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陽天機
一個人居然會和一只猴子下棋,就算是一個再這么見多識廣的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難免會覺得無比的詫異。</br> “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就是天機?他怎么會這么年輕。”</br> 我轉過頭想要問出自己的疑惑,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張無殤居然不見了,此時這空蕩蕩的竹屋內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也不知道張無殤這家伙突然去了哪里。</br> 我撓了下頭,然后帶著一種疑惑的表情看向了那窗外,卻發(fā)現(xiàn)外面那下棋的白衣青年居然也不見了。</br> “人呢?”</br> 我心頭一驚,明明剛才我清楚的看到那白衣青年和那只白猴在下棋,怎么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br> 正當我疑惑的對著外面東張西望之際,這房間內突然傳來啪的一聲頓時嚇了我一跳。</br> 我猛地轉過身,就看到那白衣青年和那白猴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這竹屋的中央,甚至連那棋盤也一并被搬了進來。</br> “這怎么可能?”</br> 我心中駭然,這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這一人一猴怎么可能從外面的院子移動到了這竹屋里面,而且還將那一盤棋原封不動的給搬了進來,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于神奇了。</br> 此時那白猴依舊是半蹲在那棋盤的一邊,對著那白衣青年齜牙咧嘴,同時他的左爪還不停的在自己的右爪上面撓,像是很不滿意這白衣青年居然要思考這么長的時間。</br> 白衣青年卻依舊是不慌不忙的模樣,他那修長的中指和食指之間還是以和剛才相同的方式夾著一枚白子,這想著想著居然閉上眼睛睡著了。</br> 那白猴終于怒了,他憤怒的伸出自己的爪子在白衣青年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那青年急忙睜開眼睛,朝著白猴投來一個歉意的笑容。</br> 而我也是好奇的朝著這一人一猴走了過去,我也不懂下棋,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下的到底是啥玩意,不過很奇怪的是,我這走過去看他們下棋,這倆家伙卻仿佛壓根就沒看到我一樣,完全就把我當成了空氣。</br> 我也沒多想,只是認為這倆家伙是下的太過于入神,已經(jīng)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br> 終于,那白衣青年在思索一陣之后,還是將手中的那一枚白子放到了這整盤棋的中央位置,口中則是喃喃自語道:“人生如棋,這天下的一切命理,同樣是一盤大棋。”</br>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白衣青年的這一句話到底是個啥意思,就看到他這枚棋子放入棋盤中的一剎那,居然有一道白光從棋盤中閃現(xiàn)而出,白光之后,這一盤由黑白棋子組成的棋盤居然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br> 這黑白棋盤變成了一片層巒迭起的山峰,山峰之上有云霧環(huán)繞,而在這山腳下,居然坐落著好多村子,村子里面炊煙裊繞,隱約間還能夠看到那螞蟻一樣的小人在這里面走來走去。</br>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看一種立體的投影電影一樣,里面的給一個細節(jié)都和真的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大小比例被縮小了上千倍。</br> 我心中驚嘆,可是第一次見過如此玄妙的東西,僅僅一盤棋局,居然能夠幻化出來一方天地,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又或者是眼睛花了。</br> 正當我看著出神之際,那白衣青年突然就轉頭看向了我,面帶微笑的對著我說道:“久等!”</br> “沒!我也是剛到。”雖然這青年看起來比我要小好幾歲,但是他卻給我一種非常大氣老成的感覺,我與他對話甚至感覺有些心悸,就仿佛是在與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對話一樣。</br> 不僅是這名青年,甚至連他對面的那只白猴都給我一種極強的壓力,我甚至不敢直視那白猴的眼睛。</br> “在下吳道,見過天機先生!”我禮貌的拱手說道。</br> 白衣青年笑了笑,那白猴也跟著點了點頭,白猴好像很通人性,準確來說,他的智商與人差不多,甚至比人還要高,我甚至都懷疑這只白猴,是不是一只妖猴。</br> 白衣青年朝著我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說道:“想必吳先生已經(jīng)知道,我號稱天機,其實只是陽天機,而陰天機與吳道先生你的交情并不淺吧?”</br> 我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心知這陽天機會算,而且這陽間的事情,很少有他算不出來的,如此一來,他也肯定算到了左道因和我的關系,因此,我也沒有啥好隱瞞的,回答道:“陰天機與我爺爺交情不淺,是看著我長大的。”</br> “嗯。”陽天機點了下頭,然后說道:“左老先生的陰算之術乃是一絕,如若不是陰陽不能相見,我還真想與左老先生見上一面。”</br> 隨即陽天機朝著我招了下手,示意我在一旁坐下,道:“小生本名焦宇辰,吳先生以后直呼我姓名即可,所謂天機,只不過是上頭為靈異調查局弄出來的一個噱頭,其實我并不喜歡。”</br> 我呵呵一聲,隨即問道:“為何焦先生說不能與左爺爺相見,這是個什么意思?”</br> 焦宇辰沉默片刻,回答道:“自古以來,陰陽相隔,日月各執(zhí)一邊,水火更不交融,吳先生,你說這水火要是遇上一起,日月若是同天,會怎么樣?”</br> 聽對方這樣一問,我的心里第一時間便想起之前網(wǎng)絡上一部很火的漫畫,講的就是葫蘆兄弟中水娃和火娃遇上一起的事情,他們一人噴水,一人吐火,各自能力滔天,但最后水火相遇,就變成了毫無作用的水蒸氣。</br> 雖然這只是一個笑話,但是卻很直觀的反應出來焦宇辰所問的這個問題,在聽到我的回答之后,焦宇辰也是笑著點了下頭,說道;“陰陽猶如水火,算到仙的陰陽讖中也記載著這樣的禁忌,如若陰陽天機相見,那他們的算術能力就會被削弱,甚至會形成陰陽交亂,如此一來,無論是陰天機,還是陽天機,他們的算術都會失去作用,簡單來說就是算不準了!”</br> 聽到這個解釋,我也終于明白過來,先前左道因給我說陰天機想利用我咒骨的這個劫難,讓左道因幫忙找一個他想要的東西或者一個地方,那時候我還在想,為啥陰天機不直接派人找到左道因,當面讓左道因把這個人或者地方給算出來,現(xiàn)在看來,原因就是這左道因和焦宇辰,壓根就不能相見,甚至相互之間不能有聯(lián)系。</br> 準確來說,陰陽天機如同水火,他們壓根就不能走到一起,必須一直是對立的關系,才能夠讓他們的算術舉世無雙。</br> 見我沉思的模樣,那焦宇辰仿佛已經(jīng)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他好像很愛笑,而且笑起來臉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很好看。</br> “想明白了?”焦宇辰笑著對我說道:“陰陽天機天生對立,只能做對手,不能成為朋友,這是陰陽神算算到仙立下的規(guī)矩,誰都改不了,所以,我想知道的,陰天機不會告訴我,因此,我就只能施展一點手段。”</br> “左爺爺說你在找一樣東西或者一個地方,你到底在找什么?”</br> “找一個人!”</br> 焦宇辰的回答讓我愣了半秒:“找誰?”</br> “不,準確來說,是要找兩個人,不過其中一個并不需要陰天機去找,因為他很快就要出現(xiàn)了。”</br> “那又是誰?”</br> “一個能保你性命的人,至于另一個,陰天機現(xiàn)在還沒找到,我也無法多說。”</br> 和這焦宇辰聊天,感覺就好像是在猜字謎一樣,不僅讓我琢磨不透,而且讓我感覺心頭非常的累,最后我也不想問太多,直接切入主題,道:“如今我九陰絕脈詛咒出現(xiàn),不知焦先生可否告訴我咒骨下落。”</br> “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br> “告訴我了?”我一臉懵逼。</br> 陽天機焦宇辰淡淡一笑,然后便指著面前那幻化出一番天地的棋盤說道:“盡在這山河社稷圖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