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毫無誠意
秦少?</br> 顏如玉等人正想發(fā)作,但聽到這個稱謂,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br> “你們?nèi)ネ饷娴任野伞!鼻匦f道。</br> “行,有事就喊一聲。”</br> 幾人干脆利落的離開宴客廳。</br> 無疑。</br> 這群女人,正是來自千影閣的殺手。</br> 黑衣女人和青衣女人,更是四大王牌之二,玄墨、青璃!</br> 青璃看起來,倒還正常一些,只是殺氣過重。</br> 但這玄墨,渾身死氣沉沉,形同一具會行走的尸體,只一眼,就能讓無數(shù)人感到遍體生寒。</br> “你們什么人?”秦宣問道。</br> 玄墨看著秦宣,嚴肅道:“你愿意接管千影閣嗎。”</br> 秦宣恍然大悟。</br> 上回就聽溫碧茹跟季蒼海在那兒聊半天,沒人問過他的意見。</br> 當時他轉(zhuǎn)身就走了。</br> 現(xiàn)在態(tài)度自然也是一樣的。</br> 接管一個殺手組織,看起來是天上掉餡餅,得到了巨大的利益。</br> 但實際上,需要肩負的責任,也是相當重大的。</br> 在不是特別渴求這股力量的情況下,再去付出相應(yīng)的責任,完全是自找麻煩。</br> “我不需要。”秦宣淡淡的道。</br> “你!”</br> 玄墨頓時臉色陰沉了下去。</br> 后方那十幾個手下,也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br> 秦宣差點就被逗笑了。</br> 就這毫無誠意的架勢,很難想象,她們是過來請求自己接管千影閣的。</br>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一點,千影閣擁有四大王牌、十二影刃,以及三十六影衛(wèi)、七十二影子,總共一百多號人,就連級別最低的影子,也是登峰境初期的修為,而且擅長隱匿刺殺。”</br> 玄墨語氣略顯憤慨,“一百多個登峰境供你驅(qū)使,你就一點也不心動嗎!”</br> “你當我傻子嗎?”</br> 秦宣不屑道:“既然你這么驕傲,還來找我做什么,你要是堂堂正正的,直接把目的亮出來,我還敬你三分。”</br> “你……”</br> “好了玄墨,你先別說話。”</br> 青璃站了出來,態(tài)度比玄墨好了不少,“秦少聰明,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們確實需要一位強者來引領(lǐng)千影閣,去應(yīng)對今后極有可能到來的災難。”</br> “跟季蒼海被廢的事有關(guān)?”秦宣問道。</br> “對。”</br> 青璃點頭道:“秦少是當世人杰,蓋世天驕,獨戰(zhàn)上百登峰境強者,非但沒有死,時隔一個月,竟然還有了登峰境初期的修為……以你的潛力,足夠帶領(lǐng)我們走向更高的層次,自然也有能力,為千影閣遮風擋雨。”</br> 這話說的,就中聽多了。</br> 至少光明磊落。</br> 而那玄墨,明明是抱著某種目的來的,非要搞得像是施舍別人一樣。</br> 簡直可笑至極!</br> “之前在上涌村的時候,我就知道,接管千影閣并不會太輕松,畢竟天上不會掉餡餅,所以那時候我就拒絕了。”</br> 秦宣似笑非笑的看了玄墨一眼,“你們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于是就想來投資我,卻又放不下內(nèi)心的驕傲和優(yōu)越,就這點誠意,你們覺得我能答應(yīng)?”</br> 話落。</br> 秦宣直接起身,準備離開。</br> “等等!”</br> 玄墨大喊一聲。</br> 在秦宣轉(zhuǎn)過頭的一剎那,只見玄墨以極快的速度,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br> 雪白的肌膚,完全暴露在空氣當中。</br> 渾身片縷不著!</br> 包括那張臉,也顯露了出來。</br> 容貌姿色固然和秦宣的師姐們無法媲美,但這身材的火爆程度,隱隱能夠和顧思敏一較高下了!</br> 可惜。</br> 她整個人充斥著一股死氣,時刻都會影響他人的心神。</br> 除非有特殊癖好的,否則面對她這火辣的身材,可能連頭都抬不起來。</br> “接管千影閣,我任你采擷!”</br> 玄墨像是破釜沉舟一般,語氣極為生硬。</br> “無福消受。”</br> 秦宣當即離去,沒有多看半眼。</br> 這種女人有著與生俱來的驕傲,盡管巴不得秦宣接管千影閣,但對秦宣的態(tài)度,卻不肯像對季蒼海那般尊敬。</br> 仿佛季蒼海才是她心中永遠的閣主。</br> 氣氛頓時降至冰點。</br> 一名‘影子’看見玄墨付出這么大,秦宣還不予理會,瞬間暴怒。</br> 二話不說,直接一掌拍了過去。</br> “你放肆!!”青璃目眥欲裂,想要阻攔,卻沒來得及。</br> 砰!</br> 秦宣甚至沒有出手抵擋,任由對方一掌拍來。</br> 但結(jié)果,這名‘影子’卻被一股反震之力,狠狠的震飛了出去,落地后滿嘴鮮血。</br> 同級別古武者。</br> 連跟秦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br> “秦少,我馭下無方,恕罪!”</br> 青璃迅速上前,單膝跪地,誠惶誠恐。</br> 她是登峰圓滿,目前在戰(zhàn)力方面,是要領(lǐng)先于秦宣的,卻也放下了所謂的驕傲,把自己擺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上。</br> 但凡玄墨能有青璃的一半覺悟,這件事情都不會搞得,連談都不能談的地步。</br> “你不用跪我,我并沒有答應(yīng)接管千影閣,以后也不用再來找我了。”</br> 秦宣的身影逐漸消失。</br> “為什么,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為什么要那么傲!!”青璃對著玄墨大吼道。</br> 玄墨沒有回應(yīng),像冰雕一樣,愣在那兒。</br> 她這樣的人,永遠都只會臣服于強者。</br> 說白了,打不過她的人,即便潛力再大,她也沒辦法逼迫自己,做到青璃這個地步。</br> 青璃看穿了玄墨心中所想,冷聲道:“你明白什么叫投資嗎,等他修為再次提升,能夠鎮(zhèn)壓你的時候,你才對他心悅誠服,那時候已經(jīng)晚了!</br> 還有,上個月我就提議派人上云頂山幫助他,你死活不同意,現(xiàn)在你懂了嗎,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來得珍貴,那天晚上咱們要是出手了,作為回報,他現(xiàn)在不可能拒絕的啊!!”</br> 擲地有聲。</br>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鋒利的刀子,狠戳玄墨的心臟。</br> 良久。</br> 玄墨似乎有那么點被罵醒的樣子了,她深吸口氣,“我犯的錯,我自己承擔,我會想辦法讓他答應(yīng)的。”</br> “你如果放不下那點可笑的自傲,就永遠也不可能讓他接納,甚至會適得其反,自己看著辦吧!”</br> 青璃負氣遠走。</br> ……</br> 午夜時分。</br> 秦宣回到流金園。</br> 一套大平層,裝修得再豪華,也是沒有溫度的。</br> 但因為夏晚瑩的存在,這里便是個溫暖而安寧的港灣。</br> 總有這么一個女生,無論秦宣離開多久,她總在原地默默等候,不曾有過半句怨言。</br> “回來啦。”</br> 夏晚瑩來到門口玄關(guān)處,自然而然的接過秦宣剛脫下來的外套,小心掛好,還不忘在衣服上拍兩下灰塵。</br> “在等我嗎。”秦宣問道。</br> “嗯。”</br> 夏晚瑩點了下頭,急忙從房間里拿出一件黑色毛衣,“你試試吧,再過兩個月天氣熱了,就用不上這個了……”</br> 去香城找寧鶴那會兒,這件毛衣,還只是半成品。</br> 在這個精神匱乏、物欲橫流的年代,除了這樣的花季少女,很少會有人親自動手,去一針一線的勾出一件毛衣來。</br> 秦宣迅速換上,臉上浮現(xiàn)笑容,“還挺合適,我準備穿兩個月,不打算換下來了。”</br> “要換洗的呀,不嫌臟。”夏晚瑩坐在沙發(fā)上,難得嬌嗔了一句,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感。</br> “我樂意,你管不著。”</br> 秦宣往沙發(fā)上一坐,順勢把腦袋枕在她的雙腿上,長嘆了口氣,“唉,這陣子累壞了,身心俱疲,不過一見到你,就感覺得到了凈化。”</br> 夏晚瑩感覺有點詫異。</br> 秦宣什么時候會說這些甜言蜜語了?</br> 不過人總是會成長的,這個男人,正在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走去。</br> 夏晚瑩喜不自勝的笑了笑,順手從茶幾上拿來耳挖勺,替秦宣掏著耳朵,一邊溫柔道:“看出你最近很累了,耳洞里都快滿出來了,也不收拾自己。”</br> “什么東西滿出來?”</br> “耳、耳……那個東西呀。”</br> “耳什么?”</br> “……”</br> 那么粗俗的字眼,她說不出來,這窘迫的樣子,讓秦宣忍俊不禁。</br> 相比于打打殺殺,秦宣自然更喜歡這種閑適安逸的生活,沉浸在當下的氣氛中,整個人由內(nèi)而外,都像是得到了解脫。</br>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半個月前,有個很漂亮的阿姨來了奶茶店,偶然見到我,說我很適合練武,想收我做徒弟,她說自己叫做白傲雪,是‘東傲西絕南屠北煞中問劍’當中的‘東傲’。”</br> “我不知道她說的這些是什么意思,也怕她是個騙子,就沒有答應(yīng),你聽過白傲雪這個名字嗎?”</br> 夏晚瑩一口氣說了不少話,聲音輕輕柔柔的,臉上還有些疑惑之色。</br> 可是說了半天,突然發(fā)現(xiàn)秦宣已經(jīng)睡著了。</br> 夏晚瑩無奈的嘆口氣,并沒有去吵醒秦宣,用一種平時不太敢顯露出來的、很是深情的眼神,就這么愣愣的看著他。</br> “我、我好喜歡你呀。”</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