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風評被害
秦宣一巴掌抽了過去。</br> 僅在那片刻之間,周邊眾人無一不是滿臉譏笑。</br> 跟著顏如玉一起來的,自然不可能比顏如玉還厲害了,就這點修為,即便袁叔站著不動,也如同撓癢癢一般!</br> 然而。</br>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眾人就直接傻眼了。</br> 砰!</br> 袁叔身子飛了出去,砸在墻上,使得靠窗的那塊土墻,應聲倒塌,整個飯館煙塵四起,烏煙瘴氣!</br> “……”</br> 除了袁叔滿面震驚的倒在地上慘叫,周邊寂靜無聲。</br> 就連余楠和顏如玉的戰(zhàn)斗,也戛然而止。</br> “袁叔!!”</br> 余楠快速沖了過去,試圖將其扶起,但袁叔已然受到重創(chuàng),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了。</br> 袁叔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一句不講武德,但終究沒能說出口。</br> 是他自己托大了!</br> 打死他也沒想到,這么一個年輕人,竟然擁有登峰境的修為,而且那股霸道的力量,似乎只比自己差上一個小層次了……</br> 秦宣登峰境初期,可媲美登峰境大成。</br> 打是打不過袁叔的,但對方非要站著不動,這一巴掌足以將其重創(chuàng)!</br> “你到底是什么人?”</br> 余楠驚恐的指著秦宣,內心大為震撼。</br> 他本以為顏如玉才是這幫人當中的至強者,其他人啥也不是。</br> 哪知道這人比顏如玉厲害多了!</br> “你話太多了。”</br> 秦宣不喜歡跟人嗶嗶,隨手一揮,隔空打出一掌,令得余楠身子在空中翻飛了幾圈,再重重的落在地上。</br> 隨后。</br> 秦宣環(huán)顧周邊顧客,“誰腳臭,襪子脫了,塞進他嘴里。”</br> “我腳臭,我來!”</br> 飯館老板當即擦了把汗,然后脫下鞋襪,激動不已的沖到余楠身邊,把臭襪子塞進其嘴里。</br> 余楠想要掙扎,卻被邱一鳴一腳踩住,動彈不得。</br> 他喜歡的是美女的絲襪,不是摳腳大漢的滂臭襪子啊!</br> 欺人太甚!!</br> 當那臭襪子入口,余楠狠狠翻起了白眼,不知道是被熏的,還是因為太過屈辱,當場暈了過去。</br> “咯咯咯。”</br> 兩個小燒杯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br> 還說什么天驕,像這種變態(tài)如果也敢妄稱天驕,簡直是對這倆字兒最大的侮辱。</br> 這一幕,大快人心!</br> “滾。”</br> 邱一鳴再次踹了余楠一腳。</br> 袁叔掙扎了半天,總算站起來了,強忍身上的痛楚,背著余楠奪命而逃。</br> 秦宣向來恩怨分明。</br> 沒有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便不會去收割不必要的生命。</br> 如果余楠對兩個小燒杯已經動手了的情況下,那就另當別論了!</br> 不多時,周邊的顧客畏懼秦宣等人的威嚴,匆匆離去。</br> 但緊接著,又是一群人相繼到來。</br> 顏如玉眼眸一凝。</br> 他沒想到,這幫平時幾乎不肯露面的隱世妖孽,竟然會同時選擇在今天,來到戴明山。</br> 是真正的隱世妖孽。</br> 對這樣的人來說,連人榜席位,他們都沒有興趣去競爭,遠遠不是余楠那種沽名釣譽之人所能比擬。</br> 走在最前方的有五個年輕人,看起來極盡低調,甚至是普通。</br> 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br> 他們把所有鋒銳之氣,盡數收斂!</br> 江北雷家,雷煜!</br> 清靈山,邱榕!</br> 苗疆三杰,柯斌、柯超、柯祺!</br> 這五位,是顏如玉能叫上名字的,因為接觸過,至于后方絡繹不絕而來的一群人,即便不知姓名,想必也不會是池中物。</br> 雷煜等人向顏如玉點頭示意。</br> 但除了顏如玉之外,幾人連看都沒去看一眼。</br> 他們不會無故去得罪任何人,但也只有能夠與之平起平坐的人,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br> 這是圈子文化。</br> “你們?yōu)槭裁磿瑫r在今天過來?”顏如玉問道。</br> “因為是最后一天了,今天過后,那個守鐘老人就會離開戴明山,本來我們也沒什么興趣,但師父命令了,只能過來試試。”雷煜解釋道。</br> 連他們的師父都開口了?</br> 可見不僅那口鐘有古怪,就連守鐘人,也極具神秘氣息。</br> 武道界中的每一份子,都不會永遠傻傻的在那兒練功,如果沒有機緣加身,天賦再好,練一輩子也注定成就有限。</br> 或許,這是一場大機緣!</br> “先吃飯,回聊。”</br> 雷煜朝著顏如玉點點頭,便和其他人一起,占滿了好幾張桌子。</br> 不多時,一碗又一碗的牛肉面,被端了出來。</br> 基本上都只有四五片牛肉,唯獨秦宣那一碗堆積如山,幾乎要從肉里找面。</br> “老板,他那碗多少錢,我也要這樣的。”有人開口說道。</br> “價格都是一樣的啊,但這位酷酷的小哥與眾不同,是個厲害人物,我這不尋思著趁機巴結一下嘛。”老板憨憨的笑道。</br> 此話一出。</br> 秦宣瞬間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br> 就連雷煜等人都扭頭看向秦宣。</br> 有點意思。</br> 跳過顏如玉,去巴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br> “你知道這位是誰嗎。”雷煜笑著指了指顏如玉,對老板問道。</br> “知道啊,顏大少也很出名的,我雖然是個普通人,但這邊經常有武道強者過來吃飯,所以多少有點見識。”老板笑道。</br> “……”</br> 雷煜驚呆了,隨后跟幾個伙伴對視了下,紛紛得出一個結論:那戴墨鏡的,八成是個頂級二代,即便自身沒什么東西,那背景也是遠超顏如玉的存在。</br> 雷煜性格有點耿直,頓時就對顏如玉搖頭嘆息,“你也受到世俗權貴的污染了嗎,我以為咱們會是同類,沒想到……”</br> 顏如玉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br> 以為自己成了秦宣的小弟,為了利益,幫秦宣做事?</br> 他懶得解釋什么。</br> 自在由心,隨他人怎么說。</br> 見顏如玉連辯駁都懶得,直接擺爛的樣子,雷煜等人越發(fā)失望了。</br> 本以為顏如玉是個值得敬重的同輩中人。</br> 沒想到,也是落了俗套!</br> 再看秦宣,兩個雙胞胎頂級美女環(huán)繞左右,加上那倆女人有點悶騷的樣子,更是讓秦宣看起來,有點像是驕奢淫逸的浪蕩子。</br>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br> 雷煜他們心中直接把顏如玉剔除出朋友的行列,吃完面離開,也沒有再去打什么招呼,與之形同陌路!</br> “別見怪,他們這類人性格都有點奇怪,總感覺自己是深山老林里的神仙,不想受到半點世俗的污染,我也是有點無語。”顏如玉嘆息道。</br> “……”</br> 秦宣根本沒空說話。</br> 凌星和凌月實在是有點過分了,兩只絲襪jio,在桌底下七搞八搞。</br> 真是服了!!</br> ——</br> 與此同時。</br> 戴明山上,一座很普通農家小院。</br> 一名身穿唐裝的老人,正在澆花種草。</br> 這老人年過九旬,頭發(fā)幾乎掉光了,嘴里還鑲了幾顆金牙。</br> 在院子外頭,赫然修建了一座高臺,上面掛著一口看起來非常亙古的撞鐘,形狀大小,和普遍寺院里的差不多。</br> “岳老,今天來了不少隱世妖孽,這最后一天,希望能有收獲吧。”一名中年走了過來,匯報道。</br> 被喚作岳老的老人,神色古井無波,繼續(xù)自顧自的澆著花,顯然是不抱什么希望了。</br> 那口撞鐘材質特殊。</br> 根本就不是力量越大,就能撞得越響。</br> 造化境強者一掌轟過去,勁氣激蕩在周邊,但落在撞鐘身上,卻形同泥牛入海,沒有半點聲響。</br> 毫無疑問。</br> 這是一件法器。</br> 秦宣曾經從鐵山河那兒得到過一件法器,最終贈予了陳妍。</br> 像那種,就是最最低等的法器。</br> 而這口撞鐘,無疑是高級了許多!</br> 想要撞響這口鐘,必須勁氣足夠精純、凝練,只要符合這個條件,即便修為再低,也有希望將其撞響。</br> 同級別的古武者,戰(zhàn)力差距為什么會那么大?</br> 正是因為勁氣的凝練程度不同。</br> 隱世妖孽強于普通古武者的地方,也就是在這里了,他們的武道基礎足夠夯實,心境足夠穩(wěn)固,在同修為、乃至更高一層次的序列里,都能立于不敗之地!</br> 可惜。</br> 這件法器對古武者的要求,實在是太苛刻了。</br> 前陣子也有一些妖孽人物現身過,仍舊是無法讓這口鐘,有半點反應。</br> “岳老,你不信嗎,今天來的這些人,確實比之前的都要出色一些,尤其是顏如玉、雷煜、邱榕,以及苗疆三杰,這六個人,我認為希望很大!”中年說道。</br> “戴墨鏡的那個呢,你怎么看?”岳老突然開口。</br> 看來岳老并不是漠不關心,他早就洞悉山腳下的情況了……</br> 中年沉聲應道:“那個戴墨鏡的,年紀應該也不大,估計三十多歲吧,登峰境初期的修為,如果爆發(fā)戰(zhàn)斗的話,他應該是最強的。</br> 但是,那人好像是個紈绔二代,看起來驕奢淫逸的,來這種地方,都要帶兩個大美女,像這樣的人,我不認為能有什么讓人驚喜的表現,所以不用對他抱有期待。”</br> 簡而言之。</br> 秦宣風評被害。</br> 都是兩個小燒杯惹的禍。</br> 這種大美女跟在身邊,還那么悶騷的樣子,就沒有幾個人,會把秦宣當成一身正氣的有為少年……</br> 要不怎么說紅顏禍水呢。</br> “你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其實就是嫉妒那個戴墨鏡的人吧?”岳老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br> “額,這。”</br> 中年咳嗽兩聲,尷尬道:“一點點,一丟丟,一neinei……”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