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隱脈損相
陽光照射進(jìn)屋子中,一個黑衣的身影靜靜得趴在床邊,似乎已經(jīng)沉沉睡去。
“她守了一夜,現(xiàn)在終于是忍不住了吧。”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不過十五六歲少女模樣的姑娘坐在屋外,手中晃悠著一株藥草,輕聲說道,“其實(shí)她的身體現(xiàn)在也很糟糕,也得為她開一劑藥調(diào)理一番。”
“那個年輕人呢,他受了重傷嗎?”坐在小姑娘身邊的則是劍心冢的冢主李素王,他好奇地打量著屋內(nèi)躺在床上,面色沉靜的年輕人。
“不是,他的外表上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傷,但是脈象卻奇亂無比。世人皆知顯脈,乃是指即奇經(jīng)八脈和十二經(jīng)常脈,十五絡(luò)脈。但是人其實(shí)亦有隱脈,較難察覺,習(xí)武之人對其研習(xí)頗多,因為人的內(nèi)力便是藏于隱脈之中。此人隱脈被損,不用用武。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隱脈中有一股有可怕的力量,如果這股力量反噬,那么他就會陷入很危險的境地。”華錦將藥草咬在嘴里,“他應(yīng)該遭遇了一次反噬,但這次反噬并不強(qiáng),所以他只是有些氣虛,補(bǔ)一補(bǔ)就好了。但是以后么……”
“隱脈受損,是天生的嗎?”李素王問道。
華錦搖頭:“不是,他的隱脈很明顯是被人擊傷的,而且他受傷應(yīng)該有好幾年了。”
“什么人,陰毒到了這種地步?”李素王皺眉。
“不知道。反正是個武功很高的人。”華錦坐在那里,晃著雙腿,聳了聳肩。
“你醫(yī)不好?”李素王瞥了她一眼。
華錦嘆了口氣:“別說是我,我?guī)煾妇退阍谑拦烙嬕册t(yī)不好,至于我那個三心二意的師兄,怕是也醫(yī)不好吧。”
“你那個三心二意的師兄?”李素王想了一下,“槍仙司空長風(fēng)?”
“師父說,若是師兄只注重醫(yī)道,那么天下間便沒有他治不好的人。可是師兄又學(xué)醫(yī),又練槍,還跑去當(dāng)什么城主,這般三心二意,還怎么學(xué)醫(yī)?”華錦不滿道。
李素王笑了:“你倒是專心鉆研醫(yī)術(shù),在我們劍心冢采了一年的草藥,我?guī)状握T惑你學(xué)劍你都不肯,怎么也沒見你把他醫(yī)好了?”
華錦嘆了口氣,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還小嘛?”
兩個人正說著話,只見遠(yuǎn)處走來一個人,背上背著三把長劍,腰間挎著兩把長劍和兩把三尺劍,活脫脫就像是個刺猬。
華錦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誰啊,怎么打扮得像是個刺猬。”
落明軒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可手一動,手上的那幾柄劍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刈苍诹艘黄穑麌@了口氣:“前輩,世上真有人一個人用七柄劍的?”
李素王點(diǎn)頭:“當(dāng)然,當(dāng)年無雙城城主的無雙劍匣里,可是有整整十三柄劍啊。”
落明軒撇嘴:“前輩,你可別唬我。無雙劍匣里的那是飛劍,一柄才不過丈許,哪能跟我這一樣。”
李素王伸手:“那你把劍還給我。”
落明軒急忙揮手:“前輩告辭。”正欲轉(zhuǎn)身就走,忽然就瞥到了屋里的場景,驚呼一聲,“這……這不是千落師姐和蕭師弟嗎!啥!”
躺在床上的蕭瑟臉部微微抽搐了一下。
華錦伸手拍落明軒:“你聲音太響了!”
“啊。”蕭瑟低呼了一聲,眼睛微微睜了開來,他感覺胸前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低頭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似乎是司空千落趴在那里。蕭瑟瞇了瞇眼睛,想了下,裝作沒有看到,又倒頭閉上了眼睛。
“他剛剛睜眼了對吧?”落明軒低聲問華錦。
華錦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的啊。”
“然后他又裝作睡過去了?”落明軒指著蕭瑟。
華錦又眨巴眨巴眼睛:“沒錯。”
落明軒立刻就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媽的占我?guī)熃惚阋耍次也欢缌怂!?br/>
“有你什么事!走!”華錦從長椅上跳了下來,背上了身后的大藥箱,“老爺子,去看看何去唄,該給他換藥了。”
“好的。”李素王點(diǎn)點(diǎn)頭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將落明軒拉了過去,“我說你這個年輕人,也真是不懂事?說,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沒……沒有。”落明軒將劍插回了鞘中,紅了紅臉。
李素王笑道:“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落明軒點(diǎn)點(diǎn)頭,低聲道:“有的……”
三個人越行越遠(yuǎn),此時司空千落也幽幽地醒轉(zhuǎn)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蕭瑟的胸前,不由地臉色緋紅,她看向蕭瑟,只見蕭瑟面色如水,一臉沉靜,竟然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即將碰撞到的時候,蕭瑟的睫毛微微一動。
司空千落愣了一下,“啪”的就給了蕭瑟的一個大耳刮子,蕭瑟也不再繼續(xù)裝睡了,憤怒地睜開了眼睛:“你打我干嘛!”
司空千落怒道:“你裝睡!”
“你才裝睡!我看你睡那么香,才沒有吵醒你的!”蕭瑟怒道。
“我呸。”司空千落真的吐了一口唾沫到了蕭瑟臉上。
蕭瑟愣住了,司空千落也愣住了。
最后蕭瑟慢悠悠伸手擦掉了臉上的唾沫,怒喝一聲:“司空千落!”
司空千落頓時拔腿就跑,可才跑到門口,就感覺眼前一黑,忽地就暈倒過去了。幸虧正從邊上走過的無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司空千落,蕭瑟也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只是才走幾步,就全身無力躺倒在了地上。
無法無奈地沖著他說道:“人家姑娘為了你守了一天一夜了,怎么才睡醒就要?dú)馊思遥俊?br/>
蕭瑟有些羞愧,問道:“她怎么了?”
聽到聲音的華錦趕了回來,伸手把了一下司空千落的脈,微微皺眉:“她的身體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虛弱,把她搬到我的房間,我給她開一劑藥。”
無法點(diǎn)點(diǎn)頭,抱起司空千落朝著隔壁廂房走去。華錦冷冷地望了蕭瑟一眼,冷哼一聲也走了。
只剩下蕭瑟一臉無奈地坐在地上,伸出右手,嘆了口氣:“誰能……扶我回一下床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