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屠殺
帝級兩字剛從破軍劍的口中說出,我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樣,雖然從一開始,這一只翼蛇王都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強(qiáng)悍,之前我也有過一些推測,但是我始終不敢相信這一頭翼蛇王就是帝級。</br> 在我的世界觀里面,傳說級就已經(jīng)站在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強(qiáng)者,號稱陰陽界之中的核武器,而關(guān)于帝級的傳說,也只是曾經(jīng)聽說過地府之主帝閻羅是帝級,但那帝閻羅是何等存在,那可是在兩千多年前逼得陰天子敗走輪回的超級狠人,之前我在酆都城更是見到過帝閻羅的手段,雖然那僅僅只是一縷神魂,但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霸道真猶如神明一般。</br> 而此時,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這一頭翼蛇王居然也是帝級,更可怕的是,我居然還干掉了他的孩子,我頓時猶如掉入冰窟一般,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br> 難怪如此牛逼的天子衛(wèi)都被這翼蛇王當(dāng)成白菜砍,難怪曾陰天子手下三大護(hù)法之首的破軍劍在對方的手中也撐不了幾個回合,人家是帝級,這架還怎么打?</br> “吳道,你這次真是捅大簍子了。”</br> 破軍劍苦笑一聲,我從他的臉上居然也看出了一絲的絕望,的確,在帝級面前,一切高手都猶如螻蟻一般。</br> 不止是破軍劍,周圍那些天子衛(wèi)在聽到帝級這兩個字的時候也都是紛紛變了臉色,他們在這草原上與妖獸打了兩千多年的交道,可以說是了解這草原上面的每一寸土地,但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草原之上居然隱藏著一名帝級強(qiáng)者。</br> 想想都可怕,那種感覺就猶如我們?nèi)祟愃幼〉牡胤绞窃谝活^巨獸的身體里面,又或者我們睡的床下裝著一枚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彈一樣,可謂是真正的細(xì)思極恐。</br> 此時,那翼蛇王依舊盤旋在半空之中,剛才破軍劍的最強(qiáng)手段雖然讓他受了些傷,但是那點(diǎn)小傷對于他來說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就這樣盤旋在半空之中,那一雙猶如燈籠一般的血紅雙眼盯著我們在場每一個人,就如同是人類俯瞰螻蟻一般。</br> “天子衛(wèi)血脈不能斷,逃,逃得了多少是多少。”</br> 終于,破軍劍吼出這樣一聲,此時那些天子衛(wèi)終于不敢再猶豫,紛紛使出渾身解數(shù)朝著這一片草原的外面沖了出去。</br> 我也是打起了精神,在這命懸一線的情況下我也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去思考,也是跟著這些天子衛(wèi)朝著草原外狂奔。</br> 虛空之中閃電雷鳴,而那只翼蛇王龐大的身軀則是猶如一片烏云,一直緊緊的跟在我們的身后,它就好像是一只甩不掉的幽魂,無論我們逃到哪里,他都會跟到哪里。</br> “今天,你們?nèi)慷嫉盟涝谶@里,給我的孩子陪葬。”</br> 伴隨著這樣一個聲音的響起,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身上被下了什么禁錮一般,整個人的速度突然減慢下來。</br> 不僅是我,那些跑在我前面的天子衛(wèi)也一樣,幾乎每一個人的速度都減慢了接近十倍,那看起來,就好像是在進(jìn)行慢動作一樣。</br> 這就是帝級強(qiáng)者的碾壓,好幾百名大能,甚至還有不少的絕頂大能和一定數(shù)量的傳說級,在這一名帝級強(qiáng)者面前全都是渣,他完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將我們?nèi)繗⒌簟?lt;/br> 果然,在將我們的動作禁錮住之后,翼蛇王終于還是大開殺戒,只見他渾身一抖,那龐大的身軀之上居然有無數(shù)的蛇鱗從虛空中射下。</br> 那每一塊蛇鱗都有鐵盤那么大,每一片都在飛速的旋轉(zhuǎn)著,連續(xù)不斷的噗噗聲在我周圍響起。</br> 那是非常血腥而且震撼到極致的一幕,凡是那蛇鱗所到之地,每一塊蛇鱗都能夠輕松的取走一名天子衛(wèi)的性命。</br> 我親眼看到看到那蛇鱗射向一名天子衛(wèi)的脖子處,他的頭顱便瞬間飛到了高空之中,同時又有一塊蛇鱗飛向另外一名天子衛(wèi),強(qiáng)大的力量瞬間將其攔腰斬成兩段。</br> 不消片刻,便有成片的天子衛(wèi)死在我的面前,我徹底傻了眼,接近三百名天子衛(wèi),眨眼間就死了接近三分之一,如此下去我可以肯定最多再過兩分鐘,這一片草原上所有天子衛(wèi)都得被這翼蛇王給滅掉,就算是那些還在泥土里面煉化妖丹的天子衛(wèi)也不例外。</br> 因?yàn)槲矣H眼看到其中有蛇鱗射入地下,隨后那地下便傳來嘭的一聲,有鮮血從地底飆出,將那一片泥土都染成了紅色。</br> 不僅如此,就連那傳說級的天子衛(wèi)在面對這蛇鱗的時候也是毫無還手之力,他們有想通過手中的武器去擋開那蛇鱗,但是在武器和蛇鱗接觸的瞬間便被蛇鱗給擊成粉碎,繼而這些傳說級或者絕頂大能強(qiáng)者逼出自身陰氣匯聚成一道屏障擋在自己的面前,不過結(jié)果依然一樣,那些屏障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被轟成粉碎,隨后他們的下場便和其他的天子衛(wèi)一樣,要么當(dāng)場被削去腦袋,要么直接就被攔腰斬成兩段。</br> 虛空中依舊是閃電雷鳴,翼蛇王依然是瘋狂的抖動著自己身上的蛇鱗,那些蛇鱗并非是它真正的鱗片,而是由強(qiáng)大的力量匯聚而成,在沒有將這草原上的天子衛(wèi)殺完之前,他這些蛇鱗幾乎可以無限制的朝著下面發(fā)射。</br> 原本一片好風(fēng)景的草原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變成了煉獄,我也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此時,終究還是有一片蛇鱗朝著我這邊射了過來。</br> 我神經(jīng)一緊,急忙利用迷蹤九步避開,不過那蛇鱗實(shí)在是太過于密集,在這一場屠殺面前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根本就不可能逃得掉。</br> 最終,兩道急速旋轉(zhuǎn)著的蛇鱗飛速的朝著我這邊射來,它們的倒影在我的眼珠里面浮現(xiàn),越來越近,越來越近。</br> “我死了。”</br> 在這最終關(guān)頭,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的哀傷與苦楚,無數(shù)的畫面在我的腦海里面一閃而過,這些全都是我生平最難忘的畫面。</br> 畫面里面出現(xiàn)了我爺爺吳真龍、出現(xiàn)了左道因、出現(xiàn)了王飛洋和陸離,同樣也出現(xiàn)了我這一生之中最愛的人白如霜。</br> 在我臨死之際,我才感覺到自己這一生充滿了遺憾,同時我也知道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我還沒有找到算到仙,替左道因報仇,還沒有進(jìn)入無盡黑獄打探我爺爺如今的消息,更沒有找到確切的辦法幫助白如霜恢復(fù)靈智。</br>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如今在這一頭帝級修為的翼蛇王面前,寫在我面前的唯有一個死字。</br> 那兩道蛇鱗離我的身體越來越近,最終我甚至已經(jīng)看到自己身首異處的場景,在這之前,我并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那種面臨死亡的景象,但是從未有這一刻來的震撼與真實(shí)。</br> 終于,那兩片蛇鱗還是飛到了我的身上,不過奇怪的是,我并未感到半點(diǎn)的疼痛,反倒是身體上面發(fā)出鏗鏘一聲,接下來我更是看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一幕。</br> “這怎么可能?”</br> 我下意識的低吼了一聲,就在那兩片蛇鱗打在我身上的那一剎那,在我的身前,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了一層金色屏障,那屏障堅硬如鈦合金一般,居然瞬間將那兩道蛇鱗給彈飛了出去。</br> 我還在驚訝之際,又有好幾片蛇鱗朝著我這邊射了過來,相同的結(jié)果,那原本可以輕松割開傳說級強(qiáng)者防御的蛇鱗在這個時候居然破不掉我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這一道屏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不對。”我下意識的低語一句:“這一道屏障,并不是我身上的力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