重地擱置在桌上,彎腰湊近曹嘉的耳邊,“等我喝醉了,你給他打電.話叫他來接我……”
曹嘉十分無語,推開她的腦袋,“不是說去海灘看看兇案現(xiàn)場嗎……”
“誰愛看誰看,他不急,我急什么。”陸苡悶悶說道,仰脖子灌下半瓶啤酒,發(fā)狠似的,曹嘉被她粗魯?shù)臉幼訃樍艘惶B忙搶過酒瓶,“別喝太急!”
陸苡沒有再伸手去搶,只是胳膊往前一伸,腦袋趴在了桌上。
“真不喜歡這種感覺。”她看著自己的十指,咬唇悶聲說道,“有了喜歡的人,有了大悲大喜,有了害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