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七殺魔刀
一時間我們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惡狗嶺的上方,緊接著我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正是閆飛。</br> 此時閆飛穿著一件白色的壽衣,整個面容看起來也十分的蒼白,已然是陰魂模樣,不過縱然是陰魂,也無法掩蓋住他那一代大能的風(fēng)姿,他就這樣雙手背于身后,站的筆挺,面帶微笑的看著我們這邊,而跟在他旁邊的,還有兩名穿著黑色中山裝,一臉嚴肅的陰差。</br> 閆飛站在那里,那兩名陰差也是微微的站在他身后距離,看起來,反倒是不像是押送他去地府的陰差,反而更像是他的仆從,與此同時,那四周的惡狗一個個都是用那血紅的雙眼盯著閆飛那邊,臉上表情非常的猙獰,不過卻沒有一只惡狗敢撲上前去,反倒是嗷嗷的不斷朝著后面退去。</br> “師父。”</br> 王飛洋神色激動,他的眼淚早已經(jīng)在一年前他一家七口被滅門的時候流干,就算是之前他在看到閆飛尸體的時候依舊沒有流淚,沒想到如今過陰到了地府,居然又泛起了淚光。</br> 王飛洋一邊喊著閆飛的名字,一邊朝著惡狗嶺那邊跑去,不過就在他即將進入惡狗嶺的時候,那上面的閆飛突然伸手制止,示意他不要過來。</br> 王飛洋很聽閆飛的話,于是他便真的不再上前了,而是噗通一聲跪向了閆飛的那個方向,問道:“師父,妖刀化龍為啥要殺你?”</br> 那邊的閆飛沒有回答,只是不緊不慢的朝著他搖了搖頭。</br> 王飛洋不明白閆飛這是什么意思,隨即再次問道:“師父,請傳我七式刀意后面四式,徒兒定會殺化龍?zhí)婺銏蟪稹!?lt;/br> “七式刀意后面四式。”</br> 聽到王飛洋這句話,我頓時明白了他闖黃泉路的真正原因,原來,王飛洋并非一個不理智的人,他之所以要扎那些鬼馬陰兵殺上黃泉路,并非是一時沖動,而是帶著目的來的。</br> 化龍殺了閆飛,王飛洋自然想要替他報仇,而憑王飛洋如今的實力,他又哪里是化龍的對手,所以,王飛洋將希望寄托在了七式刀意的身上。</br> 而這一年的時間,王飛洋僅僅從閆飛那里學(xué)到了七式刀意的前面三式,而后面四式閆飛還沒有來得及傳授給他,閆飛便被妖刀化龍給斬殺了,所以,這一次王飛洋殺上黃泉路的最終目的,是奔著七式刀意來的。</br> 惡狗嶺上的閆飛在此時終于開口說話,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是再次連續(xù)變換了好幾種模樣,最終,閆飛的臉上突然變得風(fēng)起云涌,像是陷入某種深遠的回憶一般。</br> “飛洋,七式刀意并非七式刀招,你明白為師的意思嗎?”</br> 閆飛此話一出,王飛洋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樣,隨即說道:“師父,難不成你使出的七式刀意前面三刀,和我使出來的,根本不一樣?”</br> “七式刀意并非是我傳授于你,而是我?guī)闳腴T,由你自己意會而來,七式刀意千變?nèi)f化,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套屬于他自己的七式刀意,而這刀意的來源,是一本名為七殺魔刀刀譜中的一頁。”</br> 說到這里,閆飛講述起了他二十多年前的一次經(jīng)歷。</br> 二十多年前,閆飛僅僅是巴蜀一代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扎紙匠,那時候的他別說是一代大能,連陰陽界中的一些基本背景他都沒能了解清楚。</br>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閆飛在一次進深山尋找上等青竹的時候,無意間闖入一個魔窟,在那魔窟之中,得到一本殘全不全的七殺魔刀刀譜一頁,這雖然只是那殘缺刀譜一頁,其中卻仿佛蘊含著無窮奧義,硬是讓閆飛從這一頁刀譜中悟出七式刀意,成就一代大能。</br> 而據(jù)閆飛回憶,當(dāng)時他得到這一頁刀譜,僅僅是在這魔窟的外圍,而在那魔窟里面,似乎還隱藏著更為了不得的東西,同時他還感覺到那魔窟里面魔氣盎然,仿佛有一洪荒兇獸隱匿其中。</br> 當(dāng)時的閆飛有想過進去一探究竟,畢竟這魔窟外圍便有這樣的機緣,那指不定魔窟之內(nèi),是不是還隱藏著更加了不得的大機緣?</br> 不過那時候閆飛壓根沒有實力進入魔窟一探究竟,只能悻悻而歸,回到家里之后,閆飛憑借這刀譜一頁悟出七式刀意,成為一代大能,之后他又想起了昔日的那個魔窟,于是,當(dāng)他想再次回魔窟一探究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找不到去魔窟的路,換句話說,那魔窟的位置似乎并不固定,消失了。</br> 聽到這里,我的腦子則是嗡的一聲炸開,一些記憶也是在這個時候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面。</br> 一年前,枉死城黑塔之中,帝乙老人的那一番話再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面:“出去之后,找一個手拿七殺魔刀,被稱為七殺魔君的人,擁你為九陰鬼王!”</br> 七殺魔刀刀譜,七殺魔君,我猛地將目光望向了閆飛的身上,腦子里面更是有無數(shù)念頭浮現(xiàn)而出,閆飛說他在那魔窟里面找到了七殺魔刀刀譜一頁,那豈不是說,那刀譜的主人,七殺魔君,也在那魔窟里面,同時那里面除了七殺魔君之外,是不是也有那一把七殺魔刀?</br> “閆師父,你后來可有再次找到那魔窟下落,還有,當(dāng)年你得的那一頁殘缺刀譜,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br> 我雖然知道這樣問有些唐突,不過在得知了這七殺魔刀消息的時候,我已經(jīng)無法克制內(nèi)心的激動,那邊的閆飛也沒有隱瞞什么,說道:“十幾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魔窟下落,但是一直都沒能如愿,那魔窟相當(dāng)神秘,就好像會到處移動,它早已不在原先位置,直到一年前,陰陽界出了一位陽天機,他派人找到了我,說是能替我算出魔窟下落。”</br> “陽天機焦宇辰。”</br>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怎么又是這個家伙,為何無論什么地方什么事情,他都能參合一腳進來?</br> “他替你算出魔窟的下落了嗎?還有,他替你算魔窟下落,對你提出了什么條件?”</br> “他的條件是我手頭的那一頁殘缺刀譜。”閆飛回答道:“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從那刀譜之中悟出七式刀意,留那刀譜一頁并沒多大用處,于是便毫不猶豫答應(yīng)了他。”</br> 說到這里,閆飛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他輕嘆一聲,說道:“一年前,我用那一頁刀譜換魔窟下落,以為自己賺了,沒想到那陽天機要那刀譜,最終目的壓根就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于我的徒兒。”</br> 隨即,閆飛便將目光匯聚到了王飛洋的身上,說道:“飛洋,那一頁刀譜現(xiàn)在在陽天機手中,你要悟七式刀意,非那一頁刀譜不可,如果為師猜的沒錯,那天機閣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候在我飛將軍扎紙鋪了。”</br> 說到這里,王飛洋也不由得微微變色,而我心里也是對那焦宇辰愈加的詫異,這個家伙,看樣子同樣是算計到了王飛洋的身上,而且在王飛洋身上的這一個局,早就在一年前,他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誘餌,現(xiàn)如今,王飛洋沒得選擇,如若想得到那一頁刀譜悟出七式刀意,他便只能心甘情愿的進入焦宇辰那一盤棋局之中,和我們一樣,成為他不久之后要實行的那一個計劃中的一枚棋子。</br> 既然閆飛已經(jīng)將那一頁刀譜交給了焦宇辰,那便說明焦宇辰一樣是成功幫閆飛算出了那魔窟的下落,我問道:“閆師父,一年前,你一定是進入了那個魔窟了吧,你在其中,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有。”閆飛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里面有一魔刀名為七殺,魔刀前有一洪荒猛獸守護,而那刀旁有一銘文,上面鐫刻著八個血字:得魔刀者,可控魔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