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雕像
,偷香 !
這姑娘告訴我們,她叫毛曉月,家里在這個鎮(zhèn)子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基本沒人敢惹,不過這個小鎮(zhèn)上人流很多,東來西往的,誰也不知道有什么大人物,這苗疆可是大的很,在這片土地上,什么人都有,所以安心做生意才是關(guān)鍵。
有一些不開眼的人,惹的沒辦法,才會讓我們出手,帶著我們朝著小鎮(zhèn)子北面走去,穿過幾條街道,東拐西轉(zhuǎn)的,來到了一處熱鬧的街道,這接到上人流不息,四周到處都是商鋪,熱鬧極了。
中央位置有一處木頭搭建的四層樓,看上去頗有些雄壯,跟這周圍比起來一眼就看得出是有錢人家,樓上雕梁畫棟,很是唯美,對方帶著我們上了樓,找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應(yīng)該是毛家的管家。
毛曉月跟這位叫鐘叔的男人說,見我手腳不錯,最近這邊又缺人,就讓鐘叔把我們一家三口收留下來,有點活兒干,平時也可以幫忙打點的事情,管吃管住,有幾個工錢就行。
鐘叔打量了我一眼,叫來幾個壯年男人,說要跟我比試比試,連著打倒幾個男人,對方點點頭似乎很滿意,說可以給我個鋪子,讓我自己經(jīng)營,如果有事情,招呼一聲就得幫忙。
我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就在這條街道上,一間不怎么大的小鋪子,賣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也算是有了一個落腳之地,孫小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后面是兩間屋子,一間堆放雜活,另一間助人,給小櫻櫻洗了把臉,這小家伙就出去玩了。
看著四周安詳?shù)纳睿腥硕枷袷墙址秽従右粯樱娒娲蛑泻簦樕蠏熘楹偷男θ荩@里的生活最平靜不過!
不到幾天的時間,小櫻櫻就跟旁邊打鐵鋪子的兒子混熟了,我也安下了心,在這里慢慢的生活著,孫小嵐賣點東西,而我經(jīng)常坐在門口朝著十萬大山的方向發(fā)著愣。
有時候心里經(jīng)常懊悔,或許我當初應(yīng)該聽林一倩的,離開十萬大山,過著簡單的生活,也許已經(jīng)快快樂樂,也許....沒那么多也許,生活就是這樣,當你往前邁一步,就永遠再退回,就像是棋譜上的‘車’一樣。
日子平淡而悠閑,和四周鄰居漸漸的熟悉了起來,大家都很安穩(wěn),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里,隔壁鐵匠吳大哥就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職業(yè),喜歡喝點酒,沒事兒干就打點酒,帶點花生米找我來喝。
吳大哥跟我說,我年紀不大,可是眉宇之間總是掛著一絲憂郁,給人感覺很不好,就像是心底藏著什么事情一樣,對方很是好奇,總是想辦法寬解我,也旁敲側(cè)擊的問,可是我什么都沒說。
小櫻櫻成了這條街上的霸王,走哪兒都帶著一群孩子,可是我卻日漸消沉,氣海就好像一潭死水,再也沒有動過,好像自己就是個普通人,每天做的事情,只是抬起頭看著那片天空,心里默默的想著她到底怎么樣了。
孫小嵐寬慰我說,沒什么事的,她現(xiàn)在是圣女,如果云天空死了,會來找我們的,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振作起來,而不是整日頹廢。
我早已不是我了,從離開的那一刻起,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有一半被擱置在了那,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也只有嘆氣了。
日升日落,時光匆匆流逝,小櫻櫻拿著一個木雕跑到我面前,朝著我道:“你看,這是馮大爺給我的,說讓我長大嫁給他兒子。”
我看著那個木雕,心神有些恍惚,雕刻的是一個漂亮姑娘,眉眼很是漂亮,將木雕握在手里,看著小櫻櫻道:“這是誰啊?”
“馮大爺說,這是長大后的我。”小櫻櫻朝著我笑了笑道:“他們家的小胖說要娶我,我才不要嫁給他呢,胖乎乎的,還傻。”
我笑了笑沒說什么,把木雕還給小櫻櫻,繼續(xù)坐在那看著天空。
夜幕降臨,鐵鋪的叮當聲落下了,吳大哥一天的工作也算是忙碌完了,手里拿著一把菜刀,提著一葫蘆散酒,兜里裝著花生米走了過來,把菜刀遞給孫曉道:“打好了,絕對鋒利的很。”
孫小嵐看了一眼,笑著道:“好啊,謝謝吳大哥啊。”
“沒事兒。”吳大哥擺擺手,喲嘿的臉上滿是笑意,看了我一眼,在我面前坐了下來,擺開東西,給我倒了一杯,朝著我道:“老弟啊,你這是怎么了,這都多長時間了,還這樣啊。”
“沒事兒。”我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有些恍惚,把酒一口灌下,喉嚨有些發(fā)燙,開口道:“只是有個故事,一直放不下。”
“故事?你看你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我們這些大老粗能比的,媳婦兒也漂亮,還有什么心結(jié)解不開嘛?”吳大哥嘆了口氣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啊,人得知足,知足常樂嘛,開心最重要了,不管天底下有多好東西,只要守好自己的就行。”
“有一個姑娘....。”我把那些事情說成了一個故事。
吳大哥砸吧了下嘴,看著我眼神有些無奈,開口道:“還是個神話故事啊,顯然那個姑娘是在騙他啊,都到了那種情況,肯定是能活一個活一個,要不然那小子也不走,對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如夢方醒一般,掉過頭看著孫小嵐,她也看著我,好一會兒她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是真的,那么你更要安心,如果是假的,那么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這樣,而是奮發(fā)圖強。”
整個人有些恍惚,提起酒杯一口酒灌了下來,吳大哥好一頓說我,可是我一句話也聽不進,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就好像一個人面對整個世界一樣無力,可是又找不到出路,這么長時間,我一直在混混沌沌。
眼淚止不住的流,那一夜夏天最后一道風吹過,吹的我心中發(fā)顫,整個人好像死過一半,氣海猶如死海一般,最終醉死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干點什么,看著小櫻櫻手中的木雕,邁步朝著小鎮(zhèn)之外走去,進了森林中,挑了一顆最大的樹木,把最粗壯的樹干拖了回來,街坊四鄰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剝掉樹皮,端坐在樹干前傻了一整天。
“人總是要放下,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如果做一些事情,能讓你舒服一點,那就盡管去做。”孫小嵐看著我淡淡的說道。
抬起手,沉寂了很久的內(nèi)力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手中,顯得是那么的生疏,一柄翠綠色的小劍出現(xiàn)在手中,輕輕的朝著樹干刻畫而去,鋒利的小劍無堅不摧,輕而易舉的將樹干刻下一道。
她就在我腦海中盤旋著,一顰一笑都恍如昨日,手中的動作很慢,每一次刻下內(nèi)力都沿著劍鋒蜂擁而出,接著一道劍氣隱藏在了樹干之中,每日都在刻畫,整個人如癡如醉,清晨開始,日落而至,當內(nèi)力消耗干凈,方才休止。
夏去秋來,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從我手中的小劍之上流逝而去,而我也成了這條街上的一處吸引眾人的景點,整個小鎮(zhèn)的人都知道,在這條街上,有一個瘋子,頭發(fā)很長,喝著酒,沒日沒夜的雕刻一根樹干,有時候舉起手遲遲不落下,這么一坐就是一天,有時候癡笑,有時候發(fā)呆。
每一劍刻下,內(nèi)力的消耗都是極大的,而我的內(nèi)力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渾厚,一道劍氣畫下,頓時隱匿在了雕塑之中,一個翩翩美女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眉眼如畫,朱唇單薄,柳葉彎眉,說不出的好看,只是臉龐之上多了一抹哀愁,身上圣潔光芒讓人不敢去看,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木匠馮大叔看著這尊雕像整個人有些傻眼,站在一旁連夸我是巧奪天工啊,這手筆簡直要把雕像給刻活了,可是我看著身上那圣潔的樣子卻并不是我想要的,在我心中這并不是林一倩,這是圣女。
手中小劍微微拿起,第七萬八千次刻畫而下,秋風瑟瑟,四周一切都在凋零,又是一年秋,我氣海之處那柄太沖劍已經(jīng)有三尺之長,整個人更加內(nèi)斂,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可是胸腔之內(nèi),劍意縱橫。
可是我并不在意這些,抬起手刻下了第九萬刀,天氣漸漸的寒冷了起來,吳大哥時不時走出來看看這尊雕像,嘆了口氣道:“天下哪有如此美人啊,真是巧奪天工!”
不知不覺入冬了,只差最后幾筆,一個面龐委婉,笑容可愛的林一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這幾筆最終很難落下,不知不覺已經(jīng)入夜,一片雪白的雪花飄然而下,今年的第一場雪悄然而來,鵝毛般的大雪將整個小鎮(zhèn)都覆蓋了起來。
孫小嵐走出房門,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最終什么都沒說,掉過頭回去了。
小劍上劍芒吞吐,一間落下,鋒芒頓時隱入雕像之中,幾筆落下,看著眼前栩栩如生的人兒,這么長時間來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雕像好像活了一般!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劍!
每一劍落下都有一道劍氣深藏其中,與其說這是一座雕像,不如說一尊殺人利器,我坐在雕像面前整個人嚎啕大哭,大雪飄飛,漸漸的將我埋沒,頭發(fā)雪白。
心中的思念之情再也無法隱藏,當?shù)诙煨℃?zhèn)上的人們打開房門,看到門外銀裝素裹,一尊猶如活人的雕像屹立在街道之中,而一個男子端坐在那,雙眼通紅,一頭長發(fā)雪白無比。
吳大哥心中大驚,急忙跑了過來,想要幫我拍打一下身上的雪,可是頭發(fā)上的雪白再也無法拍打了下去,這一夜,思念將我的頭發(fā)徹底變白了。
“這...。”吳大哥看著我道:“有什么心事兒你說啊,怎么一夜白頭啊?”
我慢慢的站起身來朝著吳大哥勉強的露出個笑意來,開口道:“心結(jié)已解,我想回去睡一覺。”
轉(zhuǎn)過身朝著屋子里走去,只有那尊雕像安安靜靜的屹立在那,吳大哥看了好一會兒,面如土色,整個人倉皇逃竄大叫道:“媽呀,活了!”
一個面相粗獷的漢子聽到吳大哥的叫聲,朝著這邊看來,一米八的壯漢,腳步踩在雪地之中,腳印卻并不深,這人好像身輕如燕一般,旁邊一個面向丑陋的男子開口道:“就是這里了吧,這毛家也安靜了這么多年,很多事情該還了。”
“是啊,該來的總會來的,真以為在這就相安無事了?”面相粗獷的漢子冷哼了一聲,抬起腳朝著街道中間的三四層樓走去。
路過那尊雕像兩人看了一眼,只是覺得這尊雕像讓他們覺得不舒服,便沒有多看,直沖沖的朝著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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