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大明獵兵
南洋呂宋城下,三百軍情司精銳暴起殺人,人不多,一個個扮成了商販,農(nóng)人,苦力,細(xì)看卻絕不尋常。
有抱著長長火槍的神射,有使太刀的,有使雁翎刀的,有使劍的,竟然還有二十八名騎兵……
儼然是一只頗為精銳的小部隊,暴起奪門之后便放了一把火,又向著呂宋城內(nèi)長驅(qū)直入。
二十八騎卷平崗。
目標(biāo)總督府!
“駕!”
二十八騎頗為精銳,驅(qū)策著戰(zhàn)馬沿街放火,制造混亂,一條條精壯的漢子穿街過巷,向呂宋總督府沖去。
一時火光四起,濃煙沖天。
前有強(qiáng)敵,后無援兵,陳永華眼中閃爍著堅決,率部決死一擊,一口氣沖到了總督府。
“砰,砰?!?br/>
總督府位于呂宋正中央,四四方方的一座大明宮城式建筑,駐有一個連的士兵三百余人。
成群結(jié)隊的士兵從府內(nèi)沖了出來,在門外列隊。
激戰(zhàn)在宮門前爆發(fā)。
事起突然,慌亂中,遇到襲擊的荷軍士兵在軍官指揮下,在宮門外匆匆列好了橫隊,向著蜂擁而來的騎兵射擊。
“砰,砰……噼啪。”
戰(zhàn)馬嘶鳴,沖在前頭的騎兵被射翻,轟然倒下,可后頭的依舊策馬揚鞭,箭一般急掠而過。
宮門狹窄,荷蘭守軍的火槍橫隊施展不開,數(shù)輪齊射后便被少量騎兵碾壓了過去。
“轟!”
慘叫聲一片,荷軍被撞的高高飛起,橫隊被騎兵沖亂了,潰兵驚慌失措向兩側(cè)避讓,可旋即又被蜂擁而來的高手劈翻。
“噗?!?br/>
滑步,側(cè)身,一刺,一削。
一個大胡子頭巾兵瞪大了牛眼,慘叫著倒了下去,普通士兵哪里敵的過技擊高手,一個照面便割麥子一般被劈翻一片。
“蹬蹬蹬?!?br/>
陳永華幾個大步?jīng)_進(jìn)了總督府大門,扯下了蒙面的黑巾,低喝道:“關(guān)門……布防?!?br/>
騎兵翻身下馬,將朱紅色的厚重大門關(guān)上,神射則登上低矮的宮城城墻,向著正在亂跑的荷軍射擊。
“砰,砰?!?br/>
火槍爆鳴聲中,銃子橫飛,陳永華親率百名精兵,向著府內(nèi)后宅宴會廳的方向沖去。
什么總督府,其實就是呂宋國的王城,這王城規(guī)模不大,卻是按照大明皇宮的樣式,布局絲毫不差。
大批精兵沖進(jìn)了住宅區(qū)。
富麗堂皇的宴會廳。
“砰?!?br/>
陳永華大步上前,手里提著滴血的雙手長劍,狠狠一腳踹開宴會廳大門,里頭發(fā)出一陣女子尖叫,驚呼聲響成一片。
“?。 ?br/>
女子的尖叫聲十分刺耳,可空氣好似凝滯了,站在門口向著里面看去,陳永華也呆了呆,他的面前……
是正在用餐的一大群荷蘭貴族,穿著燕尾服的紳士,穿著軍裝的軍官,還有濃妝艷抹的女子。
一雙雙碧綠,瓦藍(lán)的眼珠正驚恐的看著他,還有幾十個端著飯菜,正在擺放餐具的女仆……
瞧著他身上血跡斑斑,手中滴血的長劍,廳中幾百個人,一瞬間都呆滯了,石化了。
好似瞧見了一尊魔神降臨人間。
“啪?!?br/>
一名東方面孔的女仆,手中餐盤掉落在地,發(fā)出一聲輕響,打破了這十分詭異的安靜。
“啊啊??!”
一個荷蘭軍官手忙腳亂的拔出佩劍,沖了過來,雙腿前后一份拉開了弓箭步,擺開了一個擊劍的架勢……
“嗤。”
劍刃破空,帶起一聲輕響。
“噠。”
陳永華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向后只微微撤了半步,手中長劍一橫,向外反手一拍,再上步一推……
這一些列動作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噗。”
一顆人頭飛了起來,血濺五步。
下盤不穩(wěn),步法散亂……什么玩意兒。
“嘿嘿?!?br/>
手持滴血的長劍,總舵主沖著不遠(yuǎn)處一個身段豐潤,金發(fā)碧眼的西洋貴女咧了咧嘴,露出了森森白牙。
“啊!”
那貴女又嚇的尖叫起來。
“嘩啦。”
門外大批精兵蜂擁而入,將這廳中一百多個荷蘭貴族控制了起來,一言不合便是手起刀落。
又是幾聲短促的慘叫過后,再也沒人敢反抗了。
“沙,沙。”
踩著柔軟的羊毛地毯,陳永華不緊不慢走到一個面如死灰,燙著羊毛卷的中年貴族面前。
眼皮一抬,瞧了瞧。
寒意森森。
那荷蘭貴族面色慘白,哆嗦了一下,慌忙將手里的刀叉放下,還要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嘀咕著。
“嘰里咕嚕?!?br/>
“砰?!?br/>
陳永華不耐煩的一拳搗了過去,正中面門,嘰里咕嚕的什么玩意兒,聽不懂呀。
“嚓?!?br/>
一聲脆響,鼻血長流,羊毛卷貴族發(fā)出一聲慘叫,捂著骨折的鼻梁向后翻倒。
“綁起來!”
擦了擦手上的血,陳永華厭惡道:“別弄死了?!?br/>
總舵主斯文俊朗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孤軍在外,深入敵后,這些荷蘭貴族便是大伙的護(hù)身符。
這一招呀,大都督說這招叫斬首作戰(zhàn),又叫黑虎掏心,一下子將盤踞在呂宋多年的荷蘭人高層一網(wǎng)打盡了。
“給大都督傳信。”
匆匆走到廳外,瞧著天上烏云壓頂,陳永華眼中閃爍著決然:“呂宋已克,請大都督火速來援。”
可援兵一時半會來不了。
呂宋到臺灣府南部,中間隔著幾百里茫茫大海,順風(fēng)也得航行三天,逆風(fēng)至少需要五天。
可如今他手上只有三百精銳,奇襲不難,可想要守住這么大一座王城,這難度也太大了點。
駐守在附近各城的荷軍,隨時都會殺過來。
思來想去只能放棄外城,死守總督府。
“出安民告示?!?br/>
陳永華揮了揮手,輕道:“出重金,招募民壯。”
很快部下找來了鵝毛筆,墨汁,將桌子上的刀叉餐具隨手一推,陳永華拿起鵝毛筆,覺得不順手。
索性用手指蘸著墨汁寫。
略一思索,一氣呵成。
“皇明大都督府治下軍情司布告,各地所有居民不必驚慌,我大明天兵,秋毫無犯,凡大明子民當(dāng)奮起反擊……”
草草寫了幾十份安民,募兵的告示貼了出去,很快呂宋城的大街小巷里,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從正德五年開始算起,一百二十多年后,皇明天兵再一次踏上了南洋的土地,一來便搞了個大動作。
有人慷慨激昂,憤然響應(yīng),有人縮了縮脖子走回家中,將門窗緊閉,有人在陰暗的角落里仇視的看著……
一股股暗流在呂宋王城涌動著。
臺灣府南部,安平城。
一座堅城正對著呂宋,巍峨聳立,城內(nèi)到處都是堆積的物資,軍兵進(jìn)進(jìn)出出的,港口中停滿了大小艦船。
以周世顯為首,明軍將官沿著長長的臺階,走上了海防炮臺。
“嘶?!?br/>
眾將紛紛發(fā)出贊嘆聲。
“好景致?!?br/>
背后是山巒起伏,面前是無邊無際的南洋,繁星與彎月互相輝映,浪濤陣陣,景色無雙。
這座規(guī)模龐大的海防堅城,是荷蘭人花費了重金打造而成,連同岸防重炮,倉庫里堆積的海量物資,都被明軍完好無損的繳獲了。
“噠?!?br/>
一腳踩在沉重的海防重炮上,周世顯微微一笑,紅毛荷蘭人這個運輸大隊長干的不錯。
眾將哄笑。
“散財童子呀?!?br/>
這些個西洋人吶,太狂妄了,一個個的心里沒數(shù),自以為打下了印度次大陸,占領(lǐng)了南洋便天下無敵了。
許是打的太順手了,竟然還敢來撩大明的胡須,真把咱大明……當(dāng)成身毒人那樣的軟柿子捏了。
“哈哈。”
驕兵悍將,濟(jì)濟(jì)一堂。
此情此景,可成追憶,眾將便慫恿著大都督作詩。
周世顯微微一笑,信手拈來:“秋心如海復(fù)如潮,惟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佩當(dāng)腰。氣寒西北何人劍,聲滿東南幾處簫。”
“一川星斗繁無數(shù),長天一月墜林梢。”
“好!”
眾將不由得轟然叫好,大都督這些年的詩作風(fēng)格,可越來越有雄霸天下的氣魄了。
東海都司麾下一個個朝軍將領(lǐng),東瀛將領(lǐng)更是一個個如癡如醉……
“好詩呀!”
“大都督此詩直追盛唐!”
連環(huán)馬屁拍了過來。
可咱周大都督抄了人家的詩,還臉不紅,氣不喘,只是笑著道:“過了,過了。”
直追盛唐也太扯了。
此時鄭芝龍,鄭森父子匆匆從官衙趕來,低低道:“大人,永華……得手了?!?br/>
“哦?”
周世顯點點頭,可眉頭微微皺起,軍情司動手早了點,比原定計劃早了十來天,大量作戰(zhàn)人員還沒有渡過去。
此時,鄭森輕道:“興許是遇上什么難處了,不得不提前發(fā)動。”
“嗯……”
點點頭,周世顯低低道:“速援。”
可茫茫大海,精兵,戰(zhàn)船要瞞過荷蘭人的艦隊封鎖,一點點的偷渡過去也不容易。
這一次陳永華怕是遇到麻煩了。
“永華……”
“能行么?”
堡壘,城墻上陷入一片沉寂。
死寂中,響起周世顯有些焦慮的聲音:“傳令,叫松江府加緊修復(fù)戰(zhàn)艦,招募水師,兩個月后,本督要見到一支能戰(zhàn)的艦隊!”
眾將心中猛的揪了起來,這收復(fù)南洋之戰(zhàn)打的早了點,可荷蘭人殺氣騰騰,可不會等著你準(zhǔn)備好了再來打。
“陳大人……此番怕是難了?!?br/>
入夜,呂宋。
一天時間,陳永華招募到了千人之眾,都是在呂宋保守欺壓,不堪忍受的漢人子弟。
當(dāng)皇明的榮光重新照耀到了南洋,城內(nèi)漢人,群起響應(yīng),可千人之眾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內(nèi)宅,倉庫。
“吱?!?br/>
倉庫大門緩緩敞開,里面堆滿了一個個箱子,金器,銀器,還有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字畫,銅錢……
好些因為存放的時間太久,落滿了灰塵。
“哎?”
一個身材不高卻十分彪悍的青年,從堆積如山的財寶中取出一件玉器,瞧了瞧便呆住了。
“皇明御賜呂宋王璽……”
青年叫道:“大人,是永樂年間的老物件吶?!?br/>
“嗯?”
陳永華點點頭,輕道:“放回去?!?br/>
這呂宋本來是有一個小朝廷的,當(dāng)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永樂大帝還賜給了一方王璽,可就這么胡亂堆放著。
又看了看外面正在領(lǐng)取武器,正在接受操練的漢人子弟,陳永華眼中不由得透出幾分冷冽。
呂宋本來有二十萬漢民,可如今,滿打滿算也不過兩三萬,還基本上都是老弱。
人呢?
被搶,被殺,被趕走了。
“他姥姥的。”
一個斯文儒雅的好人忍不住爆了粗。
“嗚……”
此時耳中傳來炮彈撕裂空氣的聲音。
“轟!”
幾顆炮彈在王城周圍落下,擊毀了幾幢民宅,滾滾濃煙升騰了起來,荷軍的反擊如約而至。
“走!”
眼皮一抬,領(lǐng)著幾個部下匆匆從寶庫中離開。
“登城,迎戰(zhàn)!”
呂宋,城外。
夜幕下,從馬尼拉趕來的荷軍氣急敗壞,騎兵,炮兵,步兵三千多人,一路殺氣騰騰的趕到了呂宋。
“嗚……轟!”
隆隆的炮聲響徹云霄。
“滴滴答答,滴滴答?!?br/>
隆隆炮聲中,軍號滴滴答答的吹了起來,荷軍開始在城外列隊,抱著火槍,推動著大炮對王城發(fā)起了進(jìn)攻。
王城,城墻上。
“嗚……轟!”
炮彈撕裂空氣,將大片的民在摧毀,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陳永華貓著腰,提著火槍,帶著幾個親兵在古舊的城墻上穿行著。
“快,快,布防!”
大敵當(dāng)前,陳大人心中火燒火燎,催促著那些笨手笨腳的漢人子弟,沿著堅固的城墻一字排開。
周圍不時響起麾下的輕叫聲:“大人。”
“哎?”
一個個神射躲在垛口后頭,瞧著上官登城作戰(zhàn),紛紛勸道:“陳大人,你快下去吧?!?br/>
大明軍律,指揮官是不許上前線的。
“嗨!”
陳永華跺了跺腳,這都什么時候了,顧不上什么軍法了,守不住這呂宋王城大伙都得掉腦袋。
往左后看了看,瞧著那些死死趴伏在地,捂著耳朵的民壯,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雖然大名鼎鼎的福建三杰,號稱文武雙全,可是太缺乏指揮大部隊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了。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不該……把這些沒受過訓(xùn)練的民壯頂上來的?!?br/>
可。
也不能苛求這些血氣方剛的漢人子弟,這些人昨天還是平民,苦力,賤役,一個個平時都老實巴交的。
血氣是一回事,打仗又是另一回事。
大炮一響,地動山搖。
這些久居南洋的漢人子弟都嚇壞了,一個個死死趴在地上,在荷軍瘋狂的炮火肆虐下瑟瑟發(fā)抖。
可。
這時候變陣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陳永華只好作罷,貓著腰沖進(jìn)了一座角樓,取出千里鏡細(xì)細(xì)觀察,一排排荷軍士兵正在向前推進(jìn)。
“如何?”
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陳大人心中沒底,臨時招募的民壯指望不上,真正能打的還是只有他手下的三百精兵。
可城外有十倍之?dāng)?,這個仗該怎么打?
“啥?”
角樓里,一個四仰八叉坐著的神射,滿不在乎的沖著他笑了笑:“大人就瞧好吧。”
“哎,驕兵悍將呀。”
陳永華嘆了口氣,這些神射是他從鳳威軍借來的,確切的說是大都督專門調(diào)撥給他的班底。
鳳威軍呀,神射呀,一個個可金貴著呢,前幾天才剛剛被大都督派來軍情司,來的時候一個個還挺不情愿的。
這些人的軍餉是普通軍官的三倍,甚至還有領(lǐng)五倍軍餉的,在鳳威軍里的官階也高的靠譜,官階最低也是個把總。
不要小看了把總這個軍階,這可是個正七品的武職!
甚至還有正六品的昭信校尉……
這就和千總平級了。
這待遇……陳永華理解不了,反正這些從鳳威軍調(diào)來的神射大爺,一個個眼珠子都長在頭頂上,平時十分驕狂。
“哎。”
瞧著這些驕兵悍將,陳永華摸了摸頭,終究是鳳威軍的人吶,驕狂一點也是應(yīng)該的。
若是,若是都折損在這里……
怕是日后見了大都督,他不太好交代。
“咚,咚,咚咚咚!”
“滴滴答答,滴滴答?!?br/>
可城外荷軍已經(jīng)開始推進(jìn),一輪炮火準(zhǔn)備之后,有節(jié)奏的鼓點響起,吹鼓手,軍樂隊敲敲打打的引領(lǐng)著部隊發(fā)起進(jìn)攻。
瞧著好像個戲班子。
可。
那一排排腰桿筆挺的士兵,手中又粗又長的黑洞洞火槍,彰顯著近代火器部隊強(qiáng)大的實力。
這可是正牌子西歐常備軍吶。
“滴滴答答,滴滴答?!?br/>
“嘩,嘩。”
曲調(diào)高昂的鼓樂中,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
“嘩,嘩?!?br/>
近了,荷蘭人的部隊越來越近,兩里,一里,八百步,五百步,三百步,兩百步……
一個個腰桿筆挺的軍官,高舉著戰(zhàn)刀,率領(lǐng)著身穿橘紅色軍服的步兵,吹吹打打的軍樂隊,成排的黑洞洞火槍……
脫去了滑稽的外衣,這是一片由鋼鐵組成的火槍叢林,帶著肅殺之氣,如山一般的壓力撲面而來。
“姥姥!”
陳永華心中不由得咒罵起來,咬了咬牙,正要下令。
“砰?!?br/>
可身旁已經(jīng)有人開火了。
“哎?”
陳永華有些羞惱,這是那個混蛋不等命令就摟火,這還隔著兩百多步呢,可……
“砰,砰?!?br/>
左右一個個垛口后面,一團(tuán)團(tuán)硝煙升騰起來,七八十個神射接著城墻的掩護(hù),躲在垛口后頭紛紛樓了火。
兩百步外響起一陣慘叫,從垛口往外面看,一個個高舉軍刀的荷軍軍官,吹鼓手慘叫著倒了下去。
走著走著便好似踩到了陷坑,發(fā)出慘叫,一頭向前栽倒……
“哎?”
這一輪神射,讓陳永華這個長官都看呆了,人都麻了,眼睜睜看著那些神射從垛口后頭縮了過來。
一個個好整以暇的取出定裝火藥,用各種各樣奇怪的姿勢開始裝填,有橫臥的,有仰面朝天躺著的。
撕開定裝火藥,裝填,又紛紛取出一把精致的小錘子,將一顆顆寶塔性的銃子敲了進(jìn)去。
短短一分鐘后,七八十桿打造精良的線膛火槍,又偷偷摸摸從垛口將槍口伸了出去。
“砰,砰,砰?!?br/>
又是一陣火槍爆鳴,聽上去十分雜亂,可城外正在進(jìn)攻中的荷軍,好似割麥子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倒下的全都是軍官,吹鼓手,掌旗手……
短暫的幾輪射擊后,奇跡發(fā)生了,滴滴答答的軍樂聲停了下來,好似一只正在打鳴的公雞被人掐住了脖子。
再也叫不出聲了。
“呼啦?!?br/>
隨著大批軍官,吹鼓聲陣亡,殺氣騰騰的荷軍一下子變的慌亂,嚴(yán)整的火槍橫隊瞬間亂了,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一眨眼,潰敗的荷軍退回了出發(fā)地,在向前進(jìn)攻的路上,扔下了足足一百多具尸體,大部分都是軍官,吹鼓手。
“呼?!?br/>
一陣風(fēng)吹過,硝煙散去。
城外一片死寂,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哎?”
陳永華人都麻了,他一臉麻木瞧著那些不以為然的神射,一下子覺得汗毛倒豎,冷汗從背后冒了出來。
涼颼颼的。
“嘶。”
陳大人倒吸了一口亮起,他可算知道鳳威軍,為什么叫做天下第一強(qiáng)軍,為什么這些鳳威軍神射的官階高的離譜。
為什么這些人要領(lǐng)三倍軍餉了。
線膛槍,米尼彈,散兵神射……
雖然只有區(qū)區(qū)七八十人,可戰(zhàn)斗力實在太逆天了,堪稱超越這個時代的大殺器。
這也是廢話,天下無敵的鳳威軍滿編近十萬人馬,這樣的神射統(tǒng)共才兩三千人,還有個響亮的名字。
大明皇家來復(fù)槍營。
這些人在兩軍陣前,混雜在步兵橫隊里,好似幽靈一般活躍在戰(zhàn)場上,專門挑選敵軍里有價值的大目標(biāo)打。
還有個響亮的綽號,叫做大明獵兵,戰(zhàn)斗力和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普魯士獵兵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為了新成立的軍情司,能夠早日在南洋打開一下僵持的局面,周世顯也是下本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