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時間法則
白如霜自然不可能在回應(yīng)我,事實上此時她的身體已經(jīng)變得冰冷無比,我抱著她,就好像是抱著一塊寒冰一樣。</br> 天道居然開始用手抓扯著自己的頭發(fā),他不斷的圍著這縹緲峰的上空轉(zhuǎn)圈,一圈又一圈,卻始終想不明白我為何會突然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br> 在我看來,此時的天道真和一只猴子差不多,我身出自己的手指,指向那邊太陽落下的地方,隨后我迅速的改變了一下方位,然后用嘴輕輕地在白如霜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如霜你看,日出了。”</br> 我這話音剛落,四處頓時風(fēng)云變幻,那原本剛從西方落下的太陽居然再次緩緩升起。</br> 這不是幻覺,更不是法術(shù),而是真實的存在。</br> 清晨的朝陽從東方升起,仿佛將這一整片毀滅的空間都喚起了新的生機(jī)。</br> 太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東方生了起來,然后在虛空之中滑了一個圓弧,繼而又落向了西方。</br> 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淡淡的喜悅,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我用手輕輕地?fù)崦兹缢^上的秀發(fā),溫柔的說道:“如霜,你看,又是日落了。”</br> “你到底在干什么?”</br> 天道隱約間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開始憤怒的咆哮,狂暴的力量從他的身上迸發(fā)出來,有好些力量都轟向這邊的縹緲峰,將這一整座縹緲峰都炸的天崩地裂。</br> 我不理會,繼續(xù)看著那邊的日落,隨后又將頭轉(zhuǎn)向東方,那邊,又是一輪太陽緩緩升起:“如霜,現(xiàn)在,又是日出了。”</br> “看,現(xiàn)在是日落。”</br> “日出。”</br> “日落。”</br> “又是日出。”</br> “再是日落。”</br> 伴隨著這太陽周而復(fù)始的升起,落下,它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甚至是眨眼日出,瞬間日落,仿佛在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內(nèi),這日出日落已經(jīng)完成了一個世紀(jì)的工作量。</br> “吳道。”</br> 這個時候,天道終于受不了了,他將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匯聚在自己的掌心之間,瘋了一樣朝著我轟了過來。</br> 我轉(zhuǎn)頭看向朝著我不斷靠近的天道,臉上沒有半絲懼意,我沒有反抗,甚至連躲都沒有躲,任憑著天道這一掌朝著我轟來。</br> 他這一掌幾乎是蘊(yùn)含了他十層的功力,在從天道對決之后我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就算是我如今到了封仙級,卻依舊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就算是和他硬碰下去,最后也只會敗在他的手中。</br> 因此,他這十層的功力,完全足以將我整個人都轟的魂飛魄散,不過事實,卻并非如此。m.</br> 在天道的手掌離我還有一尺距離的時候,一種極其詭異的笑容頓時浮現(xiàn)在了我的臉上。</br> 我可以保證這個笑容并不是來自我的自主意識,而是來自我靈魂深處的一種條件反射,這種笑容,就好像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棋局,在最終收盤后得到勝利的那種笑容,有狡詐,有陰險,當(dāng)然,更多的則是一種高姿態(tài)的霸道與主宰。</br> “被七情六欲所困,如何能與天斗?”我冷冷的看著朝著我這邊轟來的天道,嘲笑一聲:“這可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多謝你的指點。”</br> 天道臉色驟變,最終,他的手掌還是轟向了我的身體,不過他掌間的能量并未能夠在我的身體上造成半點的傷害,而是直接順著我的身體穿了過去。</br> 此時的我就好像是一個透明人,一個投影,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存在,我依然抱著白如霜端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不懼天道任何攻擊。</br> 我們依舊望著那邊天際的方向,不斷的看著日出日落。</br> “這不可能。”</br> 天道整個人都從我的身體上面竄了過去。“他收回自己的手掌,然后一臉癡傻的看著這邊的我和白如霜,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這絕對不可能。”</br> “你還不愿意相信嗎?”我冷笑一聲,用著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那邊的天道:“難道,你真以為我傻,主動把你引入這凈土之中?你以為我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一個又一個的死去而無動于衷?不,你錯了天道,我無法忍受這一切,但是為了它,我必須忍受。”</br> “這一片空間,現(xiàn)如今就只剩下你和我,就算是要輪回倒退,也只有你和我。”</br> “不可能,極道仙人研究了幾千年也沒能研究出時間法則,本座也沒有研究出來,你怎么可能會參悟了時間法則,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br> “不,這一切都是真的,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br> 我伸出手指,對準(zhǔn)了遠(yuǎn)處的太陽畫了一個半圓弧,那太陽便立馬跟隨著我的手指移動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撥動時間的指針一樣,讓這天地間的時間都為我控制。</br> “看看你的周圍。”</br> 在我來回?fù)軇恿诉@世間指針兩三次之后,這周圍原本是黑洞的一切,居然又恢復(fù)到了一開始的鳥語花香,那些被天道所毀滅的島嶼和山峰,居然全部都重新出現(xiàn),甚至連那山峰上面的靈獸和我的那些朋友,也全部都出現(xiàn)了。</br> “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br> 天道不斷的看著這周圍所發(fā)生的一切,他瘋了一樣利用自己的力量毀滅著這周圍的仙峰島嶼,不過他每毀滅一次,我便利用時間法則將他們復(fù)原一次,一直到天道精疲力盡,而我,也是皺起了眉頭。</br> 一口鮮血突然從我的口中噴出,我的心中頓時一涼,媽的,剛才玩嗨了,根本無法隨意亂動這世間,總之,我現(xiàn)在是領(lǐng)悟到了時間法則的領(lǐng)域,卻根本還沒有到達(dá)隨心所欲的地步。</br> 最終,天道再次將這周圍所有的仙峰島嶼都一并毀壞,他看著我這副模樣,哈哈大笑,說吳道,你就算是領(lǐng)悟了世間法則又怎么樣?聽過光速理論嗎?</br> 你的速度快過了光速,也只能夠看到曾經(jīng)發(fā)生的景物,卻無法穿入其中,你現(xiàn)在所幻化出來的這一切,只不過是曾經(jīng)的倒影罷了。</br> 說到這里,天道像是非常自信自己的這個理論,他再次提起自己全身的仙力,朝著我猛攻過來:“現(xiàn)出你的真身吧,是該讓你毀滅的時候了。”</br> 天道自認(rèn)為我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他所想的那樣,他以為這一次一定能夠殺掉我,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再次攻向我的身體的時候,還是相同的結(jié)果,他根本就沒能傷害我分毫。</br> 就算是他用自己的力量想毀滅這一座縹緲峰,同樣是無濟(jì)于事。</br> “為什么會這樣?”</br> “你還不明白嗎?”我低吼一聲:“時間法則就是時間法則,可不虛,天道,你現(xiàn)在和我根本就不處于同一個時空之內(nèi),你憑什么能夠殺我?”</br> “這不可能。</br>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終于還是將懷中的白如霜放到了一邊,然后慢慢的站了起來,隨后我再次撥動那邊的日出日落,很快,我還是回到了和天道所處的同一時空之中。</br> 天道先是震驚幾秒,隨后卻像是又想到什么一樣,突然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我眉頭一皺,一拳轟向天道,我可以確定我這一拳蘊(yùn)含著時間的力量,我可以利用時間的倒流,削弱天道的實力,將他削弱到剛從縹緲長河里面出來的那個時候,那時候他還沒有吸收這天地怨氣,應(yīng)該不是我這封仙級的對手。</br> 但是當(dāng)我信心滿滿的一拳轟向天道,以為能夠?qū)⑺Z碎之際,卻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這一拳,居然在天道的身上沒有起到絲毫作用。</br> 天道一開始還有些忌憚我的時間法則,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嘲諷的哈哈大笑:“吳道,你傻啊,在這一片凈土之中,時間法則對我的確有用,但是對你,同樣有用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