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交易
說實話。</br> 聽完了鄧鐵柱的敘述,我覺得這個人不值得我同情。</br> 可以說,任何賭徒都不值得同情。</br> 切記一句話,所有的賭徒都是咎由自取!</br> 可現(xiàn)在我看中了他身上強(qiáng)大的戰(zhàn)斗力!</br> 這是我現(xiàn)在最缺的。</br> 俗話說,各持所需。</br> 現(xiàn)在鄧鐵柱也缺錢,我覺得這是我最好的切入機(jī)會!</br> 或許是鄧鐵柱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覺得羞愧難當(dāng)。</br> 所以他趕緊把話題轉(zhuǎn)移到我身上:“兄弟,你什么情況?你是怎么被那個麻將館搞的?”</br> 這才是鄧鐵柱愿意請我到他家里喝茶的主要原因。</br> 俗話說,同是天涯淪落人,這話一點不假。</br> 再有……</br> 鄧鐵柱絕對沒有放棄想去搞敘州麻將館的心思,所以我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br> 要是他還有行動,肯定會想辦法拉我入伙的!</br> 我隨便編造了一些去麻將館賭錢被人合伙做局,然后一上頭就開始輸錢的經(jīng)歷。</br> 鄧鐵柱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我在敘述的時候他都表現(xiàn)得咬牙切齒的。</br> 果不其然,在我說完之后,鄧鐵柱猛拍茶幾:“難道兄弟你打算就這么算了?”</br> 這一拍之下,把剛剛泡好茶端過來的鄧曼嚇了一跳。</br> 鄧曼放下兩杯茶,非常識趣,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br> 我望著茶杯,默默吸了一口香煙,才道:“難道鐵柱哥還有什么想法?”</br> 鄧鐵柱忽然身體前傾,壓低聲音道:“兄弟,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個麻將館的老板是一個叫胡姐的女人……要是兄弟有想法,我們一起干一票怎么樣?”</br> 都說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看來真是不假。</br> 我說:“既然鐵柱哥已經(jīng)打聽過胡姐的名字,那你可知道胡姐是什么人嗎?”</br> 鄧鐵柱冷笑:“我知道,就是在道上混的嘛,還算有那么一些名氣……不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這么搞我,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我必須干上這么一票……”</br> 說著,鄧鐵柱還一臉嚴(yán)肅地道:“你可知道現(xiàn)在追我高利貸的都是些什么人嗎?”</br> 一看鄧鐵柱這個表情,我心說難不成這事兒還跟狐貍有關(guān)么?</br> 我搖搖頭。</br> 鄧鐵柱道:“據(jù)我所知……就是這個胡姐的人,這幫人都是套路,一個一個圈套提前都給你設(shè)計好了,就等著你往里鉆呢……胡姐手底下的人搞了我不算,后面還故意讓高利貸的人來騙我入局……讓我越陷越深!”</br> 鄧鐵柱的話讓我有些驚訝。</br>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狐貍做得不算地道。</br> 不過……</br> 峰叔跟我說過。</br> 在這個江湖上,本身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br> 你有本事,你也可以算計別人。</br> 終歸究底,還是鄧鐵柱自己的錯,如果他一開始不去賭,還能入局嗎?</br> 再說……一些灰色產(chǎn)業(yè)的私下運作,本就是狐貍的斂財手段。</br> 說到底,都是講究你情我愿。</br> “所以兄弟,你說……我能不搞她嗎?”</br> 鄧鐵柱恨恨道。</br>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鐵柱哥,這些都是小事……你還記得我之前說要跟你做一筆交易嗎?”</br> 鄧鐵柱愣了一下:“什么交易?”</br> 我說:“鐵柱哥,你現(xiàn)在什么也沒做是吧?也沒什么工作?”</br> 鄧鐵柱有些臉紅:“這半年在工地會零零散散地做一些,原本是想好好地存點錢,先幫小曼去上大學(xué)的,但是……沒忍住!”</br> 我沉聲道:“是不是現(xiàn)在沒工作?”</br> 鄧鐵柱有些難為情地點點頭。</br> 我正色道:“如果我能想辦法讓你的高利貸延期,甚至把高額的利息給去掉讓你只還本金……并且給你提供一份輕松但是卻又穩(wěn)定的工作,你愿不愿意?”</br> 鄧鐵柱一聽眼前一亮:“有這種好事?”</br> 我搖搖頭:“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鐵柱哥,如果我告訴你這份工作有些危險……甚至是生命危險呢?”</br> 鄧鐵柱幾乎是毫不猶豫:“兄弟,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還怕什么生命危險?我都想跟那個胡姐的同歸于盡了,老子現(xiàn)在視死如歸!”</br>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br> “那到底是什么工作?”鄧鐵柱皺眉。</br> “打手……”</br> 我沒有說是保鏢。</br> 鄧鐵柱再次一愣:“你要我去地下打黑拳嗎?”</br> 我再次搖頭:“不是打黑拳,是做我的打手!”</br> “做你的打手?你需要打手?”鄧鐵柱道。</br> 我說:“我當(dāng)然需要打手,而且我還需要這個打手能隨時跟我保持一定的聯(lián)系,在我需要這個打手的時候,幾分鐘甚至立馬就能到我面前!鐵柱哥,這一點你能做到嗎?”</br> 鄧鐵柱想也沒想:“你能給我多少錢?”</br> 我略微思索,反問道:“你覺得多少錢合適?”</br> 鄧鐵柱猶豫了一下,說:“六……六千?”</br> 他還試探性地看了我一眼,生怕自己說的價格太高了。</br> 不過這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br> 沒想到鄧鐵柱居然這么好說話?</br> 我伸出一根手指:“不,我給你一萬……底薪一萬,要是鐵柱哥表現(xiàn)好,我再給你加,上不封頂,至于加多少,全看鐵柱哥的表現(xiàn)!”</br> 鄧鐵柱一聽,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真的?你沒跟我開玩笑?”</br> 我笑了笑,道:“當(dāng)然不是開玩笑……”</br> 說著,我拿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道:“這樣,今晚十二點,我們在敘州區(qū)城中村的陳記麻辣燙見一面……到時候我跟你詳談!”</br> 鄧鐵柱吞了口唾沫,急道:“兄弟,你……你現(xiàn)在沒空嗎?我們現(xiàn)在就談啊,我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br> 我直接起身,微笑道:“別急……鐵柱哥,我既然要請你做事,那我還得準(zhǔn)備錢不是么?你總得給我一些時間吧,我給你空頭支票,說三萬五萬都可以,但我要立馬拿得出來啊!”</br> 鄧鐵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還是表現(xiàn)很興奮。</br> “好……兄弟,這好說……那今晚十二點,我一定過去找你,兄弟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br> 鄧鐵柱也起身。</br> 鄧鐵柱一直送我到老舊小區(qū)外面的公路上,互相留了電話。</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了跟青青約定的時間了。</br> 我打了出租車直奔約定地點。</br> 鄧鐵柱那對金錢渴望的態(tài)度讓我很滿意,只要有欲望,就不怕他不中招……</br> 這個武將我必須要拿下,但前提是,我必須要先思考一個能夠反制他的法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