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定力
秦宣心里明明很激動,卻要強裝鎮(zhèn)定。</br> 劍長青說道:“天劍宗算是個隱世門派,即使有人聽說過,也不知道這里真正的實力底蘊,我天劍宗的通幽強者,共有八位!”</br> “比蒼玄谷還多?”秦宣驚訝道。</br> “那應該是沒有的,很多頂級勢力都有底牌,人們認知當中的事物,都是他們愿意被人看見的,至于不想被看見的,就無從得知了。”</br> 劍長青緩聲道:“包括龍國年輕一輩的武道天才,你一路走來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沒有最強,只有更強!”</br> 秦宣深有體會。</br> 曾幾何時,他以為顏如玉已經(jīng)是年輕人當中的天花板了,后來各路天才層出不窮。</br> 乃至于前階段的天命榜,聶君宇被稱作‘天命之子’,領銜了年輕一代,是那一陣子武道界中,公認的最強年輕人。</br> 可是這玩意兒,哪有最強之說?</br> 就連那劍無痕,都不是聶君宇能夠比擬的!</br> 可以想象,還有更多秦宣沒見識到的天才,正處在各個不知名的角落里,由此可見,通神境之下,對古武者進行排名,根本就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br> 總有人淡泊名利,輕易不肯拋頭露面。</br> 那么延伸到金峰國挑戰(zhàn)龍國武道界的事情,或許會比想象中更加的精彩紛呈!</br>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年輕人站得太高,有時候不是什么好事,這次兩國武道界之爭,其實就我知道的,便有不少具備競爭力的人才,但那些人對各大勢力而言,能不暴露出去,才是最好的,所以你看見的,各大勢力臨時抱佛腳,瘋狂培養(yǎng)天才的舉動,是具有深意的。”</br> 劍長青搖了搖頭,“扯遠了,見你出色,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我天劍宗還有三位特殊的通幽境強者,你去找他們吧,能否得到這場機緣,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意愿,我無法勉強他們。”</br> 半個小時后。</br> 一間密室里。</br> 秦宣被送了進來,身后的大門,緊跟著就關上了。</br> 這密室很大,但因為沒有半點光亮,給人無限的壓抑感。</br> 突然。</br> 四周的蠟燭,同一時間燃燒了起來,幾十盞蠟燭帶來了光線,讓秦宣一眼看見前方,三名光頭老者,并肩坐在蒲團上。</br> 這就是天劍宗不為外人所知的,另外三位通幽強者。</br> 就連天劍宗的大多數(shù)弟子,都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只知他們自稱瞎子、聾子和瘸子。</br> 難怪劍長青說這三位比較特殊。</br> 如果撇開一身強大修為不說,這三人看起來,完全就是風燭殘年的殘疾老人。</br> “三位大師好。”秦宣問候道。</br> “唉。”</br> 瞎子嘆了口氣,“既生瑜何生亮,既生頭何生發(fā)……我們不是出家人,只是因為修煉無情劍道,久而久之就禿了,和年歲也沒有關系。”</br> 秦宣嘴角抽搐了下。</br> 沒想到還挺幽默。</br> 另外,這無情劍道真夠操蛋的,還能把頭給練禿了,難怪劍長青發(fā)際線那么高,早晚也得步這三人的后塵。</br> 那劍無痕也跑不了!</br> “前輩說笑了。”秦宣訕笑道。</br> “呵呵。”</br> 瞎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年輕人,長青把你送進來,代表他重視你,但不同的機緣,適合不同的人,你想在這里有所收獲,還得先通過我們的考驗。”</br> “什么考驗?”</br> “我先問你,你是童子身嗎。”</br> “當然。”</br> 秦宣臉不紅氣不喘。</br> 用膝蓋想想都知道,這幫人修的是無情劍道,絕對是老初哥兒了。</br> 甭管瞎子為什么這么問,總之這么回答肯定不會有錯,再說了,這也不算完全說謊。</br> 今天的童子身,本來就還在啊!</br> 瞎子呵呵笑道:“我就隨口一問,你是不是童子身,其實并不重要,關鍵是你定力一定要足夠,把嘴張開。”</br> 秦宣滿面狐疑,稍微猶豫了下,就張開了嘴。</br> 咻——</br> 瞎子手中彈出一枚藥丸,直接飛進秦宣口中,“這是什么藥,不用我說你也能感受到,我必須看看你的定力怎么樣,否則這場機緣就不適合你。”</br> 秦宣臉色變得無比怪異。</br> 給自己喂了藥,然后面對這三個糟老頭子,考驗定力?</br> 秦宣皺眉道:“你們,以為我有龍陽之好?”</br> “胡扯什么!”</br> 瞎子怒斥一聲,很快就讓人安排了五名女弟子進來。</br> 這五人,是天劍宗所有女弟子中,姿色最為出眾的存在。</br> 在秦宣眼中,師姐們和夏晚瑩、項天歌自成一檔,無人可與之媲美。</br> 接下來就是凌星、凌月、風無念、花鏡月她們。</br> 而眼前這五女,則是處在第三檔,對秦宣誘惑力不大,但放在大部分人眼中,都是禍水級別!</br> “藥效很快就會發(fā)作,如果美女當面,你能頂住的話,就意味著你定力過人,有資格得到這場機緣。”</br> 瞎子淡淡的道:“如果你頂不住,就確實跟機緣無緣了,哪怕你是長青看重的人,也沒法勉強。”</br> 秦宣差點笑出聲。</br> 這種藥,跟小師姐的比起來,簡直啥也不是。</br> 以他的體質,吃了那藥丸,就跟沒事人一樣。</br> 不過人生如戲,該演還得演。</br> 不多時,秦宣裝出一副險些被理智吞噬的模樣,目光始終在那五個女弟子身上游移。</br> 那種掙扎的感覺,被他演得很是逼真,體現(xiàn)出了強大無匹的自制力。</br> 聾子和瘸子忍不住點點頭,后者低聲道:“此子沒有練過無情劍道,不是那種清心寡欲的人,但勝在自控力強大,基于那么強烈的藥效,竟然還能不動如山,實在難能可貴。”</br> 瞎子雖然看不見,但也感受到秦宣的“掙扎”了,也是不由的贊嘆道:“本該是最沉迷于花前月下的年紀,卻能有這份意志力,確實難得,剛才他說他還是童子身,我以為開玩笑的,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br> 兩個老頭一通分析。</br> 秦宣耳聰目明,聽了個真切,憋笑憋得面紅耳赤,牙齒都快咬碎了……</br> 但恰好是他這憋笑帶來的痛苦模樣,使得這場戲,演得更加真實了。</br> “好了好了,張嘴。”</br> 瘸子見差不多了,把解藥彈進秦宣口中,揮手之下,讓五個女弟子退出密室。</br> 隨后。</br> 等秦宣“平復”下來,瘸子拿出一本線裝書扔了過去,“這是我們三個自創(chuàng)的一種心法,能夠讓古武者穩(wěn)固根基,有些根基虛浮的弟子,練了這門心法,鞏固了基礎,一夜之間連破三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