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鬼來電
王飛洋突然抬頭很認真的看著我,說道:“你想清楚了?”</br> 我堅定的點了下頭,說不就是九陰命格么?不就是活不過一年么?如果當(dāng)年真是我欠那個楊麗的,現(xiàn)在老子全部還給她。</br> 我的確快受不了這種無時無刻都緊繃著神經(jīng)的日子了,與其這樣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如果那楊麗還不滿意,還想逗我玩,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和他來個同歸于盡,將她的尸體挫骨揚灰!</br> 我和王飛洋從巷道里走了出來,沒再去看左道因家的方向一眼,我們第一時間去了我家的棺材鋪,然后找出來了兩把鐵鍬和鋤頭。</br> 我拿著鐵鍬在手中晃悠了兩下,然后問王飛洋羅秀有沒有告訴他那埋棺材的具體位置?</br> 王飛洋回答說有,不過這都過了二十年了,羅秀只是說了大體的方位,現(xiàn)如今要找到那具體的位置,可能要花上一些時間。</br> 最后經(jīng)過商量,我和王飛洋并沒準(zhǔn)備立刻動身,而是打算先在家里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之后再去后山挖那口棺材。</br> 我們之所以會選擇天亮之后,一方面是因為白天我們不會顯得那樣的害怕,另一方面是因為這挖棺材可不是一件輕松的差事,我和王飛洋都是好久沒睡個安穩(wěn)覺了,倒不如先好好休息一天,等養(yǎng)足了精神在行動。</br> 我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多鐘,如今我也不害怕那女鬼再出現(xiàn)了,反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是豁出去了。</br> 我和王飛洋直接在我的房間睡了一覺,同時我還像往常一樣,習(xí)慣性的把我那已經(jīng)關(guān)了機的手機沖上了電,出奇的,這一覺我睡得特別的香,中途沒有突然驚醒,也沒有做噩夢。</br> 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我和王飛洋起床后之后也沒去外面吃飯,而是打電話讓隔壁的飯館給我們炒了幾個菜送過來。</br> 吃飯的時候我和王飛洋都沒說話,像是各懷心思,最后我就問王飛洋要不要喝點酒,王飛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br> 于是,我立馬去翻出了一瓶我爺爺以前都舍不得喝的好酒,和王飛洋一人到了一杯,因為下午還要去干正事,我們只喝了一杯,算是壯膽,也算是送行!</br> 酒足飯飽之后,我們拿起了昨晚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鐵鍬和鋤頭,先是去把王飛洋家里的那一輛送靈房的小貨車開了過來,然后直接朝著后山開去。</br> 當(dāng)車開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然后我便按下了接聽鍵。</br> “吳道,千萬不要去后山挖那口大紅棺材!”</br>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腦袋嗡的一聲就炸開了,我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手機扔到了一邊。</br> 一旁的王飛洋一臉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問我怎么了?</br> 我驚恐的指著一旁的手機,失魂落魄的說道:“左、左道因打來的電話!”</br> 王飛洋猛地一腳踩在了剎車上,一把就將手機給抓了起來,此時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他想都沒想便回撥了過去,但是那邊提示的卻是無法接通。</br> 王飛洋急忙問我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br> 我回答說就昨天左道因告訴我們的那些,警告我們不要去挖棺材。</br> 王飛洋說你確定是左道因打來的電話?我們昨晚可是親眼看到他葬身火海,被大火燒死了。</br> 我回答說我也不確定,剛才太著急了,一時半會也沒有仔細聽,但是我感覺,這電話就是左道因打來的,更何況現(xiàn)目前除了左道因會給我打電話來之外,我也想不出會有第二個人。</br> 但是,左道因已經(jīng)死了啊,我的后背頓時竄起了一股涼意,難不成這大白天的,老子遇上那傳說中的鬼來電了?</br> 就在這個時候,那電話居然又一次響了起來,王飛洋急忙按下了接聽鍵,他剛把電話放到耳邊,對面?zhèn)鱽硪魂嚧潭穆曇魠s是驚得他急忙將手機從耳邊移開。</br> 之后王飛洋便毫不猶豫將我手機關(guān)了機扔回到了我的手中,他也不說話,一踩油門,直接將車開上了后山。</br>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把那口釘著楊麗尸體的大紅棺材挖出來,那么不管那電話是誰打來的,不管對方如何阻止,我絕對不可能光憑那一句話就改變想法。</br> 很快,我們便將車開到了后山,前方已經(jīng)沒了路,所以和王飛洋不得不將車停在路邊,扛著鋤頭和鐵鍬下了車。</br> 看著后山那茂密的樹林以及雜亂無章的灌木叢,我問王飛洋那口棺材被埋在哪里?</br> 王飛洋在身上摸了一把,然后將一只白色的千紙鶴摸了出來攤在掌心之間,隨即念了一串我根本聽不懂是啥玩意的咒語,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br> 那紙做的千紙鶴居然在撲騰了兩下翅膀之后飛了起來。</br> 我下了一跳,從未聽說王飛洋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紙做的千紙鶴居然能飛?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br> 王飛洋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解釋道,在古代,陰門八行中扎紙行也占有一席之地,就好像你們棺材行中,可以利用刨下去的第一塊木屑預(yù)算死期一樣,都有著它不為人知的一面。</br> 王飛洋口中的利用木屑預(yù)算死期一直在我們棺材行中非常的盛行,意思就是說這棺材匠在給一些還未死去的老人做壽棺的時候,可以通過刨子刨下去的第一塊木屑看出這老人還能活多久,如果這木屑飛出好幾米遠,說明這老人還有相當(dāng)長的一段歲月可活,如若木屑落在腳下,就說明這老人時日不多了。</br> 而王飛洋這能夠讓紙鶴飛起來的手段,應(yīng)該也是他們扎紙行中一種特殊的技能。</br> 王飛洋說這手段叫做“仙鶴指路”,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埋那口棺材的具體位置,他本來是不懂這門手段的,是羅秀寫給他的殮文中,有記載這門方法,而這個方法,是當(dāng)年他爺爺王必林死之前,故意留下來的,目的應(yīng)該就是為了幫助我們今天尋找到那埋棺材的具體位置。</br> 想到這些,我更加確定我們現(xiàn)在的做法沒錯,既然王飛洋的爺爺當(dāng)年都已經(jīng)留下了這樣一招,說明他們都希望我們今天能夠順利的挖出那口棺材,破掉當(dāng)年的那個黃泉禁術(shù)之局,這便說明,這的確是我們當(dāng)下唯一破除詛咒的方法,那個女鬼就是當(dāng)年的紫薇命格楊麗,棺材中釘著的,就是楊麗的尸體!</br> 在這仙鶴的指引下,我和王飛洋不停的在這樹林里面穿梭,終于在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我們找到了埋葬著這口棺材的具體位置。</br> 此時,那紙鶴從空中緩緩的飄落下來,落地的瞬間全身突然冒起一陣白煙,緊接著便被一道明火燒成了灰燼。</br> “就是這里。”王飛洋指著那紙鶴燃燒的地方,舉起了手中的鋤頭,重重的挖了下去。</br> 我站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也拿著鐵鍬朝著王飛洋那邊走了過去。</br> 就在我的鐵鍬剛觸碰到地面的時候,一直放在我口袋里面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嚇了一跳,王飛洋明明已經(jīng)將我手機關(guān)機了,為啥這個時候還會震動?</br> 我急忙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手機屏幕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呈現(xiàn)出了開機的狀態(tài),而此時,連續(xù)不斷的短信提示好像催命一般讓我手機不停的震動。</br> 我打開一看,上面全都顯示著同樣一條內(nèi)容,就好像是復(fù)制之后被無限發(fā)送一樣。</br> “吳道,你們被那女人迷了心智,清醒一點,千萬不要挖出那口棺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