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北斗
北斗!</br> 我食指指的的就是那個叫北斗的女孩兒。</br> 哪怕她看起來年齡很小,而且名字聽起來像男孩兒。</br> 老十四,北斗。</br> 因為只有她,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br> 我想起了之前的雨柔,那一張冷冰冰的臉,不茍言笑。</br> 這可是以后要跟在身邊做事的人,我一定要選一個能好好相處的。</br> 這個叫北斗的女孩兒,從面相看來……怎么說呢,比起其他的殺手,有些呆萌呆萌的。</br> 吳大師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小子,難道你不先問問我……不讓我先給你推薦么?你不先問問我這些徒弟的性格習(xí)慣么?”</br> 我搖了搖頭,道:“我只相信第一眼的感覺,我對她印象最好……既然是吳大師的徒弟,我想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我相信她們每一個都是能護我周全的!”</br> 一旁的鄧鐵柱再也忍不住,沉聲說了一句:“阿堯兄弟……你確定么?你就信這么一個老頭子?你覺得這些嬌滴滴的小姑娘,真能保護你?”</br> 我知道,對于鄧鐵柱來說,他有一種危機意識。</br> 一旦我選中了這些照片中的某個人,那對于鄧鐵柱而言,可能就是要失業(yè)了。</br> 不過,我并沒有打算讓鄧鐵柱失業(yè)。</br> 現(xiàn)在我手里有龍瑤給的二十萬,以后我還要出去做事,肯定也需要人手,有鄧鐵柱這樣的助力,只是花點小錢而已,干嘛不用呢?</br> 我沒有回應(yīng)鄧鐵柱,吳大師冷笑了一聲:“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你要是不服的話,一會兒等我的徒弟來了,你們可以比試一番!”</br> 鄧鐵柱捏了捏拳頭,沉聲道:“行啊老頭,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這可是你說的啊,一會兒這小姑娘來了,你可別怪我辣手摧花……反正你的牛逼已經(jīng)吹出來了!”</br> 吳大師不屑再跟鄧鐵柱說什么。</br> 我也是默認(rèn)了。</br> 一會兒這個北斗來了,我真的想看看她跟鄧鐵柱比試一番。</br> 火藥在一旁面色復(fù)雜,過了一會兒,她又指了指一張照片:“我覺得這個百合挺不錯的,為什么你不選她?”</br> 我看了看百合,是這些女孩兒當(dāng)中最丑的,而且皮膚很黑……</br> 我抬頭跟火藥對視一眼,火藥眼神閃躲。</br> 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br> 我輕咳了一聲,對火藥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火藥姐,你在擔(dān)心什么?”</br> 火藥道:“我能擔(dān)心什么?我只是……隨便說說!”</br> 吳大師和鄧鐵柱也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br>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啊……</br> 可我偏偏就是那種容易大海撈針的心思細(xì)膩的男人。</br> 吳大師起身,問我:“你確定要北斗是吧?”</br> 我點頭:“確定!”</br> “那你們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跑,半小時后我再回來!”</br> 吳大師交待了一句,背著手,慢慢地朝著房門外走去。</br> 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吳大師去找北斗去了。</br> 吳大師一走,鄧鐵柱就笑道:“阿堯兄弟,你難道真的相信這個糟老頭子嗎?還有這位美女,你覺得……這些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孩兒能有多能打?”</br> 我笑了笑,對鄧鐵柱道:“鐵柱哥,你別忘了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啊……”</br> 那天晚上,我可是親眼看到雨柔是怎么殺死一條鬼的!</br> 雨柔的動作干凈利落,殺了人,都已經(jīng)走出茶樓了,一條鬼才倒地身亡……</br> 就沖著那殺人的手法,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br> 再者,火藥和吳大師都說了蝴蝶夢的故事,狐貍給我介紹的,能差么?</br> 鄧鐵柱道:“好……兄弟,一會兒你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啊……我這個人就是這個脾氣,我看不慣別人吹牛你知道吧?”</br> 火藥卻淡淡說了一句:“不,你不是看不慣別人吹牛,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br> 鄧鐵柱翹起二郎腿,笑瞇瞇地對火藥道:“美女,我的實力……你可以問問阿堯兄弟!”</br> 我點點頭:“嗯,很強!”</br> 我不敢再說多了,再說只怕這個鄧鐵柱的鼻孔都要翹到天上去了。</br> 幾個人在客廳里等了二十多分鐘。</br>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見到那個北斗。</br> 突然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我們下意識朝著門口看去。</br> 果然是吳大師回來了。</br> 吳大師背著手,一臉淡然地走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女孩兒。</br> 北斗!</br> 確實,如果光看外表,容易跟鄧鐵柱產(chǎn)生一樣的心理。</br> 因為北斗看起來確實不像殺手。</br> 她上身穿著一件橘色的緊身t恤,下面一條運動褲,跑鞋。</br> 北斗扎著高馬尾,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精神又像鄰家女孩。</br> 不過北斗并沒有鄰家女孩的笑容,反而是面無表情中透露著微微嚴(yán)肅的氣息。</br> 她的肩上,挎著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的箱子,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吉他之類的。</br> 可仔細(xì)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箱子又細(xì)又長,而且很有分量。</br> 難道是……照片中的武士刀么?</br> 進門之后,吳大師指著我,對北斗道:“北斗,以后你就跟著他吧!他以后就是你的老板,不管他要你去殺什么人,你都不能皺一下眉頭,包括殺我……你記得我們蝴蝶夢的規(guī)矩吧?”</br> 北斗點點頭:“記得,師傅!”</br> 我趕緊起身,搓了搓手,見北斗已經(jīng)朝我走過來,準(zhǔn)備跟她握手。</br> “你好啊……北斗……北斗姐姐!”</br> 剛準(zhǔn)備伸手,北斗就走到我面前,鞠了一躬:“老板!”</br> 這一句老板,又把我給整不會了。</br> 我是真不習(xí)慣別人叫我老板,總覺得有些心虛。</br> “哈哈不用不用……叫我……叫我阿堯就可以,我叫陳初堯!”我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项^,不知為何,站在北斗面前總覺得有些不自在。</br> 北斗……雖然一張鄰家女孩的臉,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距離感。</br> 我又看向吳大師:“那……多謝吳大師了……北斗的報酬,怎么算?我要付多少錢?”</br> 吳大師擺擺手:“這是人情,我曾經(jīng)欠下的人情,不用給錢……你只需要保證北斗的一日三餐,別讓她餓死就行了!”</br> 臥槽?</br> 我心說,天底下居然還有這么好的事兒?</br>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鄧鐵柱也起身了。</br> 鄧鐵柱起身,捏了捏拳頭,呵呵笑道:“老頭兒,還記得剛剛你離開之前我們說過什么嗎?”</br> 吳大師也不磨嘰:“北斗,你老板想看看你的實力……把這個傻大個給放翻了,注意分寸,手下留情!”</br> 北斗面無表情,朝著鄧鐵柱看去:“我知道了,師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